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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給觀眾們出其不意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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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算是一部成功的恐怖驚悚電影?在喬治的個人觀點裡,如果觀眾們只看了影片的前半個小時,就已經知道了結尾,那麼這種影片就是典型意義上的失敗之作。

如果觀眾們在劇情的大半部分過後,猜到了最後的結局。這樣還是可以接受的。

能把觀眾從頭吸引到尾。直到最後才揭開了謎團,又給所有人造成一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那麼這部影片絕對算的上是一部上乘的佳作了。

這也是為何喬治一眼就相中了《電鋸驚魂》這部劇本的原因,如果只是為了單純的製造恐怖氣氛,那還不如去拍鬼片。喬治並不對鬼片反感,以後有機會的話肯定要拍上幾部來活躍一下氣氛,作為一名喜歡b級片的導演,能用最少的錢將觀眾的心玩弄於股掌之上,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但是每年好萊塢中出產的恐怖片多如牛毛,有名氣的,沒名氣的猶如過江之鯽。想要在這裡面分上一杯羹顯然難度太大,那麼就只能劍走偏鋒,出奇制勝了。

《電鋸驚魂》看似血腥暴力,但是整部影片實際上並沒有太過殘忍的鏡頭。就算是有,喬治在拍攝過程中也儘可能的淡化了。更多的是透過想象力給觀眾一種緊張的壓迫感。想一想吧,換做是你被莫名其妙的扔進了“豎鋸”所設的機關內,生死就在一線之間,你會如何選擇?

這種代入感極強的設定,配合上整部影片內對“豎鋸”身份的不斷探查,會將觀眾不由自主的跟著電影的推動情節遐想,直到結局真相被解開後才會恍然大悟。

喬治既然選擇了這部影片,賭的就是人們的好奇心理,至於能不能讓美國觀眾接受,那就要看上帝他老人家的安排了。

聖丹尼斯電影節的所有最終入圍影片都會在帕克城中心的cinemark影院展出,開幕式喬治並沒有去,而是讓老馬丁帶著詹姆斯、安吉麗娜還有安妮幾人前去參加了。反正他也不會是媒體的焦點所在,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到了《電鋸驚魂》試映的日子時,喬治終於踏出了房門,帶著老馬丁等人一同來到了cinmark影院,由於這部影片的分類是r級別,安吉麗娜與詹姆斯在馬丁的帶領下還可以觀看,至於可憐的安妮只好被獨自留在了酒店中,這讓小姑娘發了好一陣子的牢騷。

此時的影院門口已是人頭攢湧,接連幾天的參展電影放映也引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潮。這一屆的聖丹尼斯電影節絕對算得上是精彩迭出。

剛剛上映的一部由詹尼·利文斯通導演的名為《巴黎在燃燒》的紀錄片可謂是橫空出世,這位女性導演在影片中另闢蹊徑,將視角對準了80年代末在紐約曼哈頓的一群黑人和西班牙裔人妖,追蹤他們參加各種業餘舞蹈表演的經過及不為人知的心路歷程。

影片裡表現出的奇特風格以及光怪陸離的服裝與人物造型讓觀眾們都是眼前一亮,而且整部片子的基調也是溫馨平淡,沒有什麼晦澀之處。幾乎所有人都給了很高的評價,這種小眾路線風格的影片也被許多影評家看好,都把它內定為本次聖丹尼斯電影節的最佳紀錄片。

這對於喬治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畢竟,精彩的影片越多,觀眾們的口味也會隨之提高。如果他的影片在頭十幾分鍾內沒有抓住觀眾的心,那基本上就可以認定完蛋了。

由於有執行委員會內部送的票,所以喬治等人免去了排隊的煩惱,很快的就進入了影院當中。cinmark影院中分為數個放映廳,觀眾們可以憑藉手中的票根據喜好隨意挑選一部喜歡的參展影片觀看,喬治看了一眼放在門邊的節目板,幸運的是,今天早上同時試映的幾部電影都不是跟《電鋸驚魂》同型別的片子。

當然這其中也有執委會的功勞,為了能讓觀眾們不錯過任何一部喜愛的電影。同型別的影片基本不會放在同一個時段試映。不然就會讓這些觀眾面臨一個魚與熊掌的問題了。

喬治帶著眾人進入了《電鋸驚魂》的放映廳後,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放映廳內的燈光慢慢暗了下來,喬治眯起眼睛打量了下四周,粗粗的估算一下,大概有六成左右的上座率。這個比例還不錯,畢竟許多人都是奔著那些有些名氣的導演來的,像喬治這種菜鳥新丁再加上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宣傳的《電鋸驚魂》,能有這麼多人來看已經讓他有點吃驚了。

這裡面有許多全國各地報紙和電臺的記者,他們的任務就是認真的觀看每一部參展的電影。這可是無法違抗的命令,哪怕是再叫人昏昏欲睡,他們也得堅持給看完,要不然真錯過了埋藏在沙底的珍珠,回去絕對要被老闆炒魷魚的。

當然純粹是抱著好奇心來的真正觀眾也不少,畢竟這部《電鋸驚魂》能透過執行委員會的初選,本身就是實力上的證明,雖然名氣上幾乎為零,但保不準就是什麼潛力股。更何況這部影片的介紹海報上也有些讓人想入非非,整個偌大的海報上只有一截人腿,這莫非是一部血肉橫飛的殺戮大片?

