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影睡著之後,許若盈才自己回了房間。
她今天累了一天,也擔驚受怕了一天,查理沒有把許清影從許宅帶走,她放鬆了很多。
可這一放鬆下來,整個人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疲倦得很。她想要好好的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新聞的事情雖然差不多解決了,可是許若盈這些天來的經歷告訴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解決了,說不定還有很多後招。她必須得提防著。
進入房間之後,許若盈並沒有開燈。她喜歡這樣靜謐的黑暗。
在黑暗中,她可以肆無忌憚,彷彿這樣,她就能夠讓自己蟄伏起來,像一個狩獵者,而不是一個被狩獵者。狩獵者都是在黑暗中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的。
而她最近覺得自己才像一個獵物,被查理緊緊的盯著,回到許宅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間,她的心才寧靜下來,她才告訴自己,她才是那個狩獵者,而顧紹欽才是她的獵物。
將手裡的包隨手扔在床上,腳底的拖鞋也胡亂的踢開,也同時將長髮披散下來。
而在黑暗中,卻又有淡淡的月光從外頭灑進來,落在她的青絲上。反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是那種上好的墨才能夠倒映出的光澤。
查理在陽臺,窩在一個巨大的搖籃沙發中,那是許若盈放在陽臺放鬆用的,她只要累著了,在那上面晃晃悠悠,似乎就能夠讓她感覺到放鬆。
而正好,那個搖籃裡是一片陰影,將查理高大的身影遮擋住。許若盈根本看不見查理,更何況,她如今根本沒有注意陽臺是不是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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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得渾身都是束縛,只要穿著職業套裝,看起來就板正而沒有活力。許若盈這兩天因為新聞的事情心力交瘁,滿是疲憊。
今天好不容易能夠解決了一些,她心裡就放鬆了不少。一粒粒解開胸前的紐扣,露出一對潔白。在淺淡的黑暗中,竟然能夠顯出一抹誘人的輪廓,長髮不由自主的披散下來,落在潔白之上,黑白分明的強烈對比,顯得更加的有視覺衝擊力。
襯衫從她的肩頭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來,透過月光,淺淺光澤反射出來,好像兩個明亮而溫潤的珍珠,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寶貝,只是看著,也知道肩頭握在手中的滑膩觸感。
查理的手不由自主的動了動,似乎掌心有幾分癢,嗓子也有幾分口乾舌燥。他抬起手指遮住自己的唇瓣,輪廓分明的五官侵略性十足。
那是他的女人,是一個性感尤物。他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身上這般沉溺過,哪怕是比她更加妖嬈美麗的女人,都不足以勾起他一絲一毫的情慾。
但是查理是一個控制能力特別強大的男人,他能夠控制住自己對別的女人的情慾,而對許若盈,他卻無法控制,幾乎要噴薄欲出。
放在唇邊的手心,都能夠感覺到熱氣騰騰衝擊著他手掌。呼吸灼熱粗重,可許若盈卻依舊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許若盈將身上所有的束縛都解開,只剩下了一頭長髮遮住自己光華的背脊,一雙長腿在衣櫃面前晃來晃去,尋找一會自己要穿的衣裳。
隨手拿出一件真絲的睡衣來,原本背對著查理的身子也已經完全轉過來,一覽無遺。
查理倒吸一口冷氣,不,他是強迫自己憋著一股熱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開,以免驚住了那一隻想要逃跑的小白兔,只有等她逃無可逃了,他才會快速出手,將那只小白兔抓在手心裡,再也不放開。
雖然做了十年的夫妻,也看過了不少次,可是這麼放鬆的許若盈,他卻是第一次看到。
在他面前,許若盈是矜貴的,是高傲的。她絕對不可能這麼放鬆,更別說這麼隨意的寬衣解帶。將身上的束縛全部隨隨便便的就散落在地上,看起來蘼麗而又令人心馳神往。
因為盤起來之後而變得鬆散的長髮輕盈地貼在白皙胴體上,輕輕的飄蕩著,又好像纏繞在查理的心上。他想要,很想要。
而查理想要的,從來都沒有想過委屈自己,但是讓她洗乾淨了,自動送到自己的身邊,豈不是更好嗎?想到這裡,查理又忍住了沒有現在就出去。
許若盈頗為疲累,她拿著睡衣與浴巾就這麼進了衛生間,燈光透過磨砂玻璃的門偷出來,這下可以看清楚黑暗中的查理的身影。他只是坐在搖籃沙發裡,看起來悠閒自在。
當然。如果忽略他西裝褲裡不了忽略的東西的話,他看起來與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妖精之後,查理站起身來。走進了房間。
