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荀復起的很早,彭逸也起的很早。
八點鐘,準點營業。
“昨天下班的時候,好像房間沒收拾,彭逸,你去收拾一下。”
荀復給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沙發上對彭逸說道。
“……”
你在吩咐誰?
彭逸看著荀復,那種眼神就是在說,你腦子壞沒壞?
“你讓我做事,你算什麼東西?信不信我抄你魷魚!”彭逸真的生氣了,語氣可不客氣。
人脾氣太好了,有時就會讓一些不知輕重的人以為,你是可以隨便被搓扁圓的。
彭逸此時覺得,荀復就是這個不知輕重的人。
荀復不急,對彭逸的話也不生氣,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
“店裡大事我做,小事你做,這可是你昨天自己答應的。不會剩面吃完了,答應隔天就反悔了吧?”
吃剩面這個事,是一把能扎心的刀。
彭逸態度瞬間軟了下去,“以後,能不能不提剩面的事?”
這事要是被人聽見了,傳到那些個不嫌事大的損友耳裡,還不把自己笑死?
“那店裡大事我做,小事你做,這個承諾你還要反悔嗎?”荀復輕飄飄地問道。
“我最喜歡勞動了,馬上就去收拾房間。”彭逸。
“好,那我以後也不再提剩面的事。”荀復。
“……”彭逸。
你這就又提了一次。
見彭逸向小房間走去,荀復在後面又加上一句,“收拾完後,把上下二層也打掃一下。”
“……”彭逸嘴角抽了抽,閉上眼睛認命。
“好。”
彭逸真是恨不能一拳把荀復打死,自己是擁有半條街房產的男人好不,前女友們也沒有這麼使喚過自己啊!
殺千刀的!
“對了,大事和小事的定義是什麼?”彭逸想起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有個概念,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看我心情。”荀復此時已經放下水杯,玩起了手機。
“……”彭逸。
這是死都不讓自己死個明白的意思啊。
那你要是心情不好,就什麼都是小事得我去做了?
還有,大事你做,小事我做,這話怎麼聽著有些彆扭呢。
自己做小事的這個身份,好像對自己的形象很不利啊。
“你不是說雙贏合作的嗎?我吃你剩下的,還給你在智靈面前維護了不浪費的形象。至於大事小事這個,完全就是你獲利,雙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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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逸黑著臉問道,這會是完全不提當初是他自己要求吃的半碗面了。
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種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
荀復聳聳肩,“我在智靈面前有個良好印象,贏一次。以後在店裡我可以享清閒,而且照樣拿工資,又贏一次。”
“我贏兩次,怎麼不是雙贏,你是不是傻?”
噗!
彭逸要吐血了。
殺千刀的!
你一個人贏兩次,就叫雙贏?
還有這樣的雙贏?
要是眼神能化作利劍,彭逸此時看荀復的眼神,能把荀復捅成篩子。
……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生意冷清的睡吧進來兩位民警。
不管是荀復還是還在打掃的彭逸,都不可能認為他們是來消費的,人手裡還拿著資料夾呢。
“請問,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位叫荀復的同志?”其中的女民警進店後問道。
“我是。”荀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有什麼是我可以協助警察同志的嗎,請儘管吩咐。作為一個合格的、有責任心的守法公民,我一定盡我所能協助警方。”
面對一個長的不錯,精氣神又很好的女民警,荀復自然知道自己話要怎麼說。
“市儈!”在角落裡扶桌子的彭逸作了一個噁心狀。
“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方旭被拐的案子,你給我們提供了最要的線索,我們來再調查一下。”
方旭,就是昨天人販子扛到店裡的那個小男孩。
荀復昨天在現場只簡單介紹了一下經過,留下了聯繫方式後就回來了。
“嗯,您問。”
“能不能給再我們概述一下……”
民警邊問邊作筆錄,荀復如實告知。
當然,‘壺壺’的事他是不可能說的,不然對方不信是小事,萬一懷疑自己也跟人販子有關係可就不好了。
畢竟在正常人的眼裡,你要是沒問題,幹嘛要編一個那麼荒誕的故事?
荀復以為民警過來只是作一個全面的記錄,畢竟昨天小男孩被及時救了下來。
直到,民警說出一個令他異常意外的訊息。
“什麼?小男孩的父母死了?”
要不是民警親口說出來的訊息,荀復真的不敢相信。
“沒錯,小旭的父母在聽說有人提供了線索後,心急如焚地回到博物館附近,沒想到,出車禍了。”
民警作完筆錄就離開了,但是荀復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
昨天從小男孩被拐走到被解救,總共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沒想到,就是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那個叫方旭的男孩的人生,卻是天翻地復。
昨天他從爸媽身邊跑開後,卻成了他跟爸媽的永別。
他從人販子手中解救下來了,卻仍然不能再回到爸媽的身邊。
這種震撼,深深引起了荀復的共鳴。
雖然幾乎是從記事起,他就被一個叔嬸收養,
但荀復記憶裡,一直記得,其實自己是有父母的,不是一出生就被扔掉的。
但具體是什麼原因,讓他離開了爸媽的身邊,成了孤兒,他卻一直想不起來。
就跟方旭一樣,等他醒來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告知爸媽已經不在了。
“不要多想了,他爸媽離開,又不是你的責任。”彭逸放下抹布,坐在旁邊說道。
昨天荀復跟彭逸提過人販子的事,所以彭逸瞭解一些,剛才聽到小孩的爸媽沒了,他也很驚訝。
“你說,小男孩醒來後,得知爸媽沒有了,會怎麼樣?”荀復面無表情地問道。
小時候,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孤兒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反應?
“應該會哭一陣,”彭逸揉了揉鼻子說道,“但應該也不會傷心很久,必竟才四五歲。”
是啊,應該也不會傷心很久。
荀復記得,住到叔叔家後,自己也是過的沒心沒肺,該吃吃,該鬧鬧,並覺得有多傷心。
除了,偶爾心裡會想一下,為什麼自己沒有爸爸媽媽?
“嗨,可以進來休息一下嗎?”
一個女人輕快的聲音打破了店裡沉重的氣氛。
“可以,請進來吧,要開個房間嗎?”
見荀復心情還未平復,彭逸主動站起來接待。
“開、、、房,”女人故意拖長聲調,口氣也變得曖*,
“你跟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