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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李鍪入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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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代郡

曹彰策馬在前,數千騎兵緊隨其後,鮮卑人崇尚勇士,這些鮮卑騎兵自從見到了曹彰的虎逼行為,不是,見到了曹彰的勇武果敢之後,便一直跟隨著曹彰,不離不棄,猶如那貞潔烈婦一般!

這個比喻是牽昭說的,自從牽昭索要騎兵無果之後,怨念之深,可昭日月啊。

“漢隆,馬上就到你的家鄉了吧”

“對呀,世子不說,我都要忘了,我曾也是代郡之人。”

“哈哈,漢隆可有近鄉情怯之感?”

“出來時候太小,沒感覺!”

“那就好,明日訓練加倍!”

“......世子,這二者可有什麼關係不成?”

“並沒有!”曹彰既然答應了要教李鍪武藝,自然說到做到,只不過,這教導方法嘛,實屬罕見。

“戰場廝殺,最重力道與速度,只要你出刀更快,氣力更足,自然可以斬殺敵人!”

“所以我應該練習出刀和石鎖?”李鍪小時候聽老人說過,很多猛將可以力舉千斤,出刀快若閃電,他想起了那個於扶羅身邊的男人,他的刀,就很快!

“不!你得練習捱打!”

“什麼?”

“看腳!”曹彰飛起一腳將他踹飛,“反應速度太慢了!”

“嘶…”你出手之前好歹告訴我啊。

“對陣廝殺,敵人可會提前通知?”

………李鍪總感覺哪裡不對,不過還沒等自己想明白,曹彰一個膝撞就讓他雙目瞪圓,瞬間感覺喘不上氣來了。

“看摔!”

“等…”

“看拳!”

“世…”

“再看拳!”

……“世子,暈了!”這是親衛看見李鍪突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害怕出事兒趕緊過來看看。

“真不結實,這上了戰場可怎麼辦啊!”

“世子……”

“潑盆冷水,弄醒他!”

“世子…”

“然後讓他對著木樁劈刀五百次!”

“世子,您”

“必須是同一個位置,劈歪了的不算!”

“……諾”

“師傅跑了不要緊,徒弟在我手裡也是一樣的,哈哈哈哈”

“呃,世子…”

“你總叫喚個什麼勁兒!”

“呃,李鍪醒了。”

曹彰扭頭看見李鍪一臉的幽怨,直勾勾的看著他,“咳咳,緩一緩,練刀!”

雖然明知道曹彰是把對管先生的怨念都發洩到了自己身上,但是,感覺自己沒人的力氣在一點點的增長,自己的反應速度也在一點點的增強,還是選擇了聽從曹彰的方法。

李鍪現在都記得某一個早晨,曹彰例行公事般的對自己進行虐打,不是進行訓練,一拳打出被李鍪反手擋開,閃進曹彰身前差點將他一拳打倒時,曹彰的震驚和羞怒,作為獎勵,那天對打之後曹彰並沒有再讓他劈刀五百次,而是直接找人去叫醫師給他治療,而曹彰的親衛則是準備白布等物隨時準備佈置靈堂。

自此之後無論是行軍還是駐紮休息,每日清晨曹彰都與他對練半個時辰,此後劈刀五百次到現在的一千次,從無斷絕,開始只要求劈刀的次數,後來加上多長時間之內做完,再後來加上多少刀將一根木樁劈斷。

每次條件的增加都意味著李鍪練習時間的增長,因為,每次他都完不成。

曹彰在幷州休整一段時間之後,信使也帶來了魏王曹操最新的命令

“命步度根為護鮮卑校尉,允其於雁門關外牧馬生存,另任命鮮卑素立同樣為護鮮卑校尉,執掌鮮卑東部,斥責柯比能無義之舉,令其部落遷出幷州,自謀生路”

不管白撿了一個護鮮卑校尉的素立和一臉憋屈的步度根,曹彰也得到了曹操的書信,至於裡面說的什麼,除了曹彰,在場無人知曉,只知道接到書信之後,牽昭就開始為他籌備糧草,不日曹彰就帶領麾下騎兵直出雁門,殺向幽州。

“世子,今晚我們就能進入代郡了,是否提前聯絡代郡守與我等安排營地?”李鍪最為曹彰新任命的親衛,平常自然也負責著打探訊息與安排大軍營地住處的職責,雖然他一直很糾結,這些事情和他這個親衛有什麼關係。

“不用,今夜在城外駐紮!”

