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門關閉的時候,墓內灰塵會很少,而且十八打掃的很徹底,所以墓室依然乾淨。
滿是燈油的壁燈依舊照得室內很是明亮。只是少了小十八忙碌的身影,和對著琞帝說話的聲音。
姬琞從卯時就開始直到天太陽落山,根本就沒有心情清修。
心理就像是被吊上了十五個掛桶,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靜不下心來。
幾次提氣,都沒有辦法完成聚氣,試了又試,最後只能放棄了。
姬琞想了又想,一定是那死丫頭,把這裡弄得太亮的原因。於是姬琞用意念掐滅了幾盞燈。
又試試還是不行。再滅幾盞,又試依然不行。
“啊啊啊!到底是怎麼了?”這種情況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到又太暗了,再點上幾盞,不行。再多點上幾盞,還是不行。最後都點上了,就是不行。
於是在無人的墓室內,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如此反覆著,場面很是詭異。
姬琞折騰到最後,沒有力再折騰了,他才開始反思。
結果一天沒想明白,二天不想明白,三天四天還是想不明白。
天宮
女媧又看著梳妝鏡的背後,面帶著微笑。這小石子還真能折騰。
“妹妹怎麼還不就寢。”天地已經換下了外袍。
“哥哥你先睡吧。”女媧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怎麼又是自己先睡啊,他不要先睡,先睡不好,這小石頭得想個法子讓他快點出古墓,要不他都跟著沒好日子過。
女媧望著鏡子裡折騰了又折騰的小石頭。
“唉,這孩子還真是愛折騰,沒一會是消停的,跟他小的時候一樣,真是一會都靜不得。”
凡間有熊國都城
一個身體渾圓的小胖子一步一步的走進了皇宮。
他的叔父姜子峰如今監國,他當然是藉著親戚關係,也能進了皇宮當差。
再說他祖父可是當朝國師,自己當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了。
於是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內殿。聽說自己要在叔父跟前當差,也許以後會是下任的大祭司。
當年姜子峰年少體弱,姜家並不看好他,再說他又是原配所生,繼母刻薄於他,姜家也拿他不當正經主子。
要不是國師一直明裡暗裡維護著自己親妹妹的孩子,他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所以姜子峰當上祭司以後,對楊家很是提攜,對姜家都要略差些的。
“勇少爺,你慢著點。”勇的幾名隨從,拿著大包小包的跟在後邊,滿頭是汗。
這皇宮不比國師府,所以當知道勇要進宮時,全家出動給勇準備入宮所有的行李。結果國師精簡了又精簡,還是那麼多。
用國師的話說:“子峰在宮裡,還能少了他什麼,你們這樣的不是打子峰的面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了,還是銀錢吃食讓多備著些,要是宮裡的用不慣,自是有家裡送去的。
就連一家之主都這麼明目張膽的護著寵著,別人當然也爭先恐後的準備了。
這車馬到了宮外就得換成宮內的轎攆。然後進了後宮就完全得步行了,雖然有好多個宮奴來接,但實在是東西太多,所以這幾個隨從個個手都沒閒著。
勇雖然肥了些,但小四方步邁得很是快。那後邊的都負著重,當然是跟不上了。
“楊家養你們何用?”說話間,又拿出挎兜裡帶著的點心用了一塊。
“這娘也真是的,還有姐姐,拿了這麼多的東西,我又不是不回家了。”
又拿出一塊,一口吃下。
等姜子峰看到他的外侄時,這位勇少爺的嘴上還閃動著油光。
姜子峰無奈的搖搖著,他這外侄生性平和,不愛與人爭,天生的好脾氣。
學問做得也可以,頭腦也聰明,就只一點太過喜歡美食。他那個百寶囊似的挎包裡總是被塞滿了各色美食。
也就養成了勇大少,走哪兒吃哪的好習慣,還好舅舅家雖然嬌慣這孩子生活,但在治學方法卻是十分嚴苛的,並沒有將他養殘。
只是這身材,哎!要是再略瘦些,想必也是有熊國一名風流名公子了。
“勇來了?”
