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兩口子分別睡在寢宮和竹樓之中,外面還有暗衛整夜守著,在冷風中挨凍,莫淼在屋裡睡得極為舒服。
一大早天不亮莫淼就起來了,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竹林外面還是一片漆黑,他起身隨意吃了幾口飯跟隨上朝的大部隊一同進入大殿中。
金龍盤旋在紅色的柱子上,八個金龍紅柱將大殿撐住,地上的瓷磚也是打磨的如同鏡面一般,站在這上面還能看見自己的人影。寬闊的大殿上方放著一張金色的椅子,那是多少人羨慕的寶座啊,所有人倒要朝著他叩拜,受萬人敬仰百姓愛戴。
他站在大殿中周圍的大臣都不願意過來說話,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駙馬,還是從一個荒島上帶回來的野人,平步青雲成了駙馬,如今竟然還敢站在朝堂之上,真是丟人現眼。
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莫淼都聽在耳裡,原本他還覺得挺臊得慌,不過他185的個子站在一群還不到170的大臣中,那些譏笑諷刺好像是小孩子羨慕嫉妒的話語,對莫淼沒有一點的殺傷力,相反看看這還挺有意思的,他的臉上不自覺就露出了一絲微笑。
周圍的大臣可都注意這他的一舉一動,見到他的笑容都覺得這個男人多半有點什麼問題,大家都孤立他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腦子一定有點毛病。
“陛下到!”
太監尖利的聲音傳遍大殿中,大臣朝著兩邊分成文隊和武隊,莫淼杵著個大個子直愣愣的站在中間,他回頭看看周圍好像沒什麼位置,他只能是嘆了口氣站在了隊伍的最末尾。
若不是他的眼睛在海島上喝魔藥喝好了,只怕是他連皇帝都看不見。
他這個高的個子在隊伍中那是相當的顯眼,皇帝剛坐下就見到了如此奇特的莫淼,他穿著一身素色的衣服在眾多紅色官府的大臣裡也挺顯眼的。
“莫淼,你站到前面來。”
他對著莫淼微微招手,臉上還帶著笑容,這讓眾多大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是說陛下極為討厭這個駙馬嗎,怎麼今天不止是讓他上了朝堂,還對他這麼和顏悅色的樣子,這還是他們的陛下嗎?
莫淼低著頭從隊伍的最末尾來到了丞相的位置站好,這個老頭對他的態度還算不錯,還衝他笑了一下,他也禮貌的回了一下,這才對著陛下行禮道:“莫淼見過陛下。”
皇帝笑嘻嘻的說道:“第一次上朝感覺如何?”
如同嘮家常一樣的語氣搞得下面的大臣是越發的搞不清楚狀況,只能是聽著丈人和女婿的家常對話。
“回陛下,感覺還不錯。”
皇帝點點頭笑道:“你在宮中待得還習慣吧。”
莫淼接著點頭稱是,心裡盤算這個老丈人到底想幹什麼,接下來的對話莫淼都是答得小心翼翼的,一直到下面的大臣都有些不耐煩了,皇帝這才說起正題。
“你身為駙馬朕為你找了份差事做做,明日去西洲平叛馬賊如何,若是不願意朕也不會怪罪與你。”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多了起來,他倒要看看這個莫淼敢不敢當眾拒絕他的命令,若是拒絕了那這個人也是個不堪大任之人,要是接受了也得看看他能不能把事情辦好,若是辦不好一樣也是個不堪重用之人。
皇帝還沒等到莫淼的回答倒是後面的一個大臣站了出來,他就是遞摺子的那個人,西洲的馬賊猖狂已經有好多人都折在那裡了,莫淼雖說是也平凡人,可是他也是公主的男人,皇宮裡的駙馬,若是有什麼事情他可擔待不起。
“陛下不可,此人毫無實力去了等同送死啊。”
皇帝的臉上有些難看了,他還想看看莫淼的好戲,沒想到倒是自己人像先過來拆臺了,冷著臉說道:“有和不可,莫駙馬還沒說話都是趙愛卿忍不住要說上幾句了。”
眼見兩人就要開始唇槍車戰,莫淼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說道:“既然陛下抬愛讓莫淼去西洲,那麼莫淼身為駙馬義不容辭。”
皇帝的臉上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後面那個姓趙的大臣無奈的回到隊伍,心中無限惋惜這個駙馬才做了幾天就要消失在朝堂之上了。
莫淼看著皇帝接著說道:“陛下,若是我回來了,可算是闖出些名頭了呢?”他臉上的笑容有些莫名,而皇帝的臉色更加的怪異,他嘴角微微抽搐道:“只是馬賊而已,若是你能同曹將軍一般上陣殺敵自然也就闖出名號了。”
莫淼瞭然的點點頭笑道:“那可得陛下多多給莫淼機會了。”
下了朝堂,大臣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都在議論皇帝和這個新來的莫駙馬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皇帝明明生氣了卻還是任由這個莫駙馬胡說八道。
最開始拒絕莫淼去西洲的趙大人卻主動找到了莫淼:“莫駙馬,此去西洲路途兇險還是要早做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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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中多少帶了些憐憫的意味,莫淼察覺到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主動拉過趙大人來到自己的竹樓之中,稚公主已經在竹樓中守著了,見到莫淼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大臣一同回來,有些奇怪的看著莫淼。
趙大人見到公主在此急忙下跪行禮道:“老臣西洲御史趙百見過稚公主。”
遊稚瑤擺擺手讓他起身問向莫淼道:“父皇讓你去上朝,你拐個大臣回來做什麼?”
莫淼先是摸摸她的頭髮笑著說道:“你先回去玩會兒,等我和趙大人聊完再去找你。”
他對公主的寵溺和這麼動手動腳的公主竟然也不生氣,趙百在一年前可是見過太子殿下對稚公主動手動腳被稚公主打的上躥下跳的,如今在莫駙馬這裡竟是這般的乖巧,他自知不該多看,低著頭一聲不吭等到公主離開後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進竹樓之中。
屋子裡還放著一口大箱子,明明的是白天的時間,箱子中竟然還能看見有光亮隱隱透露出來,屋子裡也是掛了不少的珍珠,將原本陰暗的竹樓變得明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