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雎爾罵完其實是有一點後悔自己的衝動的，倒不是後悔，只是覺得自己和兒子現在還住在顧城家，雖然看起來顧城和他媽媽的關係不怎麼好。
但是萬萬不應當當著他的面直接開罵，哪怕是等下追出去罵也會好一點。
顧城則是有點意外一向看起來溫溫柔柔的陸雎爾，竟然也有這樣大膽的時候。
對自己的母親則是愈加的失望，這些年來即便已經被母親耗盡了情分，但是他依舊只是對她冷淡了一些，該給的該孝敬的從來沒有斷過。
即便是她做出哪些對不起父親的事情，即便她聯合外公家想要霸佔自己家的公司，即便她曾經做出很多次會陷他於死地的事情，他都不曾想過要她怎麼樣，只求她能安分一些好好呆著。
所以在陳芸看過來的時候，他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好啊，真的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現在已經為了一個賤人二手貨一個小雜種對付我了，顧城，你爸爸要是知道你這樣對我，會不會氣得從地下爬起來？你要公司我給你了，但是我告訴你，這賤人想進我顧家門都沒有！你讓她帶著她的野種趕緊滾，別髒了我顧家的地方！”
顧城早就見過陳芸這一副瘋狂的樣子，也早就知道她的癲狂。
但是聽著她一口一個的賤人雜種，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陳家也算是京都不小的豪門，她以前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微微低下了頭，掩下眼底最後一絲期望。
陳芸開始的心慌隨著顧城低下的頭消失殆盡，她就說這個兒子不可能會為了一個賤人反抗她，他就和他那個軟弱好欺沒骨氣的爸爸一樣，都是不能給好臉色的懦夫！
想通的陳芸愈發的高昂起額頭，準備好好教育一番這個已經不乖巧的兒子。
她已經想好了，既然他還算是有眼力，自己雖然不喜歡他但是顧氏畢竟還是在他手上，只要他乖乖聽話，她就給他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以後等西語結婚生孩子了把孩子抱過來之後，他顧城想生一個也不是不可以。
讓他自己生一個，也好過去養別人家額野種吧。
陸雎爾看著擋在自己面前微微低頭有些佝僂著背的男人，竟然生出了一絲心疼，更多是對站在面前趾高氣昂的陳芸的厭惡。
前面的這個女人，有哪一點像是為人父母的樣子，有哪一點豪門貴婦應有的教養？
但是即便自己再氣惱也不能再說什麼，這還是在顧城的公司，圓圓現在還和顧西語在一起，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再衝動了。
就在陳芸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顧城抬起頭了。
眼神已經恢復到之前犀利的樣子，就連微微有些彎曲的背部也打得筆直，就這樣徑直的看向這個從來都不像是母親的母親。
輕聲但是堅定，“我爸就是因為不知道早該這樣對你，才讓你滋生那些不該有的野心，才讓你敢做哪些對不起他的事情，這些年我已經很忍耐你了，你是真的把我爸的產業當成你陳家的了，陳芸，以前我看在西語的面子上對你多加忍耐，是不是讓你覺得我好拿捏得很？”
他伸手輕輕拉了一**上已經破爛的衣服，輕輕笑了笑。
陳芸卻覺得他這一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滲人，竟忍不住想要後退。
“你口口聲聲的賤人、野種，那你是什麼？”
陳芸聽完再忍不住跌坐在沙發上，氣勢全無只剩一臉驚慌，顧城知道了什麼？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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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雎爾有些不適應轉變的顧城，也受不了他身上傳出來的絕望，忍不住抬手在他背上輕拍了兩下。
顧城沒有回頭，但是他卻放鬆了一點。
“陳芸，不要再來公司了也不要再背後搞小動作，要是你再這樣做，我不確定下次方晨還能不能好好的在西部呆著，乖乖在老宅呆著吧，至少在老宅你總能一年半載想辦法見他一面不是嗎？”
陳芸已經沒有任何氣勢了，只剩下心驚和恐懼，他知道了，顧城竟然知道了。
她伸出一隻手顫抖的指著顧城，“你，你竟然......”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已經升到了最熾熱的時候，即便只是透過落地窗照進來，也讓人覺得滾燙不已。
顧城轉身走到桌前按下電話，手撐著桌面有些微微的顫抖，但是他面上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變化。
陳芸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樣，“顧城，你和顧名言一樣，你們不配擁有自己的孩子不配擁有財富，你們活該孤獨終老哈哈，你們不配！你們顧家活該斷子絕孫！”
陸雎爾冷著一張臉看著已經瘋魔的陳芸，然後輕笑了一聲說道可惜。
“可惜什麼？”陳芸倒是清醒了一點，“要不是這樣你以為顧城能看上你這個二手貨？不就是為了想把你兒子帶回來養？”說完就是一聲嗤笑。
陸雎爾不搭理她的辱罵，笑眯眯的回道：“你今天這麼著急趕來不就是因為看見了顧城的兒子嗎？怎麼樣？他們兩個長得很像吧？給你帶訊息的那個人應該給你看照片了吧？是不是結合我和顧城的所有優點？”
她欣賞著陳芸不停變化的神情，最後滿意的說道：“讓你失望了，顧城不僅不會斷子絕孫孤獨終老，他兒子都已經五歲了，他會是一個好爸爸兒子和他感情也很好，倒是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陸雎爾說完，屋子裡面一片靜默再沒有聲音，一直站在門外的陳助理終於敲響了門。
陳芸已經不知道今天的刺激那個更大一點，一直到被送上回老宅的車時還是渾渾噩噩的。
腦子裡面一時是還不知道在哪裡的方晨，一時是竟然知道所有事情的顧城，還有一直被矇在鼓裡毫不知情的顧西語、
最後拿出手機又看了看那張**的照片，裡面是一個和顧城八分相似的小孩子。
看了兩分鍾尖叫著把手機摔了出去，臉上一片陰霾眼裡更全是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