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織轉頭看著一旁神色漠然的蕭清玄,雖然不能說話,可是嘴型上看得出來在喊蕭清玄的名字。
蕭清玄只當沒有看見,抬頭看著一旁的大夫。
齊淑織雖然不能言語,可是腦子清醒的很。
蕭清玄從來不會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自己,更不會在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連一個關心的言語都沒有。
自己莫名其妙中毒,難道是因為……
看著那個神色漠然的男人,齊淑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會是他嗎?
若是他,會不會是因為她和太子的事情已經穿幫了,所以他要用這種悄無聲息的辦法除掉自己?
她以為她已經做的足夠隱蔽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可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還是後來?
若是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人,卻依然把自己留在身邊,這份深沉的心思,恐怕連太子也比不了。
若是後來才發現,那自己到底什麼地方露餡,讓他有所察覺。
齊淑織直勾勾的看著蕭清玄,而他卻只是看著低頭寫藥方的大夫,心彷彿沉入谷底一般。
“殿下,藥方已經寫好了。”大夫將藥方遞給蕭清玄,然後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蕭清玄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問題,便吩咐陳謙道:“送大夫出去吧!”
“是!”陳謙頷首,隨後朝著大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大夫拎著藥箱離開,蕭清玄也將屋子裡伺候的人遣散,才將藥方交給高飛去煎藥。
“啊……啊啊!”
齊淑織不能開口說話,只能這樣‘啊啊’的喊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此刻淚眼朦朧的看著蕭清玄,如泣如訴的樣子,好不惹人心疼。
“你想說話?”蕭清玄坐在床邊,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隨即,他便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剛剛幫她拭淚的手,隨後將手帕丟在一旁,
棄之如履。
齊淑織感覺自己就像掉入深淵一樣,身體不斷的下沉,卻總是夠不著地。
蕭清玄沒有理會齊淑織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是淡漠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凌厲和戾氣。
“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的養病。”
齊淑織擰著眉,無聲的抽泣起來。
殿下……殿下……
蕭清玄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彼時,陳碩帶著人走過來,道:“人已經全部換成我們的人,明日一早就會對外宣稱皇子妃病重。”
蕭清玄點了點頭,問:“鄭將軍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嗎?”
“一切正在按計劃行事。”
蕭清玄淡漠的掃了一眼陳碩,點了點頭,“下去休息吧。”
房間裡,齊淑織算是明白了,她這個毒就是蕭清玄下的。
她想將此事告知太子,卻已經無能為力了。
失落的望著半空的床帳,她悵然的嘆了口氣。
已經不會有昔日風光的時候了吧!
……
幾日後。
秦晚意和程唯卿來到貢院門口。
此時,前來看榜的考生不知凡幾,整個貢院門口都擠滿了人,不過還沒有放榜,大家都很安靜,一個個交頭接耳,猜測誰能成榜首。
青姝和藍柒兩個也是興致勃勃,一個個的伸長脖子。
秦晚意看著身邊無動於衷的程唯卿,不禁斜了一眼,輕笑道:“你一點都不著急?這麼有把握?”
“自然!”
學術這方面,他從來就不擔心。
程唯卿抿了抿唇,看著面無表情,嘴角卻微微上揚。
秦晚意嗤了一聲,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拽什麼拽,不就是新科狀元。
過了一會兒,官府的人拿著一張榜單出來,原本安分的人,瞬間湧動起來,安靜的貢院門口也變成菜市場一樣。
你推我擠。
“讓讓,讓我去看看……”
“十年寒窗苦讀,如今終於能揚眉吐氣!”
“若能考中,我便也是舉人老爺了。”
眾人期盼之中,衙役將榜單貼在了告示欄上面,一時間剛剛的歡愉也沒有了,不少人搖頭嘆氣,面如死灰。
秦晚意看著這些人,其實覺得並沒有什麼好失望的。
能在幾十萬學子中脫穎而出,已經十分非常不錯。這次沒有中,來年再考便是。
“公子,少夫人,奴婢去看看!”藍柒來到秦晚意面前,笑盈盈的福了福身。
“去吧!”
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秦晚意並不著急。
不過看著藍柒很高興的樣子,也只好放縱她們一回。
不一會兒,兩人興高采烈的回來了,眼神中閃爍著盈盈光亮,“恭喜少爺,拔得頭籌。”
“走吧。”
程唯卿淡淡的點了點頭,報喜的應該也要回去報喜了,想來今日必然少不了一些應酬。想想程唯卿就覺得有些頭疼,他可不喜歡這些趨炎附勢的應酬。
“我就不去了!”秦晚意搖了搖頭,走出人群看著程唯卿說道:“之前說要看鋪子的,現在我娘來了,這件事不能在耽擱了。”
沒有銀錢傍身,哪有什麼安全感可言。
“你不說我還忘了。”程唯卿一拍腦門,有些懊惱,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話音一落,程唯卿便握著秦晚意的手,朝著旁邊的馬車走去。
兩人走得太急,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老人,秦晚意就這樣和人家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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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被撞得跌退好幾步,站穩後,對著秦晚意罵罵咧咧起來:“你這女娃走路怎麼不長眼睛,若是將我撞壞了,你可賠得起?”
撞了人,秦晚意自知理虧,也不在意老人家的氣話,立即上前檢視老人是否受傷。
“老人家,對不住了,是我沒注意,您沒事吧?”
“哼!”
老人家冷哼一聲,甩開秦晚意的手,目光卻打量著她。
衣著不凡,進退有度,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夫人。不過性子倒是不嬌縱,而且謙遜有禮,身上沒有那些高門大戶婦人的傲氣和清高。
他在打量秦晚意的同時,秦晚意也在打量他。
雖然頭髮花白,可是眼神卻尤為有神采,目光銳利,儘管衣著破舊,卻看不出半分狼狽。
這可不是個普通的老人家。
“老人家可是覺得身上有什麼不舒坦的,要不我們送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