“諾!”說完李鍪就去尋找合適駐紮的地方了,行軍在外,駐紮之地需要空曠,避免被夜襲,需要靠近水源,需要遠樹林枯草眾多之地,避免火攻,這也是這一路,李鍪學到的東西。

”等等!離代郡遠點!“曹彰叫住了李鍪,叮囑了幾句,就安排人員休息等待李鍪歸來。

半個時辰之後,李鍪策馬回來,不過回來的除了李鍪,還有另外的一個人。

”世子,這個人說是幽州斥候,特來尋找世子!“

”嗯?“

”小人奉鮮于大人之命,特來尋找世子大人!“信使上前一步,向曹彰稟告到。

”鮮于輔麼?”

“正是”

“呵呵,某家來幽州,可未曾告訴別人啊”

“這個,小人不知”

“國讓將軍還好麼?”

“田將軍身體抱恙,正在家休養。”

“現在代郡是誰在主事?”

“鮮于大人正在代郡等候”

“呵呵,好,告訴鮮于輔,我等稍後便到。”

“諾!”信使應道。

“嗯?還不走?”曹彰看著信使動也不動,疑惑問道“怎的,還怕某家跑了不成?”

“世子見諒,小的來時已讓人去回稟鮮于大人了,小人是來為世子帶路的。”

”呵呵,甚好,甚好啊“曹彰樂呵呵的笑道”對了,小子,你叫什麼?“

“小人名喚王欣!鮮于大人麾下斥候長!”

“你,很好。”

曹彰帶著人跟隨著王欣前往代郡,李鍪看著眯著眼睛,樂呵呵的曹彰,心裡不由的一冷,上次自己差點讓曹彰吃大虧,他就是這個笑眯眯的,把自己打的兩天下不來床的。

“世子,可是有什麼不妥麼?”李鍪感覺氣氛不大對,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辦錯事情了。

“無事,無事,我的好哥哥啊,哈哈”

“哥哥?”李鍪不知道這個鮮于大人和曹彰的哥哥有什麼關係。

“無事,莫要多想了,對了,明日你的訓練,加倍!”

“嗯?世子,之前不是已經加倍了麼?”

“再加!”

“嘶。。。諾”李鍪渾身冷汗直流,不過並沒有反抗。

日落之前,眾人終於還是踏進了代郡的城門。

“末將鮮于輔,見過彰世子!”城門裡,一個帶著明顯的異族特徵的老將,上前拜見曹彰。

“虎牙將軍快快請起,將軍乃我曹魏大將,應該是曹某上前拜見才是!”曹彰下馬上前扶起鮮于輔,一臉的和藹可親,和平時那個脾氣暴躁,一聲怒吼恨不得傳出八里地的曹彰完全不一樣。

“世子折煞末將了,末將駐守幽燕之地,卻讓烏桓人屢屢犯境,實在是某的罪過,世子不責罰末將,已是大恩。”

“哎,將軍乃是我兄長愛將,怎可妄自菲薄,再說,去去烏桓,不足為慮,此次曹彰前來,便是為我幽燕除此禍患。”

“不知世子,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先吃飯可好?”曹彰賣了個乖“某家這一路,風餐露宿的,好久未曾好好吃飯了,今天可是要勞煩鮮于將軍了。”

“哈哈,末將有罪,快來人,帶諸位兄弟前去駐紮休息,世子,請隨我來,某將已備好酒席,就等世子前來了,哈哈”

“如此,就叨擾將軍了。”曹彰哈哈一笑與鮮于輔把手而去

“漢隆,你且隨我來,晚上若是某家喝多了,你還得把某家扛回去呢!”曹彰回首看了一眼要離去的李鍪,將他叫住。

“哦,這位是?”

