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站在不遠處的樹上，手中捧著木壎，目光看著村裡所有的人，眼裡是滿滿的慈愛和不忍，更多的是一片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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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村民都走了過後，他才從樹上下來。
“不是同你們說過，晚上不要出來嗎？”村長見著這幾個人，陣陣無奈搖頭。
奚令渢目光灼灼這位來老者，禮貌開口：“多謝老伯出手相助。”
村長沒好氣的甩了甩袖子：“明天早上，就給我早點走人，村裡的事情，不許透露半個字。”
“對了，如果你們是為了青楊山的寶藏而來，勸各位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村長的語氣和態度十分堅定。
在一開始聽到說村子有人來的時候，他就十分反感。
一聽到尋親，不用想都知道是假的。
最讓他疑惑的是，他們一群人還帶了個毛小子，再加上村民的喜愛，便答應了下來。
“我們知道，山上並無寶藏。”奚令渢的聲音十分乾淨清脆，在夜晚中格外的清晰。
村長皺了皺眉：“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每一年來我們村子裡尋寶有無數人，各種各樣的藉口我見多了。”
奚令渢眼角微抬，眼波幽暗地靜望著村長：“還請您說明一番，飛蛾的由來，以及，村裡人為何會吃這種生物。”
他此話一出，村長的臉色瞬間白了，一臉緊張的看著這這群人。
“你們到底是誰！要做什麼？”
凌洛塵紅唇邪魅的輕輕勾起：“村長不必害怕，我們只不過是發現了這飛蛾的異樣，以及……還有本縣縣令的異常。”
村長聽到這裡，額間佈滿了大片的汗水，這一刻，他幾乎快忘記了呼吸，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群年輕人。
最終，他掙扎了很久，琢磨了一番低著頭：“孩子們，你們不要問了，這些東西你們不該涉及，不然早晚會有性命之憂。”
現在他隱約可以猜測，這幾個少年有不俗的身份和背景。
但是有的東西一旦被牽連，那就是一生。
村長的反應讓他們一群人都十分意外。
“村長有何難言之隱？”奚令渢皺了皺眉。
顧寧軒也開口了：“是啊村長，我們哥幾個還算有些實力了，你有什麼難處儘管說，我們可以出出主意。”
村長苦笑搖著頭：“沒用的，這件事誰也幫不了。”
“村長，如果你不說，這件事遲早會被更多人知道。”
或許是奚令渢信心快用完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星眸裡溢著詭譎陰沉的光芒，寒冷得沒有任何溫度。
村長一怔，這小子是在威脅他嗎？
過了半響，沉默了許久，村長終於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那麼想知道，我告訴你們也無妨，只是這件事，關乎村子裡所有的性命，你們必須保證不能說出去。”
“好。”坑人應道。
村長陷入了回憶，那一雙滄桑的雙眸裡滿是痛苦：“在十幾年前，青楊山是一塊風水寶地……”
“一場大戰之後，死人無數，此山變成了廢山，這裡的村民是以前四處流浪的人聚集之地。”
“突然有一年，山上出現很多飛蛾到村裡，村民開始發生異變，發狂傷人，毫無徵兆，無藥可醫。”
村長說到這裡，抬手擦拭了一番眼淚：“當時，我看到很多人都是晚上發狂，沒多久就死了，我很痛苦，不知道怎麼辦。直到有一日，我遇到一個神秘人。”
“他送了我一隻木壎，和一本樂譜，說可以在晚上吹響安撫他們就可以阻止。但是，需要每天吃那些飛蛾才能續命。”
李裳天聽到最後，眉頭緊蹙，第一個就覺得奇怪：“吃飛蛾續命，這玩意兒聽起來怎麼那麼扯澹呢？”
一開始不是說那玩意兒有毒嗎？
怎麼就突然需要吃著才能活下來了。
村長長嘆一口氣：“可不是嘛，後來我又證實了，有的人幾天不吃，就會大變模樣，然後死去…”
眾人：“……”這麼奇葩嗎？
“我老了，歲數大了，也不知道可以再活幾年，這些村民都挺可憐的，他們也並不知道自己晚上發狂的事兒。我想活多一天，也可以再守著他們一天。”
村長已經年邁，嵴背宛如，看著這些村民，猶如他的孩子般。
奚令渢雲鷹眸裡的寒光一閃而過：“老伯，與其這般默默接受，還不如上山一探究竟。”
村長臉色大伯，勐然搖頭：“孩子，使不得，山上充滿了各種危險，那上面還有很多各種怪異有毒的飛蛾，老朽去過一次，半條命都沒了。”
李裳天忍不住開口了：“可是，現在這些飛蛾都已經在青楊城四處出現了。”
村長聽到這裡，童孔一震：“怎麼會這樣……”
“你還知道什麼？”凌洛塵明顯覺得他還有話瞞著。
村長見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瞞著了：“我懷疑，那個神秘人就在山上，他養出來的飛蛾，是在製造什麼東西。”
“這件事我和縣令說過，他不聽，我沒有辦法。”
李裳天摸著下巴：“老伯，有一點我無比好奇，你可以讓大夥兒離開的。”
村長苦笑著：“我何嘗沒有想過，但是，我發現一旦有人離開村子，不出二里就會心口絞痛而死。”
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奚令渢目光邪魅且暴戾，透著冰冷威嚴的光芒：“既然如此，這青楊山更加應該去會會了。”
村長陣陣頭疼。
不是，他說這麼多，你們怎麼一點都不怕的啊？
“行，明天我們去山上看看。”凌洛塵點了點頭。
很快，幾人達成協議。
村長嘴角抽搐：“……”能不能聽我老人家一句勸。
“大伯，早點睡吧，明天我們自有安排，絕對不會牽扯到你的。”顧寧軒見有新的開展，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
幾人說完後，紛紛自覺回去睡覺了。
李裳天看著村長，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您有沒有想過，木壎曲子和飛蛾之間，是不是有很大的關鍵，神秘人是不是想利用你，守護青楊山？”
瞬間，李裳天的一番話，讓村長傻眼在原地，宛如遭受到五雷轟頂。
李裳天也跟著回去睡覺了。
村長一個人站在夜晚的寒風中，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真的…是這樣嗎？
李裳天回到房間後，奚令渢依舊說讓她睡。
當然，她也沒客氣，蹦躂了一晚上，她精神力都累了。
至於這貨…
管他呢，反正白天他在馬車裡睡過了。
……
第二天，清晨。
還處於夢鄉裡的李裳天，突然聽到一陣炸裂的巨響聲，從她的頭頂上傳來。
“哐當！”
“霧草！什麼情況！”李裳天宛如垂死病中驚坐起，整個人一臉懵逼看著四周，心跳的無比兇勐。
此時，她看著奚令渢的拳頭就揚在她的面前，近在遲尺，讓她徹底傻眼了。
這…
他幹啥？
“大蛾子，他該不會是趁著我睡著搞謀殺吧！”李裳天直奔心湖開問。
剛睡醒的大蛾子嘴角一抽：“……親愛的，你腦洞能小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