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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和親風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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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白蘭將話講完,鬱塵瞥了白蘭一眼,她走上前幾步,靠近千秋對千秋說:“千秋,你沒事吧!”

千秋將手中的鞭子握的緊緊,搭著頭,耳旁烏黑的鬢髮直直垂於胸前,髮絲遮住了臉頰,髮絲低下,她眼角的淚不停的流著。

千秋聽到鬱塵在喚她,她情緒更加激動,忙轉過身跑出房間。鬱塵剛要去追,白蘭將鬱塵拉住道:“別,你別去追,你一追就前功盡棄了。”

鬱塵覺得白蘭未免太過多事了,她甩開白蘭的手道:“你到底與她說了什麼!”

白蘭鬆開了手道:“我跟她說了你不喜歡她,還跟她說了,我是你的夫人。”

鬱塵冷笑了一下,她自是覺得白蘭開玩笑,沒想到她居然真說了。白蘭這麼說叫千秋如何不傷心,更何況千秋愛她那麼深,這樣的打擊不知道千秋會做什麼傻事。鬱塵棄下白蘭去追千秋,白蘭不經意冷笑了一下,喃喃道:“是啊,我太痴心妄想了,自己原本這副模樣,如何配的上你。

人家是高貴無比的公主,您又是當朝的國師大人,你們倆若能再一起,那是絕配,我自是自不量力,以為穿一身女裝,便可伴你身邊,長樂公主那麼喜歡你,可你知道嘛我也喜歡你,我對你的情可不比長樂公主的少,你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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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錦被與軟枕遺在地上,窗臺上的花瓶碎了一地,房間中亂七八糟,白蘭拉開珠簾來到梳妝檯旁,沉重的坐了下來,舉起手拔下頭上的簪子,烏黑髮絲如同瀑布一般落於肩上。

他拿起梳妝檯上的琉璃梳子,梳起了頭髮,銅鏡中照出的人,是那般幽蘭氣息,他嘆息著,可惜自己不是女子,要不然真的可以嫁與鬱塵。他將披散的烏絲梳了一個男子髮髻,他這麼多天沒去風凌閣了,也該回去看看了,他想他的大哥了。

白蘭放下琉璃梳子,便從凳子上起身,手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盒子,一塊什麼東西掉於了地面,白蘭自是覺得太過魯莽。他將打翻的飾物從梳妝檯上拿起,放進盒子中,還好這塊玉沒碎落於地,要不然多好的玉啊,摔壞了,鬱塵會心痛的。

他將手中的鳳凰祥雲玉放進盒子中,方才好像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白蘭俯下身,拾起地上之物,剛要放進盒子時,愣住了,將手伸回,瞧得仔細。這,這不是我們旋風派的令牌嘛,怎麼會在這裡,此令牌是大哥的隨身之物,白蘭將令牌緊緊捏與手心,越想心裡越亂。

此物是大哥的貼身之物,這幾年從未離過身,難道大哥他~白蘭不敢多想,還是先回風凌閣再說,但是此事與離落鬱塵絕對脫不了干係。說罷白蘭將令牌放於自己的懷中,走出了清塵殿。

夜色已經全然暗下,千秋最怕黑了,但是她今日的情緒勝過了怕黑,她穿梭在皇宮的高牆下,雙眼的淚如同永止不住一般,不停的,不停的從臉頰下滑下。後面的風隨與花影壓根就追不上她,只能拉著距離在後面跟著。

由於天色過黑,千秋的心又心灰意冷,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還是跑的雙腿已軟,千秋摔在了地上。風隨與花影見千秋摔倒了,兩人心中一陣驚慌,忙跑了過去,一邊喘著氣,一邊想扶起千秋,但是千秋卻甩開了她們二人的手,抱著手中的紅鞭,哭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摔疼了還是心中痛,她哭的很大聲,委屈的小臉已經哭紅了鼻子,風隨與花影有些不知所措,千秋一出生便沒了孃親,才沒多大,父皇就駕崩了,從小沒有母愛,父愛。雖為公主,但是她的皇兄哥哥從來都不關心她。

