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宋天明便將十連發機弩組裝完成。
畢竟在剛收的小弟面前吹牛了。
只是弩弦選用的事牛筋，箭頭也是用生鐵鍛造。
因為最近這幾天又有幾個村民上山被野獸傷了，還好經歷麥子事件，村民們有了警惕。
基本都是結隊前往，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和皮外傷。
即將入秋，一旦怒江結冰，捕魚的收入基本就沒了。
所以宋天明才急不可待的弄了個低配版的十連發機弩。
第二天一大早，宋天明的試驗場圍了百十人。
原來昨晚程虎見宋天明信誓旦旦的聲稱發明了一種秘密武器，威力強大，且操控簡單，等大量生產就能上山打獵。
程虎又添油加醋的一說，這下整個東盤鄉都震動了，除了要上工幹活的，沒事的都來了。
宋天明腹誹：‘不學好，吹牛倒是學的快。’
當眾人見到宋天明手裡所謂的秘密武器，小巧精緻，造型怪異。
又見到宋天明雙手一前一後端著機弩，然後立式射擊。
嗖……砰……
連續十發，十個短小的箭頭釘在木板上。
人群裡立即爆發一陣喝彩。
“這個秘密武器真的太厲害了。”
“就是，就是，瞬間就射出了那麼多箭，老虎見了也哆嗦。”
“而且小先生都沒費什麼勁，我覺得我也能用。”
“小先生，給我也造一個吧，我回頭送一頭野豬給你。”
只有老里長面色凝重的說道：“小先生，你距離目標只有十餘步，箭頭只入木一分。五十步試試如何？”
不虧是千夫長，一眼便看出了這個秘密武器最大的問題所在。
宋天明也明白，如果機弩不能五十步開外保持殺傷力，那麼這個東西的價值將大打折扣。
不然也用費那麼多勁試驗替代牛筋的材料。
於是宋天明拉開五十步，結果讓人跌眼鏡。
只有四個箭頭釘在木板上，其他六個只是撞了一下，就掉落了。
釘在在木板上的箭頭也是搖搖欲墜的樣子。
如果面對皮糙肉厚的猛獸，簡直就是撓癢癢。
依照牛筋的強度，即便近身十步之內，只怕殺傷也有限，是關鍵還很危險。
別興沖沖的去打獵，最後成了美團外賣。
宋天明也有些尷尬，便解釋說：“我這個十連發弩機是一個試驗品，目前的殺傷力還不足，我會改進的。”
老里長招呼一聲，大家夥就都散了。
最後老里長還是語重心長的說：“你發明的這個武器用來防身尚可，想要打獵卻是萬萬不能。別琢磨這個了，好好經營紡織坊才是正事。”
辛辛苦苦折騰了這麼久，卻是這個結果，宋天明不免有些失落。
其實最理想的是用彈簧替代牛筋，可是現在的冶鐵工藝太差，連三稜箭頭都打造不出來，何況彈簧？
似乎一切都卡在了冶鐵上。
一旦能夠攻破這個技術瓶頸，那麼盔甲、戰刀等等都將迎刃而解。
冶鐵最大的難點又在溫度之上。
現在冶鐵所用的最好燃料便是木炭，但是熱值還是差了太多。
最理想的當然是煤炭，按照下河縣的地理位置，理論上可以形成煤炭。
問題的關鍵是找不到。
於是宋天明四處打聽。
“煤炭？啥玩意？”
“石墨？哦……這東西跟鬼一樣，聽說過，沒見過。”
“會著火的石頭？小先生，您別逗我，我真的會笑的。”
最後就連程素素都來勸宋天明：“夫君，有些事不能太執迷，如果方向錯了，何不換一個？”
可是宋天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別人不懂，但是他明白這個十連發機弩意味著什麼。
在這個亂世終，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個先來，沒有自報的手段，一切似乎都是表面繁華。
幸而彈簧和箭頭所需的精鐵不多，於是宋天明放下了面子，決定用最原始的方式：錘。
當然他這小身板可不行，花了重金在下河縣請了個鐵匠，讓二牛打下手。
對於現代工業而言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彈簧加工，也讓宋天明費了老鼻子勁。
在報廢了幾十個，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興奮的宋天明抱著程素素親了一口。
結果何雙鬧著也要親，讓鐵匠和二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有了精鐵，三稜箭頭的製作也沒有障礙，只是免不了要反覆試驗。
鐵匠宋鐵蛋，身材魁梧，長相憨厚，說起話來嗡嗡作響，說是從滄州逃難來的。
到了下河縣，靠著祖傳的手藝在鐵匠鋪子裡討生活，老闆王鐵匠尖酸刻薄，一聽二牛給的條件，毫不猶豫的就來了。
沒想到見了個本家，而且宋天明為人和善，從來不吆三喝四，什麼事兒都有商有量。
這讓鐵蛋異常感動，所以也就跟著大家夥成為宋天明為小先生。
“小先生，你能給我說說，你這打的到底是個啥，就是俺爹也沒打過這種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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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明對於宋鐵蛋非常滿意，就是嗓門有點大，飯吃的有點多。
“我做的是一種很厲害的武器，鐵蛋都能打爆。”
宋天明心情很好，開了個不溫不火的玩笑。
“都說小先生厲害，我就覺得你的嘴巴厲害。”
鐵蛋嘿嘿一笑，又去爐子上忙活了。
宋天明啥事不管，天天閉門造車，讓老里長非常惱火。
憋了好幾天，帶著鄉里幾個退役的老兵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