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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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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專家雖然看好這個年輕人, 但也覺得年輕人最多也就是寫出一半。

畢竟在他之前,最高來自z大的譚岑譚同學也只寫了310個,還不到720的一半。

加上只有一個小時, 時間短, 就算是知道想都寫出來也是辦不到的。

也正是因為時間不夠, 之前三十五個學生的字跡可謂是潦倒至極, 甚至連譚岑一瞧就是平時專門練過,但這字跡也很潦草。

可等八個專家拿起最後一張圖,第一眼看去卻是愣住了, 因為首先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個感覺:太乾淨了。

乾乾淨淨的圖紙, 他們發下去時只有一張空白的人體勾勒圖,中間兩邊都是空白的。

可此刻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但這也不是讓八人最為意外的, 出神的是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太漂亮了。

又乾淨又漂亮甚至一眼看去,給他們一種甚至比拓印出的還要讓人歎為觀止。

第一眼驚訝出神過後, 等八人細細大致一瞄,更是所有人神經都繃了起來, 神色專注認真望著這上面的字,等每次掃過去都是精準到半點不差時,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越看雙眼越亮,頭抵著頭,迅速開始從最開始的答案比對過去。

甚至有到了最後發現竟然看到的都是正確的覺得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拿出手機上的標準對一一比對過去。

越往下看越是震驚, 甚至忍不住在心裡默唸。

等數到700時,八個人早就麻木了。

田老和董老作為這次評委唯二不懂醫的,看到八個人圍著一團表情凝重, 好久都沒發出聲音,也忍不住走上前探過頭。

這一眼兩人先看到那字跡,倒是更感興趣。

筆法嫻熟行走如同游龍,力透紙背,這還只是單單隨意寫的,甚至忍不住想著若是書寫著拿毛筆隨意揮墨,該是如何的佳作?

不過這也只是他們想想而已。

田老二人看幾人情緒不對:“怎麼了?這寫的有問題嗎?”

他只是大致看了眼,有些穴道他也聽過,至少不是太差啊。

臺上的專家久久不宣佈最後的結果,學子們等的有些急,不過在算過目前的分數外,忍不住開始恭喜z大。

z大來的幾人除了譚岑也是勝券在握,想著最後一組即使最後一個同學除非答對超過三百三,否則他們是穩拿第一。

可怎麼可能?

甚至連來自醫藥世家的譚同學也只答對了三百一,她的爺爺可是有名的中醫大家,譚家在中醫藥學這一領域頗有建樹,培養出來的譚同學也是個中翹楚。

不遠處彭峰臉色難看,他沒想到自己一個來自h大的,竟然被a大的給比了下去。

尤其是翁熊這小子,竟然最後答對了三百多,而他卻是一百多,這讓他心情很不好。

等回頭他爸肯定又該罰他了,說他竟然還比不上一個五大三粗只知道瘋玩的小子。

輸給譚岑他倒是覺得沒什麼,畢竟譚家是他爸想搭都搭不上的世家,不是他們能比得上的。

可翁熊憑什麼?

彭峰瞧著翁熊那組的幾人興奮瞅著前方,忍不住陰陽怪氣:“有些人不會還以為自己能得第一呢?想什麼呢?別以為自己僥倖得了點分,就以為山雞還能當鳳凰吧?這怕是胡寫的太多才耽誤這麼久的吧?”

翁熊瞪過去:“你胡咧咧什麼呢?”

這不就是說他們a大來的是山雞,他們h大來的都是鳳凰?

要臉嗎?

彭峰還想諷刺兩句,就在這時,臺上的專家們終於散開面對眾學子,個個都是滿臉興奮:“咳咳,最後一位寧同學的分數已經出來了。寧同學果然平時很努力啊,值得諸位同學向他學習。”

彭峰嘴巴還張著,聽到這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其餘人也是愣愣的。

譚岑倒是有些平靜,她看到專家們這反應猜到應該是好的,而不是彭峰以為的差。

只是隨著專家們報出第三場唯一全對720得72分時,譚岑猛地偏頭看向不遠處那個從始至終淡漠事不關己坐在那裡的年輕人。

譚岑饒是想過寧長青會答得很好,想著可能是超過五百,可也沒想到竟然是全對?

可這怎麼可能?

