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堪迪王國,金碧輝煌的王宮內。巴耶塞特一世端坐於王座之上,一旁還立著老僕人巴特萊。
艾德蒙手上拿著兩樣東西,緩緩步入宮殿,朝著上方的囯主微微行禮,鄭重道:"陛下,老臣有要事稟報。"
"說吧,是什麼事情?"巴耶塞特一世一臉嚴肅,沉聲道:"如此著急的進宮,想必事情不小吧。"
"陛下明鑑,北境有大事發生。"艾德蒙語氣鄭重,將改良過的事情經歷慢慢道來:"一個半月前,老臣曾派威廉去北境歷練,卻不曾想他撞破錫德里家族的秘密。"
艾德蒙將手中的白紙遞給了一旁的僕人,介紹道:"這是一份來自錫德里家族的鎧甲製造圖,還請陛下過目。"
巴特萊將圖紙交付給巴耶塞特一世,又靜靜地立於一旁,存在感顯得很低。
巴耶塞特一世認真觀摩,眉頭漸漸地皺起。半晌後,他將圖紙壓於扶手上,感慨道:"這東西,不得了啊!"
"陛下英明,老臣也是這麼看的。"艾德蒙一邊恭維,一邊確認道:"如果能夠批次製造,肯定會大大提高軍隊戰鬥力。"
"事情有些麻煩了。"巴耶塞特一世揉著太陽穴,他能想象到局面有多棘手。
"是的,北境本就是產鐵的重要地區,當地的鐵匠也不少。"艾德蒙一本正經地將潤色過的事情講出,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威廉雖竭力將圖紙傳出,但研發出鎧甲的工匠,還在錫德里家族手中。"
"威廉做得不錯,回來會給他封個爵位。"巴耶塞特一世承諾道,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陛下,老臣還有一事要稟報。"艾德蒙將盒子轉交給了老僕,說明道:"另外,這種藥材也被錫德里家族掌握,藥效主要是可以增進氣血。"
巴耶塞特一世一開啟盒子,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他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混蛋,其實透過內線調查,他早就清楚威廉去北境的目的。
所以說,藥材的鍋,其實應該算在坦普利家族的頭上。
但現在不是處理這個的時候,手下的大將在此時動不得。況且,有了貢獻鎧甲構造圖一事,已經足以過錯抵消。
"也就是說...能培養出大批強壯的士兵嗎?"巴耶塞特一世將心中的怨念壓下,感嘆道:"哎,雪上加霜啊!"
"陛下,我想是的。"艾德蒙輕聲回答道,他也明白這兩件東西加起來有多恐怖。
"你那裡不會還有什麼壞消息吧。"巴耶塞特一世一臉愁容,再次詢問道。
"北方軍...很可能已經被錫德里家族掌控了。"艾德蒙吐露出了一個勁爆訊息。
"你說什麼?"巴耶塞特一世震驚之下從王座上立起,焦急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威廉獲取圖紙後,遭到了錫德里家族與北方軍的聯手搶奪。"艾德蒙將關於鎧甲圖紙的爭奪如實講明。
"你傳來的訊息,可是真一個比一個嚴重啊!"巴耶塞特一世的心情不太好,他沒想到北境的形勢已經如此惡劣。
"咳咳,陛下,還沒完。"艾德蒙的嗓子也有些乾澀,咳嗽了兩聲後,繼續道:"十年前王都襲擊事件的主謀之一,巴雅爾也出現在了北境。"
"簡直糟透了。"巴耶塞特一世閉合起雙目,揮手吩咐道:"下去吧,我需要思考一段時間。"
"是,陛下。"艾德蒙微微彎腰,回敬道:"老臣告退。"
腳步遠去,金碧輝煌的大殿裡死一樣的沉寂。過了許久後,巴耶塞特一世才再次睜眼。他從王座上走下,在寬闊的殿內來回踱步。
"巴特萊,告訴北境的密探,讓他們仔細探查錫德里家族的動向。"巴耶塞特一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把聯絡北方軍的電話蟲拿來,召維克托入宮。"
"是,老奴這就去辦。"巴特萊的身影消失,就如同未從出現過一般鬼魅。
不久後,侍者進殿通報,恭敬道:"陛下,城衛軍統領維克托帶到。"
"讓他進來吧。"巴耶塞特一世一擺衣袍,拿著電話蟲立於大殿中央。
留著寸頭、膚色古銅的維克托大步進入宮殿,單膝跪地朗聲道:"參見陛下。"
