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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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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聯盟切斷了我與聖光的聯絡。”

米卡爾無奈的得出了這個結論,在來到這個位面的半個月內,他曾使用頓悟之刃嘗試復活所能找到的類人型生物的屍體,但所有的努力都宣告失敗,即使是強大的深淵領主,米卡爾也能與之做戰凜然不懼,但現在,他的內心只有不安。

作為一名天使,半個月前,米卡爾還在一個叫亞山的位面,任職為大天使長米迦勒的副官。

而在亞山,天使部隊剛剛經歷過與亞山位面惡魔的戰鬥,贏得了一場慘烈的勝利。但是在大戰勝利後不久,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大天使長米迦勒就準備發起與無面者的戰鬥。

當米卡爾聽到他的決定和計劃時,他當面質疑了大天使長的決定:“在戰勝了謝爾戈地獄的惡魔之後,整個亞山種族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們應該避免再次掀起戰火,這不是那些凡人們想要的。”

“你也認為戰爭結束了?我原以為凡人的思維太膚淺,米卡爾,你是足以理解我想法的天使,你應該知道這僅僅是贏得了跟明處敵人的戰鬥,而有些戰鬥,你連敵人的臉都看不見。”

他白色的瞳孔裡是固執己見,手中的天使聯盟放射的是嗜血的光芒,米卡爾沉默了,但他最後仍舊試圖讓米迦勒改變主意。

“米迦勒大人,天使跟無面者都是秩序的一部分,雖然我們分屬光明之龍和黑暗之龍的僕從作為平衡,但我們都是亞莎的造物,如果我們秩序的力量互相內鬥,那麼高興的只有混亂,難道長老戰爭時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米迦勒被米卡爾的話激怒:“平衡?鄂加斯和亞莎血鬥之時,它們坐山觀虎鬥也就罷了,但是它們居然敢偷襲亞沙,現在藉著平衡的名義想要逃脫制裁?米卡爾,我沒有那麼的顧全大局,我只知道做了什麼,就要承受代價,而現在無面者要為它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他換了一種眼神看著米卡爾,就好像看著某種不懂規矩的工具:“米卡爾副官,我以大天使長米迦勒的名義,剝奪你在天使軍團內的所有職務。”

他開啟了一扇傳送門,從門對面傳來的混亂和墮落力量讓兩位天使進行談話的聖殿都產生了明顯的反應。

“我現在給你另一個任務。”他說道,“消滅這個位面的所有邪惡和墮落,任務完成之前不得返回。”

最終米卡爾沒能說服米迦勒,有一瞬間他甚至意識到米迦勒對於無面者的仇恨似乎太過莫名其妙,但沒有時間細想,恐怕沒有一方付出慘痛的代價是不足以停息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火,只能寄希望於神聖帝國內有能夠力挽狂瀾的英雄來阻止這一切。

踏過傳送門之前,米卡爾依稀從米迦勒的口中聽到了一句話:“終歸是……的殘次品。”

……

“殘次品?我嗎?”

收起頓悟之刃和審判之刃,米卡爾沉默著繼續向下一個目標走去,米迦勒說的不錯,天使一族作為侍奉光明之龍的長老種族,最初是由龍神直接創造出來的,他們是當時無可置疑的最強者,一個軍隊裡擁有一位天使會讓所有人的士氣高漲,並且藉由自身的力量更可以復活戰死的隊友。

但是長老戰爭使得參戰的雙方死傷殆盡,最初的天使和無面者幾乎死絕,無面者最後退守圖書館,而殘存的天使則開發了另一個辦法恢復實力——將戰死的天使靈魂灌注給優秀的人類軀體當中。

藉著這個辦法,過了幾百年,天使部隊就恢復了原本的實力,但是這個辦法是有代價的。

與最初的天使相比,與人類肉體融合的天使自然在外形上更加接近人類,這使得大部分天使的體型大多處於中型,這使得融合天使的肉搏能力減弱了一些,並且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復活的能力。

沒有復活的能力,那麼天使還能稱之為天使嗎?

智慧的天使們很快想出了解決之道:光明之龍座下最傑出的三位鐵匠聯合起來,繼天使聯盟之後他們打出了另外一對專供新生天使們使用的一對武器:審判之刃與憐憫之刃(升級後成為頓悟之刃)。

這對神器在新生的天使的手上,不僅彌補了他們肉搏能力的不足,並且使得它們不僅再次擁有了復活隊友能力,並且還可以主動引發聖光攻擊亡靈、惡魔、獸人等邪惡生物。

新生天使們以王者之姿迴歸,並且獲得了新的名字——熾天使(seraph)。

而其中的佼佼者,因為本身融合的人類肉體對艾爾拉思的信仰更是與手中的神器引發了共鳴,他們迎來了昇華——獲得了遠遠超過歷代天使們的特質:絕對純淨。

免疫所有負面狀態!

