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維淵劍越舞越快,劍留下淡淡的虛影漸漸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光幕。
如明月般的光幕。
齋藤一心雙指也更快地刺出揮舞,虛剎一百二十八刀,全部打在了劍身上。
齋藤一心以快打快,喬維淵揮出一百二十八劍,他的一百二十八刀正好全部擋下。
光舞月不再完整,連同它一同破碎的還有明陽劍。
喬維淵伸出手掌,四散的碎光再此聚集在手中成了明陽劍。
明陽劍的光芒更盛了,喬維淵將內力再提高了一層。
他提起劍,將劍緩緩向前刺出。
這一劍的速度和之前的快攻天差地別,就好像剛練劍的人所嘗試的刺擊,又好像一個不會劍術的人隨意刺出的一劍。
然而齋藤一心面對著這一劍,卻無從下手。
光舞月再此顯現,是一把劍組成的光舞月。
只揮一劍是如何組成本該由一百二十八劍構成的光月舞的?
一百二十八劍,組成的光月舞看似密不透風,但劍影組成的光幕,終有薄弱點,更別談像林峰和齋藤一心這種能跟上喬維淵揮劍速度的人來破解。
而一劍組成的光月舞,齋藤一心卻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齋藤一心天分早早顯現,當年只有三歲的他一舉被選為神道流大師的關門弟子,也是唯一傳人。
他的天分不僅僅在修煉上,還在戰鬥中。
很早之前,他就發現他和別人的不同。
他在對手出招之前,就能看出這招如何破解。
比如喬維淵刺出的第一劍,他知道自己一指的力能打碎他的明陽劍。
喬維淵舞出光舞月的第一劍,他知道他會連續舞出一百二十八劍,他看見了有兩種方法可以破解,他選擇了最直接的那種,用二指虛剎正面打下對方所有的劍。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能看破,就好像那些只要戰鬥他就能直接明白對方的招式的弱點,可能他不需要任何修煉,他天生就能擁有類似菩提明鏡的意境。
這麼多年,他擊敗了無數的對手,只有兩人的武功他看不破。
第一個是他的師父,但在他四年前獲得大師範稱號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能看破不少師父的劍術套路了,直到去年,他的師父的刀被他打斷了。
他的師父有劍聖的稱號,卻沒有劍聖的實力,這個稱號是看在神道流的份上才頒給他的。
對東瀛武士來說,武士刀是他們一半的生命,是他們用畢生心血澆灌鑄造的,很多武士崇尚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若是武士刀被毀了,他們會選擇切腹自盡。
齋藤一心的師父在刀斷了以後,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看著齋藤一心緩緩開口道:“你的刀必然會是東瀛這百年來最出色的幾人,但永遠當不了最強,你會死在你的刀上。”
隨後他的師父選擇了切腹,並讓齋藤一心做他的介錯人。
切腹若是在時間和情況都允許的情況下,切腹者會找一個介錯人,介錯人的工作就是切腹者在切腹過程中最痛苦的時刻,一刀砍下切腹者的首級。
介錯人一般來說是切腹者的親朋好友,而齋藤一心的師父選擇打斷他武士刀的齋藤一心來做為介錯人,是一種覺悟。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既然你打斷了我的刀,那就連我的性命一起收去吧。
齋藤一心的刀沒有任何猶豫。
砍下師父首級,拎著師父頭顱的齋藤一心,對殺死一直教導自己的師父,他感覺不到任何的悲傷,那一刻他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嗡嗡鳴響。
他提著師父的頭顱,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路上不論有任何阻攔或是責罵,他都一概不顧,只是隨手將那些人打退。
終於在某個人的命令下,沒人再阻攔他拎著恩師的頭顱走回房間。
他進到房間後,坐在了床上,抱著恩師的頭顱,一夜未睡。
第二天清晨,他依然保持著抱著頭顱的坐姿,直到有人喊他用早飯。
他看著懷中的頭顱,看著師傅死前凝固在臉上的平靜的表情,微微笑了笑,站起一腳將頭顱踢飛。
那頭顱無巧不成書地插在了房間牆壁最高端掛著的一把沒入鞘的武士刀上。
頭顱因此高高懸掛著,齋藤一心卻沒有將它取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齋藤一心突然大笑了起來,“老師!您一直想光復神道流曾經的光輝,想讓神道流重新站在武士道最高的境界,如今您不就在最高處了嗎!”
“你看著!從高處看著!我是如何統一日本劍道的!”
從此以後,那頭顱就一直掛在齋藤一心的房間內,直到發爛發臭,慢慢地只剩下了頭骨。
而另一個他不能看穿的人,是宮本斷橋。
並非宮本斷橋比他強多少,而是他的用的刀法。
現如今,他又多了一個看不穿的人。
喬維淵慢劍組成的光舞月,他看不出薄弱點在哪兒,看不出破解的辦法。
那緩慢的一劍,他無法用力或是虛剎擊打。
他感覺到自己若是擊打那把劍,他會在瞬間輸掉比賽。
齋藤一心向後退了一步,喬維淵的劍向前進了一分。
一滴冷汗順著齋藤一心的臉龐滴下,他又後退了三步。
喬維淵的劍也進了三分。
齋藤一心不斷地後退,明陽劍不斷地逼近。
兩人就好像在演啞劇,還是節奏很慢的啞劇,讓很多觀眾摸不著頭腦。
齋藤一心終於被逼退到了比武臺的邊緣,雖然比賽沒有掉下舞臺就失敗的規則,但對他來說,若是被喬維淵的劍逼下了比武臺,那和輸了一樣。
他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三指破空。
他猛地出手,三指點在了光月舞的光幕上。
然而光幕卻沒泛起半點漣漪。
但喬維淵身後卻彷彿被人戳了一刀,洞穿了他的衣服和身體。
一個刀型的血洞出現在了他的胸口,離心臟很近。
光舞月此時不攻自破。
“若不是比賽不能殺人,你已經死了。”齋藤一心收手,冷冷道。
喬維淵半躬著身體,卻又提起了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