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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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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色的信鴿飛起來,落在醫館的屋頂,稍作停留,又消失在暗淡的夜色中。它是後山老袁家飛過來的,老袁家離江家醫館僅有幾里路。

這是個頗為奇特的後山。進山之處,綠綠蔥蔥,草木廕生,怪石嶙峋,其中還潛伏著一個個“假動物”。這全是老袁布的局。原來重慶是個山城,山城最多的東西就是石頭!這石頭用處就非常的多,主要用來修城牆,建房子。除此之外,可以用來修路,做器具,比如上章提到的石水缸,石磨等等。石頭多,石匠就多。山城的石匠多,這老袁就一個,可他不是普通的石匠。他做石雕。雕的東西及其傳神,特別是雕的動物,大小都和真的一致,姿態都是動物們隨心所欲的一剎那定格。並且他還愛把這些動物用色彩塗好,放在不起眼的地方,顯的特別的逼真。走在山林中,不注意常常會被嚇一大跳。前面出現了一隻老虎!還好是只石頭打的假老虎,但其逼真效果足可以把人嚇得半死。去過的人,喜歡這種驚險,喜歡他的石頭作品。江老爺子也愛去後山逛一逛,最愛摸老袁雕的猴子,邊摸石猴子的頭還邊說,老袁,這石猴子是不是孫悟空吆。

老袁愛石雕,但這個活兒,特別累。時間一長,就累出了病,老是鬧腰痛。江老爺子第一次見到老袁,就熱心的為他做了一番診治。當時雖然是好了很多,但是管不多久,老袁的腰痛又犯了。江老爺子告訴老袁,人年齡大了些,就要少蹲著打石頭。有點累的時候,就起來打套拳,活動活動筋骨。這樣江老爺子就先教了他一套六合拳。他打了一段時間,這效果還真好,腰漸漸的不痛了。從此對學拳有了濃厚的興趣。他從四十五歲才開始學拳,堅持五年,自己的功夫越來越好,一般的人還不是他的對手,哪怕是二十歲的壯小夥,不用一招就被他放倒在了地上。他一下對武術著了迷,就在自家的屋下平了塊壩子,時不時的邀請江老爺子和他的弟子們來教拳。這邊風景獨好,江老爺子和他的徒子徒孫們愛來這兒學拳,人越來越多,老袁的壩子就越擴越大,到三八年十月份,竟然擴到了一畝地。老袁還在四周做了一圈石火炬,方便江老爺子在夜晚教拳。在三七年的八月八號,三千三原門的弟子在這兒歃血誓師,出川抗日,場面極其壯觀。當時也是夜晚,弟子們盡穿紅衣服,沒有紅衣服的都拿紅布綁了上臂。石火炬被點燃,每個人手裡還拿著一個火炬,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江老爺子站在最前面,鏗鏘有聲的喊道,“三原門個個都是熱血男兒,絕不貪生怕死!”下面的弟子隨即一起吶喊,吶喊聲一陣一陣響徹山谷。那一夜走了三原門三千弟子,還走了江老爺子三大高徒。

今天江老爺子的剩下的五大弟子都來了。按老規矩,都穿了紅衣服,帶了紅槍。因為重慶的三原門和陝西的紅拳有很深的淵源,所以第一代掌門,安定邦就定下規矩自己的弟子在正式場合要穿紅衣服。這規矩,就一直延續了下來。這一幫弟子跟江老爺子習武已經多年了,個個武藝高強,並且都有自己的一套人馬,門下的弟子眾多。舊時都是門派下設有一些堂口,門下的得意弟子會被安排到各個堂口去任教。但是隨著社會的變遷,有的弟子不願意在堂口上過日子,說白了,那樣掙不了幾個錢。很多都想去政府的機關,任國術教練。除大弟子,雲中豹郭仲達外,其它幾個都在政府機構裡任國術教官。八大弟子中年齡最小的三個,加入了川軍,三七年九月一日,他們隨軍開拔出川。