他能夠聽見裡頭的水聲,而他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也全然沒有聲音,他透過一片狼藉,然後坐在了床上。
他第一次闖進許若盈的閨房來,這是許若盈十八歲之前一直居住的地方,透著一股歲月與青春的味道。她的床頭還放著一個相框,裡頭是兩個人的合影。
查理黑暗中的視力很好,能夠看得清楚那是誰。
碧色的眼瞳中危險閃過,查理低下頭看了一下隨意亂丟的私密衣物,唇角勾出一抹詭異的危險,點了一根雪茄,青煙繚繞在他修長的之間,朦朧了查理如雕刻一般的俊郎面容,多了幾分不可預料的危險與溫柔。
許若盈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正低著頭擦頭髮,清香味從她的身上飄散,查理坐在床上,似乎能夠聞到她身上的清香味一般。
燈突然亮起來。
許若盈驚恐的抬起頭,卻發現查理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床頭看著相框。猛然看見一個人影,許若盈幾乎就要尖叫出來,可查理回頭一個眼神,她竟然就只是慘白著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被嚇到了。
查理知道。看她慘白沒有血色的臉色。心疼的同時,查理的心裡竟然有兩分痛快,而這種痛快讓他變得有幾分嗜血一般的興奮,他盯著許若盈,像盯著獵豹的獵物。而他自己就是那只蓄勢待發的獵豹。
許若盈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可是她的鼻尖若有若無的縈繞著熟悉的雪茄香味,她雖然心有餘悸,可是很快,她竟然就平靜下來。
兩個人僵持的局面,也跟著許若盈的平靜而打破,她從來沒有想到,查理竟然會這麼登堂入室,根本就像一個賊一樣,哪怕這個賊來偷的不是她的錢財,而是她的人。
隨著平靜下來,心裡的憤怒也幾乎要噴薄而出,她的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收到了極大的驚嚇需要緩解,一雙剛剛被水打溼的眼眸,儘管憤怒異常,卻又因為水潤而顯得韻味十足,十分的勾人攝魄。
“你,你,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許若盈靠著門框,凌亂而溼潤的頭髮貼在她的臉頰上,黑色與她因憤怒而顯得通紅的臉頰相得益彰,看起來精緻得像個洋娃娃。
她現在對查理害怕極了。
看見她眼裡的恐懼,查理戲謔地露出一個笑容,那個笑容在許若盈的眼裡顯得猙獰可怖。又讓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查理對她來說,就好像魔鬼。而這些都是因為她剛剛被嚇到還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你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進來的?”小白兔的聲音帶著顫抖。
查理眼中精光閃過:“你害怕我?盈盈,你這麼真可讓人傷心,我是你的丈夫,當然要和你在一起啦,我在你的房間裡,不是天經地義嗎?”
許若盈要被氣得吐血。
“你胡說八道!”許若盈因為憤怒,臉蛋通紅,可也因此。一雙眼睛中盈盈水光,波光粼粼,瀅瀅璀璨,頗為誘人。
深沉如大海般的碧色眼眸裡夾雜著星光一般的精芒,查理站起身來。盯著許若盈上下看了兩眼,很是無辜:“盈盈,我可是從來都不會胡說八道的,你知道的,你也瞭解我。”
他當然不會胡說八道。因為他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與許若盈離婚的事情就是真正讓他放手的。
“查理,你……你不可理喻,你根本就是一個魔鬼,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逼我!”許若盈幾近崩潰,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眼中淚水一直晶瑩地打轉轉,卻一直沒有掉落下來。
查理在等著她的眼淚掉落下來呢,卻一直沒有掉落下來。
魔鬼?查理突然冷了面容,他盯著許若盈潔白而精緻的小臉,薄唇微彎,身為上位者的氣勢蓬勃而出,而他骨子裡的優雅卻又柔和在其中,令人不敢直視。
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看的魔鬼?
“盈盈,你這麼說話,可是想過後果?”查理的目光在她纖細的腳踝處遊蕩,語氣冰涼,正如深秋中冰涼的風,夜裡磅礴大雨的冷意席捲而來:“我是魔鬼?就算我是魔鬼,盈盈。也是你逼的!”
“我什麼時候逼迫過你,明明是你一直在逼迫我!查理,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聽到查理說自己逼迫他成為魔鬼,許若盈心裡的恐懼也跟著消散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如狂風浪潮打在她心上腦海中的憤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