“某的親隨,鮮于將軍,不會在意多一個人吧?”

“怎會,世子親隨,自是青年俊彥,末將歡喜還來不及,來人,替小將軍牽馬!”

到了郡守府,酒宴雖說不得多麼華麗,但是李鍪這麼大,也沒見過幾樣。

“小子,該怎麼吃就怎麼吃,虎牙將軍乃是武人,十分的豪爽,莫要客氣,知道麼!”

“哈哈,世子說的對,某家最是看不慣那文人吃飯,慢吞吞的,煞是無趣!”鮮于輔不由的大笑,引諸人入座就席。

“小子,過來,你一親隨哪裡有什麼席位,與某同坐一席!”曹彰叫住了要去末席的李鍪,將他喊了過來。

“諾”李鍪並不知道今天的曹彰這是怎麼了,今天的曹彰感覺和平時的曹彰完全不是一個人,不過他雖然平時笑嘻嘻的,但是這種時候,他從來不會過多的說話,只聽命則是。

鮮于輔與曹彰相談甚歡,頻頻舉杯,李鍪則是沒人再去注意,甩開腮幫子各種大吃大嚼,曹彰見了,非但不以為忤,還一直哈哈大笑,感覺十分開心,吃他吃過的食物也十分自然,讓他感覺這就是個大頭兵,完全感覺不到世子的養尊處優來。

酒過數旬,曹彰已經有些暈了,扶著李鍪對鮮于輔說“虎牙....牙..將軍,彰...不...不勝酒力,實在....實在是...是...不行了。”

“世子豪飲,今日太過勞累才會如此,快快扶世子回去休息。”

“莫....莫...莫要麻煩了,李...鍪,你扶我回營....回....”曹彰已經不省人事了。

“哎呀,小將軍,後面已經備好了房間,快帶世子去吧。”

“將軍見諒,世子讓小人帶其回營。”

“哎,世子醉了。”

“軍令如山!”李鍪不知道今天的曹彰這是怎麼了,他也喝了幾口酒水,感覺雖然也算是烈酒,但是想讓曹彰喝醉,那這也太困難了些,不過現在渾身酒氣的曹彰就趴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信啊。

“這,哎,小將軍真是。。哈哈,罷了罷了,來人,為小將軍引路。”

“多謝將軍。”李鍪揹著曹彰往營地趕去。

“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放下。”當李鍪看見營地就讓引路人回去了,那人一走,曹彰就在李鍪耳邊輕聲說道。

把曹彰背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就看見曹彰跳下去,彎腰狂吐。

“就這點酒,你就成這樣了?哎,早知道我就給你留點菜了。”

“閉嘴。”吐了一會的曹彰感覺實在是吐不出來什麼了“送我回營,然後命令諸人,加緊訓營,不得鬆懈!你親自帶人護衛我大帳!”

“....諾!”李鍪看著前面的曹彰,跟了上去。

次日清晨

吹了一夜寒風的李鍪,看著精神抖擻的曹彰,一拳轟出,然後就被曹彰一腳踹飛了,之後再也沒有機會主動攻擊,一直在躲....在捱打中度過。

“漢隆,堅持住!”

“一刻鍾了!加把勁!”

“再堅持堅持,快破紀錄了!”

“哎,哎,剛剛就差一點點就能打到世子了!”

周圍是一群親衛在叫好起鬨,作為曹彰的親衛,幾乎都是正青春的小夥子,或多或少都享受過曹彰的訓練,但是像李鍪這樣,堅持這麼久不說,還越來越上勁的,他還真是第一個。

半個時辰的捱打,剩下就是一千次的劈刀,不過在李鍪一次一次的劈砍中,鮮于輔也來到了大營。

“彰世子!昨日末將放肆,還望彰世子見諒!”