四年前鬱塵的出現,一顆小小的心智,受了關愛,她一口一個鬱塵哥哥叫著,以為此後一生成為她的依靠,卻沒有想到原本的愛意,一瞬間,一瞬間化為了煙滅。

花影俯下身,看到千秋這樣,心中有些難過,安慰著千秋道:“公主殿下,你不要這樣,是不是哪裡摔疼了,我們會秋水閣吧。風隨見千秋這般於是道:“公主天下好男子那麼多,不只有離落國師一人,旗爾小王子對公主也不錯啊。”

花影打了風隨一下,風隨心想,我說才也沒錯啊。千秋完全聽不進去,抱著手中紅鞭心中很是絞痛,哭的聲音都有些啞掉。這個僅僅只有十四的小女孩,她居然深深的愛了鬱塵四年。十歲那年也許不懂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但是她看到鬱塵與別人再一起,她心中難過,好生的難過。

又或許,千秋她本就不懂什麼是喜歡,但是她知道鬱塵不要她了,她以後又孤獨了,如同峨眉山三年那般,除了高處的山,還是高處的山。

背井離鄉,她哭過,難過過,但是都堅持下來了,因為在峨眉山上的她知道,山下,那個岐洲城中一個叫做鬱塵的哥哥在那裡。那一日當師父說可以下山時,她心中不知道有多麼高興,興奮異常。

鬱塵尋著哭聲,來到皇宮的一處高牆下,見到一旁的風隨花影不知所措,又見地上的千秋哭的如此傷心,嗓子都哭啞了,鬱塵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走了過去。風隨與花影見鬱塵來了,花影真想用拳頭打過去,給千秋出口氣,但是花影沒那麼做,鬱塵畢竟是國師,而且花影也知道,這樣的事,也只有鬱塵能勸千秋。

鬱塵俯下身,蹲在千秋身旁道:“千秋,千秋別哭了,怎麼坐在地上,地上涼。”

可是任憑鬱塵如何說,千秋還是坐與地上哭著。鬱塵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想為千秋拭去臉上的淚花,當鬱塵伸手過去時,千秋甩開了鬱塵的手,鬱塵手中的絲帕落於地面。

千秋眼神充滿了委屈,鬱塵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道:“千秋你知道嗎,我為什麼在懷中喜好放幾塊絲帕?”

千秋聽到鬱塵話,吸了吸鼻子道:“為什麼?”

鬱塵聽到千秋說話了,心中有些若喜,她拿起手帕道:“記得一年前你回宮嗎,在城門外你一見我就落眼淚,我知道你背井離鄉滿懷委屈,後來我發現,你有一個習慣,你動不動就愛哭鼻子,於是我每天在懷中放了幾塊絲帕,以防你哭鼻子的時候,沒有絲帕試淚。”

說罷鬱塵舉起手中的絲帕為千秋拭去臉上的淚,這會千秋居然沒人甩開鬱塵的手,花影拉過風隨道:“別打攪他們,我們去那邊。”

千秋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鬱塵道:“鬱塵哥哥,我喜歡你,我不要嫁到冷國去,我要做你的妻子。”

說罷千秋抱住鬱塵的腰,將腦袋踹入鬱塵的懷中。鬱塵雙手抓住千秋的手,狠心將她的雙手從自己的腰間,拿開。

千秋一臉無知的看著鬱塵,心中一陣難過,鬱塵居然狠心的將千秋的手拿開了。千秋剛止住的淚,又從臉頰劃下,那雙眼睛好似桃花一般,含著淚,一副楚楚惹人的樣子。

千秋從地上爬起,也許是坐在地上過久,腳有些沒站穩,鬱塵伸手要去扶千秋,千秋退後了幾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如若你不喜歡我,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給千秋一絲的溫暖。

如若你不喜歡我,為什麼在山洞中要救我,為了我你還與那幾個山賊打鬥,當那些山賊強行要我的身體時,我看到空中的一把摺扇,我原本心灰意冷的心又從新燃起,是不是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因為他,你才不喜歡我,一定是他。”

鬱塵知道千秋說的是白蘭,心中不經意嘆了一聲,這到底是什麼了,我本是一個女子,女子喜歡我也便罷了,可為何一個男子居然說是我夫人,這,這不是亂了嗎。我到底得罪誰了,就是因為當初稀裡糊塗當了這岐國的國師,就是因為我隱瞞了我的性別,才引來這麼多的事!

