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a57653200和jin14555的588打賞,昨天兩更,卡歌詞,求諒解。)
可以說,李懷宇所作的第一樂章,和布蘭詩歌有很大的相通之處。
同樣是在抵抗命運。
同樣憎恨命運,同樣在命運面前無能為力。
但接下來,李懷宇要寫的第二樂章----英雄。
就要走上與布蘭詩歌完全不同的道路。
在布蘭詩歌中書寫的英雄,是被命運所左右的英雄。
唱著:
昔日我曾飛黃騰達,
高居命運的寶座,
也曾頭戴五彩的皇冠,
擁有無窮的財富。
享盡榮華,
與富貴。
可如今我栽下高位,
榮耀盡被剝奪。
命運之輪無情地轉動;
我被拋入深淵;
他人登上高位。
雄踞榮耀的巔峰,
得意洋洋的人那,
也難逃命運的劫難。
布蘭詩歌中的英雄,認為命運的軸輪已經記載了一切的興亡。自己在命運的苦海中掙扎,在命運的戰車前亮出胸膛,無異於自取滅亡。
一切人,都應該屈服於,那高高在上的命運女皇。
布蘭詩歌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由命運面前的弱者來書寫。
懦弱者必然寫懦弱者的詩行,懦弱者的詩行必然逃避命運的女皇。
中世紀兩百餘首布蘭詩歌的作者,盡數是流浪的學生和落魄的詩人,他們跟著命運隨波逐流,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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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所有的苦難,一切的折磨都歸功於命運的賜予。
他們自己不過是千千萬萬時光之砂中的一枚塵埃,只是命運之風吹之即來,揚之即去的塵埃。
他們對命運絕望,感嘆世界不公。卻從來不去改變。
他們是真正的弱者,他們比行乞者更軟弱,比拾荒者更無能,比隸役者更低賤。
他們生來就是為了蠱惑別人,讓別人以為他們,他們所歌頌的英雄是對的,他們的軟弱,無能,低賤,都是命運的作祟。
他們想讓別人和他們一樣,成為命運擺弄的木偶!
他們空空擁有滿腔的才華和生花的筆觸,他們空空擁有世人的讚譽和希冀的薄名。
所以,他們寫那樣的詩歌,世人去讀那樣的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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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懷宇的詩歌,是要寫給和命運抗爭的勇者。
屬於真正的英雄的詩歌。
這種意義上的英雄。
這些人或許籍籍無名,或許粗鄙淺薄,或許剛愎自用,或許……很多或許。
但沒有一個人,是甘願受命運擺佈的人。
所以,同樣,以“英雄”為名。
李懷宇要寫的,將是真正意義上的,英雄。
所謂,英雄!就是,死也不會屈服!哪怕是命運的女皇,也不能讓他們低下自己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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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曾經以為,全部都是世界的錯。
其實不過是我自己太軟弱。
你曾經,曾經以為,全世界都對你沉默。
其實不過是你自己太冷漠。
我曾經,曾經飽受於折磨,我也曾經任憑歲月蹉跎。
但我從沒想過,從沒想過墜落。
你曾經,曾經燃燒於烈火,你也曾經與人交換寂寞。
但你從沒想過,從沒想過結果。
命運,強加枷鎖於我。
命運,設下毒咒給我。
每一個被命運謀害的人都是我的悲傷,因為我是抗爭者的一員。
世人稱我們為。Γeννa?o?πoλeμiσt??。(英雄)
命運稱我們為。oπpoδ?tη?。(背信者)
但我們寧願不包括於兩者之內。
我們只相信自己要走的路。
只相信千千萬萬的oiθνηto?(凡人),走過的千千萬萬的征途。
只相信千千萬萬的oiθνηto?(凡人),走過的千千萬萬的歸途。
(恩……布蘭詩歌的原版本就是拉丁文混合希臘文。韓語混合希臘文的即視感滿滿……)
-------------------------------------《第二樂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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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宇為了第二樂章的填詞,還特意去網上n**er了希臘文的翻譯。
只是希望更真實的還原布蘭詩歌的神秘主義和靈魂樂至上原則。
前兩樂章幾乎是一氣呵成寫成的。
可想起最後一樂章。也就是寫給凡人,寫給這個世界上,最大部分的人的樂章,卻久久無法敲定。
因為凡人歌,最好寫,也最難寫。
凡人是最複雜的生物。
他們個人比英雄弱小。他們的群體要比英雄強大得多。
他們是這個世界歷史進程的唯一主角。
就像顧炎武吶喊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就像國民黨的舊宿老將大喊著:“這天下,終究是匹夫的天下。”一樣。
凡人歌,歌凡人。
凡人千千萬,卻又如何歌得盡。
凡人千千面,卻又如何寫得清?
李懷宇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天花板上的燈昏暗的亮著。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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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李懷宇把樂章的前兩部分郵給了金志文。
當金志文把這個曲譜遞給kbs的一個還算可以的合作音樂工作室的作曲家看時,那位作曲家甚至忘了彼此身份的差距,猛烈的用手搖晃著金志文的胳膊。
“他會成為韓國的奧爾夫。會成為這個時代,最耀眼的英雄式作曲家,音樂教育家。”那位作曲家整理了一下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開口。
“他不會成為曼森,埃米納姆,斯科特,列儂,那些人根本無法和他相比。”
“他會成為……這個時代,活著的,莫扎特,巴赫,威爾第,德彪西。甚至,如果他的音樂能被這個世界接受,能被21世紀的人類廣泛的認可,他可以成為下一個,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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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金志文滿意的答覆,李懷宇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至於最後的第三部分,凡人。
他想,可能要留到很久之後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