光是確定位置到認真寫下那些名字,一個小時太短了。

可同樣的,譚岑很快冷靜下來,這也只是她做不到,爺爺就說過,這世上有很多她想不到才能天賦出眾的人,她需要做的,是做好自己即可。

不過這麼多年她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人,但今天……卻出乎她的預料。

但譚岑也只當這位寧同學在記憶裡方面應該有著某種天賦。

寧長青察覺到譚岑的目光看過來,譚岑朝他點點頭,無聲隔空說了句:“恭喜。”

寧長青點點頭,算是回應。

翁熊幾人激動的差點沒蹦起來,蜂擁而上,這要是往常他們肯定把人抬起來往上拋,但這是寧同學,他們也只敢圍著繞了幾圈:“啊啊啊寧同學你太厲害了!”

張彤彤與有榮焉仰著頭,果然不愧是男神啊啊,果然有男神在,萬事皆安。

她就知道男神之前在節目裡說的都是真的,這過目不忘的本事簡直太牛了。

專家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這次交流會第一天探討很圓滿結束了,恭喜來自a大的六位同學獲得第一名,當然,z大和來自別的學校的同學也很努力,繼續加油啊。我們看好你們明天的表現!”

一行十人站在臺上,率先鼓掌。

彭峰站在臺下到現在還沒回神,怎麼可能?72分,這是人能做到的嗎?他張嘴想說對方是不是作弊了,可全場只有三十六個同學,所有動作一目瞭然,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彭峰忍不住偏頭去看翁熊。

翁熊圍著那個寧什麼像是一頭笨拙的狗熊,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不就是記性好了點嗎?又不是專業課被壓下去,等明天,他們h大絕不可能輸給a大!

等寧長青他們走出大樓時天色已經差不多黑了,寧長青和翁熊他們在文化宮門口分開,明天還在文化宮門口見。

翁熊幾人去了附近的酒店住。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坐在不遠處車裡的林老才合上只開了一條縫的窗戶。

林老關上窗,車內很靜。

司機小王從後車鏡瞥了眼後座的林老,遲疑一番,還是問出聲:“林老,你要是想和那幾位小同學說說話,剛剛可以下車或者喊他們上車的。”

林老卻是嘆息一聲,抬眼:“我老頭子就不湊過去了。”

明知幾人不太喜歡他還過去招呼,想必會影響到他們的心情吧?

他出來的早,剛剛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問了田老頭,得知寧小友這一組得了第一。

若是平時他還會過去打個招呼,但幾人剛得了第一,他還是不過去了。

尤其是寧小友,如果他是對方,怕是也不願意搭理間接搶了自己的男友甚至還故意針對的討厭的人外公吧?

林老不知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頭一次遇到這般投緣的小朋友,想到日後也許寧小友不會再想初次見面時這麼無話不談,平白生出一股悵然。

甚至無奈想,他林家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子孫?

自己不如人就嫉妒別人,甚至還打壓陷害?

林老想到那臭小子:“回老宅。”既然自己閨女不會教子,他這個老頭子趁著還能動就親自來教。

與此同時,奚母帶著奚青昊剛到c市,但等到老宅還需要時間。

等司機到了坐上車,奚母收到大哥二哥和大姐的訊息,問她老爺子怎麼了,怎麼突然發消息讓他們回老宅?還必須回去?

這也幸虧離得近,因為林家的產業大多都在c市,所以還趕得及。

奚母也是一頭霧水,但總覺得這事跟身邊的小昊有關。

奚母心裡沒底,順嘴問了一句他們被要求帶孩子回來沒有?

等聽到也都帶了後,奚母放下心,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一行人前往林家老宅時,寧長青回到酒店沒多久就隨著來接他的藺珩回了藺家。

寧長青到藺家時藺老正和人打電話,朝寧長青擺擺手,看寧長青他們坐下後,才繼續道:“你這老頭就是瞎折騰,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家來客人了。這麼晚什麼客人?這是個秘密,以後你們就知道了。當然要保密了,行了,就算我這腿不方便你的大事我還能不過去?等到時候我會帶著么兒過去的。不說了不說了,你想訓孩子就訓去,我這還有要事。”

