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硯醒來的時候, 只感覺整個世界在旋轉。
頭很暈,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不過當他隨手摸到枕頭底下的手機看了一眼時時,用實演繹了什麼是垂死病中驚坐起。
他要遲到了!
本來他跟陳仙貝早就約好了, 今天上午十鍾他就開車去接她,按照路程, 最十一鍾就能接到她, 他昨天晚上在空裡還跟她說了, 十一鍾之前就能到陳家,然後兩個人再出去吃午飯。
可是現在已經十二十了。
老天鵝啊遲到可是大忌!他之前就答應過她, 以後的約會,他只會提前到,絕對不會遲到。
他第一反應就是撥通了陳仙貝的電,告訴她, 他晚會去負荊請罪, 請老闆不要生氣。
封硯也沒想到自會這麼倒黴, 運氣這麼差。
他明明身體好得能打死一頭老虎, 以往一年難得感冒一次,偏偏在聖誕節這一天, 他感冒了, 老天爺是不是玩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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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仙貝那頭剛接起電, 還沒來得及喂一聲,封硯就立馬說道:“對不起, 我可能要遲到了, 不過我馬上就從家裡出發……咳咳!爭取將遲到時控制在十分鐘內, 咳咳咳咳……”
他的鼻音還挺重的,再加上又在咳嗽。
陳仙貝正在換衣服,聞言停下了手中的事, 坐在衣帽的沙發上,問道:“你生病了?”
封硯還在死鴨子嘴硬,“沒,就是嗆到了。”
“好男人絕對不會做的事,絕對不會騙我。”陳仙貝說。
封硯:“……”
貝老闆角度刁鑽了。
他不得不垂下頭,慢吞吞說:“可能是感冒。”
秋冬季節,感冒也是很正常的,陳仙貝從電裡聽得出來他精神還不錯,又問道:“發燒了嗎?”
封硯抬起手撫在額頭,“貝醫生,我沒有發燒,目前的症狀是有暈,輕微咳嗽,喉嚨有幹癢,問題不大,真的,我馬上就開車去接你。”
陳仙貝非常無奈。
生病了,還想著約會呢?
他可以傻,她卻不能不管他的身體。
“不用了。”陳仙貝冷靜說,“今天你別出來了,外面氣溫低,人又,你還病著,得在家裡好好休養。聽啊。”
封硯驚住了。
怎麼可以!
他計劃了好長時的聖誕節約會,怎麼可以泡湯,不,他不能接受。
他想沒想,就語氣激動說:“我真的沒事啊,位子已經訂好了,而且,而且我不是已經預約好你的行程了嗎?”
說到這裡,他又很委屈的補充,“你不能不講信用啊老闆。”
他也知道自是在垂死掙扎。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就是那種決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反悔的人,她現在明擺著不想跟他一塊兒過聖誕節了,那他還能改變她的想法嗎?
他上輩子是不是炸過天啊,老天爺要這麼整他?
就在封硯很急躁的時候,陳仙貝輕笑一聲,打斷了他,安撫著說道:“我說讓你別出來,沒說我不能出來,我等下去看你,你是在綠洲嗎?”
這句,就像是一針鎮定劑。
讓乎要發癲的封硯,一秒安靜下來,甚至面露竊喜,“你來啊?”
早說啊!
“我在綠洲。”封硯為了渲染出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形象,又開口說道,“我爸媽約著去外省登山了,我大哥大嫂也去國外過聖誕了……”
他現在就是一個人啊。
陳仙貝嗯了一聲,“那我等下出發過去。”
封硯高興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掛了電後,腦袋又暈了,還是強撐著起身,準備刷牙洗臉再洗個澡,雖然生病了,但也要清清爽爽的見她。
陳仙貝早就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門,只是在下樓時,正好碰到了廚房阿姨方嬸,便問道:“方嬸,感冒的人一般要吃什麼比較好啊?”
方嬸以為是她感冒了,連忙關心問道:“大小姐,你感冒了?”
“不是不是,是我一個朋友。”陳仙貝抿了抿唇,“我現在過去看他,就想問問要是給他做飯或外賣的,做什麼會比較好。”
方嬸也是知道自家大小姐跟封家那個小少爺來往密切的事。
她是不過洋節,不過早天前,管家就讓她們扎了聖誕樹,她自然也就知道了,今天是聖誕節。
早上她還在嘀咕呢,怎麼封少爺還沒來……
原來是生病了嗎?難怪。
想著大小姐還在等著自的回答,她打起精神來,細數自的經驗,掰著手指頭說:“感冒的人還是要吃得清淡一,不過光吃白粥也不行,可以做清淡的小菜,再來小米湯。”
小米湯?
