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明人犯正身,為人犯淨身,賜斷頭酒!”
白天歌雖然站在趙小甲身後,但是此刻白天歌心臟,也是小鹿亂撞,剛剛那那麼多人看著,自己一把把趙小甲抓進懷裡,丟死個人了。
這會兒,白天歌的心一直沒有安定下來,注意力也完全沒在場上,而是神遊物外了。
以至於白天歌,都忘了提醒趙小甲,接下來要幹嘛了。
直到趙小甲提醒,白天歌才反應過來,紅著小臉,在趙小甲身後小聲提醒接下來要幹的事兒。
人防的罪狀已經宣讀完畢,這些人,都是天子下令斬立決的,所以到了此刻,肯定是任何人,都翻供不了了的。
不過在砍頭前,還要最後再確認一遍這些人員的身份,畢竟砍頭不是兒戲,這砍錯一個人頭,那很多人,怕是也會跟著遭殃。
趙小甲下了命令後,大理寺和刑部的衙役,會拿著每個人犯的畫像,進行一一比對,確保確實砍的人犯沒錯。
“啟稟監斬官,所有人犯正身驗證無誤!”
經過幾遍核對,確認斷頭臺上,就是這次要斬的人,負責核准人犯的官員,核准後,也在人犯頭上籤上自己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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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砍錯人了,這些核准的官員,肯定是第一責任人。
身份核對無誤,趙小甲也是點點頭,道:“為人防淨身!”
這個淨身,並不是說把這些人犯全部變成太監,而是用水,把這些人犯身上的髒東西全部沖洗掉。
畢竟這些人犯馬上就要上路了,趕淨的送他們上路,也是傳統。
只見上百衙役,每個人提著一桶水,來到臺上,直接對著這些人犯,從頭上,直接就淋了下去。
不過這些水,可不是熱水,全部是涼水,現在還是大冬天,一桶涼水下去,那個涼水,讓旁邊圍觀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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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臘月,那可是一年最冷的時候,剛潑出去的水,沒一會兒,全部都結成冰了。
這些人犯沒想到臨死前,居然還會遭受如此大的一個罪,與其這樣,還不如一刀砍了完事呢。
不過這是規定,也不是這些人犯,想不要就不要的。
淨身完畢後,這些人犯,基本也去了半條命。
“上斷頭酒!”
人犯在砍頭前,基本也都會為人犯送上一碗斷頭酒,趙小甲猜測,這可能也是基於人道主義。
畢竟一碗酒下肚,酒量差些的人,基本也就醉了,砍頭的時候,可能也沒啥感覺了,也算是走的安詳。
這次的酒,全部是趙小甲提供的,用的全部是蘇記酒坊的狀元酒,而且還都是頭酒,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一碗下去,估計也會神志不清。
畢竟這些人,也算是自己送他們上路的,最後自己用這些酒,也算是為他們餞行了。
很快,上百個大碗就擺在桌子上,衙役們抱著一個個大罈子,大罈子“狀元酒”三個字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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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人犯臨死前,居然喝的是斷頭酒,這可把下面圍觀的百姓羨慕的不行。
“哇,不愧是狀元酒,這酒香氣太好了,要是給我來上一碗,砍我的腦袋的我也願意啊!”
隨著狀元酒壇子的開啟,清冽的狀元酒倒入碗裡,狀元酒的酒香,也四散開來。
這些酒香鑽入眾人的鼻子裡,讓這些老百姓,那是直咽口水啊。
甚至有些人都發出感嘆,只要給自己一碗酒,砍自己頭都願意。
不過如此的感慨,立馬遭到周圍人的起鬨:“你要是真願意的話,你也上去斷頭啊!”
一句話立馬讓那些感慨的人慫了:“那還是算了,我不是怕砍頭,我是不想和寧家那些叛黨同流合汙!”
“切!”
聽到這些人狡辯的話,周圍人立馬同時“切”了一聲……
“畢竟是同朝為官一場,臨走了,我還是敬他們一碗酒吧!”
酒倒好了,趙小甲站起身,來到場上,準備敬這些人一碗,畢竟他們,算是死在自己手上的,敬他們一碗酒,希望他們下了地府,也不要找自己的麻煩。
不過這麼多人犯,趙小甲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敬一碗,趙小甲端起一碗酒,直接來到寧玄的跟前,蹲下身子,把酒遞到寧玄的身前,道:“寧大人,一路走好,來世不要這麼有野心了吧!”
此刻的寧玄,早已不是那個在朝堂叱吒風雲,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人物了。
而是一頭糟亂白髮,滿臉皺紋,身上結滿冰塊,凍的瑟瑟發抖的老頭,比乞丐還要乞丐,丐幫這樣的人,基本都是不要的。
原本寧玄一直是閉著眼睛的,聽到趙小甲說話,寧玄才勉強把眼睛睜開,看著面前的趙小甲,寧玄倒也沒有任何憎恨了,看著趙小甲身上的官服,寧玄開口道:“你現在官至哪兒了?!”
人家馬上就要掉腦袋了,趙小甲也是耐心的回答道:“承蒙陛下厚愛,封了我一個左相的官職,同時陛下,還賞賜了我一個狀元侯的封號!”
趙小甲倒也不是炫耀,畢竟自己得到的這些,也有寧玄的一部分功勞,寧玄要不是現在在這裡,自己肯定也得不到這些封號!
“左相?!狀元侯?!”
聽到趙小甲這兩個封號,寧玄直接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頭道:“陛下倒是也捨得,把如此兩個重要的封號都給了你,難怪你和楚勝男,都願意為他賣命,看來我輸的並不冤枉!
不過趙小甲,你以為,你贏了嗎?”
寧玄哆哆嗦嗦,或許是知道自己無力回天了,所以臨終前,話也多了一些。
不等趙小甲回答,寧玄繼續道:“趙小甲,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具才華,也是最會算計的一個,你為了對付我,從一開始就佈局了所有的事情,等老夫覺察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能夠敗在你的手上,我寧玄服了。
但是臨終前,我還是給你幾句忠告,朝堂的水,比你想的更深,我寧玄,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粒螞蟻而已。
趙小甲,你還年輕,朝堂上沒有人,可以一輩子無敵,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寧玄接過趙小甲手上的酒,直接咕嚕咕嚕喝了一個乾淨,就在寧玄眼神迷離,快要最過去的時候,突然寧玄靠近趙小甲,小聲的在寧玄耳邊道:“提防帝師!”
說完寧玄,就徹底醉過去了,可見那碗狀元酒的威力之大。
寧玄就算醉過去了,還是被壓在斬頭臺上,根本對趙小甲,沒有任何威脅。
反而是趙小甲,對於寧玄最後那句話,有些不解,提防帝師,這個帝師,指的是誰?帝師書院那位帝師嗎?
只是人家,早已經不過問朝政了,為什麼還要提防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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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句話,又是寧玄臨終前最後一句話,趙小甲覺得,在他快死了,應該不至於再和自己開個玩笑吧。
那樣的話,自己的一碗狀元酒,豈不是白給他喝了?!
搖了搖頭,寧玄最後一句話的意思,趙小甲暫時搞不懂,站起身,趙小甲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從自己身前的箭筒裡取出一支令箭,使勁兒往天空一扔,然後大聲道:“斬!”
上百個劊子手,同時舉起明晃晃的大刀,然後齊刷刷的落下,上百顆人頭,滾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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