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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仇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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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羅西南迪,陳昇帶著羅前往白色城鎮,這也是羅的要求。

吃掉惡魔果實後,羅的身高猛漲到了一米八多,絲毫看不出只有十二歲的樣子。不過在兩米多高的陳昇面前依舊和小孩子一樣。

因為羅的飛行速度比不上陳昇,他們趕路時一路休息,順帶帶領羅學習相關的醫學知識,花費兩週多的時間,二人到了曾經的白色城鎮弗雷凡斯。

這座因鉑鉛而繁榮,最終也因鉑鉛而毀滅的城市。如今的這裡在沒有曾經的繁華,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

一路走來,路上盡是被燒後的枯骨,一把大火毀掉了生命的痕跡,留下不知多久才能彌合的傷口。走過了童年的遊樂場,常去的商店,陳昇跟著羅的腳步走遍了弗雷凡斯,最後跟著他一起回到了只剩下主體結構的家裡。

陪著羅回到他原本的家中,看著羅沉默的站在一個已經碳化衣櫃前。一人多高的衣櫃只剩下了一個黑色的框架,裡面一個小小的屍骨靠在牆上,沒有皮膚的面龐似乎還帶有恐懼。

“這是我妹妹,她原本是想成為一名護士,和我搭檔治癒更多的病人。”

輕輕捧起小小的屍骸,兩行清淚自羅的臉頰流下,已經碳化的殘軀將淚水吸收,那微微張開的嘴巴似乎在訴說著最後的輕語。

“在天堂最美麗的地方有座樂園,那裡會接納所有善良的孩子,她會在那裡幸福地活著,所以振作起來,帶著她的夢想一起努力下去吧,去幫助更多如同她一樣善良的人。”

拍拍羅的肩膀,陳昇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只得這樣說道。

“真的有天堂嗎?”

“會有的,即使現在沒有,我遲早也會造一個天堂。”

想到一路上的瘡痍,這些居民又有什麼罪責?即使豔陽高照,陳昇似乎也能聽到有冤魂在盤旋。天堂與地獄確實有設立的必要。

陳昇沒有出聲,他相信羅可以自己從陰影中走出,現在他只要給予必要的支援就好。

在房子裡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羅主動找到陳昇。深夜陳昇看著他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妹妹,在屋外守護了一夜,羅已經從陰影中走出,只不過看著他的眼神,陳昇知道他沒有真的放下。

陳升領著羅走出破舊的屋子,看著被火焰燻黑的城市廢墟說道:

“這裡還殘留有許多的鉑鉛,你的果實能力還不夠成熟,當你控制了所有的鉑鉛後,就可以發現它真正的力量。”

“再者說這裡的人們也需要一處安置地點,如此曝屍荒野可不好,收走鉑鉛後,你可以嘗試使用鉑鉛的力量為他們打造一處安息之地。”

羅贊同的點了點頭,變化成司銀龍的樣子趕到城市中央的廣場上,利用體內操核嘗試去控制周圍散落一地的鉑鉛。

可羅尚且年幼,吃下果實也才沒有多久,只能控制周圍幾米範圍內的鉑鉛顆粒。

見狀陳昇拿出一顆藍波球交給羅說道:“憑藉你現在的力量無法操作這麼大範圍的鉑鉛,這是我發明的藍波球,可以幫助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開發自己的能力。

“吃下後想辦法將力量集中在你身上的操核中,透過強化後的操核去控制整個城市的鉑鉛。”

羅接過藍波球不猶豫地將它丟進嘴裡,伴隨著一陣狂暴的藥力打亂體內惡魔果實波長,羅的外形開始鉅變,時而利爪變得巨大,時而鱗片變得厚重。

竭盡全力控制暴走的惡魔之力,但被啟用的惡魔之力豈是那麼容易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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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亂的力量在體內不斷的遊走讓羅感覺十分的難受,強忍著體內的痛楚,逐漸地羅找到了控制惡魔之力的技巧,漸漸地將它們逼入身上的操核中。

