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刀劍相見歡
“這麼說，小山，看來你這把刀應該很不平凡嘍。”葉恬忽然甜甜地對小山說：“說說它的特殊之處吧，也好讓你三位師哥和大師姐長長見識。他們啊，什麼都不缺，就是缺見識。”
“是，師孃。”小山對這個師孃貌似很尊敬，他的語氣竟然變得認真了許多。“首先，正如兩位師哥所言，這把刀的外表就夠吸引人，華麗，大氣，高貴，典雅，可以引起人們足夠的購買慾望。”
“小山，你說得不對，既然如你所說，這把斫龍刀在大市上應該早就出手了，怎麼會被你買來，莫非你是一個大款？”瑤瑤的潛臺詞很是明顯，如果你不是大款，絕對沒有能力買下如此貴重的斫龍刀，但是，反過來，如果你既然是大款，便不會來學理髮。
小山哈哈一笑，“師姐，你真可愛，如果我是大款，還用得著親自前來拜師嗎？”
趙佶，李明和陳昌相視一笑，顯然，他們也正在糾結這個問題。
張謙回頭看看葉恬，二人也是滿腹狐疑。
小山又是一笑，“師父，其實，你們都想錯了，因為，這把斫龍刀的外表太過華麗，所以一般人都認為它的價格一定不菲，也正因為如此，它擺在那裡整整半天，愣是無人問津。”
“無人問津？”張謙師徒幾人面面相覷，這怎麼可能？
“是的。”小山說：“我開始時也是這般心態，所以，一直遠遠盯著這把斫龍刀，它就那麼靜靜地擺在那裡，彷彿待價而沽，然而，從它面前經過的人數以萬計，儘管他們的眼中充滿了貪婪，卻沒有一人向這攤位的老闆打聽一二。眼見日已中午，這時，集市裡的人，大多數在用午膳，所以這個攤位面前的人更加的稀少。我看準機會，壯著膽子來到了這個攤位面前，就這樣毫不費力地就將這把刀買下啦。”
“就這麼簡單！”瑤瑤吃驚地瞪著小山。
“是啊，就這麼簡單。”小山說的輕描淡寫。
“我信。”葉恬說。
“我也信！”張謙一向是唯夫人馬首是瞻。
“我信！”瑤瑤看著小山，半晌才說：“才怪！”
小山雙手一攤，“你愛信不信，總之，我買下了這把斫龍刀。”他又轉身對張謙說：“師父，據那攤位的老闆說，三湘快刀第一代的掌門人張滔，曾經以它斬過一隻妖龍，所以才會命名為斫龍刀，可惜後來卻是失落無考，一直到昨天，他方才從一位老農手中購買來，本來以為可以賣個好價錢，誰知，現代的人卻沒有幾人識貨，他大有明珠暗投之慨，所以才會低價賣給了我。”
“張滔？我的祖上真的有這麼一號能人嗎？”張謙在糾結。
而趙佶和李明卻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低價，到底是怎麼個低法！”
小山淡淡一笑，“兩百塊嘍。”
“兩百塊！”夢發軒裡響起一片驚呼聲。
小山聳聳肩，雙手一攤，“你們愛信不信。”
張謙哈哈大笑，抻手接過斫龍刀，“如此寶刀，方不愧我三湘快刀的大名，小山，為師收下你的大禮啦，沒說的，以後，只要你想學，我的三湘快刀一定對你傾囊相授。”他並沒有將斫龍刀抽出，而是很隨意地遞給了他身後的葉恬。
葉恬接過斫龍刀，對著小山甜甜一笑，“小山，你果然是好樣的！”
瑤瑤忽然嘀咕一聲，“小山，你買了這麼貴重的一把斫龍刀給師父，可是師孃呢？你，你總不會忘了吧？”
“啊，師孃，嘿嘿，我，我真的忘啦。”小山撓撓頭，笑的傻不拉嘰的。
葉恬甜甜地一笑，“小山，沒事，師孃我看到你就很高興啦，別聽瑤瑤這丫頭瞎說，咱不稀罕什麼禮物，那是封建社會流傳下來的不正之風！”
“師孃，你說的不對，小山他眼中只有師父，沒有你這師孃，這就是他的不對。憑什麼他給師父這麼好的斫龍刀，卻對你沒有一點意思，這，這是典型的重男輕女，這就是封建思想在作崇！”瑤瑤也套用了葉恬的語錄，將這小小的事上升到了一個大的層面。
“好吧，大師姐，你別說啦，一切都是我不對。”小山嘿嘿笑著，臉上竟然沒有一些尷尬的樣子，“師孃，大師姐說得對，不如這樣吧，趁今天大市還沒結束，我再去為您選一件，您說吧，你喜歡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喜歡什麼買什麼，啊哈，這樣太好啦。”瑤瑤拍手大笑，“師孃，你讓他給你買一座金山，他不是叫小山嗎，就來一座小小的金山啦。”
“瑤瑤，別胡鬧。”葉恬難得的臉色一端，“咱不能搞那些資本主義的拜金之風，我看這樣吧，既然小山這麼有誠心，那麼，就讓他為我買一把寶劍吧，嘻嘻，你師父有了一把斫龍刀，那是寶刀，我來一把寶劍，跟他才有點般配吧。”
“好，好好！師孃，你這主意不錯，就像那些修真小說上面所說，刀劍合璧，天下無敵！師父師孃你們以後就是名符其實的三湘快刀，三湘快劍啦。”瑤瑤很是得意，“我以後就是三湘快刀門下的大師姐啦！”