“鮮于將軍這是哪裡話,昨日彰酒量不佳,擾了將軍的酒性,這是某的罪過!”

“哈哈,彰世子羞煞末將了,今日,末將另備了一桌酒席,特邀彰世子赴宴!”

“這。。。某家來此尚有要事……”

“世子有何事?可需要某家協助,您放心,鮮于輔定不推辭!”

“也無甚大事,罷了,不急在這一時,正好一路風塵,需要好好休息,鮮于將軍,可莫要怪某家打擾啊!”

“怪不得,怪不得,在幽州,鮮于輔也算是半個家人,您來了幽州,自然要好好照顧,但凡有任何需要,某定義不容辭!”

“將軍,太客氣了。”

“世子定然不要推辭,某雖是異族,卻也是魏王親命的虎牙將軍,節制烏桓!自是為世子馬首是瞻!”

“甚好,甚好!”

自此之後,曹彰每日就與鮮于輔載歌載舞,而李鍪則是清晨捱打,然後練刀,午間休息,等到晚上陪曹彰大吃大喝然後背他回營,然後護衛大帳。

中途曹彰也曾數次想要離去,但是一聽到“某家乃是曹魏的虎牙將軍,世子若是有事,大可不用客氣,某定義不容辭!”

曹彰便不再多說,按時赴宴,每日豪飲不斷,一副賓主盡歡之景象。

“世子,您這喝的也沒毒沒啥的,幹嘛天天跑沒人地方這麼折騰自己。”李鍪看著又一次狂吐不止的曹彰實在是忍不住開始問了“主要是,咱倆兩個大老爺們,天天鑽啥小角落,這也太噁心了點!”

“什麼?”

“每次您快到營地了就讓我帶到沒人的地方,然後您回去了倒頭就睡!”

“那有如何!”

“營門守衛看見了他們咋想!!!”

“一群呱噪之人!”

“咋也是睡,您回去直接睡不行麼?”

“某家可以睡著,但是,不可醉倒!”

“在代郡城內,也不知道你怕個什麼。”

“就是在代郡所以才害怕啊。”

“哦,世子害怕了!”

“滾!”曹彰一腳踹過去,看著嬉皮笑臉的李鍪,心裡也好受了不少,他這一段時間,雖然天天豪飲作樂,但是心情鬱結別人看不出來,李鍪作為他的親隨自然是能看出來的。

“也不知道這種日子還需要過多久,某的名節啊。”李鍪怪聲怪調的嘚瑟,換來的就是曹彰的一腳飛踹。

“很快了,很快,就結束了!”曹彰吐完直起腰來,看了一眼太守府的方向“扶我回去吧,今晚還是你護衛!”

“諾,世子大人!”

第二日,鮮于輔再次到訪。

“世子大人!某家又來叨擾了!”

“呵呵,鮮于將軍,還知道這是叨擾啊。”

“世子大人,這是怪罪末將啊,末將有罪!”鮮于輔一愣之下,立刻大禮參拜。

“玩笑罷了,將軍何必當真。”曹彰趕緊將鮮于輔攔住,“將軍這是將曹某……呵呵”

“世子,末將備好酒席,今天定要讓末將給世子賠罪!”

“呵呵,好,好!”曹彰這次答應的十分痛快。“漢隆,今天別練了,先隨我去太守府吧!”

“諾”李鍪看著初生的太陽,還有略顯尷尬的鮮于輔,真的很想告訴曹彰,人家就是通知你,酒席之前不都是在晚上才開始的。

“世子,哈哈,末將便在太守府,等候世子大駕光臨!”

“將軍且去,彰隨後就到!”

等到鮮于輔快步離去之後,李鍪上前看著曹彰“世子,這是早上!”

“那又如何。”

“大早上的喝酒,折壽!”

