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出發，李炎領兩千兵馬向西南行進，時至傍晚大軍已至中陽。
城樓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白雪，李炎望著緊閉的城門微微皺了皺眉。
“伍仁，攜吾印令，著張遼開啟城門。”
不多時城門緩緩開啟，出城迎接的卻是張遼副將陳孝，陳孝見到李炎拜倒在地道：“啟稟主公，今日探子回報馬超餘孽馬休馬岱逃回西涼，張將軍領軍前往剿滅，至今未歸，末將不敢擅開城門，有失遠迎還請主公恕罪。”
陳孝剛說完，便聽遠處傳來馬蹄聲，不多時李炎便見雪地上出現一支騎兵，為首一員大將領著兩千人馬正朝城門趕來。
張遼遠遠望見城門下的李炎，雙腿一夾馬腹低喝一聲駕，催馬朝李炎奔來。
“末將張遼拜見主公！”
李炎望著綁在馬背上的馬休馬岱，露出一抹微笑，上前扶起張遼：“文遠辛勞了，天氣寒冷，吾等且入城再敘。”
天色漸晚，涼州金城郡，一名臉色有些蒼白的消瘦青年從衙門府走出來，寒冷的西北風呼嘯而過，青年揮起有些破舊袖袍擋住風雪。
未曾想李刺史竟冒著寒冬大雪遠去幷州征伐馬超，這等天氣動兵戈雖是兵家大忌，不過如此兵出險招卻也容易取得奇效，只是不知李刺史幾時回涼州，青年微微搖了搖頭，解下拴在門口石柱上的瘦馬，往遠處一家小客棧走去。
中陽衙門府，張遼陳孝等人聽著伍仁講述此番征伐鄔縣的經過，不由為李炎捏了把汗，鄔縣之勝可謂是險勝，若無秦榮援助糧草，此番孰勝孰負尚未可知。
李炎提到擒獲的馬休馬岱之時，張遼笑著拱手道：“此番末將能擒獲此二人倒也有些僥倖。”
在鄔縣擊敗馬超之時未曾見到馬休馬岱，李炎還以為這兩人再次逃脫了，卻未曾想馬休馬岱竟已被張遼擒獲，此時聽聞張遼如此說，李炎不由來了興趣：“文遠是如何擒住此二人的，且速速與吾等道來。”
“馬超賊子前番領軍在滴水巖截擊糧草之時，馬岱為吾等將士射中，馬超北上攻打鄔縣卻將馬岱馬休二人留在大水鄉鎮守賊巢，此番主公大敗馬超，此二人聽到風聲領了幾個親信逃亡，卻正巧被末將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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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聞言一愣，有些奇異的道：“大水遠在幷州上黨郡，馬休馬岱不往東走，反而逃往早已被吾等掌控的涼州，倒也有趣。”
張遼搖了搖頭：“此番若非是馬休那蠢賊宰殺百姓耕牛食用，鬧出動靜，此二賊或許便成功潛入張掖了。”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馬氏一族在西涼頗有聲威，這馬岱敢潛回涼州倒也有幾分魄力，只可惜卻與我是死仇！”李炎聽罷輕嘆一聲。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張遼聞言眼前一亮，馬岱兵行險招返回涼州幾乎都成功了，卻因為馬休那蠢貨貪圖口腹之慾而功虧一簣。
馬騰自稱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再加之其自身亦有幾分本事，在涼州頗得士族百姓擁護，若是讓馬岱成功潛伏發展，以後或許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李炎泯了一口案機上的香茶道：“陳孝，你且領人將馬休馬岱押上來。”
不多時，被五花大邦的馬休馬岱便被幾名親衛押到了大廳，“逆賊，見到我家主公還不跪下！”陳孝厲聲喝道。
揮手止住強行按著馬休馬岱下跪的侍衛，李炎起身走到兩人面前道：“兩位馬將軍，咋們又見面了。”
馬岱平靜的望了李炎一眼：“既已落入李將軍之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
“龐德，你竟背叛我家兄長投靠了李炎賊子，你這個叛賊！該死！”被反綁著手的馬休死死盯著站在秦榮身旁的龐德怒喝道。
龐德聽聞馬休呵斥，臉上露出一抹愧色，也不反駁，默然將目光轉向一旁。
李炎聞言冷哼一聲，眼中冷光閃過，驀然轉身捏住馬休脖子，手臂發力將馬休提了起來。
“你這蠢貨，還敢在此處張狂！不過吾還真得好好感謝你，若是沒有你，吾焉能如此輕易破枝陽克姑臧，此番若是沒有你，文遠又豈能擒住馬岱。”李炎說罷將臉色發紫雙腳亂蹬的馬休丟了出去。
“砰！”
被捆綁著的馬休摔在地上，張嘴喘息幾口之後有些驚恐的看著眼神凌厲的李炎。
“將馬休押入死牢，明日行刑。”李炎看了一眼面露愧色的龐德，沉聲道。
方才還張狂怒罵龐德的馬休聽聞李炎話語不由神色呆滯，都忘了從地上爬起身來，直到被兩名李炎親衛架起來，馬休才驀然回過神來。
“不！兄長救我，龐……”
“令明，我兄長待你不薄，救救我！”馬休滿目惶恐，朝龐德呼喊道，儼然已忘了方才對龐德的惡語怒罵。
馬岱望著嘶聲竭力朝龐德求救的馬休，輕嘆一聲：“大丈夫死則死矣，吾等與李炎乃是殺父之仇，求情又豈有生路？”
李炎撇了一眼驚恐的馬休：“馬壽成亦算得上一方梟雄，怎會生了你這等豚犬之子，押下去。”
兩名侍衛押著不斷呼喊掙扎的馬休出了大堂，李炎轉身看了一眼臉色依舊平靜的馬岱：“馬伯瞻，你不懼死呼？”
“懼而能得生呼？”
“唉！自吾父入西涼之日起，便註定了你我兩家不能善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李炎嘆息一聲，為馬岱解下綁在身上的繩索。
“李將軍馬岱乃……”
李炎微微搖頭，止住張繡話語：“伯瞻乃賢良之人，吾卻也不能讓他做個餓死鬼，伍仁你且去吩咐廚房做幾道好菜來。”
望了一眼依舊站在大廳中盯著馬岱的張遼張繡等人，李炎擺擺手道：“你等也都退下去罷！吾有事要與伯瞻說。”
“坐！”李炎指了指案機旁的坐榻，親自起身為馬岱到了杯香茶。
馬岱倒也不客氣，整了整衣衫坐在案機前靜待李炎下文。
“伯瞻，你說當今天下大勢如何？”李炎將茶杯放在馬岱面前，開門見山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