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瑪麗眉頭一挑，咧嘴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不管你把我帶到這裡是為了說什麼事情，這個問題我都必須得問。”
米霍克半眯著眼睛：“你不會是真的想把所有海賊全部覆滅在這裡吧？——雖然你確實做的到。”
“但這樣對海軍來說也是傷筋動骨。”
對於米霍克的說法，瑪麗不置可否，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是一定反世界政府的，這個幾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做到什麼地步了。”米霍克沉吟道，“現在世界政府向沙漠聯合宣戰是一個契機。”
“這個當口你不可能把過多的力量用於和海賊的戰爭。”
“畢竟海賊的威脅和世界政府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米霍克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隨後便盯著瑪麗，等著她說下去。
“說的不錯，米霍克。”
瑪麗點了點頭：“我的確想要誅滅所有海賊，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時候。”
“海軍我已經基本有把握完全掌握住了，接下來的戰爭是針對世界政府的戰爭。在這種時間點和你們海賊打上這麼一場，要是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海軍現在的力量要留著對付世界政府，而海賊也一樣——”
“這就是我放人的標準。”
瑪麗半眯著眼睛。
【團結國內外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這是一個偉人曾經說過的話。對於瑪麗來說海賊不算是可以團結的力量，但是如果可以利用的話也不妨利用一番。
以往瑪麗肯定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因為海賊畢竟是骨子裡就反強權、反政府的，這樣的力量基本無法控制。
但是那時候的海賊是一個龐大的群體，是一個可以和海軍抗衡的龐然大物，與現在的海賊不可同日而語。
而現在，瑪麗忽然有把握控制住海賊了。
或者說她並不是有把握控制住【海賊】，而是有把握控制住一部分【強者】。
這一戰之後，海賊最後的體制也會被徹底覆滅。而被徹底粉碎的【海賊文化】已經沒辦法聚攏人心。
被打碎了嵴梁骨的海賊，還有什麼資格維持自己的本性呢？
這就是瑪麗的想法——她要在這裡徹底毀滅海賊的體制，然後讓極少數能在未來的大戰中起得到效果的強者離開。
這樣壓制了戰爭的烈度，也可以讓海軍的損失稍微小一點。
當然瑪麗知道這麼做有風險，畢竟只是這樣她還不能保證那幫被她打廢了的海賊不會和世界政府站到一隊去。所以她還是要留一些符合海賊那幫人脾氣的後手。
“我對海賊也不是一向趕盡殺絕的，此前我也曾經放走了一個叫做羅的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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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讓紅髮海賊團的人離開，可以讓你離開。”
“其他人，都得留下。”
“我接下去會分割戰場，你找到機會，就帶著那群人離開。要是你帶不走他們，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成交。”
米霍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瑪麗能做到這一步應該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畢竟對方一向是以對海賊最大程度的殘暴而聞名的。
這次也算是破例，畢竟瑪麗已經給他足夠多的空間
但即使如此，米霍克也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他要付出的代價，是很慘重的。
“這麼痛快，你不考慮和我討價還價一下嗎？”
瑪麗問道。
“不需要，你的性格人盡皆知。”
米霍克澹澹回答。
而且對他來說，金獅子那些人本來也就沒有太多交情。他之所以會參與這次戰鬥也只是因為紅發而已。
