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半個多時辰,李炎略一思索,下令大軍再次起行。
不過前去打探訊息的張為等人並未歸來,李炎也不敢如早先那般全速行軍。
如此緩慢推進了十餘里,李炎只見前方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為首之人正是自己派去武威探查敵情的張為。
見到張為回來,李炎打馬迎上去道:“武威情況如何了?”
“稟主公,武威城破,四面城牆無一人值守,梁興、李堪、張橫、楊秋四路兵馬與馬騰交戰正酣,兩軍已殺紅了眼,巷戰死傷者無數。”張為跪地稟報道。
李炎聞言露出一絲笑意:“此真乃天助我也,平白坐收漁翁之利。”
“諸君,梁興馬騰如今已在武威拼得兩敗俱傷,正是吾等一舉掃滅敵寇,為姑臧數萬百姓討回公道之時,全軍隨吾奔襲武威。”李炎高聲喝令。
武威在望,李炎只見城中黑煙四起,又近了些,正如張為先前所言,武威南城門大開,並無士卒把守,見此情景,李炎不再遲疑,當即揮軍全速賓士入城。
“報!”
“稟主公,城外來了一隊兵馬,打的平西將軍李字大旗,有兵馬萬餘人,正朝南城門賓士而來。”一名軍侯跪倒在馬騰面前稟報。
馬騰聞言臉色陰晴不定,一個多時辰的拼死巷戰,自己與梁興張橫等人早已拼得兩敗具傷,手下將士死傷無數,此時李炎的一萬多生力大軍來襲,自己又豈是對手。
“速傳吾將令,全軍將士望帥旗處集結,吾等趁李炎小兒尚未進城,朝東門突圍出去。”馬騰沉聲下令道。
得到號令,馬騰軍中執掌帥旗的旗手將手中帥旗最高程度的舉起,尚在巷戰的馬騰將士紛紛集結過來,跟隨馬騰馬岱朝東城門移去。
在馬騰接到李炎來襲的訊息之時,張橫楊秋、李堪梁興四人也幾乎同時接到稟報。
一時間四人頭大如鬥,在與馬騰的巷戰中,四路聯軍本是佔了些上風,如若沒有李炎來攪局,勝過馬騰,攻佔武威,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稟主公,馬騰殘餘兵馬集結一處,正朝東城門殺去。”一名軍侯跪倒在張橫面前稟報。
梁興聽聞稟報冷哼一聲:“馬騰老兒不過強弩之末,吾等只需再派出五千將士趕往東城攔截,定能斬殺馬騰。”
李堪微微搖頭:“此番吾等與馬騰交戰已死傷將士兩三萬,其餘兵將也早已疲憊不堪,如今又值李炎來襲,吾等切不可再平白損耗兵力。”
“就此讓馬騰老兒逃過,吾心不甘!”梁興冷聲道。
見梁興固執,李堪也有些怒意,沉聲道:“梁將軍,李炎萬餘生力兵馬已到,吾等還是想想該如何度過眼前危難罷!”
張橫見梁興李堪鬧得有些不愉快,忙出言勸道:“兩位將軍莫要爭了,其實吾等此番不攔截馬騰,任其突圍出去,對吾不僅無害,反倒有利。”
“哦!反倒有利?不知張將軍所言是何好處?”梁興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炎與馬騰乃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番吾等放任馬騰離去,諸君以為這等報殺父之仇的大好時機,李炎會就此放馬騰安然離去否?”張橫平靜道。
梁興聞言眼前一亮,笑道:“如此一來李炎必然會分出兵馬追殺馬騰,為吾等分擔大半的壓力,若非李將軍阻止,某家幾欲釀成大錯已。”
李堪聽聞梁興如此說,早先的怒氣消散大半,亦笑著朝張橫拱手抱拳。
“報!”
“稟主公,李炎兵馬已攻入城中,吾等……吾等將士抵擋不住,不少兵將已開始往城中潰退。”
幾人聽聞眼前軍侯的稟報,方才有些笑意的面孔又變得陰沉下來。
“廢物,盡連一刻時間都抵擋不住。”梁興不由出言喝罵。
“諸君,如今情形,吾等要再想佔據武威與李炎拼殺,已然是毫無勝算了,吾等也速速領軍出城罷!待到吾等回到河西領地,重整兵馬再與李炎一決雌雄亦不遲。”張橫向眾人抱拳道。
“如此也好,既然馬騰老兒走了東門,吾等四路兵馬亦分兵而行罷,李炎兵少,定然不敢分兵追殺吾等,如此吾等也更容易逃脫李炎追擊。”李堪出言道。
李堪話音剛落,楊秋上前一步,站到李堪身旁道:“吾與李將軍乃是故交,既要分路逃脫,吾便與李將軍走北門罷!”
“好,那吾便與梁將軍走西門,兩位將軍保重!”張橫聞言朝李堪楊秋抱了抱拳。
“保重!”
四人簡單的道別之後,便匆忙下去召集自己部眾,分成兩路往西北二門出逃。
“稟主公,馬騰領五千殘餘兵馬已往東城逃竄。”
“報!主公,張橫樑興領萬餘部眾往西門奔走。”
“稟主公,李堪楊秋集結部眾近萬人,走北門出逃了。”
李炎望著眼前幾乎同一時間前來稟報的士卒,微微皺了皺眉頭。
“主公,馬騰老賊乃是致使叔父傷亡的罪魁禍首,吾等此番萬不可再讓此老賊逃脫了。”李利站出來咬牙切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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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梁興賊子放縱部下賊兵屠滅姑臧城,且請將軍誅殺梁興,為姑臧數萬百姓討回公道。”以張彘為首的數十姑臧降兵紛紛跪倒在李炎面前。
李炎微微點頭:“梁興屠殺姑臧數萬無辜百姓罪該萬死,定然不可放過,馬騰老賊在涼州頗有聲威,若是此番不將其擒殺,今後必然是禍患,也不可讓其走脫了。”
“高順,你且領八千將士出西門追殺梁興張橫,務必要斬下梁興首級。”李炎當即下令。
“末將遵命!”高順接過令牌鄭重抱拳。
“李利鍾繇,你二人領兩千兵馬鎮守武威,速速組織人手撲滅城中大火,切不可擾亂劫掠城中百姓,違令者,斬!”
“謹遵主公號令!”鍾繇李利齊聲應道。
“武威百姓數萬,此時城池方破,人人心中惶恐不安,一個不慎便會引發民亂,你二肩上人責任重大,當慎之又慎。”李炎輕輕拍了拍鍾繇李利肩膀。
李利沒能親自去追殺馬騰,雖心中有些不甘,但也鄭重抱拳點頭。
“主公儘管放心追殺馬騰老賊,武威若失,屬下提頭來見。”鍾繇朝李炎拱手道。
李炎見此,知道鍾繇定然是心中有主意了,便也不再擔憂武威之事。
“徐晃,你且速速將其餘將士整隊,隨吾出東門擒殺馬騰!”
“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