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夢中有神機
第二天，晨光曦微，夢發軒的後院之中，便出現了一個天藍色的影子。
那是夢發軒昨天剛收下的小弟子——小山，只見他左手虛領，握著劍訣，右手虛攏，好似握著寶劍。只是，他手中並沒有劍，因為，他原來的七星劍被瑤瑤當作禮物強行留下了，而由於某些原因，他昨晚上使用的另一把鏽劍，卻沒有取出來。
他就那麼裝模作樣地舞了一通劍法——沒有劍的送死劍法，夜色在他雙手不停的揮動中，漸漸的出現了一抹亮色。
榆林鎮還在睡夢之中，昨天的大市留給人們雖然有很多的興奮，但更多的卻是疲憊。四周靜靜的，再不會有一個人來對小山無中生有的劍舞說三道四。
小山把他的送死劍法來來回回耍了十多遍，與昨晚不同的是，他的劍法使的很快，快得讓人眼花瞭亂。眼看天光放亮，他才依依不捨地收起劍勢，但是他並沒有閒著，開始收拾房前屋後，當他把一切都收拾得條清理晰的時候，正要坐下來喘一口氣，卻見瑤瑤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
瑤瑤看到小山，竟然比昨天看到他還要吃驚，“啊，小山，小山，你，你沒事吧！”
“我很好啊，咋的啦？”小山莫名其妙。
“我，我做噩夢了，噩夢，噩夢，絕對的噩夢！”
瑤瑤話音未落，趙佶也奔出來嚷嚷，“師父，不好啦，我，我也做噩夢啦。”
緊接著李明和陳昌也從宿舍裡躥出來，一齊大喊，“噩夢，好可怕的噩夢！”
“孩子們，你們怎麼啦。”葉恬穿著睡衣慢騰騰地從樓上走下來，他後面緊緊跟著張謙。“你們做噩夢了嗎，怎麼會這樣，我和你師父剛才也做了一個噩夢。好可怕的噩夢，小山，你有沒有做噩夢？咦，小山，你早就起來啦，這，這都是你收拾的嗎？”
小山搓著手，侯笑非笑地說：“是的，師孃，我習慣起早，所以，我並沒有做噩夢，看來早點起來是避免做噩夢的最好方法呀！”
三個師哥和瑤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在想，難道在我們做噩夢的時候，小山早就起床了嗎？
瑤瑤嘟著小嘴，走到葉恬身邊，“師孃，我好怕！”
葉恬輕輕撫弄著瑤瑤烏黑的長髮，“傻孩子，不就是一個夢嗎，有什麼好怕的。”
“不是夢，是真的！”瑤瑤嘟著小嘴盯著小山說：“我分明看到小山他，他……”
葉恬問：“你看到小山他怎麼啦？”
“啊，我不敢想，不敢想，好可怕的，在夢中，我不知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好像是在一個山谷中，那裡好美的，四周都是花，不知名的花，可是，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一大群人來追殺我，他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那些武器好奇怪喲，我從沒見過那麼奇怪的東西，最前面的一個人，是個大光頭，那樣子更是可怕，兩個大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
“啊，光頭海，嗨嗨……”小山有點吃驚地說。
“就是一個光頭，你，你嗨嗨什麼呀？”瑤瑤狠狠瞪了小山一眼。
“光頭，啊，光頭，瑤瑤，你也看到光頭啦？”三個師哥一齊盯著瑤瑤。
“是啊，啥的啦？”
“我們也夢到光頭的，好大的光頭，眼珠子就跟掛在眼眶外面一樣，好嚇人的。”三個師哥一齊說：“他後面跟著一大群人，那些武器都是我們從未見過的。”
“啊！”這一次輪到張謙和葉恬吃驚了，“大光頭，怎麼我們也夢到他了，而且是和你們說的一樣，他也領著一群在追殺我們！”
“呀，這就怪了，你們在夢中也被死光頭追殺呀。”瑤瑤奇怪地望望幾個目瞪口呆的傢伙，接著問，“你們是不是也夢見大光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劍呀，那把劍和我的七星劍一模一樣，可就是顏色不一樣。”
“是啊，七星劍，可比你手中那把鏽劍強多了，我猜那才是真正的七星劍。”李明搶著說，他到這時還不忘記自己的表現欲，“那個光頭手拿寶劍，眼睛瞪得的溜圓，嚇人之極，他手中那把七星劍竟然寒光閃閃，讓人不寒而粟。”
“七星劍寒光閃閃？”小山喃喃地說：“這，這怎麼可能？那一定不是真正的七星劍！”