“滾!”曹彰一腳踹過去,緊跟著又是一頓暴打,不是,一場訓練!

等到曹彰帶著鼻青臉腫的李鍪來到太守府的時候,鮮于輔已經把酒席備好。

“難為將軍了。”曹彰一入席便舉杯敬酒,李鍪看著桌子上明顯就是趕工做出來的菜餚,心中對曹彰這句話表示了無比的贊同。

“世子體諒末將,真是讓,讓末將感激涕零啊!”鮮于輔說完了還真低頭抹了抹眼淚。

“你若真是感激涕零,就不會在此做這糊塗事了!”忽然廳外傳來一聲怒吼。

“何人!”鮮于輔一個激靈,感覺這個聲音十分熟悉,熟悉的讓他顫抖!

“怎麼?鮮于輔大人還打算將某家拿下不成!”隨著聲音的走近,一個不算偉岸,但是很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田將軍!”鮮于輔快步上前,直接拜倒在地。“末將鮮于輔,參見田將軍!”

李鍪發誓,無論哪一次這位鮮于輔將軍去見曹彰都沒有這一次這麼鄭重。

“來人,拉出去,三十軍棍!”田將軍看了一眼拜倒在地的鮮于輔,直接招呼人手。

“國讓將軍.....”曹彰上前拱手彎腰。

“世子稍歇,切讓某處理完這些瑣事,您放心,絕對不會耽誤您的大事。”田將軍回禮說道,他的回禮很輕鬆,但是讓人感覺很舒服。

“諾!”曹彰退到一旁垂手等候,瞪了一眼正在胡吃海塞的李鍪,讓他也默默的走到自己身後。

三十軍棍說多不多,說少也是能讓人皮開肉綻的,當士兵扶著一瘸一拐的鮮于輔回到廳堂的時候,田將軍已經在主位就坐,而曹彰就垂手站立一旁,彷彿這就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一樣。

“鬆開他!”

“末將鮮于輔,拜見田將軍。”鮮于輔上前一步,齜牙咧嘴卻還是生忍著上前參拜。

“知道為什麼打你麼?”

“末將鬼迷心竅,為了一己之私,對曹彰世子多加阻攔,該打。”

“蠢貨!你乃曹魏所封虎牙將軍,協助管理幽州六郡!可不是哪個人冊封的,你是曹魏的將軍,不是某個人的將軍!”

“諾!”

“再者,烏桓待你如賊寇,動輒便想要取你性命!你這廝不怪罪也就罷了,卻依舊待著如親人,汝這是取死直道!”

“諾!”

“另外,你乃降將!”田將軍說完這句話就忍不住的咳嗽,彷彿要把身體裡的氣都咳嗽出來一樣。

“將軍,將軍,末將百死莫贖,您要保重身體啊,將軍。”鮮于輔聽見這陣咳嗽聲,跪地上前爬了過去,已經是淚流不止。

“混。。咳咳。。混賬!”田將軍阻止他繼續向前“速去準備糧草馬匹!稍後老夫會隨世子出征!”

“將軍不可啊,將軍不可!末將去,末將定會將烏桓王樓班的人頭送與世子,您身體,去不得啊,將軍!”鮮于輔以頭叩地,數下之後額頭之上已經血跡斑斑。

“混賬東......咳咳......東西!”田將軍面色潮紅,看的曹彰都面露不忍之色。“速去!你要氣死老夫不成!”

看著連滾帶爬的鮮于輔,曹彰倒了一杯水送到田將軍面前“國讓將軍,為了彰,辛苦您了!”

“多謝世子,老夫為的是這幽州數十萬百姓,就讓老夫臨死前,再為這幽州做一件事吧!”

“將軍,大義!”

“世子且去準備吧,最晚明天,我們就出發,老夫也要看看這幽州的地圖了。”

“諾!”曹彰轉身離去,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轉身拱手“將軍,保重身體,您乃是這幽州柱石,我曹魏,少不得將軍啊。”

“這天下,少的誰也可以,世子快去吧,整備軍馬,也需不少時間,豫身體不適,就不遠送了。”田豫擺擺手,就不再說話,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一般。

“彰,告辭。”

等出了太守府,李鍪看著一臉肅穆的曹彰

“世子,這位是?”