不得不說,美國觀眾還是很重口味的,哪怕是劇情再爛,只要夠血腥,那也是值得一看的。

沒有片頭,連演員表也沒有介紹,直接就進入了電影開頭。

亞當從浴缸中醒來,驚恐的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類似地下室大小的廁所裡,緊接著,就馬上遇到了跟自己同樣命運的勞倫斯。然後兩人都紛紛被鐵鏈綁住了腿,而在二人中間橫亙著一個恐怖的死人。死人鮮血淋漓,左手拿著錄放機,右手還拿著一把槍。

這一幕算是詹姆斯演的最好的幾組鏡頭之一了,他把那種小人物恐懼的心理表演的非常到位,喬治從現場觀眾的反應裡就能看得出來,顯然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綁架給吸引住了。

接下來,就是勞倫斯與亞當的對話,當亞當將兜裡的磁帶放入錄放機後,那低沉嘶啞的聲音開始在整個電影院內迴盪了起來。

“liveordie,makeyourchoice!(是生是死,由你自己決定!)”

影院的許多人的好奇心都被勾引了上來,這個錄製磁帶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呢?

勞倫斯的回憶很漫長,猶如栩栩如生的圖畫般,向所有人展示了“豎鋸”這名殺人狂的事蹟。當影院的觀眾們看到“豎鋸”所設下的幾個機關後,許多人都不由得發出了低呼。

顯然在這個年代,所有人的觀念都很直接,要麼是生,要麼是死。基本上不會有中間的選擇。往往殺人狂魔出現的時候,電影中的人面臨的不是被瘋狂蹂躪至死,就是僥倖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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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豎鋸”這種看似是給予死亡陷阱般的機關,但還為被考驗者留下了一線生機的做法讓所有人感到非常震驚。原來這種奇怪的殺人狂存在,真是聞所未聞。

幾處精妙的機關設計顯然得到了大多數觀眾的讚歎,觀眾席上不由得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喬治整整了大衣,對著身邊的詹姆斯豎起了大拇指,詹姆斯在這部影片裡的表現雖然不能說是完美,但對於一個第一次走上熒幕就擔任主角的年輕人來說,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影片的中間也是懸念迭生,為了追查“豎鋸”的蹤跡,警方也展開了嚴密的搜尋調查,賽普的蹤影也漸漸付出了水面。

安吉麗娜在片中的表現也是不賴,雖然化妝師已經儘量讓她的臉看上去普通一些,但是觀眾們不是瞎子,在安吉麗娜那短暫的戲份過後,許多男性觀眾臉上還掛著即同情又意猶未盡的表情,看得喬治有些想笑。

故事漸漸進入了**,亞當與勞倫斯兩人面臨著勾心鬥角,勞倫斯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庭,卻偏偏貪圖一絲享受,走上了出軌的道路。在美國,婚前性行為並不出奇,左擁右抱,花花公子般的生活作風是許多美國男人都曾經走過的道路。

但是一旦婚後再出軌,就會被認為是一種欺騙與背叛,這種行為是被人所不齒的。

但此時的矛盾點也激發了出來,勞倫斯在許多人眼裡應該是一個沒有品德的人,但是他也有著自己的底線,殺掉亞當這個陌生人來換取妻兒的生命。他,還做不出來。

觀眾席上不由得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大銀屏,究竟勞倫斯的最後選擇會是什麼?如果換做他們自己,又會如何處理呢?

接下來的情節緊緊相扣,讓所有觀眾都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勞倫斯的妻子與女兒被綁架,犯人的意圖不明。

警察第一次與蒙著面的“豎鋸”展開了正面對決,結果卻是一死一傷。

亞當與勞倫斯兩人終於在昏暗的廁所內找到了一絲線索,然後勞倫斯就發現眼前的亞當竟然是一個偷偷跟蹤他的記者……

勞倫斯與家人的通話中,兇手終於露出了真面目,竟然就是那個在醫院出現過的護理員賽普……

受傷的警長忽然出現,與賽普進行了搏鬥,卻最終不幸身亡……

當劇情進行到勞倫斯終於忍受不了折磨,為了妻子和女兒的安危,開始怒吼著鋸斷自己被鐵鏈拴住的右腳時,所有觀眾都在內心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是人性在崩潰到極點後作出的最後瘋狂,這種肆無忌憚的宣洩方式遠比那些鬼怪所帶來的恐懼更加深入人心,電影中並沒有直接特寫勞倫斯腳部被鋸斷的鏡頭,但是觀看的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腳踝處隱隱冒出了一絲涼氣。

如果換做是自己,難道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麼?

