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了。”曲熙之退開一些,不再具有威脅性,“快點洗澡,還要去看忘川。”說完真的自顧自地美美地擦洗自己的身體。
大概是被欺負到了一定境界就會產生反抗或者報復的心理，總之看見她若無其事地去洗澡,顧熙之覺得她更可恨了。
“曲熙之！”
“什麼？”
“回頭。”
“嗯？……喂……”剛一回頭卻被對方按住浴缸邊緣,顧熙之低下頭，發洩怒氣般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
待她離開，曲熙之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看向她的目光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被欺負到了極限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可是,被欺負成這樣也就只有這點殺傷力？
揉揉她的頭髮,“這下滿意了？還不快洗澡？”
顧熙之扭過頭去，再也不理她了。
顧熙之待曲熙之洗完澡離開才遲遲爬出浴缸,回到臥室後曲熙之已經床上躺下，而《忘川》的影碟已經拆開。
見電視機裡已經播放《忘川》，顧熙之又緊張起來，“要為電視劇貢獻收視率，不準現看。”
“回頭會再看一遍。”曲熙之不由分說地將電視劇開始。
作為一部古裝戲的誠意之作，除了拍攝時導演和演員都格外靠譜以外，後期制作也相當用心，影碟開頭是一組宣傳片，劇組經同意也剪輯了之前曲熙之飾演玉柏和幽冥帝君的些許戲份作為宣傳所用，到了物介紹這一欄綠夭的形象則是後期墮入魔道後一身紅衣的畫面，華麗的服飾加上眉間墮魔的印記讓她看起來多了些冷豔，其實真的漂亮到不可直視。
兩個一起看電視，曲熙之一邊看一邊誇讚，而顧熙之只是默默地坐一邊，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畢竟電視劇還不錯，雖然一開始顧熙之一直惦記著其他事情顯得不專心，可是兩集播放下來顧熙之倒也進入了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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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播放到第三集的時候，顧熙之的情緒明顯焦躁起來。
因為轉世的綠夭戲份不多，此處與幽冥帝君的感情戲也進展飛快，第一場吻戲是深陷其中的綠夭漫山晚香玉的山腰情不自禁地偷吻他，幽冥帝君的反應是詫異，綠夭以為他不喜歡自己，不禁有些傷心，結果幽冥帝君卻她要離開之際攔住她深深地吻住了她。
很快，當畫面切換到夜空下開滿晚香玉的山腰時，顧熙之拽了拽她的衣袖，“還是不看了吧。”
曲熙之看著她，“怕什麼。”
顧熙之吞吞吐吐答不上話。
姜荼的藝術就是可以把沒有生命的靜止物用色彩和線條勾勒出格外映襯劇情的畫面，長篇四十五度角的物特寫頗有畫面藝術性，鏡頭裡的物沒有死角，男女主角的容貌美麗畫面構圖精緻，如果只是單單來看故事，這的確是一部無可挑剔的電視劇，可眼下的劇情讓讓很難注意到電視的藝術。
畫面裡的幽冥帝君和綠夭站漫山晚香玉中擁吻，鏡頭給了親吻特寫，兩個演員都特別專注。曲熙之看了看畫面，又看了眼低著頭的顧熙之，良久，“演這出戏的時候想什麼？”
顧熙之坐一邊默默道，“就是……和綠夭想的一樣啊。”
“喜歡他？”
“……嗯。”
曲熙之看她一眼，“那當初和演戲的時候想什麼？”
顧熙之，“……還是……不說了吧。”
“……說。”
“真的要說？”
“嗯。”
“其實……”頓了頓，“就是……”又頓了頓，“……儘快結束……”
“……”
曲熙之清了清嗓子，“……就這麼讓討厭？”
“那個時候……咳……”聲音更小了，“是有一點。”
曲熙之不說話了。
電視劇還繼續，卻令失去觀賞的興趣，曲熙之將電視快進，藉著記憶翻尋自己要找的故事片段。
顧熙之見她不說話一直將電視快進，更心虛了，“找什麼？”
不理她。
依然快進，鏡頭裡的演員裝束和場景快進中一變再變，過了很久鏡頭切換到了霧氣瀰漫的天宮，開著繁盛桃花的花池被氤氳的霧氣籠罩，花架□穿白衣的女子依著欄杆小憩，紅衣男子出現鏡頭裡安靜地看著她，眉目溫柔。