陳仙貝記在了腦子裡,準備等下去翻翻食譜。
她沒讓司機送她去,是自開車出門的,沒有直接去綠洲,而是來了附近的超市,推著車去購買食材,首先奔赴的便是家電區,她不會買這東西,可以說,從來沒有購買過的經歷,只挑了個最貴的燉鍋讓導購員給她裝好,哪知道剛轉身準備去買別的東西時,竟然碰到了江柏堯的表姨胡麗珍。
上一次碰到她,陳仙貝是在給困在空的封硯買刮鬍刀,這一次碰到,她是給封硯買燉鍋。
也算得上是一種另類的緣分了。
胡麗珍作為江夫人的表姐,自然也知道江家發生的大變故,她倒是很想去醫院看看究竟是什麼況,可江家將訊息壓得很嚴實,像她這種表親,想去醫院探望基本上沒可能,只能在家族群裡探聽探聽最新消息了。
就是現在她還沒回過神來,怎麼就突然被撞癱了呢?
那個姓蔣的,不是江柏堯養在外面的小嗎?
本來胡麗珍跟陳仙貝的關係也不親,以前還因為江家這一層關係,能勉強打個招呼,現在呢,明眼人知道,陳家跟江家那是表面上好,實際上結仇了,哪怕陳仙貝見了江柏堯的親媽,不一定能說笑吧,更別說是她這個表姨了。如果胡麗珍不知道封硯在追求陳仙貝的,她也就懶得熱臉去貼冷屁股,自給自沒臉,可現在況不一樣了,封家可比江家的產業還大,誰說得好,以後陳仙貝不會成為封呢?
她不如就厚著臉皮跟陳仙貝聊聊,說不定陳仙貝也想知道江柏堯的慘狀呢?
胡麗珍推著購車,堆著一臉笑的迎了上來,剛張了張嘴,還沒喊出名字來,陳仙貝就一臉冷漠的推車離開了,根本就沒有搭理她的意。
胡麗珍愣在原,尷尬極了,不過很快她就整理好了自的表。心裡當然是怪陳仙貝的,不過轉念一想,她也能理解陳仙貝,就是她也不明白江柏堯脖子上那究竟是腦袋還是擺設啊,沒有十年腦血栓做不出來這種事吧,放著這麼好的未婚妻不去喜歡,偏偏喜歡外面那髒的臭的,就這還是繼承人呢?她覺得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人,會比江柏堯腦子清楚。
陳仙貝買好了食材也買了燉鍋後,就開車去往綠洲了。
封硯的新居,她就來過一次,還是前天的事,那時候是封硯開車帶她來的。
像這樣的小區,在隱私安全這方面會做得很到位,陳仙貝開著車,本來以為還要跟封硯打了電,讓他跟業知會一聲,她才能進來,哪知道,她剛開車到門口,大門就緩緩自動開啟了。
她還有茫然。
綠洲難道可以隨意進出嗎?
門口的保安素質也很好,以為陳仙貝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趕忙迎上前來,彎腰笑著問道:“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陳仙貝還有茫然,只問道:“不是這裡的住戶也可以直接進去?”
她還以為會很麻煩呢。
保安看了一眼她的車牌號,很別的數字,立即就想了起來,笑道:“您是a棟頂樓封先生的家人朋友吧?前天晚上他意過來我們業這裡,登記了好個車牌號,我記得您這個車牌號。”
前天?
她不是才被封硯帶著來這裡嗎?
他居然考慮這麼細緻,連她的車牌號已經在業這裡登記了,明明他也是前天才搬進來。
……他就這麼自信,她一定會來第二次嗎?
好吧,小勞工的確是得有這個自信,她以後可能會是這裡的常客。
她繼續開車進去,停好車後,提著大包小包上樓了。
買這東西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提著購袋,才發現自實在沒什麼立場說封硯去個超市,跟蝗蟲過境一樣。
她好像也沒比他好很。
到了頂樓,她按了門鈴,剛按下去,估計連兩秒鐘不到,門就開了。
他該不會是一直在門口等著了吧。
封硯的造型很奇怪,穿著睡衣,戴著口罩,還傻乎乎的戴了兩層口罩,甕聲甕氣的說:“怕傳染給你。”
他有後悔了。
他生病感冒了,他非要見她做什麼啊,要是將病毒傳染給她怎麼辦,他覺得,感冒鼻塞是世界上最痛苦的體驗之一了。
不好的事,他一兒不想她也去經歷。
“嗯。”
封硯這才發現她手裡提著東西,趕忙接了過來。
一看到她提這麼的東西,想沒想,就下意識拉過了她的手,果然,她的手掌被勒紅了。
“怎麼不帶芳芳或保鏢過來啊,或你到了樓下給我打電,我下去拿啊。”封硯難掩心疼。
陳仙貝也沒他想象得那樣嬌弱。
只不過她皮膚白,稍稍用會留下紅印。
她也沒怎麼提,下車就是電梯,到了電梯後再放購袋放下,全程她提的時不超過兩分鍾。
她望著封硯笑,揶揄他,“要是她們來了,我估計某人就不是那麼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