你以為我想要隱瞞嗎,若是這岐國人知道我是女子,會引來一場不可小覷的風波,到底要不要將此事告知與她,鬱塵閉了閉雙眼道:“千秋,不是方才那人,剛剛那個人是個男子,不是女子,他是情絲閣的老闆,白蘭,千秋,其實我~~!”

“情絲閣!”

鬱塵的話被千秋所打斷,千秋冷笑了一下道:“情絲閣!離落鬱塵,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你為什麼要那一個青樓女子來羞辱我。”

鬱塵重重的一個打擊,都怪自己的嘴,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我是來向千秋解釋的,怎麼又給自己挖了這麼大的誤會。鬱塵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那樣的,千秋,千秋我是無法愛你,如果我能愛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嫁到冷國去的,但是我無法,無法愛你,你知道嗎。”

千秋聽完鬱塵的話更是覺得好笑,冷國,無法愛我,千秋含著淚花道:“離落鬱塵,你說你無法愛我,你不就是想讓我遠嫁他鄉,你故意跟在皇兄面前說旗爾人的好,你也知道皇兄最聽你的言辭,皇兄為了他這個國家,居然鐵了心讓我與冷國和親。可是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我從來沒有爹孃的疼愛,沒有兄長的疼愛,唯一絲的溫暖,居然全部覆滅。”

鬱塵知道和親是苦了千秋,可是總比嫁給自己好吧,那旗爾小王子對千秋愛意不淺,更何況小王子是男子,可以給千秋自己無法給的東西。

千秋站與高牆下道:“鬱塵哥哥,我問你一句,你要如實的回答我,你有沒有愛過我?”

鬱塵點點頭道:“愛過,但是不是男女之情,我只是把你當做親生妹妹一樣看待。”

一陣高空霹雷,鬱塵說的那麼堅定,千秋已經沒什麼好說了,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原來那麼多年的感情,她居然把自己當做了妹妹。

千秋轉過身邁出步伐,向前走去,口中喃喃道:“妹妹。”

鬱塵見千秋這個樣子,心中無限的自責與後悔,若當初我不當這個國師,也許事情也不會這樣,我真不知道女子不能干涉朝政,千秋,對不起,你的鬱塵哥哥只不過的一個夢,只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千秋也不知道自己往走去,只是隨著這高牆下,跨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走去,她口中喃喃道:

“情絲綿綿至三年,思索切切至峨眉。”

“盼歸兮兮至國城,虎穴險些受侮辱。”

“不惜一切救女心,一把摺扇飛與空,綣綣情念化眉眼。”

說罷千秋眼角的淚瞬間滑下,從臉頰滑下,淚滴到自己的手背上,風隨花影見千秋這般失落忙走了過去,扶住千秋道:“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千秋有氣無力喃喃著:“回,~回秋水閣!”

風隨花影見千秋臉色慘白,兩人扶穩了千秋,向秋水閣的方向走去,她被鬱塵打擊了心,她這顆小小的心,猶如被鬱塵用劍刺進了心臟。

秋水閣前有偌大的庭院,庭院有中一個鞦韆,當時千秋坐與鞦韆上,鬱塵在後面為她緩緩的推著,那樣的情景雖然過去好多年,但是在千秋記憶中卻是一段無法抹去的回憶。想起那晚七夕節,她拿起唇盒,在鬱塵唇上抹上一縷紅,她見鬱塵唇很是誘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豪放不拒的在鬱塵唇上親上一口這是多麼大的勇氣啊。

甚至她想起髮髻上那支楓葉簪子,鬱塵曾經說過,楓葉寄秋日,秋日即千秋。回憶往事總是如此的美好,但是越是美好的東西,當它失去時,越是慘痛。

鬱塵太好了,好的無法挑剔,在千秋的心中深深的將她刻入與此,溫柔的她,卻從來沒有想到她居然有狠心的一面。可是千秋不知道,鬱塵心中比千秋還痛,她有不得已的苦衷。鬱塵不懂情為何物,若是當初她知道今日會將千秋傷,她早在四年前就應該說了,也不會像如今的撕心裂肺。

走進庭院,離秋水閣還有幾步,千秋停住了腳步,心中一陣難過,喉嚨口一陣血腥味湧了上來,千秋一口血吐了出來,風隨花影被嚇住了,閣中的宮女們紛紛都過來扶住千秋。風隨對花影道:“花影你在這照顧公主,我去情御醫。”花影點點頭,幾個宮女將千秋扶進閣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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