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嘬了口煙袋鍋，滿臉享受的吐了個菸圈。
“楊小子，你家是哪裡來著的？”
“大爺，我家是盱城的。”楊小龍實話實說。
“哦哦，家裡沒什麼人了是吧？”
“嗯。”
連著問了五六分鍾，老爺子像是查戶口一般，就差問他生辰八字了，看似嘮家常的簡單聊天，但總感覺有點含沙射影。
楊小龍被問得滿頭密汗，緊張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了想橫豎都是一刀，八成現在老爺子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就等著自己坦白呢。
想到這，楊小龍道：“大爺，我有話要跟你說。”
老爺子半眯著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嗯，你說。”
“其實…那什麼……就是吧……”
楊小龍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光是知乎所以倒是扯了一大堆。
老爺子有些不耐煩，“我說你這小子，怎麼跟個大閨女似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什麼，你前幾天說我如果看上哪家姑娘，你出頭幫我說話，這事兒還作數嗎？”
楊小龍想了想，還是不能直來直去的，這事兒得迂迴。
手拿煙袋鍋的他，聽了楊小龍的話皺了皺眉，道還是拍著桌子道：“老頭子我說話算數，只要是這團團轉轉的，你儘管提。”
“老爺子，你說話可得算數。”
“你小子！我活了大半輩子，還不至於哄騙你個毛頭小子。”
老爺子說話間臉上有些不悅，他一向都是誠誠懇懇做人做事，楊小龍的話明顯就在質疑他。
“大爺，你消消火。”
楊小龍陪著笑臉，支支吾吾道：“其實這也簡單，就是…我看上你孫女了。”
“咳咳！”
他話音未落，老爺子被嗆的臉紅脖子粗。
楊小龍連忙用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別再有個好歹就罪過了。
緩了口氣，老爺子眼睛圓瞪，冷聲道：“楊小子，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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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看上你孫女了，景月。”
楊小龍這次生意哄亮，沒再像蒼蠅一樣支支吾吾的。
他的話也被鍋屋的景月聽見了，屋子一共就這麼大，他的聲音想聽不見也難。
“壞了。”景月聽見的第一反應，忙不迭把手上的水擦擦，快步跑了出來。
她出門就見老爺子怒目圓瞪，盯著楊小龍不說話，氛圍有些冷。
景月上跑上前去，拉著老爺子的手道：“爺爺，這事兒你別怪龍哥，我也喜歡他。”
楊小龍眼看著她，心裡一暖，恨不得現在就抱著她轉兩圈。
半響後，老爺子依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只是繼續嘬著煙袋鍋。
他跟景月就沒敢再多說什麼，現在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不管什麼結果他都接著。
天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老爺子連續嘬了三鍋子煙後，才把煙袋鍋給放在桌子上，一字一頓道：“楊小子，你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楊小龍想都沒想的肯定道。
他接著又轉過頭，緩緩道：“丫頭，你也想清楚了了？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景月重重的點了點頭：“爺爺，我非常肯定。”
老爺子點了點頭，嚴聲厲色道：“楊小子，我就這麼一個孫女，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我就是豁上這條老命，也不會饒過你，聽明白了嗎？”
楊小龍拍著胸脯保證道：“大爺你放心，多餘的大話我就不說了，但我一定會照顧好景月，請您相信我。”
“嗯，有你這句話就行，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
楊小龍跟景月異口同聲張大了嘴巴。
老爺子不慌不忙道：“怎麼，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還想拖著啊？”
景月紅著臉，搖晃著他的胳膊，“爺爺，你這都是什麼老思想，我們這才哪到哪，怎麼又提起這茬了。”
“你們現在的孩子啊，一點不知道分寸，我跟你奶奶那會兒統共才認識三天，還不是照樣結婚過一輩子？”
“那不一樣，這都什麼年代了，老思想。”
老爺子喝斥道：“什麼年代也得結婚，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倆，要麼今年年底把事兒辦了，要麼趁早分開，這事兒沒得商量，真以為小孩過家家呢。”
“我同意。”楊小龍最先表態。
景月見他果斷同意了，銅鈴般的大眼睛瞪著他，心說叛徒。
老爺子見他同意，滿意的點了點頭頭：“嗯，不錯，這還差不多，丫頭你呢？”
她嘟著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道：“我還用發表意見嗎？我不同意讓他一人跟誰結去？”
楊小龍站過去拉著她的手，道：“嘿嘿！其實大爺說得也有點道理，早晚都一樣，免得夜長夢多。”
“哼！懶得理你們。”
景月紅著臉跑回屋了，楊小龍看了老爺子一眼。
“去吧去吧。”他揮了揮手。
“誒。”
楊小龍聞聲追了過去，嘴咧的都能掛秤砣了。
老爺子見他們走後，老臉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這個臭小子還將了我一軍，不過對我脾氣。”
他估摸著都忘記了，這事兒就是他自己策劃的。
楊小龍跟景月來到鍋屋，景月負責炒菜，他就負責切，正兒八經鍋上功夫確實不如景月。
“月月，這倆大豬腰子準備怎麼吃？”
景月邊洗菜邊道：“爆炒水煮都行，不過上次軒軒做的水煮全腰，你不是挺喜歡吃得嗎，不然就做那個？”
“那行，我來片。”楊小龍把洗乾淨的豬腰子一分為二，把裡面白花花的腰騷給取下來，這玩意兒味道刺鼻。
水煮全腰可是個技術活，光是片腰片就很講究，想要口感好，吃起來不腥的話，那功夫可都體現在刀工上了。
“咔咔咔。”
楊小龍把手中的刀放牆邊上擋了擋，可以讓刀更鋒利一些。
他片腰片也算是有基本功的，不說達到薄如蟬翼，但薄如紙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正做著飯，就聽問外傳來一陣聲響，接著就見百科拎著大包小包的進來了。
百科來到廚房，見楊小龍倆人正在忙活，樂呵呵道：“姐，你們別忙了，我今天打包了好幾個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