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普洛斯城到了夜晚依舊是燈紅酒綠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要沉寂下來的樣子。
看到伊森隨手一晃,那把血色的大長刀便不知被伊森藏到了哪裡,阿松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這這這這這...你這是什麼把戲?我也想學!"
伊森自然是將雙天刀收進了系統的物品欄裡,所有系統產出的物品,都可以隨意收進系統空間,更無視距離,也就是說,至少伊森不怕丟東西了。現在即將靠岸,雙天刀這樣的武器一看就太惹人注意了,於是伊森想了想還是把它收了起來。
"祖傳納刀術,現在普天之下只有我能用了,你學不來的。"伊森神秘地眨了眨眼,打了個哈哈糊弄了過去。
他們的船一靠岸,那群在港口等著生意上門的孩子們一窩蜂地全湧了過來。但這次讓伊森奇怪的是,這群孩子一看到伊森,紛紛面露出懼意,如避瘟神似的一窩蜂地後退了回去。
"...嗝?你在這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嗎?"阿松奇怪地問道。
"什麼?老大你竟然揹著我在這做壞事兒?"肥皂竄了起來,和阿松一唱一和的。
伊森忍不住賞了肥皂一個爆慄:"做你大爺。"
他看向了那群小孩子們,發現他們除了遠離自己之後,還在忍不住地向這邊看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伊森不禁滿腹狐疑,"上回來他們可熱情了。"
啊對了,上回!
伊森忽然想了起來,自己可以找高斯問一問呀!於是他左看右看,卻怎麼也沒找到那個看上去異常精明狡黠的小男孩。
難道他為別人領路去了?
伊森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意味,於是他試探性地向那群孩子們招了招手,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阿松朝伊森擺了擺手,示意看他的。
只見阿松從衣襟裡抽出了一沓貝利,全都是5000面值的紙幣,隨後他從裡面抽出了幾張,朝著那群孩子們揮了揮。這下子,那群孩子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但能看出來雖然幾萬貝利的誘惑力很大,但他們仍然很是猶豫。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小男孩畏畏縮縮地跑了過來,他的表情上滿是掙扎的神色,但眼睛完全沒有看向那搖動的紙幣,反而死死地盯著伊森。
阿松伸手摸了摸這個男孩子的頭髮,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裡的錢:"喏,只要你來回答這個金髮大哥哥的問題,問完以後,這些錢就都歸你了。"
小男孩並沒有接阿松的錢,而是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你...你們是想問...高斯的事情吧?"
"高斯的'事情';?"從小男孩的話裡,伊森聽出了不太好的意思,於是他皺眉道,"高斯出什麼事了?"
一個多小時後,伊森他們舉著火把,跟隨著小男孩的指引,來到了普洛斯城城外的荒野上。
這裡遠離普洛斯城的燈火,也遠離了那些喧囂與吵鬧。一陣微風吹拂而過,藉著火把搖曳不定的火光,他們看到了立在這裡的一個小小墳包,一個用兩根細小的樹枝別成的十字架插在墳包前。
"我們都是孤兒,彼此也都算是同伴,所以...我們在這裡幫他立了一個墳。"小男孩有些悲傷地說道。
伊森實在有些難以相信,那個幾天前還帶著自己到處吃喝玩樂的聰明男孩,現在竟然已經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裡面?
"他是怎麼...死的?"伊森看向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面露猶豫之色,他好像心虛地看了一下周圍,這才慢慢道出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原來,在伊森出發後,就有一群壯漢將高斯綁走了,即使這群孩子們有心反抗,依舊無濟於事。但他們還是憑著靈通的訊息追查到了那群壯漢的來歷,竟然與那個"穆巴珍寶行"有關。
但訊息也就到這裡了,他們畢竟只是一群小孩子,"穆巴珍寶行"這樣的勢力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一般,所以他們對於高斯被抓走這件事根本無計可施。
時間推移到這天傍晚,高斯才被穆巴珍寶行放了出來,不過是被他們連夜扔到了城外的荒野裡。等這幫孩子找到他時,發現他已經奄奄一息,全身都是不同程度的拷打傷痕,卻依舊硬撐著笑了出來。
"如果你們再在港口上...見到上一次我接待的那個金髮的大哥哥,請...請告訴他,讓他趕緊離開這裡。"
這是他在這世界上對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到這裡,小男孩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傷痛,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滑出,他死死地瞪著伊森:"都是因為你!他是因為你被抓起來的!也因為你才送了命!可即便如此,他還在替你著想!"
伊森一言不發,默默地接受著小男孩的指責。
"嗚...他一直以來都是我們這裡面最拼命的一個,平時有誰有困難,他也都是第一個伸出援手的那個,可是...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小男孩的哭聲漸漸變大,像是壓抑了許久,伊森的到來讓他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伊森的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死死地抿著雙唇。他慢慢蹲了下來,用手撫摸著簡陋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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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此刻也是雙目赤紅,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它也在為高斯感到悲傷。
"對不起..."伊森喃喃地說道。
在海上打敗那群人,得知穆巴珍寶行對自己圖謀不軌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我該想到他們有可能會牽連到高斯的...
伊森的心中充滿了悔恨。
永恆指標...只是一個指標而已,你們就這麼想得到它嗎?穆巴珍寶行!
伊森猛然抬起了頭,眯著眼睛看向了普洛斯城,憤怒如同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燒起來,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這麼想殺人。
"嗚嗚嗚嗚...我們有試過去找海軍,可他們根本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對我們說的話根本毫不在意。"
"海軍嘛..."伊森搖了搖頭,"這個世界,靠別人主持公道,還不如靠自己的刀。"
"老大!"肥皂在一旁怒聲道,"我們?"
阿松一直在旁邊默然不語地目睹了整個過程,看伊森和肥皂的表情,他們兩個想去做的事自然是不言而喻。於是阿松突然出言提醒道:"你們可要想好了,穆巴珍寶行的背景十分神秘,但能確定的是他們一定不好惹,而且,說不好他們和海軍還有聯絡..."
"阿松!你怕了?"肥皂忍不住打斷他道。
"怕?我只是幫你們兩個確認一下情報而已。"阿松笑著搖了搖頭,"即使是去報仇,也要知己知彼才行啊。"
"阿松,你沒必要摻進來的,這是..."伊森看向阿松,神色複雜。
阿松擺了擺手,笑著把雪走扛到了肩上:"我們不是朋友嗎?"
看著阿松的動作,伊森會心一笑。
是啊...
那就讓我們一起...去大鬧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