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別樣送死劍
瑤瑤一向說到做到，當天晚上，小山在瑤瑤小姐的死纏爛磨之下，真的在後院開始教師徒幾人送死劍法。
柔和的月光下，小山懷抱鏽劍，這柄鏽劍自然是瑤瑤暫時借給他的，由於某些原因，小山並沒有將他的另一支七星劍取出來。
小山極其認真，非常嚴肅地對更加認真更加嚴肅地師徒幾人說：“送死劍法，顧名思義是一門極其厲害的武功，它不是時下流行的那些養身劍法，它是本著實戰出發的，所以一招一式無不蘊含著攻防的味道，總的說來，是攻大於防，要的就是敵人前來送死。”
“哇咔咔，這麼厲害呀。”瑤瑤舌頭伸出來差點沒縮回去，然而，她卻在心裡說：“至於嘛，說得那麼神秘，咱要不在夢中被死光頭追得不耐煩，誰願意跟你學這玩意，也就是在夢中有一點用，要是在現實中使出來，不被人笑掉大牙那才是怪事。”
“是的。”小山認真地說：“所以，你們只有練精練熟練透了，才能體會到它的妙用，這就像是師父的三湘快刀，初開始我覺得也不過如此，可是現在一旦入門，才知道它原來是那麼的博大精深。嘿嘿，師父師孃，也不怕你們笑話，這幾天我把三湘快刀的路數也溶入到了送死劍法中，現在的送死劍法有了三湘快刀的幫襯，就更加厲害啦。”
“哇咔咔，說得蠻煞有介事的，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瑤瑤嘖嘖嘴說。
張謙第一次呵斥瑤瑤，“別胡鬧，聽小山的，嚴師出高徒，你們之所以沒有學成我的三湘快刀，就是因為我平時對你們太鬆懈了！”
瑤瑤一伸舌頭，果然不再說話，雙手下垂，站在一邊，不過她卻在心裡想，嘿嘿，常看到電視上那些俠女手握寶劍，特拉風，沒想到自己也會這樣，將來是不是也可以去拍個電視啥的。只是這鏽劍未免太寒磣了點，她甚至有點羨慕三位師哥的三才劍了。
想到這裡，瑤瑤的臉上不覺溢位一絲自嘲的笑意，正在她自我陶醉的時候，小山卻走到了她身邊。“大師姐，劍給你，你首先握劍給我瞧瞧。”
瑤瑤滿臉狐疑地接過劍，像電視上的那些女俠一樣，將鏽劍握在手中。
“大師姐，握劍要用力，你這樣不叫握劍，叫拿劍！懂嗎？”
“啊，是嗎？”瑤瑤嚇了一跳，再看看師父他們正盯著自己，不由尷尬地笑了笑，便用力握住寶劍，突然覺得手中的鏽劍竟然變得沉甸甸的，“這樣好像很不順手呀？”
“慢慢習慣就會好的，要想練好劍，起碼得握好劍。好了，下面我來教你們送死劍法的起手式——‘一劍沒’。大家看準了，這一式看似起手與對方打招呼，實際上暗藏殺機，你們瞧！”小山手一抬。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方法，瑤瑤手中鏽劍竟然又到了他手中。
月光下，只見小山手中的鏽劍劃過一個弧形，一道黑影一閃，隨即又回到了他的懷中。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瑤瑤，又將鏽劍遞給她，“大師姐，你看明白沒？”
瑤瑤接過劍，若有所思地說：“咦，小山，上一次你表演的時候，我說什麼也看不清你的招數，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明白了。”瑤瑤手中劍也像小山那樣刺了一下，“我想，如果再遇到死光頭，他一劍刺向我時，我就這樣斜斜地向前刺出，一定能刺中他的左肋，啊哈，不會把他給刺死吧，那就真的變成‘一劍沒’啦。”
“對，大師姐，你能想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你的悟性不錯，看來你真是修練送死劍法的最佳人選，這起手一劍，確實是一招制敵，所以著重是快、準、狠，如果你能練到劍出如風，那就差不多了。”
“哇，劍出如風，我也行啊。”瑤瑤見小山說得鄭重其事，忽然感到有點心虛。”
“你說呢？”小山不答反問。
“我說我一定行！”
“那就行唄。”
“呀，不對呀，如果我把他一劍刺死了，會不會出人命呀。”瑤瑤想了一想，又不免擔心起來。
“放心，我的大師姐，你在夢中殺人，應該不會觸犯刑律的。”
師徒幾人開心地笑了，是啊，法律再嚴，總不會管到一個人的夢裡吧。
小山接著又極其認真地說：“這送死劍法之所以厲害，並不是它的招式如何的巧妙，相反的，它的一招一式較之時下的那些名門劍派，可以說是差之甚遠，但是，我敢說，當今任何一家的劍法在送死劍法面前，只有送死的份，這也是這套劍法定名為送死劍法的真正原因。”
