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女生真的時候,顧熙之比幾天前粒粒的手機上看到她的照片還要驚訝,今天的她把頭髮完全披散下來,雖然□分的髮型比那日看起來成熟一些,但是生理體貌還是讓她看起來非常年輕，如果不是粒粒告訴過自己她只有二十歲,顧熙之會以為她根本沒有成年。最重要的是,雖然她的氣質真的太過清純了些，但是從某些角度看起來她和自己真的像到了一定程度。
和場的其他女生一樣，她穿著得體大方，淺綠色的小禮服看起來既清純又有靈氣,加上她的皮膚十分白皙,整個看起來就像剛剛摘下來的青蘋果。
大概因為外面的空氣比較冷的原因，她進來的時候明顯有些哆嗦,一種看她就是看自己的感覺讓顧熙之她進屋以後沒有任何猶豫地倒了一杯熱茶準備端給她，但是茶水剛剛倒好，一抬頭曲熙之卻已經把一杯熱茶送到她手裡。
“外面很冷，過來的時候怎麼不多穿一點？”
薄一清接過曲熙之的茶水，表情看起來很自然，“沒事的，習慣了。”
站顧熙之身邊的艾薇剛好可以聽見二的對話，當即大驚小怪道，“小曲姐，薄小姐，們之前就認識麼？”
曲熙之沒有立刻回答，薄一清似乎也想怎麼回話，同薄一清一起過來的女藝卻笑著說，“當然啊，一清昨晚十一點鍾還推掉和們的約會去見曲小姐，一定關係很好。”
砰——
滿滿一杯熱茶忽然因為角度傾斜倒了桌面上，坐顧熙之對面的趙泠看了下桌面，又向顧熙之，“怎麼這麼不小心？燙著了麼？”
顧熙之立刻挽救她手裡打翻的杯子，表情有些尷尬，“……沒事，就是杯子有點滑。”
從進門以來就和身邊的男談論玉器的孫庭右這個時候將眼神掃過來，笑著用食指扣了扣桌面，向服務生說，“餐具全部換掉，要木質的。”
服務生接到指令立刻照做出門了，顧熙之抬眼看向孫庭右，他的視線也沒有收回，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可是顧熙之能夠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從前比起來很不一樣。
這個已經有三個兒子，卻依舊熱衷著風流場與溫柔鄉，如果不是有這麼多陪著自己，顧熙之幾乎忍受不了他的目光下呼吸。
這個時候薄一清從曲熙之身邊向顧熙之走過來，並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顧熙之抬眼看她，卻見她笑著說，“擦擦手。”
顧熙之接過紙巾，“謝謝。”
薄一清又一次笑起來，大概因為入行不久的原因，這笑容也像她本一樣十分青澀，甚至有些害羞，“不用客氣，小景姐，上藝校的時候就很喜歡演的電影，一直覺得特別特別……嗯，特別漂亮。”
“……”雖然覺得她會用這麼多詞誇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漂亮這種事情很奇怪，但是顧熙之還是十分受用，並且受用到忘記她稱呼自己小名的事情，“謝謝，先快坐下吧。”
顧熙之話落給她挪了位置，但還沒坐下卻聽趙泠說，“來，一清，跟們孫董坐一起。”
“好。”薄一清用笑容回覆趙泠，當場便走了過去。
兩個的對話看起來沒有什麼不正常，事情看起來彷彿行雲流水一般自然，場的也絲毫沒有對這個細節留心，但是從事實看來，趙泠會把薄一清安排到孫庭右身邊坐下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顧熙之不小心注意到了這一點，心裡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
“小景，也別愣著，來一清身邊坐。”
被趙泠這麼一叫，顧熙之回過神來，當即點點頭，“好。”
席間男不過三四，女卻一大堆。孫庭右的左邊坐著薄一清和顧熙之，右邊坐著艾薇，雖然這場面看似波瀾不驚，但是座女性若非有所圖謀大概都不太想坐孫庭右身邊這種事實還是讓顧熙之看來心事重重。
這個一向好女色，逮著誰就會給誰攪個雞犬不寧，雖然顧熙之不知道他最近為什麼會把注意力邪她身上，可是對他始終保持的提防之心也沒有讓她鬆懈。
