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我不清楚，”習忠國說道，“我本想深入調查調查，但我父親發來訊息，讓我不準再查下去。”
“你父親？”林峰重複道，“看樣子此事被你父親默許，甚至可能是你父親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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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尊是那個乖乖聽別人命令的人嗎？”習忠國說道，“哪怕那個人是我父親？”
“除非他們的目的一樣。”林峰說道。
“那又是什麼樣的目的能讓這樣的兩人攜手？”習忠國看向林峰，眼中微微閃著光芒。
“天下長治久安。”林峰迴道。
這話聽起來可能有點可笑，世界和平和人類幸福好像是超人和理想主義者才會去做去想的事情，如果說有人問你的理想是什麼，你的回答是世界和平，可能會得來別人兩聲“幼稚”的嘲笑。
因為他們會覺得你處在可能連自己都養不活的生活中，還談什麼天下？
然而林來溪和老人所處的層次，自然能考慮這個問題，應該說這個問題是他們畢生所求。
若是當年林來溪贏得那個位置，那不論他如何無情，他也要以安定做為第一出發點，只要他還想在那個位置上坐下去，只要他不是個傻子。
在其位，謀其政。
“武者屬於少數，卻人人掌握著強大的力量，現在能約束他們，若是有一日，武者開始犯亂，那後果不亞於動用毀滅性武器。”習忠國說道。
“讓武界消失不太現實，”林峰接道，“讓武者死完更不可能，那不如一步步削弱武界的力量。”
“從那些最不安定並且足夠強大的人開始，但那些人不那麼好殺。”
“所以需要一把利劍。”
“一把鋒利到能讓整個武界膽寒的利劍，利劍最好的人選，便是林至尊。”
“他也知道自己被當成利劍用，但他心甘情願。”
“因為同一個目標，一個偉大高尚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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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日，是我管理這個國家，我必傾盡畢生，造一太平盛世！”
“那我甘願在你麾下當一個謀士，只求你說到做到。”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他想起當年兩個人還是少年的時候立下的誓言。
可惜這誓言的後半段沒有實現。
老人已經記不清，是誰說的願當一謀士，但在最關鍵的時刻，兩人都沒有後退。
於是有了勝敗，有了成王敗寇。
鬥了大半輩子，爭了大半輩子，最後還是要把老朋友親手送走。
老人和黑衣服說完話後，並沒有離開。
他到了一個高點，這裡能將兩人的戰鬥盡收眼底。
不知為何，老人沒有用望遠鏡，他有些渾濁的雙眼費力地盯著兩個小黑點。
他不是武者，也不懂武學，自然看不出誰勝誰負。
但他明白，林來溪要和黃打這一場，是因為這是他最後一個遺憾。
他的身前事已經了了，那麼來完成這最後一場戰鬥，不論結果輸贏，林來溪也會油盡燈枯。
他不明白武學，但一個多年身負重傷的老人在這段時間經歷無數場戰鬥，依然能和黃旗鼓相當，那只有一個原因。
他是在用命。
“幫他選一個好一點的棺材，葬在聖宗裡吧。”老人對身後人說道。
好的棺材，是因為林來溪喜歡乾淨，也喜歡體面。
聖宗裡有藍黛的墳墓，葬在那裡才是他的歸宿。
老人擦了擦有些微微溼潤的眼角，他以為眼淚這種東西他不會再有。
“走吧。”
當年的誓言，我只能完成前半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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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來溪接下黃的拳頭，腳步卻一晃。
雖然晃得很輕微，但黃立馬感覺到了。
他即刻出腳，踢向林來溪的小腿。
林來溪全身內力向外一衝，地面猛地下陷，黃被內力震地向後退了半步。
但僅僅只是半步，黃立馬穩住了腳步，用自身內力硬扛著林來溪的內力。
碎石衝撞向他的身體，卻連他半片衣角都碰不到，被他的內力直接震碎。
林來溪向前跨出了左腳。
而黃臉色一變，瞬間有些蒼白。
林來溪這一步落在地上，黃的臉上泛起一陣詭異地紅暈。
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
林來溪又抬起了右腳。
黃終於支撐不住，一掌拍向林來溪，掌力未到，人已經向後退去。
他無法在林來溪磅礴的內力下再堅持了，僅僅因為林來溪向前跨了一步半。
林來溪的第二步又落在的地面上，地面不再下陷，碎石也不再亂飛。
但緊接著轟的一聲，林來溪站著的地方直接下沉了一段。
“我想明白了，他為什麼要派你去幫我們殺貞恆，”林來溪突然開口道，“因為他也怕這樣的人。”
貞恆大師太強，強到整個武界都無法對付他，這樣的人不論性格如何，都是太大的威脅。
就像美國總統不會允許別人掌握著核武器的開關，老人也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形核彈安然處在華夏。
所以不論他對貞恆怎樣推崇，貞恆大師也必須死。
“所以貞恆才會坦然啊。”林來溪又說道。
整個世界都想他死，他知道後除了坦然也無辦法了。
“他給我丟擲林峰當上武林至尊的橄欖枝，也怕是為了除掉我吧。”林來溪說道，“就算我不來找你，想必最後你也會來找我。”
黃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林來溪的第二步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他看著林來溪此刻的樣子，明白剛才自己倒地，他為什麼沒有攻過來。
林來溪此刻身上有很多傷口，但都不是黃造成的。
是他自己傾斜內力而造成的，如今他可能動一步就會鮮血流淌不止。
這場戰鬥難道到了最後？
“我還沒死呢，繼續啊。”
林來溪的語氣裡，竟然也有著平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