“你是幽州人,怎麼會沒聽過田豫田國讓的大名?”

“嘶......”李鍪雙目大睜,田豫之名在偌大的中原可能不總被人所知,但是在這北疆之地,田豫之名可使小兒止啼,自他跟隨公孫瓚駐守北疆以來,烏桓人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公孫瓚在烏桓人那裡的威名,至少有一半是田豫的功勞,之後跟隨當時還是丞相的曹操,先是兵出烏桓,斬殺骨進,軻比能在幷州爭雄與素利大戰,又是當時任雁門太守的田豫兵法塞外,一戰破敵,打的軻比能狼狽逃竄,不敢窺視中原。

“田將軍,他。。他。。。”李鍪想到田豫的戰績,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是想問他為何會來麼?”

“對!”

“鮮于輔是烏桓人,雖然烏桓人想殺他,但是他總是想保烏桓一條生路。”

“所以,他天天宴請您,就是想不想讓您出征麼?”

“不止如此,他還是.......呵,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他是我哥哥親命的虎牙將軍,有節制幽州六郡的權利,我若是與烏桓開戰,繞不開他。”

“那田將軍?”

“當年是國讓將軍將他說降的,而且在幽州,國讓將軍的威望,可不是一個小小的鮮于輔能阻擋的。”

“某看著田將軍身體,不太好,他出征,沒問題吧。”

“能堅持回來,已是萬幸,此戰過後,國讓將軍將會是一個傳說。”

“那,那他為何不修養啊!”

“......因為他是田國讓!北疆戰神田國讓。”

“樓班王,我們在代郡的探子傳來訊息,曹彰開始整備軍馬,鮮于輔那個叛徒也開始籌備糧草了!”

“鮮于輔果然是個信不過的人啊。”烏桓王樓班看著面前的將領,心中也充滿了無奈。

本來經過十多年前的一戰,烏桓被曹操重創,連老王塌頓都被張遼陣斬了,無論是名聲還是實力都損失慘重。

好不容易經過這麼多年緩過一口氣來,透過鮮于輔不斷的用牛羊馬匹不斷的換取烏桓需要的物資,慢慢的恢復到了之前的實力。

半年前,匈奴左賢王劉豹找到了自己,告訴他田豫因為舊傷復發,命不久矣,現在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殘喘,新任魏王曹操又陷在了漢中無法自拔,希望自己能夠和匈奴鮮卑聯合,共同出擊雁門關,再一次的飲馬中原!

樓班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麼腦子一抽就答應了劉豹那個傢伙,答應劉豹也就答應了,自己對大漢發動衝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他為啥最後又答應了鮮于輔暫緩出兵,結果等看到匈奴人和鮮卑人在雁門關外賺的盆滿缽滿的,自己派人去了之後,就剩下雁門關這麼個硬骨頭了。

“同樣都是大敗而回,看看人家匈奴,匈奴也不咋地,看看人家鮮卑!雖然軻比能打光了老本,但是人家憑著最開始的收穫,這不,在咱們邊上,這麼快就又崛起了!”樓班看著旁邊的烏延,再想想現在正快速發展的新鄰居軻比能,心裡的不痛快,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大王,烏延對不住您啊!”烏延看著一臉痛苦的樓班,一個快步上前,雙膝一跪“梆梆梆”就是一陣叩首,剛好一點的額頭又出現了血跡。

“快將他扶起來,扶起來!”樓班一臉痛苦的看著烏延,自從他回來了,自己一有點什麼反映,這位烏延大人上來就是一頓磕!“這一天要鬧幾回啊!散了,都散了!”