‘不愧是能在世界舞臺上登臺的孩子,如此天賦可比我當初強多了。’

當初為了控制暴走的惡魔之力陳升嘗試了足足一整天的時間,結果羅才僅僅幾分鐘就可以做到定點強化。

其中固然有陳昇改進藍波球的原因,但羅本身的天賦不可忽略。

羅只用幾分鐘做到這一點,陳昇心裡不可能不羨慕,心裡對老魔鬼說的靈魂更是渴望幾分。

見羅基本控制住了變化的力量,陳昇慢慢指引羅控制操核去操縱這裡無處不在的鉑鉛。

進入操核強化狀態,羅能影響到的鉑鉛範圍擴大了十倍不止,滿天的鉑鉛顆粒如逆向飛舞的雪花,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那些閃爍的顆粒躍動著集中在羅的身上,原本光禿禿的身體有了鉑鉛的覆蓋霎時間閃耀起來。

司銀龍在誕生的時候可不會自帶水銀,作為司銀龍的力量之源,是否掌握有液態金屬的司銀龍幾乎可以說是兩個物種,有了液態金屬的加持,他才是撕裂萬物的銀刃。

被聚集起來的液態金屬很快根據司銀龍的本能操縱下沿著翼骨流動,化作銀光閃閃的刀鋒,數對刀鋒閃爍著寒芒威脅敵人。

因為鉑鉛而產生的變異,羅的血脈嚴格來說應該算是司銀龍的亞種或特殊個體,這在怪獵的世界觀裡非常常見。

如今,只有幾米長的小龍總算是有了古龍的威勢,憑現在羅的本事吊打一些不知名的海賊完全不是問題。

弗雷凡斯面積很大,現在羅的能力控制不了所有的鉑鉛,二人帶走中央廣場上的鉑鉛後便停下控制去收斂死者的骸骨。

白色城鎮事件剛剛過去幾個月,這裡的威名依舊震懾著周圍的人們,沒有外人敢前來這裡,遍地的屍骸花了兩人一天多的時間才整理結束。

將城市所有人的遺體集中在中心廣場,羅操縱鋒利的金屬利刃在地上切割出一個邊長五十米的坑洞,將這些骸骨埋葬,並用凝固後的鉑鉛製作一座巨大的無字墓碑。

陳昇拿出十字架放在巨大的墓碑前,口中唸誦天堂中引渡靈魂的悼詞,只可惜這裡尚未建立天堂的衍生位面,枉死者的靈魂印記被暫時寄放在十字架裡,絲絲功德金絲爬上十字架的邊緣。

這些都是因那貴族的貪婪與世界政府的隱瞞才造成的悲劇,陳昇在來之前就把真相告知了羅,經歷過一系列的變故,羅的心理承受力與同齡的孩子不可同日而語,知道真相後,羅對未來已經有了規劃。

“心理不好受吧,走吧,我帶你去殺出個乾坤盛世!在這渾濁的世道,學醫可以救人,但想要救世單靠醫學可不夠。”

羅已然見過世間的黑暗,陳昇擔心羅會被仇恨影響,人生在世苦多於甜,想在世間生存,總是要有活下去的動力,仇恨也可以是動力的來源。

“你與我其他的學生不一樣,他們的心向自由,嚮往著未來,而你的心中還有放不下的仇恨,我不會讓你忘掉仇恨,許多時候恨也可以是很好的動力。

“有光明就有黑暗,世界需要站在光下保護眾生,接受歡呼的英雄,也有需要行走在黑暗之中,震懾世人,沾滿血腥的刀鋒。

“從今天起你需要第二個身份,一個除你我之外不能被任何人知曉的身份,深入黑暗世界,用力量成為所有人忌憚的噩夢,讓他們弄恐懼,讓那些無法無天的貴族也要遵守我們的規則。

“海軍的力量再強大,他們也始終沒有終結地下世界的黑暗。黑暗無法被根除,只有那些深入地下世界之中,成為其中的王者,才能確立地下世界的秩序。”

陳昇帶著羅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城市,來到附近的國家中,北海將成為他們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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