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學生,立即回到你的公共休息室。”特里勞妮對一群在大廳裡閒聊的格蘭芬多說。一次巨怪襲擊足以把我們的占卜教授從她通常的半睡半醒中喚醒。
“打擾一下,教授,”帕西問,“發生什麼了?”
“二樓有只巨怪!”她焦急的說,“想想那些親眼看到那只怪物的可憐學生……”
“好的,交給我吧,教授。”帕西挺直身軀(就好像那有助於對抗那只在逃的12英尺高的怪物一樣),“格蘭芬多們,跟我走!大家都在嗎?”
“漢娜在湖邊。”拉文德·布朗說。
“米羅和斯內普在一起。”羅恩說。
“斯內普教授,羅納德,”帕西糾正,“那麼他應該很安全。我會把你們帶到塔樓然後去找漢娜,現在快走!”
其他人開始湧出房間時,哈利、羅恩和赫敏互相對視一眼。
“斯內普放出了巨怪!”哈利對其他人說,“我們得去找米羅。”
“斯內普教授沒法放出巨怪,鑰匙在校長辦公室裡。”赫敏說。
“所以呢,鄧布利多放出了巨怪?肯定有人耍了他。”羅恩反駁,“現在米羅和老蝙蝠臉在一起,他隨時可以把米羅扔出窗戶然後宣稱是巨怪幹的。走吧,赫敏。”
“但是……”
“我說夠了。我們的朋友可能有危險。我這就走,不管你倆來不來。”哈利說著,起身離開他們。
“哈利·波特!”帕西說,“你去哪兒?公共休息室在那邊!”
“去找特里勞妮,”哈利謊稱,“幫著找赫奇帕奇,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
“好樣的!”帕西說,“最好帶上羅納德,他正需要你這樣的榜樣。祝你好運。”他帶著其他人走了。
“你這樣的榜樣,”羅恩撇著嘴,“不知道他得知你是在撒謊後會說什麼?咕噥咕噥咕噥……”他的聲音低下去。
赫敏嘆氣。
“好吧,我和你們一起去。總得有人阻止你們惹麻煩啊。”她輕快的說。實際上,她的心臟正興奮的跳動。
“這個你一直做得很好。”羅恩嚴肅的說。
“說夠了。”哈利厲聲說,“拔出魔杖,我們該走了。赫敏,問肖像們它們有沒有見到米羅或斯內普。你是全班第一,它們會和你說話的。”
“不是魔法史第一。”赫敏的臉略微發紅。
“羅恩,小心老師和級長,”哈利說,“哦對了,還有遊蕩的巨怪。”
o—o—o—o
為什麼,米羅想(就那麼一瞬間),我在向上看著地板?
-砰-
米羅狠狠的撞到地面。
“我受夠了。”他哀嘆。當巨怪把一面牆砸向他時,他幸運的透過反射豁免減免了一半傷害,但在接下來的擒抱檢定中就沒那麼幸運了,於是他被扔到了房間的另一頭。一個普通人類可能會全身骨折甚至馬上死掉,但冒險者更皮實一些。他一共遭受了8點傷害,恰好只剩0點生命值,於是他癱瘓了。他可以緩慢的踱步或者試圖攻擊(或施法),但後者會使他昏迷並進入瀕死狀態。
米羅慢慢爬到角落裡,儘量不出聲。下次,他想,一定要在腰帶裡放一瓶治療輕傷藥水。
斯內普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得引開巨怪的注意。
“抱歉,莫迪。”他對他的魔寵耳語。他預感到,等他升了幾級,莫迪能說話時,他會為這件事被嘮叨死的。
魔鄧肯,傑出的齧齒動物,跳出他在米羅腰上的巢穴並順牆角爬向巨怪。米羅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然後是撞擊聲。
