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顧公子,你聽說解釋!”宗雁有些慌了,按照自己的這個身份,和顧寧軒在一塊兒,他肯定是墊底的那個。
對此,顧寧軒都懶得看他一眼。
這時候從馬車上,緩緩下來一個人影,他依舊一如往常的一襲白衫,臉上換了張樸素的面具。
那與生俱來王者般的氣勢,讓人都為之一嘆。
宗雁注意到他的時候,整個人也愣住了。
這個人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渢大哥。”李裳天從人群中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奚令渢的身影,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便噠噠的跑了過去。
她以為這傢伙會派個人過來,沒想到他居然親自來了。
奚令渢的目光落在那抹身影上,殷紅的嘴角洋溢起一抹弧度。
很快,他便注意到她手上的鞭子,那是之前自己送給她的,
“用的可還順手?”
李裳天含笑點了點頭:“渢大哥找的東西就是好,這個可好用了,出招又不用太費勁。”
有些被捱過打的人內心忍不住一陣吐槽。
你他喵的用著當然覺得不錯了,看看我們這些被打成員,一個比一個慘。
“那就好。”奚令渢看著她笑靨如花,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大家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雖然說李裳天平時都是一小老大的作風,但是說到底,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少年。
倒是旁邊的顧寧軒看得一臉的古怪,他眼神狐疑的盯著這兩人。
真的是怪了。
渢這笑容還有這動作,怎麼看,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後面的衛君在聽到情況也杵著柺杖來了,她看著奚令渢,眼底充滿了慈祥。
“小渢啊,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還行。奶奶身體可還安好?”奚令渢簡單問著。
“一切都好。”衛君這回心裡微微松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她在看到奚令渢到來時候,突然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旁邊的宗雁看著他們這關切問候的場面,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個情況他還有什麼不懂的?
無非就是李裳天請來的外援到了。
就在他準備叫自己的手下開始跑路的時候……
“等會兒,你去哪兒啊。”顧寧軒雙手抱臂,一臉囂張的看著他,不善挑了挑眉。
宗雁慫的一批,尷尬的撓了撓頭,好聲好氣道:“那個,你們先忙,我就不打擾你們團聚了。”
一開始他聽謝於尤說,李裳天有靠山的時候他還不信。
現在知道是顧寧軒的時候,他就慫了。
要知道,那位好像和皇上的關係都還不錯。
並且……
那位面具男,不知為毛,他總感覺也是個大人物,但是猜不到是誰。
“你找小天麻煩的這筆賬,我們是不是應該算算?”顧寧軒冷笑看著他。
宗雁如臨大敵,緊張的滿頭都是汗水。
要知道,他就是奔著拿回老爹的東西來的,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些東西…!
想到這裡,他面色變得蒼白起來,努力揚起一抹笑臉道:“那個,顧公子,這一切都是誤會!”
李裳天挑了挑眉看向他:“怎麼?你兩次帶人來鬧事是誤會?你把縣令也帶來說燒我家也是誤會?”
她這話一說,奚令渢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這小子居然來找了兩次茬兒了?
宗雁聽到這裡,滿臉都是尷尬,隨即他把目光看向了一邊的謝於尤,眼神忍不住狠狠一瞪。
謝於尤!你是死人嗎?沒看到本公子現在騎虎難下,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
謝於尤注意到他的視線,沒好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他越來越覺得這傢伙怕是有什麼大病!
自己和他很熟嗎?憑什麼要幫他解圍。
只見,謝於尤立馬哭喪著一張臉站出來,語氣沉重:“這件事跟下官沒多大關係,是宗公子咋咋呼呼跑來,強迫我帶人毆打李裳天……”
接下來,他就說了一大堆宗雁的計劃,徹底把他賣的乾乾淨淨。
說完後,他還忍不住抬手擦了一把眼淚,一副我也是受害人的模樣。
“下官也是怕家人受到傷害才出此下策,實在是迫不得已,無可奈何啊!”
謝於尤雖然不知道顧寧軒的身份,但是從宗雁這麼尊敬小心翼翼的語氣就看得出來,估摸著是又是朝中哪個大人物。
他那催人的話語,聞者憤怒的情緒,讓不少的吃瓜群眾都愣住了。
啥?
這縣令是被宗雁威脅的!
赫然間,不少人看著宗雁的目光更加厭惡起來了。
嘖嘖,原來朝中大臣的兒子就是這樣的做派!
李裳天聽著縣令那一堆的訴苦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果然,她就知道這傢伙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向宗雁。
此時,宗雁在聽到謝於尤這一堆話,整個人立馬傻眼了。
等等!