五大弟子的到來,引起了一個連鎖反應。因為他們門下的弟子,一聽說,今天師傅不教自己武功了,去找師爺學功夫去了,一個二個都想去看看熱鬧。你一打聽,是去兩路口,我一打聽也是兩路口。結果大家都知道了要去兩路口,連路邊的小攤小販都知道了江老爺子今天在兩路口教拳。每一次,江老爺子在後山教拳,原本想清清靜靜的教拳,結果一去,弄得比廟會還熱鬧。

江老爺子叫阿斗和小武帶上紅槍,玉蘭和秉荃帶上腰刀,自己帶上大鵬槍就出了門。

阿斗一隻手拿著紅槍,一隻手拿著葫蘆,裡面裝著藥酒。小武一隻手還拿著夜燈。轉過來,才到山口,就聽見鬧熱的喧囂聲。

“賣豆腐腦,又香又辣的豆腐腦。吃什麼補什麼,吃豆腐腦補腦---賣紅薯呢,才烤好的紅薯,好甜羅,好甜羅---號外,號外,小日本不以重慶為政府談判物件。”這麼晚了,連賣報紙的小童都跑到這兒兜售當天的報紙。那山腰間有幾戶人家,乾脆開起了露天茶館,“快到這兒品茶,看江老爺子教功夫的最佳位置。---喝茶,喝茶吆,看江湖風雲變幻,三原門聚眾習武。”到那兒一聽,什麼樣的吆喝聲都有。江老爺子習慣了。

他們到老袁家門口,以郭仲達為首的弟子早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師傅前,師傅後的,一個二個叫的好不清熱。來的更早的徒孫們,更是師爺,師爺的叫個不停。五大弟子,當然江老爺子認得,其它常在武館習武的弟子也認得,可徒孫們太多了,有幾十個還是有幾分面熟,可這次毛算一下,至少也有兩三百人,認也認不過來。

徒孫們在各自師傅的帶領下,來到了演武壩。老袁把周圍的石火炬點上,火光把一個山坳照的通亮。人說,山城的夜景美,若從江邊看這邊的夜景,那可是更美,就像一簇巨型的山海棠花盛開在了山坳之中。這麼多人,怎麼教武術?其實也好教,只要不鬧,在晚上,一個人聲音在山坳中,可以聽的非常清楚。

江老爺子做了做大家安靜下來的手勢。才鬧哄哄的場面,頓時鴉雀無聲。江老爺子說,“今天正好雨停了,來的人也多,我們三原門糅合了紅拳,少林,峨眉,武當的精華,獨具一格。我們一起先打幾套拳,然後我們練一練槍的搏擊。”

可五大弟子有點不幹了,今天是專找師傅來指點拳腳的,一下變成了教所有人拳了。郭仲達第一個站了出來,說道,“師傅,我好久都沒有給你老人家表演花打四門拳了,我先給你表演表演四門拳。看看弟子的四門拳,有沒有進步?”

江老爺子一想,也行。在指點郭仲達四門拳的同時,也恰好給其他人講了拳,就以郭仲達為例講拳。這花打四門拳,源自於紅拳。是當時第一掌門安定邦從陝西直接帶過來的。以腿為主,定根發腿,柔中含剛。經過三原門兩代人的改進後,更講究身法的多變,出手的虛幻,和腿法的攻擊性。在實戰中,虛實的變化極快,一招會有多招的變化。打好四門拳並不容易。其中的口訣也頗有意思:

擇身換膀學的精 就是神仙也不中

刁拿鎖釦練的好 衝劈挑搶像流星

踢彈掃掛勁翁翁 竄蹦跳躍虎威風

攔斬搬錘貼身靠 進退閃展如狸貓

郭仲達一出手,就表現出了剛柔相濟的紅拳功底。在場了,除了江老爺子,無不發出嘖嘖的稱讚聲。特別是場外的那些圍觀的人群,站在山腰上,看這個郭仲達拳打的靜如處子,動如猛虎,剛健有力,舒展大方。無不拍都拍起了巴巴掌。

這掌聲持續了近一分鐘,眼看就在讓江老爺子點評了。卻聽見百米外還有一個掌聲,一直不停。這怪了,拍了這麼久,是什麼意思?江老爺子轉過身去,黑暗深處幾個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帶頭的那個人,一個人一直拍著掌,一見江老爺子往這邊看過來,就停了下來,大聲喊到:“江掌門,三原門的功夫果然是厲害!在下,吳天恭有禮了!”

