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頓了頓:“那行。那我把我跟姜笛的訊息截圖發給尚文啊?”
周禮嗯了一聲,但是等掛電話的時候卻道:“算了……你發給我,我跟他說。”
周禮怕尚文那種上來一陣六親不認的脾氣能直接把姜笛走了的火氣撒在須盡歡的身上。
他家的那姑娘一受氣就愛生悶氣,嚴重點兒不管是不是她的問題,都愛自己找毛病。
自己的媳婦自己疼,要是尚文撒火,就儘管讓他朝著自己來吧。
周禮掛了電話,等須盡歡把截圖發過來之後,就直接反手發給了尚文。
而尚文接到了訊息之後,果不其然是打電話給姜笛,打不通之後就打電話給周禮,問周禮:“哥你知不知道現在姜笛走到哪兒了?!”
“人家已經決意要走,怎麼可能會讓我們知道她在哪兒?”周禮嗤笑了一聲,道。
“那我怎麼辦?她怎麼真的說走就走了,我以為她就是生氣了,我真的沒想到……我昨晚還跟她道歉了……”
周禮聽著尚文的這著急忙慌到了有些語無倫次的話,無語的搖了搖頭:“你當初在不信任她的時候就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你從小被人欺負過,被人冤枉過,你就沒有想想姜笛被你欺負被你冤枉她心裡是什麼感受?還你沒想到,搞得全世界就你最冤枉一樣,我也是真服了你。你現在弄成這樣,不都是你作的麼?”
“可是我以為肖瀟不會做那些事情。”尚文被周禮再度批了一頓。
這一次,他沒有氣急敗壞的跟周禮爭論,他只是茫然的闡述了他一直以為的事實。
“你覺得你瞭解肖瀟,覺得她活潑可愛心思單純。你也覺得你瞭解姜笛,覺得她是那種大小姐的尖酸刻薄看不起人。但是你瞧瞧,她們兩個人,其實你一個都沒有全面的瞭解過。因為你的片面刻板,所以才鬧了這麼一出。而你現在再後悔,也沒用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姜笛以後不會再回咱們的微信,這個電話號碼估計會扔了。那個姑娘別看她喜歡任應的時候一直死皮賴臉的不放手,但是最後人家也是說放下就乾脆的放下了,可見人家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挽回的,你在時不珍惜,等人走了,你後悔又有什麼用,難不成你現在還要去北京找她嗎?”
周禮即便是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弟分文不值,純粹自作自受,但是你要是讓他真的不管,他到底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反正現在這麼推心置腹的話也就只有在這麼一次了,不管尚文能不能聽的進去,同樣的話,周禮不會再說第二遍。
況且自己說了那麼多都沒有用,所以他也不覺得尚文能夠聽得進他今天的這番話。
沒曾想尚文卻回了他一句:“我要去北京!”
周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那你去,你去,沒人攔著你。你自己慢慢找,也別跟我借錢。”
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而對於藝團這邊,本來楚歌師姐的退團對於藝團來說,就已經是失去了一條左膀右臂,這下子姜笛也退學了,尚文那現在恍恍惚惚的。
一下子又缺了倆,加起來已經是三個人了。
現在現有的編制裡頭也就只剩下了須盡歡,周禮,任應,和姬妘他們四個。
雖說他們四個各個都是臥龍鳳雛,但是可也照樣頂不起來他們的大蜀國“古藝盛興”。
藝團的編制那是缺一都不可的。
況且是這一下子缺了這麼多,本來已經在彩排的合奏曲,現在看起來也就只能變成分單樂器的獨奏了。
新曲子本來定的是翻奏《九萬字》,再配上任應唱歌,須盡歡都已經死皮賴臉的去跪求楊殷師兄借一下錄音棚跟他們用了。
這下子可好,全盤打亂。
對於凡事要求盡善盡美的須盡歡來說,還真的就是少了點兒什麼。
說起楊殷師兄,也還真得感謝他。
就是因為楊殷師兄給他們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正規的團是如何進行運營的之後,須盡歡對他們團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了。
雖說現在掙的錢不多,但是能做到最好的一定要做到最好。
攝像機的鏡頭須盡歡都花錢購置了一個,大出血。
後期的剪輯,在這段時間裡須盡歡和周禮倆是只要一有空都不斷精進,甚至周禮還趁著週末去參加了一下剪輯班。
現在再翻回來看以前的剪輯,那真的是覺得不僅僅畫質不行吧,也就掐頭去了個尾,有的連字幕都沒配。
對於樂器的音質也有要求了,以前那找個訓練室一紮窩就開始吹拉彈唱了。
現在還想著這收聲能不能收到最好,最好是一點兒雜音都沒有的那種。畢竟承蒙楊殷師兄帶路,他們現在的一些作品也上了一些音樂app上。
這方方面面的,都得有所要求。
只有有所要求,才能有所進步啊。
以前須盡歡老是覺得楊殷師兄太苛刻。
直等到她真正感受到了成熟的經營和運營的氛圍之後,是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恩師楊殷師兄。
楊殷師兄說的沒一個字兒是假的。
忠言逆耳。
而以前對於楊殷師兄忠言逆耳還有些不太能習慣的須盡歡,現在那是巴不得楊殷師兄多罵她兩句。
因為她知道,只要楊殷師兄開口罵,她就還有上升空間。
只要開口罵,這就是在給他們找不足提意見。
打是親罵是愛。
現在的須盡歡大有一種師兄再愛我一次的那種既視感。
每每一看見楊殷師兄,那眼睛都亮的跟盯上了小雞仔的黃鼠狼一樣,就差一個箭步衝上去了。
須盡歡這大反常態把楊殷給弄得現在是只要一提起須盡歡,那就立馬頭皮發麻,想著跑路。
比如這次他們編制不夠,周禮的意思是:“咱們就分樂器最後用二胡搭著任應,也能把歌唱下來。多用幾次楊殷師兄的錄音棚就是了,我在想咱們這次的錄製要不然也在錄音棚直接錄了得了。別剪輯MV了。活兒多,時間不夠。”
須盡歡看著僅有的二胡和鼓,以及一個沒用的自己和一個只有嘴有用的任應,抿了抿嘴,最後道了一句:“你等我去找楊殷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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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找他幹嘛啊?”周禮現在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是隔三差五的都要往楊殷那兒跑一趟,雖說知道她那個榆木腦袋肯定是奔著工作去的,但是每每看見須盡歡目光灼灼的望著楊殷的時候,他那缸子陳年老醋還是抑制不住的往外冒氣兒。
須盡歡還沒這麼注視過自己呢!
周禮心裡,眼淚吧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