“怎麼不可能，難道我們還騙你不成。”瑤瑤嘴快，又接過李明的話頭，“那把劍就在我腦後頭，冷森森的，你說嚇人不嚇人。”
“是啊，就連我這麼大膽的人，在夢中也被嚇得抱頭鼠竄，何況瑤瑤了。”趙佶也不甘落後，出來表現一下。
“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有沒有搞錯，又不是我在追你們，殺你們？”小山貌似很委屈。
“不是你在追，但起碼那個兇器是你的呀，說不定那個光頭就是你僱傭來的，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做這噩夢。”瑤瑤手捂心口，顯然被嚇得不輕。
“瑤瑤說的是，你沒來以前，我天天做美夢。”趙佶還想說，天天夢到瑤瑤，美得很。但看見瑤瑤瞪了他一眼，嚇得一伸舌頭，又憋了回去。
“瑤瑤，別怕，你慢慢說，是不是後來，你就跑到了一座大山腳下。”張謙問，雖然語氣平淡，卻掩飾不住他心裡的一絲緊張。
“對呀，我跑呀跑，就到了一座好高好高的山腳下，我從未見過這麼高、這麼陡的山，本來要想上去就非常困難，可是，偏偏在這時小山這個傢伙卻出現在山腳下，擋住了我……”瑤瑤連說帶比劃。
“咦，不對呀，瑤瑤，我也是和你一樣到了山腳下，可是擋住我的卻是怪臉貓咪咪呀。”趙佶一臉困惑地說。
李明同樣困惑地說：“咦，攔住我的是優酷免白白呀。”
陳昌更加困惑了，“我的是笨笨熊笨笨呀！”
張謙和葉恬對視一眼，“啊，攔住我們的是小山還有怪臉貓、優酷免、笨笨熊。”
“呀，小山，你為什麼要攔住我們？”瑤瑤憤怒地盯著小山。
“大師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想是應該為你們好吧，大師姐，在你夢中，我是不是英雄救美啦。”小山嬉皮笑臉地問。
“我呸！你小子不是好人，在夢中就更壞啦。”瑤瑤沒好氣地說：“你小子攔住我，硬是不讓我到山上去躲避。”
“那是為什麼？”小山說：“是不是因為那山上還有更厲害的東東呀？”
“誰知道呀，你在夢中就是這樣說的，說上面還有更厲害的東東，咦，你怎麼會知道我夢中的事？”
小山煞有介事地說：“瞎蒙唄，這些都是修真小說裡經常出現的橋段，你這個修真迷不會不知道吧。”
“我呸！”趙佶狠狠呸了小山一口，“那你的怪臉貓攔住我又是為啥？”
“還有優酷免？”“還有笨笨熊？”李明、陳昌一起追問。
小山一臉的無辜，“我的咪咪、白白、笨笨現在都是你們的啦，怎麼還怪我！”
趙佶李明陳昌相互望望，不由傻眼了。
瑤瑤可不管那些，衝到小山面前，舉起她的粉拳，一直揚到小山鼻子尖上，“哼，就怪你，誰讓你不好好訓練它們的，說呀？說！”
看著瑤瑤那窮兇極惡的樣子，小山嚇得一扭身，躲到了葉恬身後，“師孃，他們欺負我。”
“小山，你別怕，有我呢。”葉恬挺身而出，大義凜然地對著瑤瑤幾人，“你們別嚇著小山，咱做這個怪夢也怪不了人家。”
小山從葉恬身後伸出頭來說：“就是，咋就怪起我來了，再說了，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不知道你們的噩夢要做到什麼時候呢！”
瑤瑤和幾個師哥面面相覷，都是一個想法，小山說的未嘗沒有道理。
瑤瑤上前一步，對小山說：“小山，看在這一次我們是有驚無險的份上，姑且饒了你一回，下次再犯，打你個兩罪並罰。”她想，即使夢中再嚇人，好在醒了就沒事啦，這也可以說是名符其實地有驚無險吧。
“我又沒罪，憑什麼罰我？”小山滿臉無辜地說：“再說了，說不定在你夢中，為了搭救你們我還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呢。”
“沉重的代價？不會吧，啊，對呀，你，你不是被那個死光頭一劍給刺死了嗎？”瑤瑤忽然想起了什麼。
“啊，對呀，我的怪臉貓也是被光頭刺死的，血淋淋的，嚇死我了。”趙佶也接著說。
“還有我的優酷免。”李明說，臉色難免怪異。
“還有我的笨笨熊！”陳昌也說，臉色更加地怪異。
三個師哥互看一眼，就像是聽到了什麼號令那樣，非常一致地，以接近光線傳播的速度轉身跑進各自的宿舍。
然後又是幾乎在同一時間奔了出來。
趙佶抱著怪臉貓，居然非常溫柔地撫摸著它那灰色的絨毛。“好寶貝，幸好是你救了我，要不然，說不定，我就走不出這可怕的噩夢了。呀，不對，咪咪身上怎麼多了一道口子，該不會是死光頭的劍刺的吧，昨天晚上，我明明看到它這裡光滑滑的，不會吧！”