“吳天恭?會門掌門,吳天恭?”大家目光齊刷刷的往那邊看去。一般私下練武,那有別的門派來探訪的道理。這吳天恭來幹什麼?這會門雖比不上三原門,也算是重慶八大門派之一,頗有江湖地位。

他慢慢走近,身邊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相隨,後面還跟了五個便裝打扮的黑衣人。這老者相貌非常特別,面色在夜色中約約發青,兩邊高顴骨,鷹鉤鼻,雞殼嘴,兩隻眼睛深邃莫測,一直面帶微笑的看著江老爺子。

吳天恭走近了,把手一拱,約帶歉意的說道,“江掌門,實在不起,夜黑了來打擾。在下先給你賠個不是。”

江老爺子心想,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故回答到,“好久不見吳掌門了,你來做客,我都還沒有來得急給你泡杯茶,你還這麼客氣?”

“哦,不客氣,不客氣。江掌門,我先去了你的醫館,聽說你到了這兒。今天特地帶了位朋友來,給你介紹,認識認識。”吳天恭不慌不忙的說道。

那老者也拱手了起來,微笑著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杜,名月笙。在香港做點水果買賣,久仰江掌門的大名,特來拜訪。”

杜月笙!青幫大頭目,杜月笙!誰也沒有想到,杜月笙今天到了重慶,到了兩路口後山!杜月笙就這個模樣?一個乾癟的老頭!他借說在香港做些水果買賣,這次怎麼跑到重慶來了?也來做“水果買賣”?

“哎呀,原是杜先生!久仰,久仰!江崇南這邊有禮了!”江老爺子立刻還了個禮。江老爺子心裡清楚,杜月笙實際就是上海青幫的舵把子,並且和蔣某人還混的很熟。自從日本人佔了上海,他就逃到了香港去了。沒有想到這時候竟然到了重慶。

“江老爺子也別客氣,四海之內皆兄弟。我這次是路過重慶,隨便來拜訪拜訪江老爺子的。”杜月笙說到。

“杜先生客氣,這邊人多不方便,我們到茶樓一敘。這邊請!”江老爺子所指的茶樓,其實就是老袁家的客廳。

進了老袁家的客廳,三人就坐了下來,其他人都留在屋外。

茶杯和茶壺都已經擺好了,吳天恭主動給兩位倒好了茶,拉開了話題。江老爺子先開了口,“杜先生來我們這兒窮鄉僻壤,喝了粗茶,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那杜月笙也機巧,說道,“茶那分粗細?能請杜某人喝一杯茶,就是給杜某人一份情!”

“那不知道杜先生找江某人有何貴幹呢?”江老爺子試著問。

“呵呵,也沒有什麼事,別人都說到一個碼頭要拜一下爺。我就來拜訪拜訪江掌門而已。三原門人稱重慶第一門,今晚一見,果然氣勢恢宏!我第一次來重慶,當然要拜一下江老爺子了。”杜月笙回到。

“江某人,武林中人,那需杜先生這麼費神!?“

“呵呵,江老爺子德高望重,一呼百應。我是敬仰,敬仰已久。我還聽說,江老爺子的醫術特別高明,家中的‘紅花正骨膏’對跌打損傷,燙傷有獨特的療效。”

“哦,杜先生對‘紅花正骨膏’感興趣?事不湊巧,剛才用完,不是的話,我送杜先生一些。”江老爺子也沒有想到杜月笙竟然知道紅花正骨膏。

“耶,江老爺子的東西肯定好了。不過今天不是來討江老爺子的東西的。今天我是有個好的提議和江掌門合計合計。”杜月笙喝了口茶,看了看江崇南,發現他聽的認真,就繼續說道,“現在前方打仗吃緊,奇缺燒傷的藥膏。恰好我打聽到江掌門的‘紅花正骨膏’對燒傷有奇效,所以我想建一個廠,專門生產江掌門的‘紅花正骨膏’。專供前方抗日受傷的將士,也算我們這些老頭子為抗日盡一份綿薄之力。江老爺子出人,出技術,我出錢。怎樣?”

