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文官伸手
雖然王語詩沒有參與到秦沫的走私“大業”中來，但也沒有阻止，算是默許了他的所作所為，承認了他的這個灰暗身份，要知道敢於光明正大說自己是走私販子的，可不是一般人物，在大夏也就那麼些人。
帝室需要珍惜藥材，但大夏領土上只有寥寥幾個地方有這類藥材產出，每年的份額實在滿足不了大夏各方的需求。走私便應運而生，走私者都是大夏的老牌權貴，數百年來想擠入這個走私圈子的新貴族，數不勝數。
最珍惜的藥材都會被帝室收走，帝室也會按比例給予一部分“元氣藥劑”和拓本，貴族依託這些額外的藥劑拓本維持他們血脈中修士的數量。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上百年的世家中會持續出現高階修士的原因，只要不是廢柴，再爛的木頭都能給你雕出花來，總有那麼幾個資質稍好的貴族子弟成為耀眼的“帝國之星”。
帝國的寒門、平民成為修士的途徑基本上都是從軍，而軍人這種高危職業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嘗試的，毫無風險的科舉變成了平民、寒門的首選，大夏的朝堂之上，從來就是兩派，一派是喜歡擼袖子幹的貴族，一派就是喜歡耍嘴皮子噴的文官。
而走私從來就是雙方交鋒的焦點，文官旁徵博引、滔滔不絕的論述著走私對帝國的危害，大夏的器械、綢緞等奢侈品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羅剎人手裡，而更多的藥劑拓本被貴族兌換到手，更多的修士出現在世家大族之中，這些都是文官心上的隱痛。
在文官洶湧的道德攻勢之下，更喜歡動手的貴族在朝堂上屢屢失利，每年都有幾個小貴族被剔除來作為替死鬼，以通敵的罪名遭到清洗，雖說基本上都是貴族內部鬥爭的失敗者，但雙方的仇怨卻越積越深，難以化解。
秦沫本來對於這種文物兩途的傾軋非常反感，雙方為什麼不能坐下來談談，握手言和呢？可是一個人改變了他的想法，他現在就想把眼前的這個文士給掐死。
“恆王殿下，為何本教諭的學宮還未曾建起？殿下乃國之棟樑，怎能對朝廷旨意如此慢待？”
“你選的那個地方不行，還是另選一塊風水寶地吧！”
“恆王此言差矣，七星山山清水秀，人氣鼎盛，最是適合莘莘學子讀書進學，聖人之道焉能隨處開講？”
秦沫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儒衫，滿口聖人教化的老學究，牙咬的咯咯響，你個老不修晚上去保護區**鬼混的時候怎麼不說聖人教誨呢？
大員在秦瀾來之前一直屬於福州府管轄，成為恆王的封地之後雖然不再有大夏官員在大員駐守，但大員的孩子要參加科舉的話還是要透過福州府。
十幾年來，也曾有幾個大員學子考中了秀才、舉人，但作為一幫殺才的後代，在文人扎堆的圈子裡總是受到排擠，難有作為。所以自從秦沫橫空出世之後，大員人基本放棄了科舉一途，轉走武道、商道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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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朝廷抽了哪根筋，前些日子突然從府學派了一個叫胡嵩的教諭來到大員，要建什麼“大員學宮”，你還不能不樂意，人家直接帶著聖旨來的。
本來秦沫也沒在意，你來就來唄！咱不差錢，給你建一座學宮讓你講學，起碼比自己辦的識字班強吧，沒毛病。
結果這個胡嵩瞎轉悠了數天一眼就看中了七星山這個地方，而七星山已經被秦沫劃作禁區有了特殊的用處，自然不能再建學宮，胡嵩便三天兩頭來吵吵搗亂，秦沫實在沒辦法今天終於接見了他。
“本王為你在保護區選一塊地方，就在素香樓對面.....如何？”
秦沫看著這個被福州學政稱作“清正先生”的老不羞，無奈的說道。
“不妥不妥，鬧市煙花之地宜談風月不宜講學，不過建一所別院居住卻是極好的，清正在此謝過王爺了。”
秦沫定定的看著這個老王八，胡嵩滿臉假笑的看著這個冤大頭，兩人鬥了半天誰也沒眨眼，最終還是年輕的秦沫敗下陣來。
“此事就這麼定了，先生先安頓下來，再選址講學便是，但七星山是本王的私人獵場，外人絕不得入內，愛雅……替我送送胡大人。”
秦沫心裡的邪火已經快壓不住了，趕緊讓愛雅趕人，他怕再說下去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顯得自己不夠肚量。
“王爺慢來，本教諭還有一事，必須言明！”
“清正先生還有何事？”
“本教諭奉皇命至大員，行啟蒙教化之責，按慣例衣食住行皆由地方支應。”
秦沫奇怪的看著胡嵩說道：“先生不是住在驛館嗎？待保護區的居舍建成，先生搬過去便是。”
“哦！王爺有所不知，本教諭按例當配僕人兩人，侍女兩人。此次隨行前來還有訓導兩人，也需僕人一人，侍女一人。”
胡嵩氣定神閒的看著秦沫，提出了自己的待遇要求。
秦沫終於被雷到了，估計民企五百強的CEO也就這待遇了。
“淡水城南有人才交流所，先生可自行去聘用，高矮胖瘦各取所好。”秦沫閉上眼睛，像趕蒼蠅一樣開始揮手。
“王爺怎能如此辱我？扶桑、高麗那等貨色豈能與聖人門徒同居一室？”
秦沫看著滿臉通紅，鬍鬚乍起的胡嵩，憋著邪火問道：“依先生所見，該當由何人服侍與你？”
胡嵩迅速散去了滿臉怒氣，雙手微搓，訕訕言道：“王爺親隨數百，隨意贈予幾人便是！”
“臥槽尼瑪！”
曾經響徹天朝南北的四字國罵震得胡嵩一陣恍惚，心跳加速，胸口難受，他不明白明明是好脾氣的恆王怎麼突然變了臉色。
“主意打到本王頭上來啦？還要侍女兩人伺候，本王才有貼身侍女一人，你比本王還顯貴嗎？”
秦沫扶著書桌邊緣，身體前傾衝著胡嵩開始咆哮，甲斐姬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給他捋著後背順氣。
胡嵩伸出顫抖的手指，哆哆嗦嗦的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我乃聖人門下，安能如此受辱？”
“給我拉出去…”
秦沫煩躁的揮揮手，愛雅單手抓住胡嵩的領子提溜著就走，主意打到自己姐妹頭上了，還一次要倆，活膩味了咋滴？
“甲斐，你去傳個話，誰也不許應聘他家。”
甲斐點點頭，城南的人才交流所裡最大的群體就是扶桑人，甲斐一句話，保證胡嵩只能自己做飯吃。
“還有……本王要淨化保護區汙漬，新建一批廁所，就建在他的居所旁邊。”
秦沫後來都不記得自己惱怒之下說了多少騷主意，只記得當時甲斐姬和愛雅的眼睛越來越亮，小嘴張的越來越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