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這才放過了孩子。
道:“那行,那我回去收拾收拾,等會兒跟我們班那幫哥們出去跑步去。”
周禮還愣了一下:“你不吃飯了?”
須盡歡沒聽明白周禮的那意思,還點了點頭,道:“對,不吃了。感覺過了個年回來之後又胖了好幾斤,這幾天跑圓場,唱戲,感覺都喘的慌。我得剋制自己了。”
周禮有點emmm的表情看著她,也帶著點兒不太可置信的道:“哦?是麼?”
須盡歡十分肯定的點頭:“相信我。說不吃就不吃,怎麼都不會吃的。”
周禮都快被他給逗樂了,嗤笑了一聲,道:“那行唄,我們走了哈。”
須盡歡抱著傢伙事兒,笑著朝他倆擺了擺手。
周禮拉著尚文剛走了兩步就想起來點剛剛忘了說的事兒。
明兒個可是週六了。
“明兒週六,咱出去玩一下還是錄個影片?”
說完看了看須盡歡,又看了看尚文。
須盡歡想了想,也看向了尚文。
尚文被兩道熱烈的目光注視的更是膽怯了,他縮著脖子,手指絞著,道:“我……我我我也……”
須盡歡和周禮互看一眼,都暗暗嘆了口氣。
還是須盡歡大手一揮,道:“這樣吧,明天早晨十點鐘來我們戲曲部的小排練廳,帶著你的箏來吧,我買點兒零食,咱們先嘮會,中午吃了飯,下午錄個影片,晚上我們去夜市,我聽他們說這兩天新來了一家雞翅包飯,賊他娘的好吃,到時候我們去吃吧,據說這次過年回來開了好幾家新店,咱們一個個的都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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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一聽,挑了挑眉毛,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樣,道:“這不是說減肥嗎?明天這規劃的,倒是挺好的呀。”
須盡歡一聽,嘿嘿一笑:“哎呀,明天不是星期六嘛?星期六還減啥肥呀?放假 那不就是為了增肥的嗎。”
周禮徹底被他打敗,他無奈的擺了擺手對她道:“回頭你媽給你往秤上一擱,你就知道啥叫母愛了。”
須盡歡一想起他媽平常日子裡一天到晚嚷嚷著讓她減肥,就順勢的想到了她媽還讓她弄個頭髮,穿條裙子,談個男朋友。
一想起她媽,她的人生就絕望了。
須盡歡還是有點兒猶猶豫豫的道:“那我明天晚上少吃點唄,週末不吃是肯定不行的呀,週末不吃,那根本就不算過個週末。”
周禮真給她逗笑了:“我說你這是哪來的歪門邪道的理由?”
須盡歡恬不知恥的聳了聳肩頭,道:“自創的。行了不說了啊,我要先走了。”
說完朝尚文笑了笑,跟周禮抬了下下巴,三兩步的就回了教室。
尚文在這兒聽著這倆人扯皮扯閒篇兒扯了半天,最後有點兒懵逼的道:“哥,你是不是喜歡須姐啊。”
周禮本來松了口氣,剛想著轉過身來對自己的老弟進行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導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弟來了這麼一句話。
周禮直接頓了住,平常一天到晚跟須盡歡互懟的周禮今天倒是讓平常不怎麼說話的尚文給一句話堵在那兒。
頓了好一會兒,周禮這才對尚文道:“剛剛你須姐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人走了你倒是來能耐了。”
沒有直面回答尚文的問話。
尚文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讓他哥給訓了一句以後,立馬一句話不敢吭了,小媳婦一樣的嗯了一聲,縮著脖子,讓他哥給他揪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須盡歡雖說是讓他們十點鐘過來,但是她是攢局的,就得早點兒來,週六學校也沒什麼人,該出去瘋的都出去瘋,該出去浪的也都出去浪了,剩下的也都是些沒物件也不愛動彈的。
須盡歡早上七點鐘起了,收拾收拾,出去超市買了些吃的,不到九點鐘就過來了。
結果還沒從樓梯上爬上去,就聽到了一陣特別熟悉的伴奏,須盡歡仔細聽了兩聲,等她聽清楚了那是什麼歌的伴奏的時候,眼神一亮,忙快走兩步,衝上樓。
練習室的門是關著的,但是她們練習室的門有一方透明的玻璃,那是以前老師們用來偷窺他們訓練進度的地方。
須盡歡走到門前,從門上的玻璃朝裡望去,不禁讚歎。
裡面放著兩張凳子一張桌子,坐著倆人,周禮拉著二胡,尚文在彈古箏。
他們彈的曲子,須盡歡會唱,那是秦時明月的片頭曲,《天行九歌》
此時到了副歌高潮的那一段。
“此生何用聲聲嘆
道不盡流年
看流沙聚散
回首天涯路遠;
英雄何用聲聲嘆
斷碑落殘垣
君不見青山
豪傑冢皆化塵煙。”
而且他們奏的是真的好,周禮的二胡如同仙雲飄逸,像是雲端顧射神人翩漣起舞一般的輕拂拉扯,而古箏如同流水叮泠,合起來如同山高雲霧繚繞之中,清泉流響,二胡柔和之中卻能夠聽出一絲哀愁悲苦。
本來須盡歡的性子,要是聽到伴奏之後,肯定能蹦躂的唱起來。
但是聽到他們倆合奏的這一曲,須盡歡就站在門口,靜靜的聽完,聽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感動,眼眶也有點兒通紅。
或許對於他們這些熱愛的人來說,這些傳承於千年百年之前而來的聲音,美的不可方物。
這種感覺或許有很多人不會懂,但是須盡歡知道,每一個中國人心裡必然會有那麼一塊地方,是同這些聲音能夠有所共鳴的。
那是專屬於這個古老而又年輕的國度的聲音。
有時候須盡歡總覺得十分慶幸,當年很小的時候,她就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並且能夠在一直堅持並且喜愛的路上,不曾滯留,也不曾放下。
周禮和尚文合奏完畢之後,周禮笑著拍了拍尚文的肩頭,道:“行,這不是也不害羞嘛,等會錄影片的時候,你就當是平常的時候一樣就行了。不要老是不好意思。說句實話,就你這樣,以後讓你登臺表演,你可不就抓瞎了?”
尚文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頭埋著,面前就是他的箏,他抿了抿嘴,正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我能行,我不慌,我不緊張,我不能丟人。
但是……得,越這麼想越害怕了。
尚文咽了咽吐沫,問他哥道:“哥……你覺得我剛剛彈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