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蘇恩冷冷地說道。
“別這麼緊張，請坐。”林夕說道。
蘇恩警戒地看著林夕，“不用了，站著說便好，是殺是剮給個痛快。”
“沒有那麼嚴重了。”林夕說道，“只是想……勸你叛個變。”
“這還不嚴重？”
“嚴重的情況是指你真心效忠於這個組織。但你……真的喜歡日月教嗎？並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嗎？”
蘇恩沉默了一下，說道，“那你對草帽海賊團呢？”
“願意。”林夕毫無遲疑地說道，“沒有任何理由的願意。”
“沒有任何理由……”蘇恩的眉頭皺起，忽而放鬆展平，帶著無奈的笑意，“真怕了你了。”
因為她看見林夕的眼神和表情，都在對自己說，她是認真的。
就像是在那個夕陽降落的島嶼上，她對他們說的那句“謝謝你們”，是一樣的認真。
蘇恩說道，“好吧，我加入日月教的確是有理由的。你們只要能替我達成，我很樂意放棄所謂的日月教聖女。什麼聖女……真是個冠冕堂皇的可笑名字。”
所謂的聖女，就是有可能會成為教主夫人的。
至於說為什麼是有可能？
因為聖女並不止蘇恩一個，而是一群。只有頭一個為教主誕下子嗣的人，才會成為教主夫人。
蘇恩則是所有聖女中實力最強，而且還最漂亮的一個。
所有人都說她是最有可能成為教主夫人的，因此在教內備受恭敬。
一直跟隨她的方知羽本來是打算當做宦官處理，但是因為方知羽的能力非常有用，而半路還飛來一個萬琳，夏穆炎才一直沒空理會這個潛藏的綠帽子。
沒錯，在方知羽的心中，一直是非常感謝萬琳的，感謝她將夏穆炎的全部注意力從蘇恩的身上吸引走，但同時他也畏懼著萬琳……因為他總覺得，萬琳說不得哪天就會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床上。
“是方家嗎？”林夕說道。
“我要整個方家為我陪葬。”蘇恩狠狠地說道，眼中露出陰鷙狠毒的光芒。
“是嗎……有點困難，畢竟方家對於金龍國還是很忠誠的。”
“既然沒有這個誠意，那就不要再說了。”蘇恩不滿地說道。
“先聽我說一個事情如何？沒準你會改變想法。”
蘇恩眼神冰冷地看著林夕。
林夕笑了笑，說道，“之前我聽說你的事情之後，曾經幫你打聽過方家的近況……不要懷疑來源，因為我是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向方家家主問的，並且……那個時候我的身邊還站著李昭元。”
這是在驚蟄事件之後，林夕救出了被囚禁的十六家家主。
得到的資訊都是林夕向方家家主親自詢問的，對方的霸氣水準在林夕之下，若是謊話會被直接拆穿，而李昭元就在一旁看著，就算方家家主想要糊弄過去，都難。
“什麼？”蘇恩這才稍微提起了興致。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最近一直沒有事情知道方家的情況。”
蘇恩沉著臉色說道，“聖女一直是被監管著人身自由的，因此外界的資訊知道的不多，我的情報要麼就是教主親自告訴的，要麼就是八教徒經過允許告訴我的。畢竟上一屆曾經出現過聖女踢了教主，自己想要做教主的事情。不過在反叛的時候，被現在的教主，就是穆炎給殺了。”
“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差不多吧，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蘇恩說道，“你要說的是什麼？”
林夕笑了笑，說道，“你加入日月教之後，派人向方知暉尋過仇吧？”
“我加入日月教的時候，就央求穆炎派人去過一次。後來，我也在穆炎的同意下，親自上陣一次。只是方家的家主是個很難搞定的人物，雖然方家有所傷亡，但都沒有殺了方知暉。”
“那就對了……方知暉以防被你再次尋仇，之後就一直躲在家族的暗室中。怎麼說呢，方知暉被你之前下毒廢了內力，現在又因為你的尋仇整天只能憋屈在見不得光日的角落裡……大概是有點心理變態了。本來伺候他的還是普通的丫鬟，但失手掐死了兩個，嘴裡還念著你的名字，不得已就全部換成了能夠降住他的護衛。”
“那個畜生……竟然害死了兩個無辜，真的是沒得救了。”蘇恩臉色微沉，恨意更深。
“有趣的還在後面。”林夕帶著品味到好戲的笑意，說道，“方知暉的正室，那個二品官員的小姐，不久前出軌於看守方知暉的某個侍衛，並和其私奔了，而生下來的兒子在隨後被發瘋的方知暉差點摔死……雖然沒有真的摔死，但被摔出去的時候，撞到了腦袋，應該快兩歲了吧，但還學不會說出一個完整的詞彙，甚至是別人叫他的名字都沒有反應……喂，蘇恩，你怎麼了？”
她瞧著蘇恩低下了頭，肩膀不停的在抖動。
緊跟著，蘇恩爆發出響亮震耳的笑聲，狀若癲狂。
“哈哈哈！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報應啊！方知暉！你終於能夠體會到我當時的心情了吧！”
當時蘇恩六月懷胎看著方知暉領進來那個有身孕的女人，轉身還勸她將正妻的位置讓出去……蘇恩的心，那個時候就死了。
笑聲持續了很長時間才停歇，林夕卻看見那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雙眸中蓄滿了晶瑩的淚花，青鳥般顏色的髮絲散落到臉頰兩側，蘇恩悲傷又無助地看著她，那一瞬間……林夕似乎真的體驗到了她的心情。
“這就是佛家所謂的現世報吧？一個人做了多少壞事，就要用多少痛苦來贖罪……對吧？”
“大概吧……”林夕無奈一笑，說道，“順便告訴你一下方家的現狀吧。方家嫡系只有兩個兒子，就是方知暉和方知羽。他們的情況你也都瞭解，而唯一的孫子又是那樣。方家家主年事已高，可身體還算硬朗，甚至很厲害。可是驚蟄事件中他經過九重天散的“洗禮”，一把老骨頭已經被折騰的不行了……想想也知道了，現在方家裡，六隻旁系在一起掐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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