“哇咔咔，說得神乎其神，難道是招中有劍，劍中有招，看似有招，實則無招嗎？我知道的，劍道的最高境界，就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劍人合一，天下無敵！”瑤瑤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些修真小說中對於劍道的描述。
張謙師徒聽瑤瑤說得雲山霧罩，一起看向小山，意思是在徵詢，瑤瑤說的是真的嗎。
小山淡淡一笑，“大師姐，你的想象力也忒豐富了吧，在下只能是佩服之極，但是，手中沒有劍，那還能叫劍道高手嗎，什麼心中有劍，那不過是嚇唬人的玩意兒，手中沒劍，光是心中有劍，頂個屁用。”
“哈哈，小山說得有理。”張謙開心的笑了，“譬如我的三湘快刀，如果能做到心中有刀，那我只要心裡想想，就能給人修面刮鬍子啦。”
“得，大家別打岔，聽小山好好說道說道送死劍法的精要吧。”葉恬甜甜地說：“如果你們想要在夢中不受死光頭的氣，你們就好好地跟小山習練這送死劍法吧。”
小山感激地看向葉恬，“謝謝師孃的理解，這只是送死劍法的起手式，大家前天已經練過，貌似你們已經會使了這一式，是不是。”他搖搖頭，“其實不然，這只是表面的劍法，你們只要想一想，為什麼你們不能使接下來的那一式誰掉哥頭呢？”
“對呀，明明我們都使出一劍沒，結果真的成了一劍沒啦。”趙佶、李明、陳昌疑惑地問，“小山，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因為你們雖然掌握了一劍沒的招式，卻並沒有掌握它運氣的法門。”
“運氣的法門？”張謙師徒一起問。
“是的，這就是送死劍法與普通劍法最大的區別。”小山的手中並沒有握劍，但他抬手之間，張謙師徒卻分明覺得他的手中竟然有一把明晃晃的寶劍，“你們看仔細了，劍身輕抬時，意念隨心而動，吸氣凝神。”
張謙師徒學著小山的樣子，卻覺得手中刀劍重逾千鈞，想要將劍身平抬，也是難如登天。
瑤瑤叫了起來，“小山，這不是作怪嗎，上一次，我們幾人分明都使出了這一式，今天按你的呼吸方法，為什麼竟然一招也使不出來呢？”
“這正是送死劍法的精妙之處，如果你光追求形似，一招一式自然很好學，但是你要想學到它的精髓，那麼就一定要遵循它運氣的法門，否則，即使你學會了，也是花拳鏽腿。所以，你們必須從現在開始，注意將神識貫注在劍身上，以意引氣，以氣摧力，就像這樣。”小山將劍一抬，“這時要想著積蓄真元，也就是所謂的神識，然後，劍身斜斜向上挑出，神識緊緊跟上，想象自己的真元透過剛才的積蓄已經磅礴異常，正是到了爆發的時候了，這時候劍上的力量自然是無堅不摧。你們看明白了嗎？”
趙佶說：“看是看明白了，可是就是覺得這神識不配合，要麼提前了，要麼落後，總是不協調。”
“對，我也是的。”李明和陳昌一起附和。而張謙夫妻和瑤瑤卻是期待地看著小山。
小山笑笑，說“大師哥說的很好，說明你們已經會開始運用神識了，這正是學成送死劍法的第一步，不用著急，只要勤練下去，總會練成的。我記得當年練這第一式，整整練了一個晚上，才勉強透過，所以，今天晚上，你們的任務也是這一式。”
“啊，一式劍法就要學一個晚上，那這一套劍法還不得學上一年啊。”瑤瑤吃驚地說，她心裡卻在想，那個噩夢不會困擾自己一年之久吧。
小山卻很是認真地說：“我的大師姐，如果一年之內，你能練成送死劍法，那麼，你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才啦。”
“啊哈，那我肯定是天才啦。”瑤瑤的話讓張謙師徒幾人會心的笑了。
當天晚上，小山只教了一招，幾人練了兩個多小時，直到看著他們起劍平穩，出劍靈動，關鍵是他們意到神隨，氣由心生，小山才認為勉強可以。
瑤瑤又開始嚷嚷要學第二式誰掉哥頭，小山說什麼也不肯再教，他說的很明確，“送死劍法，不是一般的劍法，別以為你學會第一式，就能學下一式，那要經過無數次磨合的，也就是第一式的能量在經過一定的積累之後，才能自然地轉換到第二式，否則，第二式無論如何也無法行使，這說到底就是一個神識醞釀與能量累積的過程，只有你們第一式練熟練透了，第二式才可以水到渠成。”
“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瑤瑤有點不相信。
“千真萬確，大師姐，你認為我有必要騙你嗎？”
“是沒有這個必要，最關鍵的是，你也不敢哪！”瑤瑤把鏽劍一扔，“既然如此，睡覺啦！哼，死光頭，你就來吧，我就不信刺不死你！”
趙佶說：“我就不信死光頭還真的敢來。”
李明說：“到時候就看誰厲害啦。”
陳昌依然不緊不慢地說：“我就怕這劍帶不進夢裡！”
“呀呸！”陳昌沒說完就遭到了集體井噴。