好今天的這場飯局她與孫庭右中間還隔了薄一清，而薄一清不僅年輕漂亮，酒量也是超出常的好，好幾次孫庭右有意找顧熙之喝酒，都被薄一清雲淡風清的帶過。就算是再愚鈍看到這種場面也大概明白過來薄一清過來完全是為了幫自己，可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為了自己做這些事情，還是令顧熙之非常疑惑。
酒喝到三分之一時薄一清陪孫庭右喝了一個半杯，連續不斷的酒精轟炸令顧熙之為她捏一把汗，忍不住找了個空低聲問，“一清，還好麼？要不要給倒一杯水？”
薄一清回過頭來，雖然臉頰微紅，目光卻很看不出醉意，“小景姐，沒事，謝謝。”
她雖這麼說，顧熙之卻還是準備給她倒一杯茶，可是這次茶沒送出去薄一清又說，“去一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顧熙之點點頭，看她離開後將茶水擺放她的桌面前。桌面上的男談電影投資，女聽的津津有味，顧熙之拿起筷子剛準備夾菜，曲熙之卻也站起身來，並向身邊的趙泠說，“去洗手間。”
趙泠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一陣馨香飄開，曲熙之也走了。
顧熙之正看著曲熙之的背影發呆，趙泠扣了扣桌子提醒她注意，“有跟喝酒。”
顧熙之立刻回過神來，並舉茶代酒向對面的男士表達了謝意。
曲熙之再次回到席間是和薄一清一起，一個眼尖的女明星掃了眼從洗手間回來的薄一清，當即開起玩笑，“一清，剛剛喝那麼多酒也不見的臉色變紅，怎麼出去一趟臉色就紅成了這樣？”
她不說桌面上的倒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顧熙之完全是隨著眾的目光看向薄一清，見她的確頰色飛紅又立刻看向那揶揄的女明星。
女明星又說，“幸好是和曲小姐一起出去，否則都要多想了。”
薄一清解釋道，“可能是酒精剛剛才發揮作用，這個酒很特別。”
她這麼說，桌面上的全部將話題引入今天所飲的酒上，只有顧熙之多看了曲熙之一眼。
曲熙之見到顧熙之的眼神微微一怔，再要分析她目光中的意味她卻已經收回眼神拿起筷子夾菜。
顧熙之剛夾完菜沒多久便感覺到手機震動起來，拿起手機開啟，螢幕上顯示了曲熙之的簡訊：
她臉紅不是因為。
顧熙之收起手機不準備回覆，想了想又忍不住飛快地打了幾個字：
才不乎跟誰怎樣
曲熙之抬頭輕瞥她一眼，不再說話了。
向來喜歡酒場上醉生夢死的孫庭右熱衷著不醉不歸，雖然有薄一清幫忙應付，可是孫庭右這樣的也並不好糊弄。
酒過三巡，被薄一清擋了數杯酒後孫庭右再一次向顧熙之舉起杯子，“小顧丫頭啊，孫庭右對也算不賴了，喝了這杯酒晚上一起去唱歌如何？”
顧熙之被他問住，雖然不能說出任何迴避的語言，可是現實告訴她一滴酒也不能喝更不能跟他走。
趙泠剛剛去洗手間不身邊無法為她打圓場，薄一清也已經喝太多，顧熙之揚著僵硬的笑意，正準備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卻見薄一清側過身體微微擋住顧熙之向孫庭右撒嬌道，“孫董，剛剛還說想聽唱歌，現又來找小景姐，到底喜不喜歡呀？”
“喜歡。”酒意醺然的孫庭右已經肆無忌憚的摟住薄一清的肩，“兩個都喜歡。”
“只能喜歡一個。”薄一清假意推開他故作生氣。
孫庭右被美醋意惹的龍顏大悅，卻始終不鬆口，“喜歡一清，但是也很想和小顧丫頭喝酒，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能讓孫庭右笑著說出這番話薄一清絕對功勞不小，但是此時此刻顧熙之沒空去想她為什麼要為自己做這麼多，而是完全不知道這杯酒應該怎麼喝。
再不端起酒杯就有些太過不識抬舉的認知讓顧熙之拿起面前用來做樣子的酒，嘔吐與暈厥的記憶腦子裡揮散不去，但是顧熙之還是揚起十二分笑意站起身，“孫董您說笑了，您那麼照顧，早有敬您的打算，不過對酒精很容易過敏，為了讓有一個更好的狀態為孫董工作，這杯酒喝四分之一，孫董隨意好麼？”
孫庭右一臉酒意，卻不贊同，“孫庭右怎麼能佔一個女的便宜，這樣好了，喝完，喝一半。”
四分之一也只是顧熙之說說而已，真正喝下去斷然不可能有那麼多，如今聽到孫庭右這麼說，顧熙之心裡擰成了結，臉上卻風輕雲淡，“既然孫董那麼說，恭敬不如從命。”
