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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狗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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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聖物可以導致一個種族的毀滅。

這是不可想象的,也是一般的常規思維中不存在的情況,但是經過一種特殊的利用方式,一個小小的石巨人之心就足以毀滅統治地下世界,其實力能夠和老牌的卓爾勢力叫板的奪心魔族群。

這裡面的核心就是:如何分析一個族群的缺陷,然後放入針對性的外因,這個缺陷可以是社會結構上的,階級結構上的,領導能力上的,甚至是種族性格上的。這些都是外表上的不同,本質上,這就是一個固化,不變的社會必然會碰到的老化,僵化甚至病態的問題。就算從機率上來說,類似的針對性行動從戰術層面上會經歷多次失敗,但是從長時間的軸距和戰略層面來思考,如果奪心魔不更改這種社會模式,那麼被類似‘石巨人之心’的道具毀滅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站在一個族群的角度,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呢,米卡爾作為超越者組織的領導者之一,他稍稍有點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深度遠遠不夠,長壽種的天然優勢帶來的衍生劣勢就是它們偏向於絕對的保守。即使是加入了人類人格,它們對於天使組織的更新依舊能力薄弱。

“關於你的問題。”愛麗絲女士也解釋道:“奪心魔的智力很高,它們非常擅長陰謀詭計,自然也用這一套思維來揣摩外界的動作,石巨人之心的作用並非獨家保密,這群奪心魔群體很有可能也關注著石巨人之心的訊息,而它們如果直接出手,勢必風險很大……”

“所以,你懷疑艾露德希婭在那段時間被六臂蛇魔伏擊,背後是奪心魔在後面充當情報販子,那為什麼這種重要的道具惡魔沒有掌握而是給翡翠女士了?”

“這我不能確定原因,這裡面有很多種可能性,舉個例子:比如惡魔並不知道這個道具的作用而奪心魔也沒有透露,它們也不能暴露自己非常強烈的需求這個東西的意願,不然也容易被看出破綻,也許儲存在綠龍這裡對雙方都是一種折中的選擇。”

而在這時,傳訊水晶傳回了訊息,愛麗絲女士感應了一下後對米卡爾說道:“計劃不變,我們繼續行動,古老者的訊息說最近那批奪心魔的地下城市受到了來自南部山脈的地下卓爾勢力和捕念者的圍攻,並且內部還有一場小叛亂,暫時抽不出手來管外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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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昏暗的掩護,兩人走到了這條隧道盡頭,迎面而來的是狗頭人地下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一個刻有奪心魔頭像的徽章圖案被雕刻在黑色鐵門的中央,這扇門佔據了通道的所有寬度,封死了所有空間,上面散發出了強大的靈能波動,封閉了周圍2英尺的空間,讓任何外人都無法透過任意門或者傳送法術穿越它,龍類對金屬的天然敏感讓它們也能夠辨識大部分的金屬材料。

“摻雜有星辰剛的純均質黑鐵鍛塊,擅長這個工藝的只有地底的矮人和靈吸怪的奴隸石蠻盲族。”看到這裡,愛麗絲也不禁頭疼,“它們還真是不惜血本。”

兩人將視線轉向了那個奪心魔圖案開始仔細觀察起來,這只奪心魔雙手背在後背,惡毒的眼神盯視著每一個敢與它對視者,衣領高高豎起,背景是一片星空,它的衣著簡單,就是一個施法者樣式的高領法袍,這不奇怪,每個成年奪心魔都是天生的法師或者術士,它們的靈能力量就和它們極高的智力,徹底的邪惡思維和可怕的虐待嗜好一樣聞名。但這只被刻畫上去的不一樣,從上面能夠看到的三分之二的章魚腦勺都滿是刻畫的靈能迴路,就連那衍深在外的六個觸手上面也隱約可見一些。

沒錯,六個觸手——這只被刻畫的奪心魔是在奪心魔群體中也極端罕見的變異個體——噬魂怪。

更多人習慣叫它們為超級靈吸怪。

噬魂怪是奪心魔社群的絕對領袖,它們不僅體型比同類高大,接近7.5英尺,而且他們還額外生長出了兩條觸手,他們是整個奪心魔社群的頂層,凌駕於普通奪心魔之上而成為種族的榮耀。通常情況下,它們都擔任非常關鍵崗位的一把手,或者探險隊首領,或者與靈吸怪之神伊爾神斯因的聯絡者。

但是愛麗絲卻發現了一絲異樣:噬魂怪作為奪心魔種群的變異個體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它們的瞳孔是有顏色的。所有噬魂怪的瞳孔顏色都是黑色,這是他們靈能力量遠超同類的外顯特徵,但是影象上這頭靈吸怪,它的一隻眼睛被隱藏在陰影裡,而另一只眼睛是如同普通奪心魔樣子的白色腫脹的眼睛。