這是所有人心中打出的一個疑問。

當賽普衝進了關押亞當與勞倫斯的廁所,正是勞倫斯假裝用槍擊斃了亞當的時刻,影片進行到這裡,所有的觀眾都長吁了一口氣,提著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了下來,想不到那個帶著古怪的木偶面具的“豎鋸”就是這個賽普。

故事好似就要這麼結束了,不少觀眾的心裡都覺得很滿意,雖然沒有太過暴力的場面,但顯然他們看得也是非常過癮。

安吉麗娜捅了捅詹姆斯的胳膊:“嘿!吉米,這幫傢伙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詹姆斯咧嘴笑了笑,喬治聽見了安吉麗娜的話後聳了聳肩,他就是要讓這幫挑剔的傢伙大吃一驚,要不然光靠著這點料,根本就不夠看。

“呯……呯……呯……”

當假死的亞當從地上一躍而起,用身邊的馬桶蓋狠狠的砸向賽普時,那聲聲入肉的鈍響彷彿敲在每個人的心房,讓所有人的身上不由得炸起了汗毛。

“放……放心,我會帶人……回來的……我……我保證。”

當滿臉毫無血色的勞倫斯向亞當做出了鄭重的承諾,拖著斷腳艱難的爬出廁所大門時,所有觀眾的心裡都在默默的問著。

結束了麼?兇手已經死了,這一切真的就這麼結束了麼?

整部影片似乎到了尾聲,前面那些充滿刺激與懸疑的情節配上緊張的音樂,已經讓所有人的心跟著上下起伏不定,現在,是時候該結束了。

“hello,mr.hindle……”

當亞當翻查賽普的屍體,希望能找出解開鐵鏈的鑰匙時,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同樣的錄放機,開啟播放鍵後,傳出的仍然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這……怎麼回事?”

“兇手不是已經死了嗎?”

“上帝啊……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觀眾席上忽然爆發出了一陣陣聲響,顯然,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賽普不是那個“豎鋸”嗎?

詭異中帶著激昂的音樂慢慢的響起,亞當大張著嘴,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一直倒臥在廁所中央的屍體慢慢的從地上趴了起來……

“原來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見鬼,我們都被耍了……”

急速切換的鏡頭,配上節奏感強烈的音樂,讓所有觀眾都有了一種撥開雲霧般的感覺。原來真正的“豎鋸”從來一直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猜到最後的結果。

“(大多數人活著都不知道心存感激。但是你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當飾演“豎鋸”的託賓·貝爾重重的拉上大門後,那句刺透人心的話也隨之響起。

“!”

…………

伴隨著影片最後亞當悽慘的求救聲,整個放映廳的燈光也點亮了起來,喬治一眼望去,幾乎所有觀眾的臉上都是震驚的表情,一些人還在低頭沉思,顯然在回味剛才劇情中精彩的部分。

五分鐘過去了,罕見的是,幾乎沒有人離開這裡,許多觀眾都在跟旁邊的人不停的討論著什麼,整個放映廳內響起了一片嗡嗡的嘈雜聲。

“幹的漂亮,喬治!”老馬丁衝著喬治打了個響指,“看來觀眾們的反響不錯,該死的,我還以為他們一個小時前就會藉著買爆米花溜走呢!”

詹姆斯與安吉麗娜也是一臉興奮的表情,顯然他們的處女作似乎是得到了認可,這比任何語言上的誇獎都來的實在,其中詹姆斯還要更高興一些,因為他可是這部影片的主演之一。

只不過大多數觀眾都在忙著討論劇情,再加上詹姆斯在電影裡化妝顯得年齡大了不少,而安吉麗娜也是同樣的原因。所以一時之間,旁邊坐著的一些人竟然沒有發覺,原來這部電影中的兩個演員就坐在他們的身邊。

喬治從座位上站起,衝著幾人微微笑道:“走吧,我們還要去吃午飯呢。”

老馬丁攤攤手:“喬治,你還真是夠淡定的……”

喬治沒有再多說什麼,帶著老馬丁幾人匆匆離開了影院,一會大家如果反應過來的話,恐怕想擠出去就要困難許多了。

這種情況稍微出乎了他的預料,從觀眾的表現來看,明顯對這部電影的認可度極高。看來,這次聖丹尼斯電影節上的最佳故事片獎,《電鋸驚魂》應該是有資格爭上一爭了。

(美國影評人協會獎、聖丹尼斯國際電影節、美國電影金球獎、美國金草莓獎、美國奧斯卡電影金像獎、洛杉磯影評人協會獎。以上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算是美國本土比較知名的電影節,其他還有許多例如美國電影學會獎、美國紐約影評人協會獎、美國芝加哥影評人協會獎、美國**精神獎、美國國家評論協會獎等等簡直是多如牛毛。這年頭只要影片拿的出手,總有機會混上一個獎項的。不過還是那句話,影片能不能大賣,能不能得到全世界影迷觀眾的認可,這才是重中之重。全球商業化的今天,叫好不叫座太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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