巴耶塞特一世將他扶起,親切地說道:"好了,不用多禮。"
"這次找你來,與北境的事有關。"巴耶塞特一世的語氣很是沉重,將電話蟲塞到了維克托手上,下令道:"有訊息稱,北方軍和錫德里家族有勾連。問一問你的老部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維克托明顯一愣,沒想到居然出現了如此變故。隱藏在制服下的爆炸肌肉宛若流水般湧動,他撥打按鍵,正色道:"是,陛下。臣這就問個清楚。"
電話很快接通,翹著兩撇八字鬍的電話蟲睜開了眼,口中傳出熟悉的聲音:"北方軍統領利奧波德,見過長官。"
"利奧波德,是我。"維克托低沉沙啞的嗓音很有特色,電話對面的人立刻就明白了。
"維、維克托長官,您怎麼突然來電話了,還用的是這只電話蟲。"利奧波德有些意外,結結巴巴地詢問道。
"我已經離開了北方軍,直接稱呼我名字就好。"維克托若無其事的拉近距離,淡淡道:"這次主要是想跟你聊聊北境的事,私人間的談話。"
利奧波德仰頭看著窗外的漫天飛雪,神情凝重。他很清楚地知道,這只電話蟲代表的意義。
"您問吧,只要不涉及機密,我一定如實回答。"
"最近錫德里家族有什麼動靜?"
"挺、挺安分..."過得是挺滋潤的...
"我弟弟威廉,如今也在你手下任職吧。"
"在..."人現在已經不知跑哪去了....
維克托聽明白了他話語中的含糊,知道可能真得出事了!心間原本的懷疑也消失不見,直接開門見山,提點道:"朝堂上最近有傳言,說你和錫德里家族走得很近。"
"沒、沒有。"利奧波德的八字鬍快速抖動,急忙慌亂地掩飾,辯解道:"只是同在北境,有一些事件需要共同處理。我們之間並無多少聯絡。"
"我在北境待了五年,當時去的時候,還是你的部下吧。"維克托如同懷舊一般嘮起了嗑,
沉聲道:"無論是北境該有的形勢,還是你說謊的語氣,我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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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選擇這麼做?"維克托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失望,質問道。
利奧波德彷彿也被他的語氣觸動,最終放棄了掩飾。飄揚的雪花似將眼眶浸溼,他重重嘆了口氣,說起了從前:"我沒你的手腕,你以往給士兵們的那些福利,三天一葷菜、五天一小酒的,這些...我都做不到。"
"我有什麼辦法!"利奧波德無奈地大吼,高亢的嗓音震下了房頂的積雪:"我也要帶隊,以往的福利如果全消失,手下人絕對怨言沸騰,誰還願意跟我?"
"於是,當錫德里家族伸出援手時,我...沒有拒絕。"利奧波德的身體發顫,話語中能聽出蘊含地深深愧疚。
維克托低沉沙啞的嗓音漸漸變得悠遠綿長,回憶道:"你說自己討厭北境的雪天與冰冷,喜歡王都的溫暖與繁華。"
"這些其實我都知道,當初沒能帶你回來,是我的不好。"
"現在回來吧,陛下會原諒你的,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利奧波德搖了搖頭,閉目嘆息道:"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手下的士兵,許多福利都由錫德里家族供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現在就是讓他們刀兵相向,許多士兵也會下不去手的。"
維克托能聽到他喉嚨中的哽咽,知道他心裡也不好受,但現實就是如此。
原本兩個關係很好,一同出生入死,大碗喝酒的兄弟,下次見面可能就會刀劍相向。
"那就這樣吧。"維克托刀斧刻鑄的臉上悲傷顯而易見,忍痛將這份友誼割裂:"你多保重,如果願意回頭,我們還是兄弟。"
電話結束通話,維克托收斂了內心中的激盪,決絕地回覆道:"陛下,北方軍已經...被錫德里家族完全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