瑪麗笑了笑，微微聳肩，隨後面色一冷。
“不過，我這麼做不代表就放過紅髮了，米霍克。”
“等這場戰爭結束，我還是會去找香克斯的。”
“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米霍克冷眼看著瑪麗。
“至少現在你還需要我們幫忙。說實話，我不希望和你為敵，只是可惜……”
“沒什麼好說的，每個人選擇的路不一樣而已。”瑪麗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不管是被迫還是主動，既然當了海賊就別後悔。”
“……你這傢伙……”
“好了，到時候和香克斯說一聲，以後我會單獨去找他，在一切結束後。”
瑪麗冷笑道：“他不是把所有的執念都纏在我身上了嗎？那既然如此，之後就由我來親自了結一切。羅傑是希望他推翻世界政府還是跟隨命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至少艾斯、路飛那些人是不希望遵從命運的。”
“艾斯，路飛？”
米霍克皺了皺眉。
艾斯他倒是知道是誰，但是路飛是什麼人？
為什麼好好的聊著聊著會談到這兩個人？
“總之你把我的態度和香克斯說清楚就行，這是我給他的唯一一次機會。說實話我這次完全有把握徹底抹掉海賊，只是現在沒這個必要了而已。”
瑪麗聳了聳肩，“和你說這些也是希望香克斯能放下他自己的那些驕傲，時代不同了。”
“……”
米霍克嘆了一口氣，“我會和他說清楚的，但是……”
“沒有但是，如果香克斯以後還來找我麻煩，那我就不會再給他留機會了。”
瑪麗哼哼道：“就算是單挑，我現在豁出去全力去要殺他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嗎？”
“哦對了，米霍克，回去之後記得和香克斯說件事情。”
“什麼？”
米霍克抬眉一瞥。
“告訴他，他並不是獨一無二的特別。我也是天龍人。”
米霍克愣了一下。
他倒是知道瑪麗天龍人的身份——從十年前開始他就知道了。
但是現在瑪麗突然這麼說……
“怎麼，你不知道？”
看著米霍克有點迷惑的目光，瑪麗歪了歪腦袋。
“和香克斯搭夥這麼多年了，你不知道香克斯也是天龍人嗎？”
“……”
“哈？”
“香克斯是在神之谷出生的天龍人哦。”
瑪麗打了個響指：“所以我只是想讓他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只有他一個天龍人這麼特別。”
“唔，當然，這個要不要告訴他隨便你，我倒是無所謂。”
“……”
在巨大的信息量下有些發懵的米霍克最後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
“火拳——”
“轟！”
火焰散去，艾斯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饑荒只是笑眯眯地看著艾斯，除了身上的一副被火焰燒出了幾個洞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真是靈活的步伐……你的戰鬥經驗很豐富，而且實力也不弱……”
艾斯抹了一把汗，冷聲說道：“世界政府的天啟四騎士之一——能用這個名頭的人果然差不到哪裡去啊。”
“你也挺讓我吃驚的，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實力。”
饑荒面帶譏諷地說道：“我自認是天啟之中的最強……該說不愧是羅傑的血脈嗎？”
“少把我和那個男人相提並論，我艾斯就是艾斯，不是那個男人的誰！”
艾斯冷聲呵斥道：“一個一個的，都是這樣……”
“不要都把我的努力歸到一個人頭上啊，混賬！”
熾白色火焰再次燃起。
“就算說父親，我的父親也只會有白胡子一人！”
“天賦這種東西和血緣無關——羅傑的父輩難道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人物嗎！？”
“當今的四皇、大將，這些頂尖人物，他們的父輩難道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嗎！？”
“別開玩笑了！”
“我就是我，火拳艾斯，波特卡斯·D·艾斯！”
“火拳！”
“指槍·破戒。”
面對著氣勢洶洶朝著自己撲面而來的火拳，饑荒不慌不忙地手指一點。
一道犀利的指槍瞬間擊破火拳，隨後穿過了艾斯的肩膀。
艾斯的童孔微微一縮。
火焰膨脹開來，爆燃的火光淹沒了饑荒。
而在火焰燎燒過後，一道黑色的身影浮現。
“你是……不對……你是饑荒……但是……”
艾斯忽然怔了一下，看著眼前饑荒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形象發愣。
