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典故，周午也知曉，示意魁梧老者繼續說。
“之後數百年，不知這兩把劍經歷了什麼，但總之兇性持續增強，直到現在。不知，義士可否聽過劍靈？”
周午點頭，十多年後，天行九歌世界的主角韓非下山，保命手段就是逆鱗劍的劍靈。
正是因為這等玄異的存在，才讓周午感覺，看似低武世界的天行九歌，其實沒那麼簡單。
老者道：“干將莫邪還未到誕生劍靈的程度，事實上，老朽一生，都從未見過劍靈，只是聽說而已。據家族中古老典籍記載，劍靈本身，其實相當於是一道執念……”
“執念！？”，周午面色微變。
“對，一道由天地而生的執念。”，老者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似乎都忘記了斷臂之痛，“若執念是護主，那自然無礙，但若是仇殺，因兇性太甚，便極有可能反噬其主。儘管干將莫邪沒有劍靈，但其所存的執念，其實已然快到了成型階段，合二為一後，只會更加兇悍，根本無法駕馭。”
“所以我徐家聽從高人指點，再加上自身經驗累積，便想到了現在這個法子。”
說到此處，老者悠悠的眼神看向那些鐵廂裡的被周午殺死的人。
“用兇劍的凶煞之氣，影響這些人，讓其發瘋癲狂，意識思維破裂，而後那些散亂的……”
看到對方突然卡殼，周午補充接上，“我把它叫混亂意志。”
魁梧老者眉梢狠狠一跳，根本沒想到周午竟然還能理解到這種東西，而且起的名字如此恰當。
不過他也不敢詢問，接著說道：“無數的混亂意志，和劍中的凶煞之氣不斷交融，經年累月，便讓那凶煞之氣，漸漸變得混亂無形。雖然凶氣變得更強了，但同時，它也就不再會有……固定的執念。”
這個周午可以理解。就是既要讓它變強，但又不然它有思想。
但問題又來了，不管是偏執的有意識的魔鬼，還是沒腦子的發瘋的魔鬼，說到底都是魔鬼，怎可常年與人相伴？
周午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所以剛剛我要是拿起那劍，便會瞬間被其混亂的凶煞之氣影響，然後變得瘋傻，那樣你就有機會逃跑了是吧？”
老者尷尬一笑，身子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半步。
周午沒再理對方，凝視銅爐片刻，而後看向遠處那些已經哭累了的孩子們。
稍沉默會兒後，老者終還是主動解釋起來：“孩子的心是最純粹的。”
“鑄劍之道，其實和鍊金之道類似，講究陰陽、冷暖、乾溼調和，所以將這些孩子……”
老者小心觀察了下週午的神色，才又道：“祭……祭劍之後，便能將那混亂的凶煞之氣給……”
這老者在鑄劍上應該是實幹派，而並非理論派，說著說著，便又卡殼了，明顯是想不到合適的詞彙來描述。
周午給他補上：“中和。”
“對，中和。”，老者覺得這個詞可太恰當了，“我徐家典籍有記載，中和之後，東西還在，只是不會輕易顯化了。所以就可以既保留劍威，又不至於噬主，此乃一舉兩得的鑄劍大法啊！”
周午默然，開始仔細思考，試圖探尋對方的話中，還有無隱瞞或是漏洞。
良久，當老者忐忑的坐立不安時，週五忽問：“你剛剛說的高人指點，高人，是誰！？”
老者目露驚恐，張嘴，卻不語。
週五盯著他的斷臂，連連冷笑，也同樣不說話。
老者面露哀苦，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
“不是我不願說，是我整個徐家，合在一起，都惹不起那人……”
“那人，聽他們稱呼是——佛。”
佛！？
週五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戰國有佛嗎？
世界範圍來講，佛教起源於公元前六到五世紀的古印度，但正式傳入華夏，其實是在東漢時期。
既然有正式一說，那自然就有非正式用來區分。
根據史家雜說，華夏最早出現佛教信徒，可能是戰國末，可能是秦，也可能是西漢初。不過那只是零零散散的萌芽階段，偶爾有個傳教士也很快被趕跑了，信徒更是寥寥無幾。
這寥寥數人，估計也就是人云亦云，連和尚是什麼都沒理清楚，怎麼可能敢自稱佛！？
周午眼中射出兩道銳利的精光，直直注視著老者：“佛，在哪裡？”
魁梧老者微微哆嗦了下，感受著對方那刺人的殺意，回到：“在秦國。”
秦國，果然是秦國。
周午心中猜測，這個所謂的佛，會不會就是那個，曾經派羅網殺手刺殺朱亥，並且還阻攔他們竊符救趙的幕後黑手？
如果真是此人，那未免太過可怕。
不光知曉戰國歷史，還知道執念這東西的存在，並且居然能利用執念煉劍！
難不成……周午快速思索著電影白蛇2：青蛇劫起中的劇情，這個佛，是法海？
也不對啊！周午分析，原因有三。
第一，從電影裡角色性格來說，法海不是那等喜歡裝逼的人，雖然破了戒，但勉強也算一心向佛，固執偏執，這樣的人，在沒有真正的成為佛之前，是不會大逆不道的自稱為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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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法海如今本體應該在大宋，然後還有一道分身，鎮守在修羅城外的次元空間。
第三，不管法海是真善，還是偽善，此人其實並非嗜殺之人，在電影青蛇劫起開篇中，小青多次挑釁，法海均有留手，最後小青墜入修羅，其實也並非法海本意。
再加上殺戮太多對修佛肯定沒好處，因此不管是從性格，還是從個人職業發展來講，法海都不會樂於接觸干將莫邪這等兇劍。
所以綜合來說，法海沒有動機，也沒機會，成為天行九歌世界內，身處於秦國的那個佛。
想了想後，周午又問：“劍好後，他會來取嗎？既然他找的是你們徐家，那這主持煉劍之事，為什麼又落在了魏庸手裡？”
老者不屑道：“區區一個權臣，也配主持鑄造這等名劍？是那佛讓我徐家主動找的魏庸，利用其權勢，更方便暗中找足夠多的活人，來配合煉劍。”
“為什麼是魏庸？”，周午必須要搞清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