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我那傻兄弟
華武興看著意外出現並對自己擺出陣型的重甲步兵和輕裝騎兵，一張臉變成了苦瓜形，心中全是苦澀。
對方上千人都是整齊劃一的大員鐵甲，不是秦沫的大員軍就是王語詩的羽林軍，而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只能是王語詩的羽林軍。
“誰會給輜重隊配上重甲步兵護衛隊？輕騎兵什麼時候也這麼不值錢啦？皇后這是做的多大的買賣，需要動用羽林軍來互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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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武興不斷在心裡咒罵著，臉上還要露出笑容，自己可以對著普通禁軍的輜重官使使性子，但絕不包括王語詩的輜重隊。
“我的馬死了。”
秦語穆眼神冰冷，平靜的說話。
“我家世子一時糊塗，失手傷了貴人的坐騎，華家必然給您足夠的補償，還望統領大人多多包涵！”
華武興的副手眼力很好，秦語穆到了近前以後，他立刻就看到了秦語穆衣服上皇家特有的雲紋，知道自己家世子惹了麻煩，只好陪著小心盡力挽回。
秦語穆看著低頭默不作聲的華武興，頓時提不起交手的興致，“不愧是出了名的軟蛋，欺軟怕硬還怕死，剛才還以為你敢跟我單挑呢！”
“一時失手？你們是哪家的部曲行軍這般霸道？這麼多輜重軍資要趕到路下面給你們讓路？”
秦語穆的副將是從家裡帶出來鎮場子的玄境強者，為人老成持重，對著貴族私軍就是一通道理。貴族私軍辯不過去，只好把隊伍帶到路基下面，讓神機營先行。
當寬大的四輪馬車從一眾大小貴族眼前駛過的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何這些“輜重兵”死活不讓路，大車用四匹馬拉的都費勁，可見車上貨物有多沉重，若是下了路基甭想再輕易的上去，陷住車輪是必然的事情。
車隊連綿不絕，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不光是華武興，其餘的大小貴族也看的心驚，這些“輜重兵”近三萬人竟沒有一個老弱病殘，連趕車的都是精壯漢子。
“世子，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吧！這些人根本不是輜重兵，其中定有隱情，還是不要給小姐惹麻煩了。”合浦侯的家臣知道自己世子的性子，趕緊的給他提醒。
華武興點點頭，徹底熄了事後報復的念頭。近千輛大車裹得嚴嚴實實，護衛森嚴，顯然是極重要的軍械，又牽扯到羽林軍，根本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秦語穆帶著這支奇怪的“輜重隊”一路過了歸化城，出了北方長牆，連烏蘭城都沒進，終於艱難的抵達了烏蘭烏德城外的大夏軍北征大營。
“神機營統領秦語穆參見大將軍，神機營已按時抵達，今奉命交令，還請大將軍查驗。”
“哦！燕王前日已經到了，讓我對你多加重視，皇后娘娘更是來信叮囑我你神機營是寶貝疙瘩，可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個統領啊！”
趙啟睿突然說出一番讓秦語穆難堪的話來。
他覺得這是老將軍在發牢騷，辛辛苦苦在北方和獸人族打了數年沒有進展，後面突然來了一個小娃娃說自己可以改變戰局，這不是變相說他趙啟睿無能嗎？
“末將的神機營不同於其他禁軍，並不注重陣前廝殺，而是仰仗器械之力，所以小子才得以就任統領一職。”
“算了吧！你跟秦沫那小子交情好，朝廷想要佔人家便宜又不好意思，才把你頂在前面做擋箭牌罷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秦語穆頓時不好了：“大將軍你啥都知道那還為何埋汰我？黃境修為做統領又不是沒有先例。”