陳昌見瑤瑤那志得意滿的樣子，冷不丁冒出一句，“即使那樣，你也只是某人的大師姐，還不照樣是我們的小師妹。”
瑤瑤跳了起來，一直衝到陳昌面前，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小師妹咋啦，別忘了，我永遠是你們的領導。”
陳昌嚇了一跳，立即敬謝不敏，“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張謙和葉恬見瑤瑤那不可一世的樣子都會心的笑了。
葉恬嬌笑著說：“小山，我看你也不必費心啦，你瞧，街上那個女孩手中的那把粉色的寶劍，就很好，你就照這個式樣去買一把回來就得了。”
原來，這時日已過午，大市上的人更加多了，夢發軒地處榆林鎮的中心，往來的人自然很多。葉恬偶爾抬頭，剛好看到一個身著紅色短裙，黑色絲襪的女孩手中提著一柄劍，正喜笑顏開地從門前走過。
瑤瑤眼尖，也看到了女孩手中的粉色寶劍，立即大搖其頭，“那怎麼成，那只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寶劍，僅僅是女孩子用來充充門面的，怎麼能跟師父的斫龍刀相提並論呀。”
“我喜歡，那就是好的！”葉恬的話不容置疑。
“好吧，既然師孃喜歡，那我就為您變一把同樣的劍出來。”小山嬉皮笑臉的說，“大師姐，三位師哥，你們信不信？”
“你會變？除非你去人家小姑娘手裡搶過來。”趙佶說得一本正經，唯其正經，格外引得瑤瑤大笑不已。
“對呀，小山，對你來說，大師哥這方法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她在心裡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鬼八道，嘿嘿，你小子，別讓本姑娘瞧不起你。”
小山貌似平靜地說：“我能變出來，幹嘛要去搶，再說了，那也不是我的風格呀。來來來，大家看好了，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寶劍嗎，你要我變出個一百萬，我或者無能為力，但是區區一柄寶劍，還難不倒在下。”他站起來，向著張謙師徒幾人團團一抱拳，“各位，在下初到寶地，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千萬不要冷場哈。”
瑤瑤見小山裝的神乎其神，眼見外面那個女孩與她的同伴一路說笑，正在漸行漸遠，不禁有點焦急，“小山，你小子倒是快一點呀，要不然人家女孩去得遠了，你隨便鼓搗出一把破劍來，非說跟人家的一樣，我們到哪裡去跟你對證呀。”
“沒事，大師姐，你就瞧好吧。”小山雙手合在胸前，嘴裡唸唸有詞。
瑤瑤一直湊到他身邊，只聽他不停地在唸叨：“太上老君急急擺筵席，南海觀世音天天吃螃蟹，西方耶和華快來搓麻將——”神神道道的一遍又一遍，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她剛想出言譏諷，忽聽小山大喝一聲，“西天大聖，有鳳來儀！”瑤瑤突覺眼前一花，只見小山雙手一分，在他的雙手中赫然多了一柄粉色的寶劍。
“啊，這，這怎麼可能？”瑤瑤跳了起來，她的杏核眼在小山身上來回逡巡，終於恍然，“好啊，小山，一定是你偷偷搶了那女孩的寶劍，告訴你，你完啦，本大姐決定，從現在開始，取消你的小師弟資格。”
“瑤瑤，你這孩子，別激動。”葉恬倒是很淡定，“你去外面看看，那女孩的寶劍還在不在，如果在，那可不能冤枉了小山這孩子。”
李明不等葉恬說完，早就一個箭步躥到門外，只見前面那女孩依然手掣寶劍和她的同伴有說有笑，他再看看小山手中託著的寶劍，不由大瞪雙眼，愣在當地，原來，小山手中的劍竟然和那女孩手中的一般無二，他的腦海裡立即顯現出了兩個詞：“克隆，複製！”隨即怪叫一聲，“這怎麼可能！”
小山哈哈一笑，“二師哥，一切都有可能，三師哥，你要不要將這柄劍拿去跟人家對比一下哈。”
陳昌本有此意，見小山挑明，也就毫不客氣地一把抓過他手中的劍，“待我去看看，我就不信，你小子真有這樣的手段。”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在嘀咕，“你真有這樣的手段，完全可以上春晚了，我看那些個破魔術，跟你一比，簡直是弱爆了。”
見陳昌出去，瑤瑤一扭腰，也跟了上去，“三師哥，你老眼昏花，還是讓我去吧。”
趙佶和李明互相望望，也一齊跟了上去。
“站住，站住！”陳昌出門就衝前面那一行人大喊。
“前面那位小姐，請留步！”李明則比較文雅，可是，大街上人聲嘈雜，誰也沒有理他們。