就在巨怪忙著抓耗子時,米羅把手伸進腰帶,拿出幾瓶油,拔掉蓋子。每瓶油能覆蓋五英尺見方的地面,走廊大約十英尺寬,於是他用四瓶油覆蓋了十英尺長的走廊。然後他又在地板上灑滿鐵蒺藜(下流的、帶刺的小東西)。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片小小的羽毛。這片羽毛比普通羽毛更硬、更重,是米羅最寶貴的資產之一。它是一次性的,而他手裡只有三片。他小心的把它放到地板上,周圍是一圈鐵蒺藜。
“嗨,醜八怪!”米羅對角落那邊的巨怪嘲諷,“別動我的朋友!”莫迪從巨怪那裡爬回來,跳上米羅的腿,鑽進他的魔法腰帶。
巨怪怒吼一聲,衝向米羅。
米羅邪惡的咧嘴笑了。
巨怪一踏進油灘就失去了平衡,它向前滑了幾英尺,醜陋的臉上露出十分喜感的驚訝表情。然後他向後摔向堅硬的地板——還有鐵蒺藜。它們不足以造成什麼正經的傷害,但米羅只需要讓巨怪在一回合內留在原地。巨怪痛苦的吼叫聲震顫著整個城堡。米羅低聲念出羽符的啟動口令。
夸爾的羽符(樹)是最有用的魔法物品之一。接到指令時,它立即變成一棵真實的,非魔法的,樹幹直徑六英尺,高六十英尺的橡樹。
隨著突然的氣流和很響的“噗”聲,一棵樹出現在米羅眼前。它沒有從樹苗開始快速生長,而是突然出現在那兒。
霍格沃茨的天花板和它的走廊、肖像畫、地圖一樣每天變化,而現在在這裡它們只有八英尺高(巨怪不得不彎腰)。那棵樹直接出現在巨怪身下,把它推過天花板,以及下一個天花板,以及下一個……
巨怪一共鑿穿七層樓,包括三條走廊,兩個沒人使用的教室,賓斯教授的房間,以及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最後一個現在被四十英尺見方的橡樹冠佔據。
“夸爾,”米羅虛弱的對羽符的神秘發明人說,“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咔嚓。
“呃。”
咔嚓。
“那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咔嚓。
“也許我應該以半速走人?”米羅一瘸一拐的順走廊走去,結果走進一個死衚衕,眼前是一扇相當大的窗戶。
咔嚓。
“米羅!”有人喊著,“我們來,嗯,救你……”
咔嚓。
“哎呀,這棵大樹一直都在這兒麼?”
咔嚓。
“羅恩!”一個尖銳的女聲說,“小心腳下,有人在走廊佈下了陷……”
咔嚓。天花板塌下來,巨怪(傷痕累累,但還能活動)很不優雅的著陸,正好在米羅後面。幸運的是,它背對著米羅。米羅屏住呼吸。也許它會……走開?有可能,好……
米羅的表發出響亮的鈴聲,然後開始說話。
“米羅有個約會,米羅有個約會!”它歡快的說,“別遲到,別遲到,因為米羅有個約會!”
“呃,晚上好。你看,那棵樹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米羅虛弱的說,“所以我們為什麼不……”
巨怪單手抓起米羅,隨手一丟,把他準確的丟出窗戶。
哈利勇敢的衝向油膩、帶刺的走廊,試圖過去幫忙。但他剛說完“Wingardium”,米羅就沒影了。
然後巨怪轉身面對三個訓練不足、準備不足、年齡不足的巫師(好吧,兩個巫師和一個女巫)。
玻璃撕爛了米羅飽受折磨的長袍,並帶來一陣熟悉的疼痛(說真的,再也不衝過玻璃了!)
米羅在霍格沃茨湖上空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施展羽落術。
我們的英雄,全身沾著灰塵,一身破碎的黑色長袍,帽子丟了,鞋帶松了,緩緩飄向地面,落在一隻巨大的粉色兔子懷裡。
“好酷的攝魂怪戲服!”漢娜大聲說,“還有好酷的登場!”