藺老又說了沒幾句,趕緊結束了話頭。

這林老頭年紀大了絮絮叨叨的,還不如老田頭整天參加這個會那個會的,還算有點奔頭。

不過老田頭也是為了他那大孫子,就是不知道寧先生對這孃胎裡帶出來的病能治不,不過等有機會提一提,要是真的能治,也算了了老田頭這輩子一樁心病。

藺老這幾天有人陪著用飯吃著都香了,吃過飯主動回了房間讓他們上樓。

藺珩帶著寧長青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次寧長青依然按照昨晚將藥粉倒進去,這次的時間跟上一次差不多。

第一次泡藥浴最佳的時間是四十三分鐘。

這次是四十五分鍾,差了兩分鍾。

但是不多,只等明晚再看一次,如果也是控制在四十到五十分鍾內,那最佳時間也就是這段。

之後半個月藺珩按照這個時間來泡就沒問題,會達到最佳的效果。

藺珩這次泡完後沒耽擱,等出來後寧長青還沒走,他送寧長青回了酒店。

等藺珩再回來到藺家,發現藺老還沒睡。

藺老看到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藺珩走了過去:“怎麼還沒睡?”

藺老道:“這不是有些事要和你說嗎?”

藺珩嗯了聲:“什麼事?”

藺老:“大後天是你林伯伯的八十大壽,這幾年你也不愛參加這麼宴會,但你林伯伯一輩子也就過這一次大壽,到時候你跟我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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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珩沒拒絕,林老是他的長輩,這些年兩家也有走動,只是他不愛摻和這些事,加上之前覺得命不久矣,更不願參與。

如今既然提到,是應該過去一趟。

藺老看他答應終於鬆口氣,剛想說一下具體過去的時間,突然聽到樓上姜朝的房間傳來一聲東西碎裂的聲音。

藺老和藺珩一怔,藺老臉色一變:“姜姜?”

藺珩已經起身,讓也出來的管家晚一步帶藺老上頭,他很快上了樓,到了姜朝門前,敲門:“姜朝?”

姜朝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帶了些很莫名的情緒:“進、進來。”

藺珩立刻推門進去。

他一走進去首先看到就是姜朝坐在輪椅上,正背對著他,而他身前則是一個全身鏡。此刻姜朝正對著鏡子發呆,而手邊則是一個碎掉的杯子,應該是情緒波動沒拿穩碎掉的,也是最初藺珩聽到的響動。

“怎麼了?”藺珩皺眉走過去,看到他沒事倒是放了心。

這時候藺老也被管家推著坐電梯趕了上來,到了門口,急匆匆讓管家推著他上前:“姜姜你怎麼樣?怎麼好好的下了床,怎麼沒喊人?”

姜朝這時自己轉著輪椅轉過身,他其實能走幾步了,只是還不能走路太久,所以家裡人給備了輪椅。

他一雙眼與之前藺老想的完全不同,而是極亮以及欣喜難以置信,甚至手指也略微激動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外公,你看我的脖子!”

姜朝平時性子溫和,難得有這般情緒外露的時候,藺老頗為詫異,可等他湊上前看清楚姜朝指著的地方,也呆在那裡,難以置信:“這、這……”

藺珩離姜朝最近,也是最先看到的,等看清楚,也明白姜朝為何這麼激動。

姜朝出車禍後身上留了不少疤痕,但這些倒是還沒什麼,可脖子上卻有一道很深的疤,唯一慶幸的是當時沒碰到大動脈,否則姜朝如今怕是已經不在這了。

但這傷很深,傷癒合後,上面留下一道突起與原本皮膚不一樣的痕跡,長長的一條,即使當時縫合的時候努力沒留下針的痕跡,但這道疤卻是沒辦法。

當時在他脖子上極為明顯。

所以當時姜朝聽到寧長青能配置消疤膏時,姜朝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只是他當時也只想過即使寧先生醫術高,但畢竟是這種疤痕,能消除卻也只是將痕跡恢復到能用遮瑕粉遮住的痕跡。

他昨晚拿到後就塗上了,不僅身上和脖子上,但為了不睡覺蹭掉那些藥膏,他在脖子上圍了白紗布,身上有的地方也遮了。

剛剛他換藥時解開那些紗布,可整個人都被驚到了。

隨即而來的卻是難以置信的狂喜。

藺老和管家也是呆呆的,他們瞧著姜朝脖子上之前那幾乎看過去第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疤痕,尤其是突起的一塊,橫貫半個脖子。

可此刻那突起竟然全都消了,只剩下還有沒消掉的疤痕留在那裡,但顯然顏色淡了很多。

這才一天?竟然就平了?

