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說讀書人比百姓更加重要,但你既然是讀書人,所作所為卻遠遠不如尋常百姓,你這樣的人連百姓都不如,又有什麼資格在此信口雌黃!”
“我……我……”
向之生無法反駁,內心極度衝突,他的文膽也碎裂的更加嚴重。
“我的文膽!我的文膽!”
向之生抱住腦袋痛苦的大吼,腦海中回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是世家出生,自成為讀書人以來,自以為能夠殺妖滅敵,所以才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無比輕視。
但這麼多年來,他卻從來沒有對百姓做過什麼事,如今聽到陸鳴的批評,他的文膽竟然在瞬間碎裂。
這也就表示最近幾年來,他的聖道會停在此處,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精進了。
“向之生的文膽就這麼碎了?他的文膽也太脆弱了吧?還是說陸茂才下手太狠了?”
“看來陸茂才一語中的,讓他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反駁,所以他的文膽才會承受不住。”
“陸茂才真是厲害,直接對著他的弱點攻擊,一舉成功。”
眾多讀書人對此指指點點,但除了雜家子弟以外,沒有其他人同情向之生。
“難道是我錯了嗎!”
向之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開始自我反省。
安顏見此情景,他的臉色霎時變得極為難看,沒想到向之生的文膽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我錯了,真的是我大錯特錯!曾經東妖軍進犯邊疆,我沒有以大局為重為民請命,卻視人命如草芥並在後方飲酒作樂,如今又以此來與陸茂才爭鬥文名,我……愧對聖賢教誨啊!”
向之生說完痛哭流涕,滿臉的愧疚之色,同時臉色蒼白無血,十分難看。
安顏立即怒道:“陸鳴,就算向賢弟有錯,你又怎能輕易的碎他文膽!”
“嚴格來說,他的文膽是他自己碎裂的。”
陸鳴說道:“只要讀書人堅定自己的信念,文膽就會非常堅固,但他此舉本就有違聖道,一旦被辯術命中要害就會動搖,嚴重的話就會直接碎裂,歸根結底,是他多行不義的後果。”
說完之後,眾人頓時面露恍然之色,讀書人追求聖道,只有順道而行方能有所成就,一旦有所違背,不管他如何堅定自己的想法,文膽就會在剎那間變得極為脆弱。
陸鳴僅僅只是給予反擊,就能震碎向之生的文膽,並不是說他出手太狠,只能是說向之生違背聖道。
足足過了好一會,向之生的臉色才逐漸恢復,最後對陸鳴一拱手,陰沉著臉回到座位喝酒,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看來他已經知道錯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鳴心想。
“好一個陸茂才,明明沒有接觸過辯術,卻能有如此善辯之才,倘若你精修辯術,一定會是這方面的天才。”,安顏說道。
“如果讀書人只會呈口舌之力又有何用?難道還指望你們在國難之際殺妖滅敵麼?對我而言,像你們這樣光說不做的讀書人真的毫無用處!”,陸鳴譏諷道。
“閉嘴!”
安顏怒道:“陸鳴,你不要得理不饒人,不管怎麼說在座讀書人多數都比你年長,最好注意一下你說話的語氣。”
“尊敬是相互的,我已經給了你面子,但你始終都未正眼看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對你客氣?”
“笑話,別以為你是梁國茂才,就可以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你若真有本事,就來挑戰我的‘白馬非馬’!”
“好,樂意奉陪!”
陸鳴欣然答應,並無任何懼色。
“陸茂才,你不要衝動,‘白馬非馬’詭異莫測,你若是貿然行事,必定會中了他的圈套!”
“對啊!這安顏分明就是想打壓你的文名,藉此來遠揚自己的才能,你若是答應下來,豈不正中下懷?”
陸鳴聞言對眾人一拱手,笑道:“‘白馬非馬’的確詭異,但安顏兄畢竟不是公孫在世,只學了一點皮毛就來班門弄斧,還揚言要教我如何做人,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
許多讀書人氣得無話可說,暗自責備陸鳴太過於心急,應當先讓其他人上去試探,等摸清對方底細再出手才更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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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顏頓時大喜,笑道:“不愧是我們的茂才,果然膽氣十足,不過有句話我可要說在前頭。”
“你想說什麼?”,陸鳴問道。
“辯術之論乃是以文名相爭,你畢竟是梁國茂才,倘若你因此而文膽破碎,我必定會因此得罪不少人,所以在場諸位都要作證,倘若陸鳴文膽破碎,皆是他咎由自取,與我無關。”
“畜生!你竟然說出如此有違聖道的話來,你也配是讀書人嗎!”,一人怒聲喝道。
“我是不是讀書人,不是你說了算!”,安顏不以為然的笑道。
“好,就依安兄所言!”
陸鳴說道:“但倘若是安顏兄不慎碎了文膽,那也應當與我無關,對吧?”
“哈哈……陸茂才說要碎安顏文膽?我沒聽錯吧?”
“笑話,安顏兄能言善辯,他陸鳴又算什麼貨色,竟敢說出如此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自己的舌頭,哈哈……”
“這真是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話了,聽他的意思,莫非也有把握碎安顏文膽?”
雜家子弟都大笑起來,對此極為不以為然。
陸鳴的同窗也都面露難色,同樣也不太看好他,畢竟陸鳴又沒學過辯術,怎能是安顏的對手。
兩人相對而立,安顏大聲喝道:“白馬非馬!”
同時一股文膽力量降下,對這四個字無比堅信。
“請陸茂才反駁!”,安顏冷笑起來。
“好!”
陸鳴隨即問道:“如果世界上沒有‘馬’,那你會知道‘馬’嗎?”
“既然是沒有的東西,我當然不知道。”,安顏回答。
“那相同的,如果世界上沒有‘馬’,那你同樣也不會知道‘馬’,對不對?”
“沒錯,按照這個邏輯的確如此。”
安顏如此回覆,雖然胸有成竹,但卻不知道陸鳴到底想說什麼,所以心中很是警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