瑤瑤將陳昌和李明拉到身後，尖起嗓子嚷嚷開來，“哎，前面那位紅衣美女，你的寶劍掉啦！”
前面那位手掣寶劍的女孩一愣，手中的寶劍真的掉到了地上。她剛要俯身去撿，瑤瑤早已衝到她面前，一把將寶劍撿起，卻遲遲不肯起身。
“哇，這位小姐，果然是好劍啊，好劍！”瑤瑤手握寶劍，仔細地看了又看，這柄劍通體粉色，劍鞘上雕著絲絲白雲，雲中綵鳳翱翔，栩栩如生。她再看向陳昌手裡握著的小山剛才變出來的劍，光看外表，果然一模一樣。
陳昌將手中劍遞到那個女孩面前，“對不起，小姐，我，我這把劍跟你的一模一樣，所以，我還以為是你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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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孩看了一眼陳昌，便不再理他，她心裡想，不就是咱長得美嗎，至於想出這樣無聊的辦法來親近我嗎？哼，就你那寒磣樣，笨頭笨腦的，我還瞧不上哪！她接過瑤瑤遞過來的劍，在陳昌面前揚揚，“哎，衰哥，這劍才是本小姐的，你就不用自作多情了哈！”
陳昌本就木訥，見那女孩眉眼如畫，一時更不知說什麼好了。好在李明及時趕到，上前為他解圍，“小姐，我這位兄弟也是好心，他見到有個混蛋有把劍跟小姐手中的劍一模一樣，便以為是人家偷了你的，所以，特意高價買了過來，想奉還給你，他對任何人都是如此熱心，並不是因為你長得特別漂亮。”
女孩聽李明誇自己漂亮，也就不為己甚，她昂起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昌，“謝謝你，不過，你雖然好心，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我這把劍非常普通，在這大市上隨處都可以買到，我買的那家攤位就有幾十把是同一款式的，這都是現代流水線生產的，難不成有人買了同樣的一把劍，你都要再買回來送給我嗎？”她說完，挽著同伴的手，揚長而去。留下陳昌，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竟然若有所失。
“哈哈——”趙佶大笑，“老三，你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心人，快追上人家啊，這樣的極品美女可是千載難逢哈。”
有了打趣陳昌的機會，李明自然不甘落後，不冷不熱地嘟囔了一句，“這樣的機會更是千載難逢！”
陳昌弄了個大紅臉，三腳並著兩步躥進了夢發軒，將劍扔給小山，“小山，你丫也太沒誠意了，就這麼一把破劍，也能當作禮物送給師孃？”他受了一肚冤枉氣，正好發涉在小山身上。
小山可不理陳昌，“三師哥，做人要講原則，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至於我送什麼給師孃，貌似與你無關吧。”他接過劍，恭恭敬敬地遞到葉恬手中，“師孃，這是小山的一點心意，還請你笑納。”
葉恬甜甜一笑，“小山，你送什麼東西，師孃都喜歡。”她接過寶劍，一按崩簧，劍身立即彈了出來。
“啊！”屋內幾人突覺眼前一亮，本來酷熱的屋內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絲寒意。
“啊，好劍！”張謙忍不住喝彩，他日日與剪刀、剃刀、刮刀，甚至於菜刀打交道，自然看出了這把寶劍的不凡之處，其劍鋒之上，隱隱有一抹淡淡的瑩光，一看就知是一柄不同凡響的寶劍。
“落鳳劍。”葉恬指著劍身上幾個篆字，輕聲地對張謙說：“原來這劍叫做落鳳劍，謙哥，我看小山真是有心人，這把劍居然和你的斫龍刀是一對，斫龍，落鳳，好有氣勢哦！”
張謙忽然感到手中的斫龍刀在微微顫動，他忍不住將斫龍刀放到落鳳劍邊上，一刀一劍立即迸發出陣陣寒意，那一刻，夢發軒中氣息激盪，涼氣森森，全速運轉的空調竟然停了下來。
瑤瑤咯咯大笑，“斫龍生寒芒，落鳳映月光；刀劍相見歡，江湖闖一闖。”
趙佶立即大聲喝彩，“好詩啊好詩。”
李明卻是大搖其頭，“瑤瑤，你又從那些雷人的修真小說上照搬這些狗屁不通的句子。”
瑤瑤大叫，“我哪有啊，這都我的原創好不好！人家是情不由己，有感而發的啦。”
張謙卻是嘿嘿一笑，“恬恬，看來，我們這個關門弟子算是收對啦。”
第七章禮物大派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