“有這等事？”李明不信，他把的優酷免高舉過頭，緊盯著它，兩個傢伙對上了免眼，“啊哈，小免免，我想，你一定是我的幸運免，才會在最最關健的時刻來救我走出了噩夢。呀，不對，我的白白身上也多了一道口子，正是那死光頭刺的地方，沒錯，我記的清清楚楚。老三，你的笨笨熊咋樣。”
“你們說的都不對。”陳昌把笨笨熊斜挎在身上說：“只有我的笨笨熊才是我的通靈寶貝，你們沒有看到它是如何奮不顧身地和那光頭搏鬥的，要是見了，一定會感動得不想走出那噩夢。咦，我的笨笨胸口上也有一道口子，這，這怎麼可能！”
“這，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張謙一臉的迷茫，如果說一個人做噩夢，再怎麼離奇，都可以解釋，可是，如果幾個人的噩夢竟然是同一個版本，那該怎麼理解呢，還有，三個玩偶身上的那道不起眼的口子分明也是自己夢中光頭七星劍刺的地方，為什麼它們會在這個噩夢的結尾，出來解救他們，這，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他定了定心神，對趙佶等人說：“在你們噩夢的最後，是不是那個光頭一劍刺向了……”
“啊，師父，我求你不要說了，是的，是的，這一切都跟真的一樣，我，我，我分明看到死光頭一劍刺在小山胸口，鮮血淋漓，嚇死我了。”瑤瑤看著小山，想起夢中那可怖的場景，驚恐地說：“小山，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小山說：“你們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小山雙手合攏，反著向前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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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對，小山，你在夢中，就是這個樣子衝上去的！”瑤瑤驚叫起來，“後來，那個光頭的劍就刺向你啦。”
“我也是啊，那個光頭好凶的，手起劍落，那麼可愛的怪臉貓和優酷免、笨笨熊就全部躺在血泊中，嚇死我了！還有小山，這孩子為了掩護我，一往無前地撲過去，就那麼撞在了光頭的劍上，啊，小山，我真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在夢中一定得玩完。”葉恬的聲音竟然也變得高了幾個分貝，她一把摟住小山，哭得淚眼婆娑，“我可憐的孩子，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葉恬的淚水立即感染了瑤瑤，她也抱著小山，嗚嗚地哭了起來，“小山，乖，以後有姐保護你，你不會有事的！”她竟然非常地投入，渾忘了剛才是如何兇巴巴地對付他的。
“師孃，別怕，這只是一個夢。”小山有點不自然地說。
“夢，僅僅是一個夢嗎？”張謙驚異地說：“我的夢和你師孃完全一樣，這，這一切是不是預示著什麼啊？”
“師父，你怎麼也迷信啦，至於嗎，你們！”小山忽然笑了，“不就是一場夢嗎，再可怕也過去了，我們這不是都好好的嗎？”
“可是我們為什麼會做幾乎是一樣的夢呢？”張謙迷惘地說。
“巧了唄。”小山若無其事地說。
“這也太巧了吧！”瑤瑤嘀咕著。
“我聽說夢中所見都和現實中相反的，所以啊，噩夢往往是幸福的開始。”小山樂呵呵地說：“你們夢見我被光頭刺死，說不定以後碰到這個光頭海，嗨嗨，就是他的晦氣。”
“對呀，我們都好好的，光頭，死去吧！”瑤瑤破涕為笑，“臭小山，害得姐為你空擔心了一場！”
小山也笑了，“謝謝大師姐，你擔心我，說明你心裡有我呀！”
“臭美！”瑤瑤又恢復了她往日的驕傲，“別以為我會對你好，剛才僅僅是失態而已，哼，在這裡除了師父師孃，你們一個個都得聽我的！”
“非常榮幸！”四個男生一齊答應，竟然無比地統一，渾忘了剛才還在為那個不相干的夢境而糾結。
第十六章一起趕大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