經過昇華之後的天使被稱作昊天使(celestial),他們擁有完美的戰鬥技巧和英勇無畏的戰鬥勇氣。

這原本是非常符合預期的完美產物:審判之刃賦予了他們極強的作戰能力,憐憫之刃(頓悟之刃)擁有的復活能力使得隊友作戰悍不畏死,而其中昊天使自身完全免疫負面狀態更是讓它們幾乎每場戰鬥都身先士卒大開無雙,即使面對最險惡的戰況也如入無人之境。

然而速成的辦法終究有它的缺陷。

固然在天使的靈魂灌注進人類的軀體內是一個見效快的好辦法,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靈魂都會被天使靈魂同化。隨著時間的推進,意外還是出現了。

一部分人類憑藉著如鋼鐵一般的意志,抵抗住了來自天使意志的灌注,他們陡然意識到自己被天使們當做備選的事實,信仰讓他們沒有選擇直接反抗,但人類生存的本能也讓他們難以對舊天使們產生好感,最終被轉化成天使的他們成立了新的派系:超越者組織。

這群新生天使們另外建立了一個基地,這個基地被命名為極樂走廊,從此離開了天使們亙古以來的居所——雲中城。

而隨著時間流逝,這個組織在新生代天使當中影響力越來越大,成員也越來越多。最終為了平衡這股新生天使們的影響力,作為大天使長的米迦勒正式宣佈:昇華後的昊天使可以進入天使部隊的組織核心層。

而米卡爾作為超越者組織的一員,同時也是為數不多的昊天使之一,理所當然的也是目標之一,最終他成為了米迦勒的副官,但就在半個月之前就被剝奪了所有職位。

然而對外,米迦勒會另有一套說辭。

他切斷了米卡爾和聖光的聯絡,所以她沒法透過與艾爾拉思陛下的聯絡來復活那些死者,而經過半個月的思考之後,米卡爾也終於明白了米迦勒的目的:與地獄作戰只是一個幌子,與無面者開戰也只是一個藉口,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削弱在天使中話語權日趨龐大的超越者組織,以重建天使的內部秩序,而且據某些小道消息,舊天使們已經開始秘密研發新一代的天使轉化機制:新生的天使將完全籠罩在充斥著靈魂轉化符文的盔甲中,徹底的泯滅其人類靈魂的抵抗。

在大天使長米迦勒的眼裡,同時擁有人類靈魂和天使靈魂的熾天使是毫無疑問的殘次品,是聖堂軍隊的不穩定因素——新生的熾天使隨著時間成長,他們會逐漸回憶起曾經的往事,無論是人類的還是天使的,而在超越者組織的催化下,這個時間被大大縮短。

超越者組織的存在已經阻擾了舊天使們的轉化計劃,而米卡爾只是阻擋在他們計劃路線上的一個絆腳石,所以被踢開是必然的命運。

然而米迦勒有句話說的沒錯,做了什麼,就要付出對應的代價,無論是黑暗之龍和它的無面者亦或者是舊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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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米卡爾會突發奇想:當我完成了任務,清掃了這片土地的邪惡迴歸之時,米迦勒還能不能活著看到我的迴歸呢?要知道單論戰鬥力,舊天使們已經不是擁有雙刃神器在手的熾天使的對手了。他們的依仗只在於天使聯盟,這把神器天然的擁有統治天使們的權柄,可以切斷天使和聖光的聯絡,也是舊天使們能和新生天使們保持制衡的最終底牌。

“光明之龍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或者是祂也希望天使內部來一場新舊交替……”

米卡爾立刻掐斷腦海中這大不敬的思緒,他腦內天使的部分立刻開始斥責其人類的部分,一場口水戰在腦內展開,他不知道誰對誰錯,也無法評斷誰對誰錯,因為他們都是米卡爾自己,所以他放任它們繼續,而他現在只需要完成任務。

腦內分裂的靈魂正是昊天使的特點,也是獨屬於他們的秘密:熾天使經過長時間的靈魂分裂之後,它們誕生出第三個意識,從更高的層面上統合了人類意識和天使意識,只有經歷了這一步之後,熾天使才能昇華成為昊天使,憐憫之刃也才能成為頓悟之刃!

而頓悟之刃的含義,正是領悟了統御靈魂之道的真諦,是唯有昊天使之間才懂的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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