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塵說不要請太醫，避免到時候有人多生口舌。
李裳天就讓離雲拿了藥過來。
凌洛塵的傷是在大腿上。
“我幫你看看。”李裳天之前幫奚令渢包紮過幾次，再加上偶爾在南飛那裡耳濡目染，所以，算是有點小經驗了。
凌洛塵聽到她要幫自己包紮，愣了愣：“這…不大好吧，無妨，我等渢。”
“咋了？怕我荼毒你？”李裳天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大蛾子說，傷口周邊的肉已經開始腐爛，這貨居然還矜持？
尼瑪，她那麼不可信？
凌洛塵哭笑不得擺手：“我是怕嚇到你。”
顧寧軒舉著爪子過來：“我啊！我也可以的！”
顧寧軒沒好氣看了他一眼：“你？一道小口子都能把人給包紮成一個粽子，上面寫著用藥途徑，你還亂七八糟隨便倒。”
“你要是上手，我生怕真的死了！”
顧寧軒聽後：“……”
瞬間抱著那顆脆弱的心，跑到牆角那裡畫圈圈哭唧唧去了。
尼瑪！這話說的也太扎心了吧。
撩起凌洛塵的底部衫擺，露出褲腿，果然，腿上已經有大片暗紅的顏色。
李裳天拿起剪刀，把腿上的布料剪了下來，露出猙獰的口子。
果然，周邊的血已經呈現暗紅色，肉開始變黑。
和第一次遇到奚令渢的情況相差無幾。
“待會兒我得挖掉這快腐肉，你要不要喝點麻沸散之類的？”李裳天問道。
凌洛塵狠狠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拒絕了。
“不用，你挖吧。”
習武之人，能不用這個，就不會輕易使用。
李裳天見他拒絕，也不多說什麼，離雲找來的藥箱工具齊全，便開始輕車熟路的開始上手。
腐肉還帶著惡臭味。
很難想象，這傢伙是怎麼忍受這種痛苦，還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回來的。
顧寧軒在旁邊看著也不敢出聲，張了張嘴，又怕打擾到李裳天。
李裳天全神貫注，把腐肉挖去，又用藥水淨洗。
期間，凌洛塵疼得渾身顫抖，他的手扶著椅子，青筋暴起，大汗淋漓，卻始終沒有吭一句。
李裳天做完一切，上藥，包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凌洛塵疼得徹底虛脫躺在椅子上，喘著氣。
“多謝。”他張了張嘴，有氣無力道。
“沒事，只不過，最好你還是讓有經驗的大夫看看。”
李裳天洗了洗手，她是怕這傢伙繼續拖下去會更加嚴重，所以才會上手的。
凌洛塵擺了擺手：“無妨，過幾天，我自己換藥便可。”
李裳天聽後，也不再多說。
或許，這傢伙是在顧忌什麼。
“你手法倒是熟練。”凌洛塵突然想起什麼，那蒼白的面容突然扯出一絲笑容看向她。
明明已經是病態模樣，這貨居然笑的還是那麼好看。
李裳天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不愧是狐狸。
“我和渢大哥就是這樣見面的。”這事兒也沒啥好隱瞞。
凌洛塵聽到這裡，興趣滿滿的挑眉笑看著她：“你和渢現在怎麼樣了？”
李裳天被這話問的一頭霧水：“啥？”
凌洛塵見這傢伙茫然無辜的看著他，愣了愣，忍不住吃笑。
嘖，的確可愛。
李裳天見他滿頭大汗，想著給他擦擦汗水的時候，凌洛塵非常識趣的自動接過：“我自己來。”
雖然是朋友，但是，要是讓渢看到，指不定得打翻醋罈子。
他很有自知之明，明哲保身。
“話說，你遇到什麼事兒了。”顧寧軒十分好奇。
“這個…說來話長。”凌洛塵嘆了口氣。
“奇怪，你不是找庾映讕培養感情去了嗎？”顧寧軒這個不怕死的，直接開口好奇問。
凌洛塵嘴角扯了扯，眼神多了分犀利掃向他：“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顧寧軒被他看的有些心虛，縮了縮脖子，弱弱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之前他們倆那關係，親密得比他和渢還要好。
最關鍵是，兩個人待一個房間，一待就是一天？
這種關係，他不想歪也難啊！
凌洛塵伸手揉了揉額頭上，吃痛道：“算了，我為什麼要和一個傻缺去解釋。”
顧寧軒：“……”
李裳天給凌洛塵倒了杯水，坐在他身邊：“我表哥怎麼樣？”
凌洛塵接過，咕嚕咕嚕喝完，眸子垂了垂：“他無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你們遇到什麼了？”李裳天皺著眉。
這時候，大門外多了一道身影。
奚令渢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他的目光落在凌洛塵腿上時，眼底沉了沉。
“怎麼回事？”
凌洛塵見他出來後，也不再拐彎抹角：“渢，還記得之前依白城，那個縣令一家被滅門的事？”
“記得。”奚令渢回答。
李裳天也豎起了耳朵，莫非，和這事兒有關係？
“那時候，小天表哥也在場，他說他也遇到過……”
前段時間，他去了巫沽城，庾映讕發現了一處異樣，有人同樣是這樣死亡的。
於是，他和庾映讕開始調查。
“我們發現，有一個人，來無影，去無蹤，他專門找陽剛十足，功力不錯的普通人家下手。”
“死者，依舊是一招致命，在失去了內力的同時，他們的容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李裳天皺著眉：“你們是在追捕的時候受了傷？”
凌洛塵遲疑點了點頭：“算是，那人身手詭異，有點像那個傀儡十五，但是也不是那張臉。”
“打鬥途中，他每次想對我下毒手，不過都沒機會，後來，就跑了。”
凌洛塵說到這裡有些慶幸，他沒有自負單獨去追。
要不是庾映讕當時就在附近，一直鉗制住那人，沒準兒，他已經死了。
“渢大哥，洛塵受的傷，和你當初如出一轍。”李裳天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奚令渢眸底眯起一抹危險的目光。
“渢，洛塵，要不要我帶著人去找找？”顧寧軒聽著他們倆人好像加入了一件大事兒，他也摩拳擦掌，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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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洛塵當場一個白眼丟過去：“你去幹嘛？”
“腦子也沒有，打也打不過我，能幹什麼？”
“你去給人家送菜嗎？”
顧寧軒被懟得差點吐血：“不是，我有那麼弱？”
凌洛塵：“你沒點逼數？”
顧寧軒：“……”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