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新戰術
三艘護衛艦在甲斐姬的指揮下，兜兜轉轉在海面上划著圈子，把十幾艘戰船的桅杆給破壞掉了，對方失去了帆力，只能拼命划槳，把船上的槳手被累了個半死。
而護衛艦上的水手也沒閒著，他們要不停的調整風帆加速，然後再嘗試靠近敵人，每一次轉向都會失去一部分速度，要及時調整才能擺脫對方的糾纏。
韓昆按理說今日是可以不上船的，剛剛入道的他需要時間穩定境界，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海戰讓他無從抗拒。再說......他已經今非昔比，想驗證下自己在船上的地位。
“主帆往右偏轉三度，航向正東偏北十五度。”
看著艦長鼓勵的眼神，韓昆放開了手腳指揮起整艘船來，他直接跨越了見習舵手，見習值星官的職位，成為了見習艦長。
而往日不服不忿的那些海軍學院的學員，一個個順從的如同小貓，乖乖的聽從他的指揮。秦沫身體上發生了質的轉變，心理上也得到了巨大的滿足，這就是修士和凡人的區別，也是最新式戰艦艦長的敲門磚。
“旗艦向我們發出旗語，要求我們跟隨旗艦脫離戰場。”
那個年輕的見習值星官來到了艦橋，大聲稟報。前幾日他還鄙視韓昆，技術再好也是個水手長，永遠也進不了駕駛室。
可如今.....駕駛室上面的露臺——艦橋上已經有了人家的位置，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見習倆字去掉，他深恨自己，當初為何就拿不出一萬兩銀子呢！
“轉向往南，準備聯絡燈，與旗艦保持聯絡。”
天已經快黑了，炮手們可沒有夜視的本事，既然無法給予敵人打擊，那就該暫時退走，明日才是艱難的一天。
司庫納再次被派了出去，遠遠的綴著滿者伯夷的船隊，看看他們在哪裡下錨，這麼大的船隊在這種狹小的海域，又沒有領航的情況下，是非常難以夜航的。
“將軍，我們的船......沉了三艘，壞.....了二十一艘。”
滿者伯夷的戰船回到了大隊，帶隊的“瓦達納”硬著頭皮來見布拉密登，報告了戰況。
“哦！那你們俘獲了敵人幾艘船？”
“將軍，我們沒有追上敵人的船，他們膽小如鼠，我的戰士根本找不到跳幫的機會。”滿者伯夷的海上戰術還停留在肉搏戰的階段，船員掛著繩索飛身撲上敵船，展開白刃戰，但你接近不了對方的話，只能乾瞪眼。
“我們的划槳手不夠強壯嗎？而且既然沒有追上敵人，為何沉了三艘船？觸礁了？”
“....不是....，敵人有新式武器，能發出雷聲，還能擊毀我們的船帆和桅杆。”
這個“瓦達納”拿出了一對變形的鏈彈，這是在一艘船上斷裂的主桅上找到的，他無法理解一對鐵彈怎麼會飛的那麼快，扔的那麼準。
“雷聲？.....不要宣揚這件事，明日就到淡馬錫了，我親自看看對方是何方的神靈。”
布拉密登沒有到達淡馬錫就看到了所謂的“雷神”。從廖內群島到淡馬錫這短短的航程，三艘護衛艦不停的在滿者伯夷船隊的外圍騷擾，讓他煩不勝煩，他終於讓自己的屁股離開了那把椅子，親自駕船上前鼓舞士氣。
布拉密登終於看到了大夏的戰船，十幾丈長的船身，高高的桅杆都讓他對大夏有了全新的認識，而不住噴出火焰的大炮更讓他心驚肉跳。
“派船去問問卡差巫師，讓他過來看看這……能否治住這幾艘船。”
看著三艘護衛艦縱橫來去，不停的撕咬著自己的船隊，布拉密登終於怒了，但他又不能飛過去殺個痛快，只好求助於神秘的巫師。
“裝彈，炮口放平，瞄準甲板…放！”
炮手比昨天明顯從容了許多，昨天為了不被滿者伯夷的船咬上，更多的是射擊對方的桅杆，迫使對方減速。今天已經偶爾有炮手開始尋找機會，掃射甲板上的蠻人戰士了，這可比打桅杆過癮多了。
“看那三艘排槳帆船，速度真快……就是有點傻！”
三艘滿者伯夷的排槳帆船越眾而出，直往六零一艦衝來。六零一剛剛經過了一次轉向，處於最低航速，被這三艘排槳帆船瞅了個正著。
