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兒在聽過那首歌之後,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內心,選擇了和李先生分手,結束這場鬧劇一樣的愛情。她其實從始至終,都只是愛著李懷宇而已,只是那種愛太輕了,像棉花一樣,輕的連林允兒自己都不知道。
可一旦有一天,棉花被淚水浸滿,便壓的林允兒喘不過氣來,壓的林允兒去正視自己的內心。
林允兒當初選擇分手,無非是為了告訴李懷宇,你應該為我做出改變。
當李懷宇徹底的從林允兒生命中消失後,林允兒表現出的所謂的堅強,不過是一遍又一遍的偽裝。去告訴所有人,林允兒,是這場愛情的勝利者。林允兒一直在暗暗告訴林允兒自己,她不在乎,她一點也不在乎。可哪怕她無數次這樣告訴自己,當一切的一切真的發生,當那首歌飄進了林允兒的心裡,當林允兒若有所覺的發現,李懷宇好像,可能不再獨屬於林允兒自己時,林允兒崩潰了,徹底的,不留下一點餘地的潰敗。
在和李先生分手兩個星期後,結束了一切,冷靜下來的林允兒,瘋了一樣的想去見他。
向泰妍詢問了他新的號碼之後,便急匆匆的想要出去。
“你要他號碼幹嘛?現在去找他嗎?”
“恩。”
“你可能晚了一步,懷宇oppa今天晚上6點40的飛機。”
林允兒抬手看了看錶,7點10分。
…………………………………………………………………………………………………………………………………………………………………………………………………………………“oppa保重。”樸智妍和danee將李懷宇送到了候機廳,又叮囑了幾句,才放心離開。
李懷宇跟著人流,緩緩的走到了機坪上。
天色有點昏暗,地勤工推著小車在草地上走來走去,遠處三星集團的lgd廣告板忽明忽暗。冬天是很少有這種讓人覺得抑鬱的天氣的,襯著本就寒冷的天氣,將那股寒透進人的骨子裡。過了一會兒,竟然下起雨來。
十二月首爾砭人肌膚的冷雨就這麼沒有一絲預告的墜了下來,打在地面的人身上。機場頓時亂作一片。地勤工們扔下了推車,跑到了不遠處的加油站躲雨,準備登機的乘客也四散開來。回到中央大廳的李懷宇不一會兒就從天花板上的喇叭裡得知了航班延誤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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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得到了積雲層下沉的訊息,飛機還有五分鐘可以正式起飛。
李懷宇起身,拉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走出了中央大廳,隨著人流,緩緩的進入了飛機。
並不是所有的情節都像小說中安排好的那樣,林允兒會因為晚點的飛機,見到李懷宇,然後向他表明心跡。
當林允兒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7點30了,而飛機,是7點25飛離首爾,向釜山駛去。
不知道為什麼,林允兒覺得,這一別,就註定要錯過些什麼。
他們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來年開春了,卻又是帶著不一樣的心情。
飛機飛抵釜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出了機場便攔了輛計程車,直接駛向了釜山港的碼頭。
作為韓國無可動搖的第一大港口,夜裡的釜山格外的繁華,霓虹燈染亮了整個天空。可離釜山港越近,這種繁華就越微弱。
當計程車緩緩停靠在釜山港的入口處時,那種繁華已經與李懷宇無關了。
在李懷宇面前的,是一個張著漆黑大口的龐然大物,釜山港的夜靜悄悄的,全然不像剛才釜山市區的繁盛。進了港內,才看見些許昏黃的光亮吊在一個個小棚屋的上面。每個棚屋外都放著一個小桶,桶沿上泛著一層油光,應該是漁民們用來食用的魚肝油。遠處燈塔的光照向漆黑深夜裡的海面,黑色的海水不停的撞擊著燈塔的底部,發出一聲聲巨大的聲響。
李懷宇沿著小路走,不一會兒就看見了一家裝修老舊的賓館。
“海豚賓館?應該是這裡。”
李懷宇詢問了吧檯的老人,確定了今晚安居之所,就是這裡了。
其他的工作人員,都住在釜山市內,算不上豪華,也是工整潔淨的賓館裡。
這裡是李懷宇自己要求的。
李懷宇在外的時候,每次出海前都有住在海邊的習慣。
聞著海風,聽著黑暗中海浪拍打岩石發出的巨大聲響,能帶給李懷宇莫名的安全感。李懷宇就這麼坐在小賓館的小床上,兩眼怔怔的望著漆黑一片的遠方。一陣陣腥鹹的海風吹過,將李懷宇帶進了回憶裡。
記得……當年第一次出海。
就是因為,林允兒吧。因為打算要做一次長期的旅行,哪怕賣掉了車和新房,資金也緊張的很,只好選擇跟著那艘破船隨波逐流。李懷宇對於外面的世界是恐懼的,如果不是那艘破舊的船,給了李懷宇很多勇氣,哪有後來的大冒險家呢。
李懷宇至今記得那位愛抽萬寶路的老水手對他的教導。
那是出海的第一個夜晚,因為還不習慣船的顛簸,睡不著的李懷宇跑到了甲板上吹海風,已經是兩點了,可那位老水手竟然還在甲板上,手中夾著一根煙,看到李懷宇過來,就隨手把煙扔進了大海里,微弱的火光連撲閃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黑色的海水吞噬了。
“第一次出海?”老水手又掏出了一包煙,還遞給了李懷宇一支。
“恩。”李懷宇接了過來,卻不知道,這東西該怎麼用,李懷宇在離開韓國之前,真的是一碗純正的白米飯,香菸對於他的世界太過遙遠。
老人用手背著風,給李懷宇點著了火。
李懷宇只是嘗試著似的吸了一口,就嗆到了鼻腔。
“第一次抽菸?”
“恩。”
“就因為是第一次,很快就會好的。”老水手拍了拍李懷宇的肩膀,轉身回了倉房休息。
空空的甲板上,只留下李懷宇一個人。
“就因為,是第一次,很快就會好的?”只是很普通的話,李懷宇卻不再對未知的未到來的東西,感到恐懼了。
那支菸李懷宇只吸了一口,然後就看著菸頭慢慢的燃燒,最後燙到手指,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