孫庭右揚揚劍眉，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顧熙之看著他微笑，同樣舉起酒杯。
白酒的味道一靠近鼻息就有一種令格外不舒服的東西直衝腦門，杯子已經貼近唇邊，顧熙之已經抱著再死一次的心態將杯子擱唇沿，而酒液就快滑到舌尖，杯身卻被一把奪去。
曲熙之拿起顧熙之的酒杯面對孫庭右微笑，“小景答應了明天要跟討論戲，為了不讓被她放鴿子也不打擾孫叔叔您的興致，這杯酒敬您，全乾。”
酒杯微傾，一杯酒全部不留餘地劃入口中，不止是孫庭右，坐的都忍不住誇讚。
“小曲好酒量。”
“曲小姐真爽快。”
“快快快，曲小姐喝完了，孫董也要喝完。”
…………
附議聲層出不窮，孫庭右輕輕勾了勾嘴角，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桌面上這會兒甚至響起了掌聲，剛好從洗手間回來的趙泠看看場面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沒有任何意外挨著顧熙之坐下來。
顧熙之的視線還停留曲熙之手中的酒杯上，察覺到趙泠回來小聲問，“曲熙之很能喝酒麼？”
趙泠笑了笑，拿起筷子吃菜，“比好。”
顧熙之，“……”
不知是不是曲熙之擋酒的原因，孫庭右沒有再為難過顧熙之。
這場應酬進行到快要結束之際桌面上大部分已經爛醉如泥。孫庭右本已是滿身酒氣說話無邏輯，薄一清雖然算的上能喝卻也架不住連番轟炸，結束時雙頰緋紅目光微飄，而曲熙之表情始終如一，看不出她是否有醉意。
酒席結束後場的除了顧熙之幾乎全部進行下一項娛樂活動，而顧熙之卻以早已編好的藉口離開了這種隨時有危險的場合。
大概是因為孫庭右真的被薄一清哄的很開心，顧熙之要離開時孫庭右也只是假意留了一句，便隨她去了。
離開之前顧熙之乘電梯準備去車庫，這個時候曲熙之從群裡走過來向她說，“回去的路上小心開車，孫庭右這裡暫時不能走。”
顧熙之看看她，滿不乎道，“隨便啊，反正薄一清也，們正好作伴。”
曲熙之，“……和她什麼都沒有。”
“不用跟解釋這些啊。”顧熙之看起來更加不乎，“其實她又年輕又比漂亮，挺好的，要是也想晚上十一點這樣跟她一起談天說地。”
曲熙之被奇怪的語氣刺激到，徹底說不出話了。
夜晚星光閃耀，城市霓虹交錯。
街上的越來越少，市中心隨處可見的led顯屏到處播放著廣告，街道兩側的商鋪裡播放著或抒情或動感的音樂，城市此刻依舊滿目繁華。
路過一個紅綠燈時顧熙之將車停下等待，抬起頭時高聳的大樓上巨大的led顯屏裡播放著明星代言的廣告，廣告裡的女孩子青春而又活力十足，美的像四月的桃花。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幫自己，也不知道她離開後她會不會被孫庭右為難。
這種突然想到的事情令顧熙之有些擔心，正此時一串急促的鈴聲響起，顧熙之看了來電，皺了好一會兒眉頭，遲遲接下，“孫董，您有事找？”
電話那頭的孫庭右聲音聽起來很清醒，比今晚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小顧丫頭，約來看一場電影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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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之不明就裡，但好不容易虎口脫身還是讓她放大膽子試著拒絕，“孫董，今天這麼晚了，已經回家了，您看能不能……”
話未說完卻被孫庭右打斷，“不要忙著拒絕，忘了告訴，這場電影的主角是曲熙之和薄一清，如果捨得錯過，那就只有一個觀看了。”
最開始的幾秒顧熙之完全沒有理解他話中的含義，可是回想到今日種種，顧熙之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打通了思緒，立刻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