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遷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知道是溫臨從浴室裡出來了。
他忙掐了手中的煙,怕燻著對方。
下一刻,溫臨已經撲到他的懷裡面,摟著他的腰,咬了咬他的脖子,同時開始撕扯浴袍。
“幹嘛啊?”夏遷按住他的手,“我還得去洗呢。”
“我也可以再洗一次的。”溫臨的臉頰熱燙,輕輕蹭了蹭他的胸口,用期盼的眼神說,“我們為什麼就不能一起洗呢?”
夏遷聞言都驚了,這小子居然還沒有放棄這個打算,“你不怕褪皮?”
“不怕!”溫臨說著,突然眼珠子骨碌一轉,又壓低聲音,弱弱地說,“我就怕你不敢。”
如此明顯的激將法,他還說得這麼慫,夏遷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夏遷笑了笑,卻不點破,反而將眉頭一挑,乾脆裝成一副中招的樣子,“我怎麼可能不敢?一起洗就一起洗,還不知道誰怕誰呢。”
溫臨咧開嘴角,表情特別雀躍。
夏遷想著,既然他這麼開心,試一試浴室裡面,或許也不錯。
……
十多分鍾後,夏遷後悔了。
他的胸口帖在冰冷的瓷磚上,四五十度的熱水在頭上澆著,再加上溫臨,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你……”夏遷亂七八糟地喘著氣,雙手胡亂地抓在掛毛巾的金屬架上,臉頰紅熱得像被蒸了一樣,整個人更是已經沒有力氣站立了,“你不熱嗎……”
溫臨在後面摟著他,“是挺熱的。”
“那你還……嗯……”夏遷斷斷續續地說著,“我們為什麼……還不……到外面去……”
“熱是熱了點,”溫臨說著,舔了舔他的耳廓,問他,“但是難道不爽嗎?”
夏遷紅著臉,喘著氣,好一會沒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夏遷哼出一聲,終於壓低聲音道,“是挺爽的。”
……
等到他們終於從浴室裡出來,夏遷整個人都軟得動不了了,腦袋更像是泡了幾個小時的溫泉一樣,暈暈乎乎的。
溫臨拿著毛巾,將兩人擦乾,又把暈暈乎乎的夏遷給引到床上。
“太累了,腿直打顫。”好一會兒後,夏遷終於回過神來,“下次要找個有浴缸的。”
溫臨笑著親啃他。
“還來?”夏遷斜了他一眼,眼角發紅。
“夏總,你今天真好看。”溫臨不答反誇,“你真是太美了,我迷上你了。”
“少來這套……也不知道你是打哪裡學來的……”夏遷這麼說著,卻伸手摟住了溫臨的腰。
……
兩人一直折騰到了深夜,到最後夏遷徹底昏睡了過去。
溫臨親吻他的眼瞼,親吻他的臉頰,一路往下……最後親吻到他的手指。
然後溫臨捏著夏遷的手,還忍不住自己發起笑來。
他今天特別高興,感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自己的表白被接受了,自己喜歡的人就躺在身邊,伸手就能摟得緊緊的,還能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溫臨覺得自己和夏遷已經圓滿了,這是段完美的愛情。
雖然……並不是完全沒有不安……
“夏總,”溫臨摟著夏遷,聽著對方在睡眠時均勻的呼吸,忍不住低聲問著,“我在你的心裡,排第幾位呢?和其他人相比,我有讓你更爽嗎?”
夏遷自然沒有回答,仍在睡眠中緊閉著雙眼。
溫臨嘆了口氣。他當然希望夏總只有他一個人,但想想對方的身份和地位,想想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他總覺得這個希望不切實際。
他又吻了吻夏遷的臉,輕輕咬了咬耳廓。
夏遷的眼皮子在這時候顫了顫。
“夏總,”溫臨忍不住又在夏遷耳邊問了句話,“我明天……也能來找你嗎?我每天都能來找你嗎?”
夏遷突然翻了個身,將溫臨給攬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是在這一刻剛醒的,眼睛都沒睜,嗓音還帶著半夢半醒間的倦意,迷迷糊糊的,“你想每天都這麼搞啊?”
溫臨嚇了一跳,臉色噌地一下紅了。
“我當初還真沒想到,你精力居然這麼旺盛,不愧是個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夏遷說著,伸手捏了捏溫臨的腰子,“你也不怕以後腎虛。”
溫臨的臉色猛地一下更紅了,好半晌才磕磕絆絆地道,“不、不怕……”
“你不怕我怕。”夏遷湊得更近了一些,將腦袋靠在溫臨肩膀上,“萬一你腎虛了,我下半生怎麼辦?”
溫臨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嘴巴張開後卻合不攏了。
好半晌後,溫臨才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推了推夏遷,“夏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而在這個時候,因為許久沒聽到他的回應,夏遷已經再次陷入了夢鄉。
溫臨只能默默摟著他,一個人尋思著這句話。
下半生、下半生……這意味著,夏遷想要下半生也和自己在一起嗎?所以難道夏遷現在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嗎?不,還不一定,但這至少證明夏遷是想要和他長期維持這種關係的。
單單能確認這一點,溫臨就足夠高興了。
第二天清晨,兩人先後醒來,又在床上膩歪了片刻,溫臨更是忍不住問道,“夏總,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了?”
夏遷愣了一會,一下子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說實話,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就覺得自己還挺喜歡溫臨的,想待在一起。
“情人嗎?”溫臨問。
“算是吧。”
溫臨沒敢問他究竟還有幾個情人,高高興興地摟住他的脖子,膩在他的懷裡。
“我們以後也會一直是情人嗎?”然後溫臨又小小聲地問。
夏遷反問,“你希望嗎?”
“我覺得……”溫臨低下了腦袋,聲音更小了,“能一直是情人,就很好了……”
“是嗎?”夏遷微微皺眉,直覺他沒有說實話。
溫臨看了看時間,發現又快遲到了,連忙最後在夏遷臉上吧唧吻了一口,然後下了床,慌慌張張地把已經晾乾的衣服穿好。
“溫臨,”夏遷說,“這個房間我暫時不會退,那張房卡你還是拿著,隨時都可以過來。”
“好。”溫臨笑得特別開心,像是得到了一個珍貴的保證。
等溫臨走後,夏遷躺在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尋思著溫臨剛才的表現。
“情人……嗎?”
夏遷猛然發現,就在他因溫臨的心意而琢磨不定時,溫臨其實對他們的關係懷有更大的不安。
而且因為年齡和閱歷的區別,溫臨顯然還沒有他看得開。
“麻煩的小子。”夏遷翻開手機,打算研究一下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結果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夏遷一看,竟是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聯絡過他的夏家現任家主,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夏遷接通這電話,招呼都沒來得及打,那邊就是一頓痛心疾首的怒罵,“你這個混賬東西!”
夏遷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等到夏老爺終於罵完了,那邊就掛掉了電話。
夏遷懵得不得了。
但他很快又收到一條微信,“哥,你是怎麼回事?爸爸今天都快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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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呢,”夏遷回覆,“老頭子怎麼就生氣了?”
“唉……我發給你,你自己看吧。”
緊接著,一張圖片傳了過來。
夏遷只看了一眼,便吸了口冷氣,放下手機,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圖片上是一張照片。據他的弟弟說,這張照片被塞在一個信封裡,寄到了夏老爺的手上。
而照片上,是兩個人。
夏遷和溫臨,正在大雨中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