江老爺子怎麼也沒有想到,把紅花正骨膏做成一個產品,大規模的生產。這杜月笙腦袋轉的快,今天來竟然是為了和自己合作生產藥品,這真是稀奇了。轉頭又想,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江老爺子心想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於是就說,“這紅花正骨膏對小的燙傷確實有一定的療效。但是軍隊打仗的燙傷,燒傷,面積均很大,我怕療效就沒有那麼好了。”

“我們可以先做一些拿到軍隊上是試一下,效果好,就大規模的生產,江掌門意下如何?”杜老闆的腦袋就是轉的快。

“好就是好。不過我現在正缺一些藥,等藥齊了,我配一些,再於杜先生聯絡,這樣行不行?”江老爺子也是一種緩兵之計。

“好好,過段時間我再來找江掌門。”杜月笙好呵呵的說,“那我們就此告辭。我這兒帶了一份小禮品,送給江掌門,權當是見面禮。”

杜月笙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非常精緻的小手槍。這手槍手柄是白玉做的,槍桿很短,做的極為精緻。

這個禮品送的有些奇怪。因為重慶明文規定是禁槍的!江老爺子並非的軍人,拿手槍來做什麼。

江老爺子連忙說,“杜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重慶今非昔比,現在是沒有持槍證的,不能持槍。我也是不能持槍的。”

黑幫就黑幫,拿著槍到處走還沒人管,何況杜月笙的這個黑幫可是超級黑幫,誰管的了?

“呵呵,我忘了。槍這個東西,在重慶不能輕易的送的。那我就送你小禮品,權當是做個紀念!”杜月笙越送越怪。隨即他從另外個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裡面放著個小東西,外形像個子彈頭,金燦燦的,還用陰文雕了一條盤旋的龍,底部寫了一個“黃”字,也不知道這個黃字是什麼意思。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估計是純金做的,有好幾兩重。

“如此重禮,我怎麼敢收?”江老爺子想著這個禮,心裡也彆扭。那有送人送這個東西的,像個子彈頭。他到底是真想送禮給我呢,還是暗示我不配合他,他就送個真子彈給我呢?

“幾兩黃金,值不了幾個錢,我這個也是當初蔣先生送給我的。你也別想的太多,第一次見面,不知道該送什麼,就留下做個紀念吧。”杜月笙勸說到。

“好我收下,那太感謝杜先生了。”江老爺子想第一次見面,不給青幫大頭目一點面子,怎麼也說不過去。

“那我走了,明天還有一些事。就不打擾了。”杜月笙隨即告辭,江老爺子把他送到了兩路口公路上才和江秉荃一同返回。

夜深沉,石板路上,江秉荃邊走邊對江老爺子說到,“老漢,你沒有一口答應杜老闆,他會不會不高興,所以送了你一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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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爺子說道,“我怎能答應他?他是青幫,我答應了他,袍哥怎麼想?重慶現在還是袍哥的人馬多。我想,他這次來,主要就是想拉攏我們三原門。什麼建廠生產藥品,全是些幌子。我沒有把話說死,他以後也會再來的。明天我要去照母山採藥,我們都回去早點休息吧。”

這兩爺子的背影在濃濃的夜色中,緩緩移動,黑暗一口一口吞噬了他們的背影。一陣陣涼風吹來,不禁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江老爺子竟然突然打了一個寒戰。他總是感覺到這段時間,身體上有一些異樣,也覺得似乎總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低聲對江秉荃說,“這世界太亂了,不知道明天又會是個什麼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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