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連抬頭都沒有抬頭，就盯著那個小本子，說了一句：“你們開始。”
須盡歡他們互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周禮的二胡起調，然後琵琶和鼓點慢慢的進了去。
接著就是任應先開口，到了夏時唱段的時候，須盡歡就入了進去。
在他們唱著歌的時候，楊殷師兄的眼睛仍舊是一直在本子上，手裡拿著筆在那兒寫著什麼，過一會兒寫一些，然後再過一會兒再寫一些。
等一曲作罷之後，楊殷看了一眼筆記本，擰了擰眉頭，跟他們道：“今天比昨天熟練不少了，昨天曲子都記不全，今天已經差不多了，除了副歌和末尾的時候有幾處彈錯的和唱跑調的。但是隔著能上臺演出是差遠了，你們得先練會了曲子，再去練熟練度。但是今天我看你們現在已經開始在練熟練度了，根本就沒用，回頭一上臺，萬一一著急了，直接全都能忘了。你們先把整首曲子通下來之後再逐一練單段。”
說著楊殷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後在手機上操作了一通，最後對須盡歡道：“我把你們哪幾段錯了都標出來給你發過去了，你們回去勤加苦練，別給我關鍵時候掉鏈子。”
楊殷師兄今天那臉雖說也是一如既往的就跟別人欠了他錢一樣的神情。
但是倒是不像昨天那樣感覺話裡頭都是刺了。
今天那是有事說事，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的話，就算是說的再怎麼難聽那也是忠言逆耳。
況且楊殷師兄今天這態度也比昨天緩和了一些。
不過楊殷師兄這反覆無常的態度，讓須盡歡覺得他真的是越來越琢磨不透。
因此這楊殷師兄在須盡歡心中的神秘指數，那是再上了一層樓。
簡直是迷一般的人物，神一般的b格。
須盡歡對楊殷師兄算的上是真心實意的又愛又恨了。
這人而且總是能在你對他失望的時候又一記甜棗飛過來，然後在你覺得這人真不錯的時候再扇你一巴掌。
真的絕了。
而楊殷師兄的細心則是體現在了他剛剛發給了須盡歡的那個拍的筆記的照片上。
楊殷在筆記本上，一條一條的列舉了在哪一段到哪一段慢了，或者是彈錯了，哪句歌詞跑掉了，或者是沒唱的上去。
對於曲譜和歌詞的熟練程度簡直都跟虛空背下來了整首歌一般。
須盡歡能夠確定楊殷沒有根據曲譜什麼的做比對。
因為她是唱歌的，注意力不用像奏曲的那老幾位一樣那麼專注，所以她看到的楊殷師兄就是打著節奏聽著歌曲，然後某一瞬間就停頓了住，然後開始記。
像是自己心裡頭已然有了曲譜和歌詞，並且有了正確的旋律，因此就很容易的揪出那個中的錯誤。
而且是在三個樂器合奏的過程之中找到哪個樂器的哪一段彈錯了，這是很考驗耳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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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資深的音樂大師都沒有這個能耐的。
記憶力，耳力，細心。
須盡歡今天算是真的見識到了楊殷師兄真正的過人之處了。
看著楊殷師兄字型規整的筆跡記錄，也算是徹底的服了。
自己要學的東西，看來還真的是很多啊。
也怪不得楊殷師兄不需要副團長什麼的幫他分擔事務。
因為這一切他都能遊刃有餘的做好。
然後這麼一比對，須盡歡就覺得自己真的是鹹魚。
還是鹹的不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