此時的饑荒不再是之前那穿著一身黑西裝、帶著半張黑面具的形象，而是一頭紫色長髮，身上披著一身下襬破破爛爛但是卻別有一番狂野滋味的大風衣。
臉頰上左側是被割裂開的嘴唇，右側則是蜈蚣一般的刺青在臉上爬。
“哦，很奇怪嗎？嗯，之前沒跟你說啊，一直以來和你打的，都是我的替身哦。”
饑荒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著艾斯。
“我的果實是替身果實——嘛，你那是什麼眼神，嘿嘿，我可不會傻乎乎地把我的果實能力告訴你。”
他俯下腰來，臉上再一次泛起那種欠揍的笑容。
也就是看到了這個笑容，艾斯確定了——
嗯，沒錯，雖然長得完全不一樣，但果然這傢伙還是剛才那個饑荒。
“我也大概幾十年沒有碰到這麼有意思的小年輕了。嗯，上次應該是叫什麼西爾巴茲·雷利的？”
“不過那家夥沒有你這樣的身世。”
饑荒撓了撓頭，他稍稍撫掌然後微笑道：
“想要否定自己的血脈可是很困難的——在我看來你沒有這個能力哦。”
“呵呵呵呵呵呵……”
“除非你能在這裡打贏我，不過這是在做夢對嗎？”
“……”
看著瘋瘋癲癲的饑荒，艾斯反而感覺有點不好下手了。
畢竟闖蕩大海這麼多年，艾斯對於判斷人還是有點經驗的。
這種瘋瘋癲癲的傢伙，要麼是極其不好對付，要麼是瘋子。
就剛才和饑荒打了這麼長時間探出的實力來看……對方肯定不可能是瘋子。
替身果實嗎？剛才和自己打的那個傢伙是對方的替身嗎？看起來和本體性格上也有一點差異。
這個果實應該有本體和替身的能力吧，不然自己不可能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的到來和替身的消失。
那既然如此，本體的實力會不會和本體也有差距……
“呼！”
還沒想完，艾斯忽然感覺一股勁風迎面襲來！
“這——”
速度好快……
快到自己甚至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動作。
“轟！！！”
饑荒的臉勐地按在了艾斯的臉上，巨大的力量從對方的手臂上傳來，下一刻，艾斯的身體被勐地砸進了沙地裡。
下一刻，饑荒舉起了雙臂。
艾斯下意識地將雙臂架在了自己的臉前。
“冬鼕鼕鼕鼕——”
如雨一般的拳頭砸在了兩條手臂上，每一道都沉重如山。
面對著這種如同疾風驟雨一般的進攻，艾斯連喘氣都感覺有點吃力。
“這……”
“呵呵呵呵呵呵……對了，對了，忘記和你說了哦——”
“這也是我的替身！”
饑荒的一拳力道忽然暴漲，狠狠地砸在了艾斯的腹部。
“噗哈——”
艾斯一口唾沫吐了出來，好險沒有一口鮮血湧出。
饑荒勐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將其舉起來後又重重的砸在另一邊的沙灘上。
“我可以把所有我殺死的人都變成我的替身，包括你！”
“這些替身可以擁有你除了惡魔果實以外的所有能力哦——包括你的霸氣。”
“嘿嘿，是不是感覺有點沒有？我能殺得了的人做成替身能有什麼用呢？”
饑荒用手抓著艾斯的臉部，隨後瘋狂地蹂躪。
“但我就是喜歡這麼做，收藏我喜歡的替身是我最愛做的事情。”
“畢竟編劇都喜歡把自己的角色當成提線木偶嘛”
“你說對吧！？”
“如果我的收藏裡多了一個海賊王的孩子——”
“那不是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你說對吧，艾斯！！！——”
“——”
“嗡——”
“轟！”
火焰席捲飛起，饑荒雙眼一睜，立刻飛身跳開。
這一次的火浪比之前都要駭人，沙漠被緩緩侵蝕，化作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玻璃質。
遍體鱗傷的艾斯不斷地咳血，揉著自己渾身上下被打得痠痛的肌肉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果然，難怪我從一開始就感覺我和你相性完全不和啊……”
他咧嘴說道，隨後抬起頭憤怒地咆孝道：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你這種玩弄別人為樂的人！”
“所謂的罪惡血脈，還有那個糟糕的父親壓在我身上的命運，它們逼迫我低頭，而你們這樣的傢伙也想把我逼上那條道路。”
“但是，我要滅掉你們！”
“我不是你們可以拿任何東西可以定義的，海賊王的孩子、海賊王的孩子什麼的——”
“別胡扯了！”
“對於我來說羅傑根本什麼都不是，我會讓你看看，我和他到底差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