米羅無奈的笑笑,然後他的生命值變成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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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罩著幻身咒,等待著。
【幻身咒:類似隱形,但是更像迷彩】
地獄犬沉睡著,三個鼻子發出的呼嚕聲輕微的震顫著地板。
斯內普等待著。
門外,巨怪很可能正在殺死他的一個學生。
斯內普等待著。
他的獵物也會是隱形的,但斯內普有一項優勢:全世界每一個隱形巫師的麻煩。一個即使黑魔頭,如果隱身的話,也無法解決的麻煩。
門是關著的。奇洛很快就會進來,釋放那只巨怪明顯是為了吸引注意力好讓他不被發現。
斯內普等待著。
教麻瓜學的老好人教授去了羅馬尼亞,回來以後就……不太一樣了。他在那兒遇到了一些事情,絕不是吸血鬼。老好人教授已經不在了。校長知道些什麼,但他不打算說出來。
斯內普等待著。
城堡震動著,震耳欲聾的咔嚓聲搖動整個房間。地獄犬的一個頭驚醒,好奇的抬起來。
斯內普等待著。
門把手緩緩轉動。
斯內普等待著。
樹根穿過磚牆的縫隙,擠碎砂漿。牆壁略微變形。
斯內普等待著。
門開啟,又關上。
斯內普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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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赫敏,”羅恩焦急的說,“如果你有什麼聰明辦法,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赫敏只是站在那裡瞪著巨怪,臉色蒼白。
“羅恩!”哈利險險避過一塊巨石,“我們會什麼法術?”那塊由巨怪扔出的石頭在他身後的牆上碎裂。
“呃,讓我們的魔杖發光,”羅恩努力回想,“還有變形茶壺。這附近有茶壺麼?”
“還有飄浮咒呢?”哈利提議。
“我不確定,”羅恩懷疑的說,“那只巨怪好像比書稍微重一些。”
“不是巨怪,石頭!”哈利喊道。他們絕望的試圖把周圍的一切——石塊,奇怪的金屬刺,畫——飄到巨怪的頭頂然後扔下去。這好像沒什麼效果,巨怪厚厚的頭骨比千年古磚要硬的多。要是我活下來,哈利想,我要學習巫師如何戰鬥。而且我要成為最強的。沒人能再威脅我的家。
“……那些有需要的人。”哈利聽見赫敏低語。
“什麼?”哈利問。他的前額沾滿汗水,正努力升起那些石塊。
“霍格沃茨的肖像畫們!”赫敏大叫,“跑!跑去找你們的鄰居們,叫它們去找校長,或者教授!”附近的一幅騎士畫像拔出長劍並敬禮,喊道“是,我的女士!”並騎著戰馬離開了。其他肖像只是瞪著她。
“哈,我才不幹,”一個穿著睡袍的胖夫人肖像(不是那個胖夫人)說,“現在的學生們越來越大膽了,想當年,他們會用鞭子……”
“說的太對了,艾格尼絲。”一個眼鏡男說。
“跑!”她又對肖像們尖叫。她不用說第三次。
“好,”哈利說,“現在我們只需要拖住它。”
“對啊,”羅恩說,“如果我們能指望艾格尼絲能對鄧布利多說除了‘現在的年輕人如何如何’之外的話。”
“赫敏,你能用魔法製造火焰麼?或者電火花?”哈利問。赫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馬上明白了。
“Indio,”她施法,魔杖指著米羅的油灘。油立即著火,迅速點燃橡樹。附近沒有足夠的可燃物形成像一道火牆那麼驚人的東西,但煙倒是不少。幸運的是,所有的肖像們都按赫敏的指示逃開了。不幸的是,它們的家被燒掉了。巨怪被煙迷住眼睛,嘶啞的咳嗽著,盲目揮著拳頭。
“那麼風呢?”哈利問,“我們需要儘可能多的灰塵。”
“呃,我知道狂風咒,”赫敏猶豫的承認,“但那很難,三年級的。”
“赫敏,你會還是不會?”