第二天早上，陳昌破天荒地第一個起來，他走到院中大喊大叫，“啊，我真的把劍帶到夢中了，還在夢中和死光頭對上一招啦，喂，小山，你這一招‘一劍沒’還真他娘的管用。”
趙佶和李明也相繼出來嚷嚷，“是很管用，那死光頭差一點，就被我們幹掉了。”
瑤瑤走出門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劍沒嘛，真的是差一點光頭就沒了。”難得她這樣定位一劍沒。差點沒把小山和三位師哥氣趴下。
葉恬和張謙手挽手也走下樓來，“嘿嘿，小山的這一式‘一劍沒’，是很厲害！”
“呀，師父師孃，你們咋樣啊。”瑤瑤上前，將他們緊緊拉著的手分開，然後插到他們中間，分別拉著他們，猴急猴急地問。
葉恬笑笑，“行啊，我也刺了光頭一劍，只是出劍還是太慢，雖然沒起到應有的作用，還是明顯地嚇了他一跳，可惜，我後來就沒招啦，要不然，一定可以對付他的，小山，你，你快教我們第二招吧。”
張謙卻有點尷尬地說：“當時我見你師孃遇險，我想也沒想，就照小山那樣舉起斫龍刀刺了出去，可惜離了光頭太遠，他一個反撲，差點沒把我打趴下。”
瑤瑤咯咯大笑，“師父，小山不是說了嘛，你的寶刀不適合練劍的，這不，虧了吧。”
“哼，是又怎麼樣，小山，我告訴你啊。”張謙連說帶比劃，“別看我吃了一點虧，但是，好在我的三湘快刀功底紮實，那時，我立即揮刀反斬，就像是在冬瓜上來了個流星趕月，嘿嘿，那光頭還不是一樣被我逼退了，怎麼樣，我這做師父的是不是比你們多應付了一招。”
“哇，師父，你真了不起！”趙佶趕緊過來拍馬屁。
“是了不起，可是也太危險了。”小山樂呵呵地說：“師父，看來你的三湘快刀雖然不能直接修練送死劍法，但是，我想你完全可以別樹一幟，比如，這一式一劍沒，你完全可以由刺改成劈，瑤瑤他們是取光頭左肋，你卻刀走偏鋒，砍他後背，一樣可以一刀而沒。”
“啊，對呀，對呀，我當時怎麼就沒想起來呢。”張謙也笑了，“小山你快點教我們第二招吧，我們勤練一會，也許夢裡對付光頭會更自如一些。”
“好耶！”瑤瑤第一個舉手贊成。
小山只好又教了第二招，誰掉哥頭。“這一式緊接一劍沒，神識向內收回，想象敵人被一舉擊潰，自己得勝班師，正好養精蓄銳，是為吸為收為蓄，然而被擊潰的敵人總會再次出現，而自己的積蓄也到了暴發的時候，劍身暴起，以橫掃千軍之慨，務求一擊中的，是為呼、為開、為發。這一式承前啟後，是學好整套送死劍法的關鍵，這一劍平掠正是送死劍法的精髓，也可以說是斬首行動。”他從起手式一劍沒入手，劍身暴起，黑氣漫天，隨即平平遞出，幾人只覺他的劍上竟然有一縷縷寒氣撲面而來。等到他們再要仔細觀察時，小山已經收回了鏽劍，很悠閒地站在那裡，就跟沒有動過一樣。
這一式劍法，雖然簡單，但是師徒幾人竟然學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還是不得要領，主要是呼氣時劍身平掠，劍身顫抖，連帶得氣息不穩，所以，這一式斬首行動，總是不盡如人意。
好在師徒幾人有了昨天第一式的成功，更加信心百倍，晚上早早歇業，來到後院，又接著學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師徒幾人刀出如疾風，劍去似流星，小山才滿意地點點頭，“這一招一定能給那個光頭海，嗨嗨……帶來驚喜的。”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而作為師父的張謙，小山又特意地輔導了一番，因為他的刀太寬，平掠時，特別是速度上去後，但是方向卻總會出現偏頗，後來師徒兩人索性改平掠為側掠，好在，張謙的三湘快刀很快又和這式誰掉哥頭溶合在一起，他對自己也充滿了信心，“光頭，這一次你就不用問‘誰掉哥頭’了，那一定是我砍掉你的光頭！哈哈，這一招好像是定為我的斫龍寶刀設計的。”
葉恬看張謙傻傻地笑著，她感覺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她也笑了，“謙哥，究竟是誰厲害，咱們到夢中一試，就知道了。”
“對，師父、師孃，我們趕緊做夢去！我就怕那個死光頭嚇得不敢露面了”陳昌又開始擔心另一個問題了。
師徒幾人現在已經把原來的噩夢當成生活的一部分了，而且是非常有趣的一部分，他們現在甚至認為，那其實並不能叫作噩夢。
很想將李明的送死劍法倒過來練，可是試了幾回，總是不太順手，無奈之下，只能保留現狀了，有點遺憾。
第二十八章一年好時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