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樊將軍別來無恙啊!”
看著伍仁身後三千多一身泥濘,狼狽不堪的兵馬,樊稠眼中閃過一抹蔑色。
自己部下的八千將士,穿戴的都是鶥塢倉庫中上好的盔甲,拿的都是大漢最鋒利的兵器,將士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卒,就憑伍習那三千流寇模樣的兵馬,對自己還產生不了什麼威脅。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伍將軍不在西涼把守,緣何領兵馬來了高陸?”
見樊稠話語中透露著高傲,伍習心中冷笑,表面上卻長嘆一聲:“李炎小兒實不足與謀。”
“唉!不提也罷”
樊稠一直在打量伍習身後的兵馬,見這些兵馬雖然看似狼狽,但卻皆是青壯,此時聽伍習如此說,樊稠不由眼中精光一閃,動了心思。
一改方才的傲氣,樊稠故作驚訝的道:“伍將軍乃稚然部下第一大將,緣何會如此?”
“李傕掌兵時尚敬我三分,那成想李炎小兒方至隴西便任人唯親,不將吾等老將放在眼中,其得了西涼之後更是跋扈,對吾言不聽計不從。”
“某這才領本部精銳東進,本欲往投鶥塢,卻幸得在此遇見樊將軍,某軍中糧草已盡,且請樊將軍資助一二。”伍習悲憤的道。
樊稠聽罷拍了拍伍習肩膀,輕嘆一聲:“涼州將士皆言李炎乃少年英雄,滅馬騰除韓遂,厚待部眾,深得涼州民心。”
“今日得見伍將軍,方知其浪得虛名矣!伍將軍這等大將尚且棄之不用,李炎何以當得英雄之名乎?”
“伍將軍盡可寬心,雖吾軍中糧草亦不甚多,然你我乃西涼袍澤,斷然不至使伍將軍部下兄弟忍飢挨餓。”樊稠大義凌然的拍著胸脯道。
時近黃昏,出了高陸的樊稠此時倒也不急著趕路了,揮手示意就地安營紮寨,吩咐大設宴席款待伍習。
望著駐紮在最東側的部眾,伍習微微眯了眯眼,呂布兵馬已然北上,若是幷州軍來攻營,自己部眾便是首當其衝。
“樊將軍,某軍中兒郎已風餐露宿多日矣,今日得將軍招待,某感激不盡,然吾部下多為山野之人,只恐亂了樊將軍規矩,且待某前去交代一二。”坐在樊稠下首的伍習起身抱拳道。
“伍將軍過謙了,但有事要吩咐,伍將軍自去便可!”樊稠亦起身笑道。
看著伍習領著幾名副將大步出了營帳,樊稠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朝身後的卑將使了個眼色,那卑將趕忙拱手快步尾隨伍習腳步而去。
“今夜你等且聽我號令行事,待某斬了樊稠人頭,你等便各自斬殺樊稠軍中將領,定要一舉震懾住樊稠軍中兵馬。”伍習邊走邊朝身後偏將低聲道。
伍習身後一名披戴獅面鎧,身高七尺有餘的壯碩小將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焦急。
“將軍,樊稠此人疑心甚重,雖將吾等奉若上賓,實則處處設防,又將吾等駐地扎在東邊,今夜倉促起事,如若不成吾等危已。”
“不若且依賈大人之計行事,可保萬無一失!”
伍習撇了一眼大營中密集的崗哨,沉聲道:“某亦知此事冒險,然則賈公之計雖好,卻需七八日方能成事。”
“今道路溼滑,主公兵馬難以到達鶥塢,而呂布北上旬日便至,若是再有拖延,使呂布得了鶥塢輜重,主公欲取長安便難若登天矣!”
胡封聞言看了四周防守嚴密的大營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
“如何了?伍習至營中可曾召集部將密議?”
方才受樊稠指使前去跟蹤伍習的卑將聞言搖了搖頭抱拳道:“主公,伍習軍中士卒相互爭搶吃食,伍習鞭撻十數人,大罵一番,末將並未見其召集部將商議。”
樊稠聞言冷笑出聲:“那伍習不過一介屠夫爾,焉懂得統軍之事,且待本將先穩住其心,不出十日,本將必盡奪其兵馬。”
“主公真乃深謀遠慮,待奪得伍習兵馬,倒時那張濟亦非主公敵手矣!”卑將笑著拱手恭維道。
想起自己前幾日在張濟的俯視下心懷忐忑的走出鶥塢城門,樊稠便不由心中怒火中燒。
“張濟老兒,本將必手刃之!”
“主公,伍習領七名偏將以至中門。”
樊稠聽聞伍習返回,臉上陰沉之色轉為滿臉的笑意,大步出帳親自去迎接伍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樊稠放下手中酒爵道:“伍將軍自西涼而來,卻不知李炎部下尚有多少兵馬?”
伍習聞言抹了抹嘴角的酒水:“李炎不聽我言,不肯寬恕馬騰部下兵馬,大肆誅殺馬騰部眾以洩殺父之仇,致使韓遂餘部亦不敢降。”
“西涼各路兵馬多已逃竄入塞北,亦有不少併入馬賊佔山為王,今李炎兵馬比之昔日李傕之時不但未增,反而消減不少,不過三萬餘人罷了!”
樊稠聞言眉頭微皺,隨即又舒緩開來:“吾欲西進,不知伍將軍以為如何?”
聽聞樊稠想要西進,伍習心中殺意更盛,狠狠灌了口酒,伍習大笑道:“李炎待我不仁,便也休怪某對他不義,隴西乃某家鄉,若將軍欲西進,某願為將軍前驅。”
“哈哈哈!好!得伍將軍相助,勝得雄兵數萬吶!今夜吾與伍兄不醉不休。”
酒水一杯接著一杯灌下,樊稠古銅色的面頰也越來越紅,伍習見此朝胡封等人使了個眼色。
胡封等人見此皆起身大肆誇讚樊稠豐功偉績,舉杯朝樊稠敬酒。
如此又灌下五六杯,伍習望著吐著酒氣連連擺手的樊稠,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見時機已到,伍習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起身道:“樊將軍,此乃李炎兵馬佈防圖,且請將軍過目。”
“佈防圖?”
樊稠聞言一愣,隨即急切道:“且與吾看!”
伍習起身朝坐在上首的樊稠走去,將羊皮紙遞到樊稠面前,弓腰道:“將軍且看,這便是涼州各處關隘佈防圖。”
喝得半醉的樊稠迫不及待的接過羊皮紙,有些笨拙的手指拉扯這羊皮紙。
“哼!匹夫焉敢圖我隴西,妄想涼州!”
伍習冷哼一聲,袖中殺豬尖刀滑出,尖刀旋轉,樊稠尚不及呼喊,人頭便已被伍習拎在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