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經紀人非常有能力, 但他也不建議大半夜的來找人慶祝。
“其實以西班牙人的作息來說, 夜晚才剛剛開始。”伊凡非常真誠地說道, 然而他這句實話被兩個葡萄牙人實名鄙視了。
“我們倆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回來了，讓我們倆緩緩吧, 你看克裡斯蒂亞諾這個正主都沒想慶祝呢！”門德斯眨了眨眼, “原來伊凡你比較喜歡那種熱鬧的場面嗎？”
伊凡想了想：“不喜歡。”
他的確是不喜歡熱鬧的場面, 只是一個人被丟在現在這樣的時間點裡, 他需要羈絆來證明自己的確存在。
至於那些什麼熱鬧的場面……他也早就已經視若等閒了。
還是得看周圍陪著他的人是誰, 不是嗎？
克裡斯蒂亞諾瞥了他一眼，懶洋洋地擺手：“那就全都明天再說，休息吧。”
好的, 這位是大爺, 他們全聽他的！
門德斯看了看手錶，轉頭就走：“那我去洗澡了！累得要死……”
“？？”伊凡愕然, “你今天不工作了嗎？”
以往門德斯也不是沒有在這裡留宿過，他們這裡有一間專門為了他空出來的房間, 然而一般情況下，他都寧願抱著自己的電腦和手機，克裡斯蒂亞諾笑稱給他一個沙發一張桌子和一個插座, 葡萄牙經紀人就能呆一整天。
……據克裡斯蒂亞諾說, 有一天半夜起來喝水就曾經被他嚇了一跳過。
門德斯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克裡斯蒂亞諾是世界第一！”
克裡斯蒂亞諾忍不住笑大笑回了他一句：“你也是世界第一的經紀人, 豪爾赫！”
門德斯已經站到了樓梯口，轉身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所以現在世界第一經紀人要去休息了，明天見！”
兩個人目送著他上樓, 克裡斯蒂亞諾輕咳一聲：“我打賭，他說是這麼說，回頭肯定還是會拿起電話電腦工作的。”
伊凡微笑：“我賭你說得對。”
百年之後，經紀人已經沒有機器和系統來得穩妥了，大家並不需要另外一個人類來照顧自己，機器能替代大部分的人工事宜——像是這麼親密的僱傭關係非常少見了。
未來的人際交往的確沒有更多的利益訴求，同樣也沒有更多的聯絡。
孤獨。
人類還是群居性的動物，不是嗎？
克裡斯蒂亞諾挑眉上下看了看他：“你洗過澡了嗎？”
兩個葡萄牙人回來得十分匆忙也萬份驚喜，西班牙人的澡只洗了一半，浴巾一圍出來迎接，說話也就坐沙發上了，葡萄牙人躺下來臉只能枕一半，另外一半……
嗯……
伊凡擰眉：“不累了？”
說是這麼說，但他的眼睛還是亮了。
平日裡原本就是琥珀色的眸子，因為興奮而高興起來的時候就會兩到發光，完全沒了暗沉與疏離，讓人忍不住想親吻。
葡萄牙人就吻了上去，同時手也往下一伸，親吻間隙他直接笑了。
依舊是那個狂妄到不可一世的笑容，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你不幫我慶祝一下？”
伊凡：“……”
這是一個獨屬於兩人慶祝的夜晚。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克裡斯蒂亞諾躺在床上捂住自己的眼，直接嘆息了一聲：“這真的是一個令人瘋狂的世界。”
“？”伊凡倒水回來坐下，“喝水嗎？”
克裡斯蒂亞諾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隨即皺眉：“伊凡，我現在是不是世界第一了？為什麼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伊凡眨了眨眼睛，靠上前：“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西班牙人在長相上完全無法令人挑剔。
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他的發因為汗水粘在額頭，金色的眼居高臨下地看過來的樣子讓人非常著迷。
克裡斯蒂亞諾感覺自己都快忘了伊凡那張厭世臉的樣子了。
在他面前的時候，這小子似乎一直都是有活力且非常專注的，完全讓他有被注視著的感覺。
他並不是沒有球迷，甚至也不是沒有身邊的小迷弟——納尼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
可是那些人和伊凡都不一樣。
克裡斯蒂亞諾一開始只以為，不一樣的地方是伊凡的顏值明顯比其他人都高了一個檔次，球技也是高了一個檔次，然而後來他發現，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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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裡只有足球。
除了足球，就是他。
而現在，這個人就坐在他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金色的眸子沉靜似水。
明明這個人就真實存在，且剛與自己來過一場非常激烈的、負距離的“交流”。
克裡斯蒂亞諾卻依舊還覺得不真實。
他再度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有些悵然：“主要可能是我從小一直到達的夢想就要成真了，所以現在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吧，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伊凡眨了眨眼：“你的目標只有世界第一？”
克裡斯蒂亞諾還以為西班牙人是吃醋了，立刻補充：“啊，當然還有一個相伴相知的愛人，這個目標已經早就實現了不是嗎？”
伊凡輕咳一聲：“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難道就只想要當一次世界第一嗎？”
原本因為疲憊而微微閉上眼的克裡斯蒂亞諾豁然睜開眼！
伊凡和他對視上了目光，慢悠悠繼續問了一遍：“你難道只想當一次世界第一嗎？”
克裡斯蒂亞諾沉聲反問：“你什麼意思？”
西班牙人微笑起來。
他的笑容非常微妙，讓克裡斯蒂亞諾下意識眯起了眼。
“要知道，我以前可是拿了五次世界第一的，你難道不想也拿五個嗎？”
葡萄牙人瞳孔一縮，猛地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你……”
他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
“我覺得你也能拿很多次，很多很多次。”伊凡輕聲說道，那雙金色的眼睛眯了起來。
“你覺得呢？”
今天晚上剛世界第一的葡萄牙人愣了。
時隔這麼久，他終於模模糊糊想起來，這小子是從一個很遙遠的未來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官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