趙啟睿把眼一瞪怒道：“我手下那麼多將士在這苦寒之地拼死這麼多年，哪一點及不上你們這些少爺兵？為何要幾門火炮來驗看一下都不許？”
“你神機營營地周圍一裡之內不得有人，左右卻要兩支禁軍為你們防護拱衛，這是何等道理？”
秦語穆看著大將軍手下一眾將軍憤慨的眼神，徹底明白了，大將軍受了燕王和皇后的囑託好好照看神機營，提出的條件引起了大將軍屬下的不滿，大將軍惹不起燕王秦牧，只好罵一頓秦語穆為屬下出氣。
“大將軍，我神機營該受何等禮遇，還請大將軍觀看一番之後再做定奪。”
“哼！本將軍正有此意！”
神機營的營地在大夏軍大營的後方，遠離了廝殺最嚴重的城牆，而新派駐的兩支禁軍則在神機營後方拱衛，把整個神機營護在正中。
秦語穆讓部下用沙袋臨時壘起了一堵牆，然後就拉了一輛四輪馬車出來。
秦沫並沒有給神機營設計出拿破崙時代那種全新的炮車，架炮還是很費時間的，繩索架杆齊上陣也要小半個時辰才能完成卸車、瞄準。
“這玩意能打穿那堵牆？這距離至少六百步你能打中？”
架炮的功夫幾個統領開始詢問秦語穆，秦語穆看趙啟睿的神情就知道知道這是替他問的，沒有見識過火藥武器的人是不會理解其巨大威力的，他們普遍以為火炮是一種更強的投石機。
這次架炮比預想的時間要短，天剛剛擦黑的時候炮手就示意可以射擊了，隨著秦語穆的點頭，十四磅炮發出一聲雷鳴，帶出了一丈長的煙火。
神機營選出來的炮手很爭氣，一炮就打中了那堵牆，把人境修士用作炮手隊長，也就是大夏皇室有這個底蘊了。
眾將的眼力都很好，黑暗中都看到了轟然倒塌的那堵牆，趙啟睿甚至看到了那枚餘勢未衰的炮彈又飛出了老遠。火炮的威力讓他們對軍用器械的認知也轟然倒塌。
“小子…你…有…多少這種…火炮？”
趙啟睿一字一頓的問道，他已經快要壓不住心中的激動。他是天境修士，他也可以舉手投足間爆發出非人的戰力，但他只有一個人，而火炮顯然可以量產。
“神機營如今有兩種火炮共計五百門，今日天色已晚，另一種更大的火炮不便展示，還請大將軍海涵。”秦語穆終於吐出了那口悶氣，得意的顯擺起來。
“很好，本將軍會再給你調一支邊軍過來，任你指派使用，你最快要多久可以修整完畢，進行攻城？”趙啟睿沒有鄙視秦語穆的顯擺，他急切的想知道神機營什麼時候可用。
“啟稟大將軍，我營需要預先勘察陣地，需要三五天時間，但如今天寒地凍掘土困難，構築陣地有些困難，若是大將軍多派些人手給我們，一夜就可以攻城，最多一天保證可以把城牆轟塌。”
趙啟睿盯著秦語穆開始看，直看的秦語穆心有膽怯，喃喃說道：“大將軍可是不信？我們在昌平大營試過的，三丈厚的城牆也抵不住連續的炮擊，一天時間就被轟成緩坡。”
趙啟睿搖了搖頭，“我還沒老，自然看出火炮的威力，我只是在想這‘火炮’真是秦沫心甘情願交給帝室的嗎？可別是你用兄弟之情騙來的吧！不然這‘神機營’何等重要，怎麼落到了你的手裡？”
“大將軍怎能如此說話？這火炮是......”
秦語穆不好說話了，難道說火炮是皇后娘娘從秦沫手裡拿回來的？那秦沫為什麼給娘娘的呢？這怎麼能說的清？想了半天他決定把這黑鍋背下來。
“小子只是討要了一百門火炮，其餘的都是皇家工坊仿製的，但我那兄弟確實真心實意把火炮獻給皇室的。”
“唉！小子，你應該把這神機營的營官讓給你那兄弟才是，他父親故去了，如今又做的好大買賣，豈能不惹人覬覦？有一個顯赫的軍職傍身，也能令那些鼠輩有所忌憚。”
秦語穆苦著臉說道：“大將軍，我那兄弟根本瞧不上這職位，再說了此物原名‘精靈之怒’，別名火炮，可如今不論帝室還是朝廷誰還提起‘精靈之怒’？我那兄弟可是有精靈族血脈的。”
趙啟睿盯著秦語穆看了許久，恨恨的說道：“若這火炮此次能建奇功，本將軍必然上奏朝廷，為你那兄弟請功，破家為國豈能被人遺忘？豈不令人寒心？”
“小子代我那傻兄弟謝過大將軍！”
秦語穆一邊對趙啟睿稱謝一邊心裡琢磨：“若是火炮大放異彩，為秦沫請功的怕輪不到大將軍您，那皇后娘娘怎能虧待了我那兄弟，只是世事難料，不知陛下怎麼想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