姜朝更是扯開衣服,露出之前有些疤痕但不嚴重的地方,那裡此刻幾乎已經看不太出來,相信再塗個兩三次幾乎能徹底消失。

藺老望著激動的外孫望著他眼底的光,也忍不住鼻子發酸。

雖然姜姜醒來後一直很樂觀也沒說別的,可姜姜是演員,他熱愛演戲,脖子上那道疤,肯定會影響到他事後的復出。

甚至他都猜到姜姜是不是打算轉到幕後。

可如今……這一切因為這疤痕的消失都不用了。

藺家因為姜朝的事心情高漲時,林家老宅卻是一片低氣壓。

不是過年也不是過節,林家今年頭一次回來這麼多人。

林老生了兩子兩女,除了小女兒,另外三個子嗣都沒有從事音樂行業,尤其是兩個兒子從商,如今在c市也算是混得不錯。

但到底林家是音樂世家,家底頗豐,兩個兒子開的公司也只是小打小鬧,但也比下有餘。

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老爺子沒說緣由,直接讓他們立刻當晚必須到老宅。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畢竟老爺子雖然年輕時脾氣冷硬,年紀上來後,整個人卻溫和好相處,很少發火。

加上又要到老爺子八十大壽,幾個兒女本也要提前回來一趟商議大壽當天流程。

等四個子女帶著孩子回來,直接被帶到林家祖祠。

一時眾人都懵了:??老爺子這怎麼好端端帶他們來祖祠了?

好在祖祠夠大,因為時間緊,老爺子沒要求女婿媳婦也必須回來,所以能當晚帶來的也帶來了,帶不來的暫時只留了信兒。

可這也有十幾個人。

奚青昊隨著奚母來時還以為老爺子不行了要立遺囑,結果壓下心頭的喜色到了林家,發現情況不太對。

他這幾年沒怎麼見過的舅舅阿姨都是一臉凝重,而且時不時看向奚母,神色間帶了些欲言又止。

林大哥林二哥他們自然是覺得不對的,尤其是之前聽說奚母也要過來時更是意外。

畢竟這個小妹這幾年和他們關係疏遠不少,因為她在a市,平常也不怎麼常見到,加上小妹這幾年偏疼孩子,各自忙起來也就那樣了。

可這次老爺子也不知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連小妹都過來了。

他們一開始想不通,可後來到了林宅一群人分析一下,覺得這事說不定出在小妹身上。

尤其是家裡有孩子關注網上訊息的,再看到奚青昊,隱約有種猜測。

奚青昊看到精神矍鑠坐在祖祠主位上面無表情的林老,偷瞄過去,剛好對上林老威嚴冷漠的目光,不知為何心裡一激靈,快速低下頭,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林老瞧著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怎麼看也不是他最初以為要立遺囑,那大張旗鼓讓他們過來是做什麼?

奚母也好長時間沒見到父親,對於四周看過來的目光也是淡淡的,這幾年與兄姐間的關係淡了後,好像再見到也不怎麼能引起情緒波動。

“爸,你這麼急喊我們回來,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奚母上前一步,仔細觀察林老的臉色,也沒瞧出有不對勁的地方。

林老望著小女兒溫柔卻明顯不太熱情的眉眼,說心裡不失望是假的,這是他最小的孩子,自然也最偏疼。

可這幾年也不知怎麼,就因為那孩子父女間的關係竟是就這麼淡薄下來。

林老神色也淡下來:“不是家裡的事。”

奚母其實很想關心父親,可等見到人,卻覺得怎麼也熱情不起來,似乎覺得她們父女總像是隔了一層,她嘆息一聲:“爸,是不是大壽的事?我最近不忙,要不我和小昊留下來幫你辦吧。”

林老輕哼一聲:“還是別了,我怕老頭子看到你們,別說八十大壽,把大壽變成葬禮。”

“爸!”林大哥也嚇一跳,頭疼了,“爸,你瞎說什麼,這大喜的日子,怎麼能說這種……”咒自己的話?