左右快速衝上來幾個人將烏延控制住,將他拉扯起來,看這熟悉程度,這一陣子,一天兩三回看來是少不了的。

等到人們都離開之後,樓班站在主位上看著營帳門口。

“叔父,你說我們烏桓能度過這次難關麼?”

“能!”樓班背後傳來一聲幽幽的話語,嗓音低沉而又沙啞。

“哈哈,有叔父保護我,我就可以安心了。”身後突然傳出來的聲音非但沒有嚇到樓班,反倒讓他長舒一口氣。

“你放心吧,我會去找到那些老不死的,我們烏桓人的底蘊絕對會讓那個叫曹彰的小鬼大吃一驚的。”

“那......那我呢?”

“這是烏桓王庭,沒有人敢對你下手,你怕什麼?”

“可是,我,我從沒有離開過....”

“叔父年紀大了,總有一天會離開的,你要習慣。”彷彿也感到剛剛自己說話太生硬,這個侄子從小跟隨自己,從沒有離開過,心一軟不由得說話溫柔了很多。

“叔父.....”

“好了,你現在是烏桓的大單于,是烏桓王樓班,不再是小孩子了。”

“是,叔父。”

後面沒有再說話,整個營帳空蕩蕩的寂靜,彷彿這段對話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幽州代郡,曹彰正在整軍備戰,而鮮于輔也在籌備糧草。

“鮮于輔將軍可在?小的是他遠方表侄。”太守府外一個烏桓人託人進去稟告。

“將軍,門外有烏桓人找鮮于輔將軍!”門子進去之後,毫不猶豫的賣了自己原主人。

“這事兒你不用找我,自去……咳咳…自去找鮮于將軍便是!”

“諾!”

不多時,鮮于輔就從外面趕來看見了那個一臉憨厚的烏桓人。

“你來此作甚?”

“叔叔,俺來投奔您啊”烏桓人快步上前,一下就跪倒在鮮于輔身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叔叔啊,我們部落沒了啊,該死的柯比能攻破了我們的部落,把阿爸阿媽都殺死了,全沒了!”

“混賬東西,哪個是你叔叔!”鮮于輔一個激靈,一腳將他踹了出去“還不快滾!再趕囉嗦,老子一刀剁了你!”

“叔叔,您不能再不要我啊!您不要我了,我就沒有活路了啊!看在都是烏桓人的份上,求求您了!”小夥子一個翻滾就又一次跪倒在鮮于輔腳邊,這次抱的更緊了。

“你找死!”

“鮮于將軍,我若走了,您也留不下!”那烏桓人貼著鮮于輔低聲說到。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別掙扎了!讓他們看出來不好,而且,您不仁,就休怪我等不義啊!”

“鮮于將軍,您就留下他吧,看著也太可憐了些。”這時一個守衛上前勸說“鮮于大人,咱們也不差這一口飯吃,留下吧。”

鮮于輔直愣愣的看著那個守衛,張了張嘴,最後頹然的說到“好吧,你帶他進去吧,安排個住處,一會兒我就去見他。”

烏桓人沒有聽出來什麼變化區別,只聽到可以住下了便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對著鮮于輔不停的道謝。

待到人已經被領走,直到鮮于輔再也看不到身影了,才頹然一個嘆息,搖頭苦笑“自作自受,活該啊!”

“田將軍在何處,帶我去尋他,末將有要事稟告!”鮮于輔收拾心情,又一次的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太守府。

此時的烏桓各個部落也是熱鬧非凡。

“樓班他自己自大狂妄,去惹怒漢人,憑什麼現在要讓我們所有人為他的愚蠢一起負責!”

“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樓班的使者開始各個部落的去請求援兵。“現在漢人要報復的是整個烏桓!”

“不,他要報復的只有樓班!如果可以,我並不介意用樓班的首級換取漢人的原諒。”

“你那樣會成為烏桓的恥辱!”帳外傳來一聲怒吼,隨後,進來一個老人。“烏桓人,何須乞求漢人的原諒!”