她靈光一閃,突然從懷裡拿出了之前那只在鎖喉怪手裡拿到的那枚彷彿眼球般的黑曜石寶石。她將其放在了那只靈吸怪的眼部,一股靈能突然從那幅大門傳遞向靈吸怪圖案的徽章上,將這顆黑曜石寶石眼球給鑲嵌在了這只超級靈吸怪的眼窩中。

然後,在鐵門的一側,一個大約半人高的隱藏小鐵門緩緩的開啟,這才是狗頭人平時常用的通道,也是它們平常與外界來往走的道路。

穿過奪心魔大門之後,裡面就是一個標準的垃圾堆和難民營,無數的吵吵嚷嚷聲在裡面叫喚,數百只身材短小的狗頭人彼此推搡,或者在找東西吃,偶爾有幾個在石頭旁邊敲敲打打,大部分都正在進行“繁衍工作”。根據愛麗絲的資料,這些狗頭人的黑暗視覺只有60英尺的距離,這在地下世界大部分複雜的情況下都足夠使用了,所以她給與了米卡爾一個隱形術法杖,然後又給自己施加了隱形術。

這裡到處都是髒汙的排洩物,隨處可見數十個懸掛著十幾串晾乾了的地底侏儒頭顱——它們不僅和矮人是宿敵,侏儒和狗頭人同樣也是死敵。

近距離觀察這些類人動物,米卡爾覺得“狗頭人”這個稱呼可能真的不準確,它們身高普遍不到三英尺,鱗片狀的皮膚從暗褐色到黑色都有,兩個小小的淺色尖角長在它們的頭上,它們有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嘴巴就像某種鱷魚一般又尖又長,還有像老鼠一樣的筆直尾巴。

客觀上來說,它們已經是一種不折不扣的智慧生物,並且它們的頭更加類似蜥蜴而不是狗。但是米卡爾也注意到了一旁愛麗絲極力掩飾的某種情緒,就像有一隻蚊子在叮咬,而她又強忍著本能不去拍打這只蚊子一樣,但是她的憤怒已經溢於言表。這也不難理解:這些狗頭人一直是龍族難以言說的恥辱,也許狗頭人這個稱呼,就是當初第一個‘狗頭人’誕生的時候,它的雙親實在是難以接受生了這麼個貨,於是乾脆叫它狗頭人,撇清與自己的關係。

兩人懸浮在半空從這群狗頭人的頭頂飄過,在聚集地的中央有一些看起來稍微乾淨和完整的帳篷,四周有著一些稍微比較精神,看起來比同類略微強壯的狗頭人站在那裡作為警戒,裡面隱隱傳來有幾聲汪汪叫的聲音,這個聲音倒是和狗有七八分類似,也許這才是它們被叫做狗頭人的實際原因。

米卡爾經過這幾天的學習,也掌握了龍語,他能聽得出這些狗頭人實際上是用龍語在交流,不過因為生理原因,變成了類似狗叫聲。

“給白白族配異性食伴怎麼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狗頭人陷阱師打扮的狗頭人在中央的一個較高的位置聲嘶力竭的吠叫:“我們的食伴策略受到本族雌性狗頭人的普遍歡迎,報名積極,她們反饋也好,那些沒有分配到食伴的都是嫉妒。”

另外某個帶著眼睛的狗頭人也吠聲回答:“我們現在群體內有一種輿論,認為這是對外族群體的優待,是外族狗頭人騎在我們頭上撒尿,這怎麼可能呢?要知道我們就算撒尿也是要蹲著的,那麼高是撒不出來尿的。”

“我們還有專門叮囑詳細編寫一部關於‘結交其他團體的異性狗頭人’表格,這樣才能匹配到心儀的‘食伴’,不然那些白白部落的金鱗片朋友,吃不慣我們的食物,噎著了怎麼辦,這是外交事件。”它越說越興奮,最後聲音穿透了整個帳篷,“出了事,你們誰擔當的起?要知道,外交無小事!”

“可是,有一隻狗頭人吟遊詩人做了一首詩來譏諷我們。”站在它們對面的是一個黑黑的狗頭人,它畏畏縮縮的拿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真‘狗爬’一樣的字跡,大聲唸誦:“綠龍之森食運昌,渴求白狗有偏方。幫你出動找食伴,半喂半吃比鴛鴦。黑粉依偎免食堂,羨煞我等黑鱗郎。來生改投白白族,也入黑族擁三伴。”

“這是汙衊、誹謗!”狗頭人陷阱師發出一陣狂怒的吠叫,一把奪過那張紙條將其碎成碎片,它怒不可遏的下令:“把寫這首造謠詩的狗頭人揪出來!我要讓它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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