老頭子這怎麼越活越回去,更像是小孩了,完全按自己的意願不管不顧的。

林老看他一眼,林大哥摸了摸鼻子,退到一旁,剛剛那一眼讓他有種自己要被殃及池魚的錯覺。

奚母也是意外:“爸你這是怪我這幾年沒怎麼回來嗎?可逢年過節我也……”

林老知道這個女兒心思不在家裡了,擺擺手:“與你無關。”他也懶得管她,兒孫大了,自有兒孫福,他們父女親緣淺,只要她不犯錯,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前提是不犯錯。

林老的視線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奚青昊身上。

奚青昊剛抬眼捕捉到這一眼,莫名往後退了一步。

林老一直看著他:“但是,子不教父之過,你這當媽的教不好孩子,那就由我這個當外公的來教!”

奚青昊這次確定真的是因為他,他又忍不住往後退一步,像是當年一樣,求救看向奚母:“媽……”

他很清楚,經過這些年,奚母所有的親緣都在他身上,對林老這個父親感情一般。

林老聽到這一聲,怒極反笑,他在奚母不忍開口前,頭一次動了這麼大的怒,但說出口聲音卻很淡。

可就是這種平靜的語氣,讓奚母也生出一種恍然與不安。

林老道:“今晚我喊你們過來,我還願意教,那就是我還認他這個外孫。如果你覺得我這老頭子不配,那以後……林家你們也不必進門,也算我這老頭子福薄,對不住你們媽,就當只生了你大哥他們三個。”

奚母臉色終於變了:“爸……”他是真的要不認她?就因為要管教孩子?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奚母最終還是低下頭,小昊這麼乖,也不會犯太大的錯,可她不可能因為這一點事真的與父親斷絕關系。

這也太胡鬧了。

林老終於滿意一些,看向奚青昊:“你是想讓我老頭教,還是轉身直接離開林家?”

奚青昊一張臉都白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天這麼大陣仗,竟然是因為他?

可他這幾年都沒怎麼來林家,怎麼得罪這老頭了?

奚青昊斂下眼遮住眼底的不喜,這老頭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

當初就因為他砸了大哥的頭,後來因為吊墜他沒受到任何影響,可老頭聽到了,卻要將他留在林家管教。

他怎麼肯受這個苦,最後鬧起來,果然奚家人的心思偏到他這的。

他也好久沒敢來林家了。

可這次竟然還是被帶了過來。

林老看他點頭,才指了指一旁的祖宗牌位:“既然你還認自己是林家人,自己跪到祖宗跟前去。”

奚青昊想到林家的這偌大的產業,想著如果老頭子死了,早晚這些要分出去,他是奚母的孩子,肯定也能分到一大筆。

他忍。

奚青昊走過去,跪了下來,心想老頭子難道還在因為當年奚大哥的事生氣?

奚青昊跪下後,林老讓家裡的小輩站成兩排。

林老看他們心驚膽戰站好,才沉下聲:“這次讓你們過來,也是讓你們好好看看。我們林家人,行得正坐得直,無論日後富貴還是榮耀,但要記得一點,林家祖宗傳下來的好品質,那就是仁善。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善良的好人。你們無論是誰做不到,如果還能改,那我這個老頭死之前還能教你們一教。可如果教不了,那以後你們也不必認我。”

林老這些年性子溫和不少,倒是讓他們都忘了他這老頭的脾氣有多硬有多不好。

他說話一向一言九鼎,他說不認,那就真的是不認。

除族譜那種。

林大哥幾人擦了擦額頭,想到小時候被支配的懼怕。

老爺子還是一如當年啊。

奚母看到奚青昊跪在那裡,因為跪的是青石板,所以才不到一分鐘就開始打擺子。

奚母有些心疼,想上前,到底怕老爺子真的氣到,還是沒開口。

林老看著奚青昊:“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奚青昊咬牙:“不知。”

林老:“你不知,你當真不知嗎?你自己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壞人姻緣,是為不善;為了你那可憐的嫉妒,買水軍暗地裡打壓陷害毀掉對方,是為心惡;為了能贏,不惜耍手段動用關係破壞規矩,是為不公,不善不公心惡,誰教你生出的這般歹毒心腸?還有你,跪下!”