他和謝縣令不是一條線上的嗎?這傢伙怎麼瞬間就把自己賣了?
而且,他之前不是打聽到這傢伙和李裳天也有些過節,怎麼現在……
想到此,他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當成二傻子了。
忍不住咬牙切齒伸出手指,指著他罵道:“謝於尤,你居然敢出賣我!”
謝於尤冷著一張臉,語氣沒有絲毫溫度:“宗雁公子,如果不是你威脅下官,我好端端的又怎麼會帶這麼多人來?這個替罪羔羊,下官可不替你當。”
他此話一出,宗雁恨不得過去掐死他。
怪不得之前老爹說人心險惡,瞧瞧這傢伙見風使舵的模樣,他算是真的見識到了人心隔肚皮。
其實……
如果他對謝於尤的態度好一點,沒準兒也不會把他賣的這麼快。
“既然如此,宗雁無故私闖民宅,出手傷人,良風不端,壓回公堂聽後發落。”奚令渢的聲音冷冷清清的響起。
宗雁聽到這裡,不可思議瞪大一雙眼。
啥玩意兒?壓他審桉子?
謝於尤皺了皺眉,他也搞不清楚這面具男到底是何身份,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旁邊的顧寧軒立馬叫起:“好啊,我也跟著去,渢,到時候可不要放過這傢伙。”
謝於尤的眸子微頓,看得出來,這顧寧軒對那人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他心中更加是汗顏。
這李裳天到底認識了多少大人物?還好自己沒有對她出手過。
“走,回衙門。”很快,顧寧軒直接拎著宗雁走人。
宗雁還想掙扎一二,卻發現自己壓根兒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謝於尤趁著這個機會,來到顧寧軒的身邊,低調的問了一句:“不知令公子的長輩是……”
顧寧軒眼底劃過一抹異樣,他可沒有忘記這傢伙之前也是一同過來鬧事的。
很快,他臉上繼續露著幾分狡黠的笑容,壓低聲音說了幾個字。
謝於尤聽後,心中頓時一驚。
怪不得宗雁會這麼忌憚他。
就這樣,顧寧軒跟著謝於尤回衙門,至於宗雁帶來的人,肯定是通通都收押了起來。
不多時,他們這裡便清靜了不少。
那些吃瓜群眾見沒戲可以看了,紛紛端起小板凳開始陸陸續續離開,每人臉上都露著意猶未盡的表情。
透過這幾次看戲,發現每次都是李裳天笑到最後,不得不感嘆這小少年本事不小啊。
“渢大哥,你不用跟著去?”李裳天眨巴眼睛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明明最近知道自己長高了一些,但是看他的時候,還是需要仰著頭。
啐!欺負人。
“無需,有寧軒在,他會安排好。”奚令渢的視線落在她那雙靈眸上,還是這麼漂亮。
“小渢,大家都趕緊進屋坐。”衛君看著大夥兒打架都累了,讓他們都進屋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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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堂。
衛君有一大堆十萬個為什麼,李裳天都一一同他解釋了。
“大哥,這就是陳興帶回來的東西,你看看。”
很快,李裳天將那本賬目拿了出來。
奚令渢開始翻了翻,眸子越發深邃,最後變得十分凝重。
李裳天有些好奇,湊了過去,發現他的書頁停留在一些人名上了,忍不住問道:“大哥,怎麼了?”
奚令渢伸手指了指上面的名字,神色冷了幾分:“這個大臣是前年死的,這個是去年,這個是上個月……”
在這些人名後面,還有好幾個大臣名字。
也就是說,這禮部尚書已經規劃好,每一年就除掉一個?
想到這裡,李裳天覺得細思極恐。
怪不得這宗雁那麼想拿出這本東西,原來這個才是重點。
只是可惜,他派了一個不靠譜的兒子,還找了個不靠譜的縣令。
“那大哥,你拿著這東西能扳動那個禮部尚書嗎?”李裳天從上面貪汙的銀兩便知道,不少的百姓苦叫連天。
比如一些賑災的銀子都吞了大半,實在是可惡。
“擔心我?”奚令渢深邃雙眸裡閃過一抹笑意。
李裳天非常真誠點了點頭:“雖然我也想告發貪官,但是不能讓你以身涉險。”
奚令渢殷紅的唇角劃過一抹漣漪,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放心,我自有分寸。”
旁邊的衛君看著他們倆這一幕,露出慈祥的笑容。
啊!多好的一對兄妹啊。
跟在衛君身後的小煙,只覺得看得異常痛心。
啊!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他怎麼就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