“我……讀到過它,但是從來沒有試過。”
“別太著急,”羅恩催促,“不過要是你搞錯,我們沒準就要死了。”
赫敏的前額皺緊。她十分小心的移動雙腳,擺出類似擊劍的、用於施展複雜魔法的施法姿勢,努力回想《標準咒語,卷三》裡關於魔杖動作的描述。
“抽,輕彈,反轉,順時針轉四分之三圈,圓圈裡的菱形(diamondinsideacir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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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赫敏身後的什麼地方逐漸增強。她的長袍邊輕微晃動,頭髮發出沙沙聲。一開始,她以為她搞砸了(這讓她十分羞愧),然後魔法突然起效。
一陣強風讓她站立不穩,把她的捲髮吹得亂七八糟。灰塵被從牆上、地板上、他們的衣服上、還有磚石堆裡颳起。赫敏以為哈利是打算給火焰通風,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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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羅鑽出來的那個三樓窗戶爆炸了。一束火焰從殘存的窗框中噴出,在漢娜的視野上留下一塊亮斑。
“那個,”她說,“不會是好事。”她不安的抽出魔杖,但是不確定該做什麼。她確實是女巫……但她從沒預料到自己會需要用魔法擺脫生命危險。其實,她甚至沒想過在課堂外用魔法。設想你突然需要計算一輛初速度0,加速度6m/s2,最大速度80km/h的轎車要花多久才能追上一輛速度60km/h,提前45分鐘出發的火車……以拯救首相。
那個,簡單的說,就是漢娜此刻的感覺。
首先,她想,處理昏迷的男孩。漢娜不知道的事米羅不只昏迷,而且瀕死。每過6秒,他失去1點生命值,直到生命值變成-10。
也就是說她只有54秒穩定他的傷勢。
53……
52……
“呃,我應該,呃,帶你去醫院……嗯,醫院,校醫院。”在另一個宇宙中,漢娜是個赫奇帕奇。而赫奇帕奇——不是說他們有什麼不對,非常、非常好的人們——不怎麼擅長在危機中保持頭腦清醒(除了傑出的三年級學生塞德裡克·迪戈裡這個例外)。
“Loortis!”她施法,把米羅的腿鎖在一起。
48……
“不!咒語弄錯了,抱歉!”她緊張的說。是最後那個詞錯了。“Loilo!”她再次施法,把米羅飄起來。
42……
“呃,也許我應該把那個鎖腿咒撤掉。”她施法,“Fiem!”米羅掉到地上。
36……
“哦,當然了,那把移動咒也撤銷了。Loilo!”
30……
“好的,去校醫院!”她帶著米羅出發了。
29……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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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爆炸咒是誰放的?”赫敏從廢墟中爬起,不可思議的問。
“什麼?”羅恩問。
“我問,你倆中的誰用了爆炸咒?”她大聲重複。
“什麼?”羅恩被爆炸震聾了。
“我們中沒人會爆炸咒,赫敏,”哈利虛弱的說。他被爆炸拋飛了。
“什麼?”
“那,那是什麼咒語?”
“什麼?”
“不是咒語。”
“什麼?”赫敏和羅恩同時說。
“有一次我趁德思禮家人看卡通時睡著了的機會看探索頻道,”哈利說,“當然是躲在碗櫥裡,以免我姨媽或姨夫發現。於是那上面說如果你往火裡扔足夠多的灰塵,它就會……”
“……爆炸?”
“什麼?”
“差不多是這樣。所以我才要你製造一場大風。”
“什麼?”
“聰明。我強烈反對那麼做,你打破了大約一千條校規,以及我的肋骨。另外,我很確定‘不準在走廊裡搞爆炸——沒有例外’是一條校規,就貼在費爾奇辦公室外面。但是那招挺聰明。不過就算一個計劃很聰明,就算它非常聰明,你真的應該在炸掉什麼東西之前提醒我。”
“下次我會的。”哈利說。
“什麼?”
“哦,閉嘴,羅恩!”赫敏憤怒的說。
“什麼?”
“我知道你聽不見,但是你以為不停的說‘什麼’就能……”
赫敏突然被打斷了。一隻巨大、醜陋、燒焦的手從煙霧中伸出,捏著她的肩把她舉了起來。她本能的去夠魔杖,這才意識到她在爆炸中把它弄丟了。
巨怪把她舉到眼前,好奇的看著她。然後它張開大嘴,一股腐肉加上嚴重口臭的氣味衝擊著她的感官。
“呃,請別吃掉我,巨怪先生……”
巨怪既沒有吃掉她也沒有攻擊哈利和羅恩,而是選了第三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