“快劃…他們馬上就會快起來，而且他們的船尾不會噴火，這是最好的機會，想想吧，只要登上那艘船，你就和我一樣是阿古武了，幾個村的姑娘都歸你所有……”
“阿古武”是滿者伯夷的低階官職，管轄著數個村子，和一個鄉長差不多，在愚昧的滿者伯夷，說是個小小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嗷嗷嗷”
蠻人勇士又開始興奮了，他們初見火炮的時候也曾恐懼，但發現這種伴隨雷聲的東西只知道毀壞船帆、桅杆，很少殺人。
隨著布拉密登開出的賞格越來越高，蠻人們終於突破了自我，忘記了恐懼，無視了勞累，瘋狂的追逐著孤單的幾艘護衛艦。
不得不說蠻人中也不乏聰明者，這個“阿古武”就發現了護衛艦在轉向後會有一個調整的階段，而船尾船首都沒有火炮，只要避開船身兩側，就有機會接近、跳幫。
排槳帆船的短距離衝刺能力確實超過普通帆船，兩艘大型排槳帆船上都伸出五六十柄長槳，迅速的追上了六零一艦的尾巴。
“三磅炮裝散彈，步槍手準備。”
韓昆看著船尾吊著的三艘排槳帆船，嘴角露出冷笑，護衛艦的下部甲板平坦空曠，裝滿了十二磅炮，這些炮因為炮窗射角的原因，確實只能往兩側扇面射擊。
上層甲板上因為有船桅、纜繩等等設施，所以並沒有裝笨重的十二磅炮，但是靈活的三磅炮還是有的，也給步槍隊留出了足夠的射擊位置。這些火力可都是可以全方位開火的。
六零一艦這次的轉向格外緩慢，三艘排槳帆船終於咬住了它的船尾，這時候不管護衛艦如何轉向，排槳帆船都會劃個大圈躲在船尾後面避開兩側的炮火。
“嗖嗖”
搭鉤拋上了六零一的船尾，十幾丈長的拉索被拽的筆直，六零一的速度驟降，蠻人戰士紛紛爬上排槳帆船的船桅，只要再靠近一些，就可以跳上去殺個痛快了，這幾天簡直被這些卑鄙的大夏人憋瘋了。
“阿古武，這些人在幹什麼？他們……沒有弓箭嗎？”
接舷之前是最危險的，近距離弓箭手的準頭非常高，只要跳到了船上，甲板上雜亂的空間就會限制軍陣的發揮，“勇士”的作用就會無限放大。
“快拉…快拉，把船橫過來靠上去。”
帶隊的阿古武有了不祥的預感，開始拼命呼喝拉動拉索的蠻人。護衛艦上步槍隊的鎮定表情讓他對自己攻擊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他的懷疑是對的，三磅炮近距離的轟鳴是如此的震懾身心，船桅上掛著的勇士們如枯樹上的落葉，片片飄落。
步槍隊整齊的齊射讓擠在船首準備往上攀爬的土人變成了雨打芭蕉，噼噼啪啪躺了一地，高舉的木製的盾牌擋的住弓箭可擋不住鉛彈。
“斬斷鉤鎖，右滿舵，火炮散彈準備。”
韓昆看著因為自己速度驟降圍上來的大量敵人戰船，感受著六零一緩慢的動作，緊張的手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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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剛才有些冒險了，雖然自己不怕肉搏戰，可那麼多船員水手可不是修士，若是接舷戰死上一半人這船就趴窩了，在這種環境下趴窩會有什麼結局……還用說嗎？
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艦長鎮定的聲音傳來：“我們不嘗試一次，怎麼知道這種戰法不行，去年的時候我還認為海戰就是拍杆、弓箭加肉搏呢！”
六零一艦終於轉過了身軀，右舷炮手終於看清了只有三十丈遠的敵船。
它們的隊形是如此的密集，他們的距離又是如此的合適，若是再近一些火炮的射角就無法覆蓋他們，前裝炮是無法大角度俯射的。
“散彈齊射。”
槍炮官的口令簡短、有力，火炮的轟鳴沉悶、連續，而炮口下蠻人勇士們是如此的可悲、可嘆、可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