最後林老是看向奚母。

奚母聽到林老那些話都是懵的,她也難以置信看向奚青昊,顯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雖然這幾年與父親關係淡薄,卻知父親性子,他既然說了,那肯定是有證據,且確定之後才會說出來。

奚母恍惚走過去,愣愣跪在一旁,說不出是難堪還是難以置信。

她的小昊真的做過那些事嗎?

可她怎麼都不知道?

奚青昊從林老說出口臉色就變了,甚至渾身都在顫抖,他怎麼也想不到,林老這麼大張旗鼓,竟然是在替寧長青鳴不平?

他竟然是替寧長青教訓他?

奚青昊只覺得胸口憋得喘不過氣,又是寧長青!

林老怎麼會知道寧長青的,怎麼會?

難道是直播被林老看到了?可他的外公竟然為了一個陌生人教訓他?

當著這麼多長輩晚輩的面教訓他?!

如果他不是知道寧長青的真正身份,也許他還會忍,可只要一旦想到寧長青,想到寧長青才是真正的林家人,甚至在林老還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都這麼維護寧長青!

這到底是血緣間的牽扯,還是從頭到尾這老頭就討厭他到連一個陌生人都比不上?!

奚青昊氣得渾身都在抖,終於沒忍住猛地站起身:“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又是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你見過他嗎?你瞭解他的人品嗎?你是我的外公!我們才是一家人!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教訓我?他不過就是仗著一張臉,就蠱惑到了你們嗎?你們一個個的竟然都偏袒他?我沒做過那些事!我不會認的,如果是因為他……我不認!”

林老像是早就知道,他面無表情看著暴怒的奚青昊,幾年不見,這個外孫長得人模人樣,可這心,從始至終都沒改,依然我行我素,自私自利。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覺得這一晚特麼也太難熬了。

這外甥瘋了吧?竟然敢直接跟老頭子這麼說話?他的規矩呢?他的禮貌呢?怎麼幾年不見,小妹家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

林老靜靜望著他:“你問我憑什麼?憑我是你的外公,我有權力教你怎麼做人。你說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怎麼不知道寧同學?我見過他,知道他來自a大,是一個很厲害也很刻苦的同學,他憑自己的實力從小地方考進a大,自立自強,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機會。可你做了什麼?你不喜歡他的男朋友,卻偏偏搶了,甚至還夥同段家那個小子直播要潑髒水給他,甚至段家小子為了你動用關係,將你們送到直播平臺上,本來想拉踩他,結果呢,你發現,即使你出生名門,即使你有大好的資源,即使你擁有超過他很多很多的東西,結果,你不如他。所以你的嫉妒與惡念,讓你打壓他想毀了他,你敢說你沒做過這些事?”

一字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這裡頭信息量有些大啊,看來之前的傳聞都是真的了。

那些熱搜也都是真的,這小子是真的心黑啊。

怪不得網上給他起了個黑號奚茶。

奚青昊聽著林老的話,他想反駁,可這些的確是他做過的。

可林老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只是等最後聽到“你不如他”四個字時,像是徹底戳中了奚青昊的痛腳,他死死盯著林老,咬牙切齒:“這些都是外面傳的假的,這些只是段皓私下裡為我做的,我壓根不知道。外公,你不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這麼說我,我是你的外孫,你怎麼能用這麼大的惡意揣測我?”

“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寧同學和他的朋友會這麼討厭你?甚至提都不願意提起你?甚至因為你連我這個老頭都一併嫌棄了?”林老怒極反而冷靜下來。

他是失望的,原本林老讓奚母將孩子帶來,想著也許孩子還能教。

可如今瞧著奚青昊再三狡辯,他太失望了。

到現在竟然都還在詭辯,想把所有人的錯推到別人身上。

奚青昊卻只聽到林老說的後半句,他頭皮發麻:“你、你見過……寧長青?你見過他?”

奚青昊因為太過驚愕聲音乍然拔高,把其餘人都嚇了一跳。

奚母也嚇到了,她瞧著這樣的兒子,一時覺得有些陌生。

這讓她有些不安。

只是就在這時,心底卻又湧上大量的情感,彷彿在告訴她,她是奚青昊的母親,為人母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小昊在被指責,父親這麼說,會傷了小昊的心,可以委婉的說,孩子要慢慢教的。

她忍不住抬步上前一步,可奚青昊卻是又朝前走了一步:“他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他肯定是故意的,他是不是知道你是我的外公故意想搶走你的?他想巴結你,想……”

“夠了!”林老越聽越聽不進去,他冷冷接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資料,直接扔給奚青昊,“你不是要證據嗎?這些夠嗎?”

