秦晚意一回頭,就對上程唯卿一張冰塊臉,頓時心裡就不高興了。
“這麼兇幹什麼?”
秦晚意嘟著嘴,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程唯卿,聲音更帶著幾分嬌氣,是柔柔的,軟軟的,好像在控訴眼前的人。
程唯卿緊抿著唇,暗自吸口氣壓下突然跳亂的心跳。
他抓著她的手,將她拽到了自己面前,神色狠厲。
“秦晚意,這麼晚回來,還問我兇什麼,你真當陸家這些人都是吃素的,要是讓他們知道你這麼晚回來,你保證吃不了兜著走。”
程唯卿盯著她,對她著實有些無奈。
仗著自己與旁人不同,竟如此任性,殊不知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大意喪命。
秦晚意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擰著眉用力的掙扎著。
“哎呀,你先放開我,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
程唯卿這才回過神,忙得鬆開手,看到她白皙的手臂泛著紅暈,心情有些複雜。
“咳咳,說吧,你這一晚上你去幹什麼了?母親派人來問了兩會,我都幫你擋回去了。”
“真的?”
秦晚意睜著亮晶晶的雙眸,聽他這麼說,心裡一股暖流躺過。
“我也沒有幹什麼,就是給你帶了個神秘禮物。”
“什麼?”
“噔噔,你看這是什麼?”
秦晚意平復情緒後,來到程唯卿面前,仰著小臉,笑眯眯的看著他,獻寶似的從背後掏出一個油紙包。
“這可是好東西,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
“別跟我說這不是你自己親手做的!”程唯卿垂眸掃了眼她裙襬和鞋底上的泥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裙襬上還佔著紅土,咱們府裡可沒有這些。”
秦晚意抬起腳,低頭看了看,心裡一陣懊惱。
這人真是的,沒事這麼聰明幹什麼?
早知道這樣,剛才就應該在外面把這些處理乾淨,也不會什麼都還沒有說,就被他給拆穿了。
“哎呀,做人別那麼較真,再說了,我給你帶回來已經很不錯了。”秦晚意拖著尾音,皺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道: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保證你吃一口就終生難忘。”
程唯卿僵了片刻,但很快就回過神,目光盯著她手中的油紙包,態度軟和了一些。
“帶了點什麼回來?”
“你猜猜看。”秦晚意甜甜一笑,主動挽著程唯卿的手,走到涼亭裡面。
要不是要在陸府立足,她才懶得買東西回來討好這個可惡的傢伙。
竟然把她一個人丟街上,那今晚就讓他常常厲害。
程唯卿並不知道秦晚意心中算計,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口中的好東西,在她激動的眼神之下,伸手開啟眼前的油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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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黑乎乎的東西靜靜的躺在油紙包裡面。
程唯卿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素來不喜這些汙穢之物的他立即將東西蓋住,一臉嫌惡。
他惱羞成怒的瞪著秦晚意,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 你是想謀殺親夫不成”
看著他如此反應,秦晚意心中一陣竊喜,面上卻故作痛心疾首的看著他,哽咽了起來。
“程唯卿,你這人可真是沒有良心,以前可是最喜歡吃這些東西,怎麼到了京城,就覺得這些東西噁心了?再說了,前幾日是誰跟我說,事事以我為主,我喜歡吃,你難道不應該勇敢嘗試一下。”
話音一落,秦晚意便低著頭,捏著袖子似模似樣的擦著眼淚。
實則心裡暗爽壞了。
程唯卿盯著她,忽然想起前世兩人剛剛成婚那段時光,兩人還算甜蜜,對於臭豆腐他雖然排斥,卻願意陪著她一起吃。
心中猛然湧起一陣愧疚,本來竄起來的怒火,也被她的眼淚給澆滅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以後你想吃了,只要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出去買就成了。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會把你捧在手心裡寵著,愛著。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想辦法摘下來。”
說得動情之時,程唯卿伸手抓住秦晚意的手。
她卻‘嘶’的一聲,到抽口涼氣,抬眸嬌嗔著道:“疼!”
秦晚意水汪汪的眸子凝望著程唯卿,心思盪漾。
這樣的程唯卿,讓她覺得很安心。
程唯卿眉心微蹙,臉上的神色沉了下來,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變化,擔憂的撩起她手臂上的袖子。
“怎麼傷著了!你且等一下,我進去拿藥出來。”
說話間,程唯卿已經起身快步去了書房,在出來的時候,手裡邊多了幾樣東西。
“對不起,是我下手重了些,你莫要生氣。”程唯卿熟練的幫著她重新包扎傷口,還不忘給她道歉。
“沒事!就是這個東西是我親手做的,一開始不太熟練,所以被油濺到了,本以為上藥就會好一些,沒想到越發言重了。”
她低頭看著快要包紮好的傷口,冷不丁的收回手,仰著臉,故意帶著幾分任性道:“不過,想讓我原諒你也行,除非你把桌子上的小食吃了,那我就原諒你。”
程唯卿盯著被自己遮住的東西,心裡頓時有種萬馬奔騰之感。
能不能換一個要求。
“你不吃?”見他動,秦晚意喪氣的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你不吃,我也不勉強,只是平白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我吃!”
不等秦晚意話說完,程唯卿便開口打斷,神色凝重的重新開啟油紙包,頗有一副壯士斷腕般的決心,夾了一塊快速放進嘴裡。
秦晚意睜大眼睛看著程唯卿,短短的功夫,他俊朗的臉上就轉變了幾個表情。
“噗嗤!”
秦晚意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吃完,程唯卿發現這東西並不是那麼難吃。
“怎麼樣,味道還和以前一樣,沒有那麼難吃對不對。”
程唯卿點了點頭,笑道:“確實,還是以前的味道,不過這個東西關起門吃無所謂,若是讓府裡的人看到了,要笑話你。”
“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在京城的名聲也臭了,也不在乎這一點點。”
程唯卿無奈搖了搖頭。“現下可以包紮傷口了嗎?”
“當然!”
秦晚意點點頭,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