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惡的獨眼男子一把將洛奇拎起來:"小鬼,你可真讓我們哥倆一番好找啊。"
遭了,衝著我來的。洛奇心道。但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對小孩用這一招啊!
竭力地掙扎,洛奇踢打著手腳,嘴裡發出叫喊:"放開我,放開我!"
叫喊引起了老者的注意,凱因從櫃檯後站起,拍著桌子厲聲道:"你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男子頭也不回,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你這糟老頭子也想多管閒事?"
一起前來的同伴將凱因堵在櫃檯中,語氣中帶著恐嚇,說道:"我們只是來找這小子的,和你沒關係,老老實實待著,否則我們可不客氣了。"
"爺爺,凱因爺爺救我。"洛奇悽慘的尖叫,小臉上可憐兮兮地留著眼淚。
"哼,老夫的兒子以前也是在海軍裡待過的。你倆今天要是敢在這動手,就算拼著這把老骨頭不要,我也得去海軍基地裡鬧騰一番。看看他的同僚到底還管不管了。"凱因狠狠推開面前的壯漢,走到獨眼男子身前,毫無恐懼地直視。
進店的兩位壯漢對視一眼,貌似達成了什麼約定。獨眼男子鬆開抓住的手,洛奇直直朝下摔去,坐了個屁股蹲。
洛奇揉了揉發麻的屁股,趕忙跑到凱因身後,拽著老者的衣衫不肯鬆手。
"給我聽好了,你這把老骨頭要是還想多活幾年,就趕快和這小子撇清關係,不然有你好看的。"獨眼男子唱起了紅臉,聲色俱厲地威脅。他走到櫃檯邊角伸出右手,五指握爪,木質的稜角直接被獨眼男子掰斷,丟棄在地上。
"我們是林克家族的人,老伯你也不想惹禍上身吧。"另一位高大的壯漢唱起了白臉,掀開斗篷,露出衣衫上的倒三角標誌,語氣鄭重地說道:"給你一天時間,我們的耐心可不多啊!"
二人結伴離開店鋪,留下面色鐵青的凱因和瑟瑟發抖的洛奇。屋內靜悄悄的,只有地上的積水靜默默地倒影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明明烤著暖爐,洛奇卻絲毫感受不到溫度。異世的生活才剛看到一絲曙光,麻煩卻又隨之上門,弱小的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爺爺,他們是什麼人?"洛奇蒼白的臉上逐漸有了一絲血色,蠕動著嘴唇問道。
"林克家族的成員,黑幫份子。"凱因坐在暖爐旁的身子顯得消瘦、落寞,整個人低沉且沒有多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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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晌,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雨越下越大,閃電和雷聲不停的給它伴曲,外面的花草樹木好像都不得安寧似的,搖搖擺擺,驚慌失措。
"孩子,我對不住你啊!"終於,凱因顫抖著說出了洛奇最最恐懼的話語。
老者發顫的雙手捂住了面龐,無力又憔悴。他又何嘗不知這孩子被抓到的後果,但他又能做些什麼?
"爺爺,真的沒有辦法嗎?"洛奇臉上是沒有掩飾的絕望,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凱因長嘆一聲,無奈地閉合雙眼,搖了搖頭。
洛奇直起身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不死心地看向老者。
凱因雖雙眼緊閉,但彷彿感受到了孩子的目光。側過身子,沒有回應。
是啊,飽經世故的老人又有什麼理由,拯救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更別提和自己共赴死地了。洛奇扶額苦笑著,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
能管自己一頓飯,讓自己住一晚已經仁至義盡了。再賴在這裡也不會有解決危機的方法。
洛奇幼小的身子踉蹌著,走到凱因面前,單膝跪地,磕了一個響頭。
"您的一飯之恩與留宿之情我不會忘記,來日若有機會定會好好報答您老。"
老者的身體如上了發條,咯嘣咯嘣地漸漸扭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伏在地上的男孩。渾濁的老眼裡盛滿淚水,伸出手想去碰觸,卻又在半空中縮回。
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轉眼間雨聲連成一片轟鳴,天像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朝大地傾瀉下來。
"從後門走。"老者伸出的手最終指向廚房。喉結湧動,不甘地嗓音刺痛著喉嚨。
洛奇轉身,白皙的小臉上流露出堅毅。雙手攥緊拳頭,一步步邁出店內,走向即將到來的"地獄"。
身後的店鋪中,傳來的是老人止不住的嘆息,揚起的頭顱眼淚順著臉龐流下。"這世道啊!"
頭頂如山峰遼闊高大的雲山壓迫得人幾乎無法呼吸,洛奇像是缺了水的魚兒,大口大口地吞食著冷硬悶溼的空氣。小小的身影在磅礴的雨勢中漸行漸遠。
冰涼的雨水不斷從各個縫隙灌入,幼小的身影艱難地迎著狂風前行。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那就讓一切都來吧。連日來之不斷的災禍,讓洛奇的心頭湧上怒火,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自己一個大男人。
果斷地加點,將進酒技能學習完成。金色的碎屑慢慢匯聚成光芒,最終在技能框上鍍上了一層顏色。腦海中的寶劍發出輕吟,彷彿在期待些什麼,又彷彿表達著對新主人的滿意。
大風起於青萍之末,巨浪成於微瀾之間。小小的孩童踏出人生第一步,在心中立下誓言。絕不、絕對不會再依靠任何人。唯有自身的強大才能主宰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