這是《忘川》裡唯一一場略微激情的戲份，也是當初和顧熙之專門練過的戲，只是真正拍成影片後主角卻變成了另一個。
顧熙之看著畫面裡的綠夭和玉柏交談，越看越不自，又一次說，“還是不看了吧……”
沒理她，而電視機裡的玉柏已經情不自禁地吻起了綠夭。
按照劇本的要求，這裡的情節玉柏的手會放綠夭的胸口，而成片的確如此。
大片大片的桃花和霧氣為背景的花架下，兩吻著吻著就變成玉柏上綠夭下，而玉柏也因動情忍不住將手移向她的胸前……
啪嗒。
電視機這個時候忽然被關閉，顧熙之看了眼變黑的螢幕，又看看曲熙之的臉，忽然覺得那黑黑的電視其實也未必沒有曲熙之的臉色好看。
其實，曲熙之一向溫柔帶笑，這種臉色還真的不常見。
很快曲熙之問，“演的時候ng了麼？”
顧熙之，“沒……”
挑眉，“這麼默契？”
“咳……其實……有一次。”
“也就是說他佔了兩次便宜？”
“這個……”怎麼回答都得不到滿分的顧熙之鬱卒了。
“其實，演戲而已，不必計較這麼多，不是也這麼覺得麼？”
“不計較他，就計較？”
“都說了那是以前。”頓了頓，撐著膽子說，“看起來……不像那麼小氣的啊。”
曲熙之看著她，不說話。
如果是別，也許這不算什麼，可是男主角是唐餘，就會不一樣。
沒有繼續跟她說話，曲熙之下床去倒牛奶，擺明一副什麼也不想說要睡覺的樣子。顧熙之目送她出臥室，又看著她回來，始終覺得有什麼話應該說清楚。
剛要解釋，一件玄幻的事情卻發生了。
手機鈴聲床邊響了起來，發現是自己電話的顧熙之愣了一下，很快拿起看了看來電。見到來電姓名後，覺得自己見鬼的顧熙之看了眼曲熙之，又遲遲接下電話。
快半年沒有聽過這個的聲音，他的音色依然好聽，“小景，最近好麼？”
顧熙之看著曲熙之的神情回話，“……還好，……有什麼事麼？”
“恩，近期《忘川》開始做宣傳，有一檔節目邀請們劇組，想問問願不願意上。”
因為這種事情自有經紀公司安排，通常情況下這個問題不應該也不需要問她，顧熙之想了一下，很快問，“是不是《真心話》？”
《真心話》這檔節目國內的火爆程度可謂一流，原因是這檔節目裡設定了很多問答，而參與的嘉賓必須工作著的測謊儀下回答，因此願意上這檔節目的藝也算勇氣可嘉，作為回報，藝的名氣也絕對會被這檔節目抬的更高。
“這個……得想想。”顧熙之不確定。
“恩，等。”唐餘似乎也不是一定要個答案，“還有一件事情，每次電視劇開播以前男女主角一定會炒緋聞，看過公司安排的計劃，有沒有意見？”
“哦，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跟粒粒溝通，這件事情明天再談，好麼？”
“當然，時間不早，不打擾休息，晚安。”
“晚安。”顧熙之掛掉電話，又一次看向曲熙之。
曲熙之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放下牛奶杯上床睡覺了。
原本愉悅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奇怪，顧熙之看著躺下的曲熙之，磨蹭半晌爬到她身邊說，“……是不是生氣？”
沒有搭理她。
顧熙之自顧自的解釋，“他快半年沒有聯絡了，今天，真的是見鬼了。”
依然不搭理她。
顧熙之探著腦袋看看她，“他跟談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好壞得不到回應，顧熙之忍不住說，“再這個樣子，就說明吃醋了。”
曲熙之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她，“如果是這樣，會哄麼？”
“當然啊。”顧熙之頗有道理的說，“不是正哄？”
“就沒有更有效的方法？”例如，保個證，表個態，告個白什麼的。
顧熙之想了半天，把時間倒回之前的畫面，整理出她生氣的原因，抓起她的手，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放自己胸前，壯志豪情地說，“那……”臉又紅了，“那也給佔一次便宜……”
“……”
曲熙之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忍了半天，還是勾起她的脖子吻住了她，“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