“老阿蒙!”主位上的烏桓首領站起身來,來的這個老人是老首領的親弟弟,當初老首領去世,他年紀尚小,本應該兄死弟及的烏桓部落,因為這位老人主動的退讓,並一手扶持,他才能坐穩首領的位置,這些年,也幾乎不問世事,若不是今天他突然出現,在座的烏桓族人還以為他已經去世了呢。

“烏桓人的榮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但是如果我們依舊一步步的退讓,那麼我們最終會成為過去!烏桓將會消失在這個大草原上!”

“可是,現在的漢人,已經不是我們能抗衡的了!”

“彌天將軍之前,公孫瓚亦非我等可能抗拒!”

“老……”

“莫言說了,我等皆層跟隨彌天將軍策幽冀,公孫瓚亦層為我等所敗,若非那劉虞小兒以及那叛徒丘居力,幽州還是我烏桓的天下!”

“既然您已經決定了,那我並沒有意見!”

各個部落不斷的上演這種事情,無論是想要好處,亦或是想要置身事外,當“彌天將軍”的故久登場之後,所有的烏桓部落就開始集結,近十多年來前所未有的集結!

“彌天將軍”作為烏桓人的傳奇,烏桓人作為異族裡的另類,哪怕自己送到漢人面前自薦為將,都會被拒絕,漢人之前從來不把烏桓人當一回事兒,當然,現在也不當回事兒。

不過曾經有一個叫張舉的漁陽人,帶著烏桓人自薦為將卻遭到了拒絕,還被當時只是校尉的公孫瓚所嘲諷,一怒之下帶著烏桓人自立為王,更把自己叫做“彌天將軍”,就在整個中原都在看他的笑話的時候,張舉帶著烏桓人橫行幽冀,所向披靡,無人可擋。

最後還是公孫瓚殺了回來,將張舉擋在了石門外,公孫瓚的確是勝了,也將張舉打了回去,可是後續的故事不是所謂的痛打落水狗,而是因為某些原因,公孫瓚被困半年有餘,狼狽逃竄。

直到後續劉虞出現,策反了丘居力,最後依靠烏桓人自己才將張舉擊敗。

哪怕最後張舉身首異處,依舊還是讓諾大的中原第一次見到了烏桓人的力量,自此無論是幽冀何人為主,都繞不開與烏桓人的合作招募,當然,公孫瓚除外,公孫瓚可能是被張舉刺激的有些過度,從來不認為烏桓人是人,導致最後烏桓人也從來不認為公孫瓚是人。

PS:公孫瓚:烏桓人的白馬是相當不錯的,這點我承認!

樓班在烏桓王營的門口已經站了三天了。

“大王,您好歹休息休息,使者已經出發了好幾天了,相信他們,可以為我們帶來援兵的。”

“無事,若是援兵不至也無妨,你們就帶著我的腦袋去漢人那裡,去找鮮于輔,讓他去求情。”

“大王您.......都是小人無能,害的大王如此為難,您斬了小人吧!”烏延聽完樓班的話,一個上前踏步,就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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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磕了好幾個頭,依舊沒有聽見樓班讓他起來的聲音,他偷偷的抬起頭。

“烏延,你不用再這樣了,此事過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再是烏桓王了。”

“大王......”

“呵呵”

樓班不再說話,只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彷彿前方的草原上有千軍萬馬一般。

“轟隆隆..”地面在震動,樓班感覺到了,他有些興奮,他趴在地上耳朵緊緊的貼著地面,“哈哈,來了,來了,哈哈,來了!”

樓班從仰天長笑,變成後面的淚流滿面,但是笑聲一直沒有斷過。

“轟隆隆......”地面震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多人都趕了出來,遠處出現了一條黑線,然後變成了一條粗壯的長龍,最後變成了漫山遍野的騎士。

“狐言部落見過樓班王!”

“赤草部落見過樓班王!”

......不斷的人員到來,不斷的騎士到來,這一刻,烏桓再一次展現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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