林老重新坐了下去,揉著額頭,他後悔了,不該覺得孩子還小還能教。

這個孩子,徹底從根子上就壞了。

林老太過失望,甚至不願看奚青昊,所以那一疊紙扔到奚青昊懷裡時,奚青昊並沒有接好。

那些紙散落開來,落在地上。

奚母原本張開口想說孩子還小,是她這個當媽的沒教好,都是她的錯。

只是奚母低下頭,卻看到落到她腳下的一張紙。

正對著的是一張紙,是關於一個叫寧長青a大學生這一年在a大的情況。

右上角,赫然是一張一寸照片。

奚母望著那張照片,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全都記不得了。

她怔怔望著這個眼熟的年輕人,她記得他。

那天在洗手間外,是他幫了她,讓她免於受到受傷。

後來她想感謝他,可當時年輕人是怎麼說的。

——我與你的兒子,關係並不好,甚至你的兒子,極為厭惡於我,而我也對你的兒子,並無好感。

——我不想與奚家有任何牽扯,今天的事,忘了吧。

她當時只以為小昊和對方關係不好,可沒想到,竟然一樁樁一件件發生了這麼多事?

竟然還都是自己的兒子單方面欺負對方?

甚至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

奚母不知何時慢慢蹲下身,她將散落在地上的紙張一點點撿起來。

她蹲在那裡,靜靜看著自己父親調查出來的事情,事無巨細,甚至連小昊對對方做了什麼都一清二楚。

說一句證據確鑿也不為過。

奚母的心不知為何被扯了一下,她甚至難以想象,自己的兒子曾經想毀了這個年輕人。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當時直播對方被自己的兒子陷害成功潑了髒水,那等待他的將會是鋪天蓋地的罵聲。

她甚至不知道那孩子當時知道自己是奚青昊的母親,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救了她的。

奚母還記得那孩子的眼神,淡漠卻平靜,當時瞧著她的目光那麼冷漠,彷彿她只是一個陌生人。

他說即使是別人他也會救。

這麼一個年輕人,心善而又大義,即使與自己的兒子不對付,卻危急時刻依然肯救自己。

可小昊都做了什麼?

奚母頭一次覺得父親說的是對的。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似乎心裡有什麼在說,可人不都是偏疼自己的孩子嗎?

這是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是與她關係最親近的孩子……

可心裡還有一個聲音在說,可他做錯了啊,他怎麼能這麼欺負別人?

那孩子也才二十歲,還那麼年輕,小昊怎麼就因為嫉妒心毀了別人的人生呢?

奚母的不對勁終於讓林老和奚青昊察覺到。

奚青昊順著林老突然停下來不太對勁的目光朝後看去,就看到奚母正蹲在那裡翻看那些所謂的東西。

奚青昊臉色微變,他俯下身想去搶。

奚母卻避開了。

奚母仰起頭,捏著這些紙的手都在顫抖:“小昊,你告訴媽,這些……都是真的嗎?你真的害過寧先生嗎?”

奚青昊看著奚母頭一次指責的聲音,又氣又怒:“是啊是啊,我是做了怎麼了?可我才是你的孩子!你不應該最護著我嗎?我被人欺負了,媽你不應該站在我這裡嗎?”

奚母搖搖頭:“不對的,這是不對的……可都是你在欺負別人啊……”

奚青昊皺著眉:“怎麼不對,你是我媽,你就該向著我。”

奚母:“可你陷害的這個人,卻救了你媽啊。”即使沒有這麼這樁事,害人的事也是不對的啊,小昊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可心頭以及腦海裡卻有兩種聲音在交織,一邊理智在說的確是不對的,可另外一種情緒卻在說沒有不偏心的父母應該無條件偏袒孩子。

兩種情緒同時湧來,加上知道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小兒子並不如他表現出的那般,最終讓奚母終於無法承受,� ��地歪頭吐出一口血,竟是就那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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