“叔父萬安。”勇馬上下跪請安。叔父是監國,要受半個帝王禮的。
“祭司大人,千歲千千歲。”隨從宮人也跟著請安。
“都起來吧,勇啊,你是本尊的親外侄,以後私下見我不要再這麼客氣,用不著下跪的。”這麼胖的身體下跪看著都難受。
“侄兒不敢,這規矩不能丟,祖父說規矩要是都丟了,那方圓也就失了。”勇認真的回答。
“好好,勇兒這樣很好。”果然沒有養殘,孺子可教也。怕
這時候的姜子並沒有認出勇是那只神獸,也許這也是命裡的緣份,姜子峰是打心眼裡喜歡眼前的小胖子。
他是看著這個小子出生長大的,他小的時候也是很敦實的,特別喜粘著他。只要見了他就會伸手要抱抱。
記得有一次他在國師家的後花園心悸得很,那個時候他正煉功煉到一個新的層次。所以經常會心悸,只要他心悸的時候,他就必須進食活人的心臟才行。
那時候勇還很小,正好自個兒偷偷跑到後花園裡玩,而他正在尋找自己可以下手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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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是國師府突然少了一個人,為引起他人的注意。可不知怎得他此次的心悸發作很是兇險。
正在四處尋找時,勇出現了。童子的心臟對於他來講是及大的吸引。他不知不覺得將自己的手伸向了勇小小的心口。
這時只有三四歲的勇,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他卻十分開心見到疼愛自己的叔父。
小小的手抓住了那伸向胸口的罪惡之手,那軟軟帶暖暖溫度的小手在觸到那只已經滿是鮮血的手時,姜子峰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悸居然好了。
他低頭抱起了那個小小的身體,看著他笑得很是開心,露出幾顆白白的小牙齡,用小手撫摸著他的臉龐,他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心靈一樣,那是他久違的感覺。
其實他渴望別人的親近,希望別人的關懷,也自責自己的罪惡。
勇用小手為他撫平蹙著的眉頭,對姜子峰說:“叔父不要皺眉頭哦,那樣會變老,這是娘說的。”
姜子峰:“叔叔胸口痛所以才皺眉。”
勇:“那一定很痛,勇給叔父揉揉。”
勇用小手輕輕的揉著姜子峰的胸口,姜子峰感覺他這幾天很不消停的那顆妖心,好像得到了極大的安撫。
這讓姜子峰有種從來沒有過的舒服的感覺,至從他被換了心,他的心口就再沒有過以前那種坦然的感覺。
而今天他卻有了以前沒被換過妖心時的感覺。就因著這個原因,他比以前更加照撫楊家。
其實他以前與楊家走得近些。一是因為楊家人真心的對他好,而且他還需要楊家為他做事,楊家在朝中的位置不容小覷。所以就要走近些,但從那事以後,姜子峰是真的對楊家很好。
後來他慢慢的發現,只要勇在他的身邊,他的心就會莫名的有舒服的感覺。所以等勇長得足夠大就迫不及待的將他調入宮中。
姜子峰喜歡那顆妖心被撫的坦然平和的感覺。他的功力越強,他就越需要勇在身邊讓他找到曾經的自我。
姜子峰和勇這時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原於血脈親情,也不知道那顆妖心與勇的有著怎樣的淵源。真真是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琞帝陵
終於在第六天十八又起早去了琞帝墓。
她開啟了墓室大門,透過光亮的甬道,走進了墓主室。
結果一陣寒氣襲來,而且室內很暗,只有那顆夜明珠還亮著。
“燈怎麼都滅了。我記得走的時間都好好的,這裡的油還有很多啊?”
十八又將燈一盞一盞的點了上去。心想著這一定是那愛倒亂的先帝做得好事。不知道這先帝又生了那門子的閒氣,把墓室裡的燈都給滅了。
姬琞從十八來了心終於落地了,那寒氣就是他這幾天不知不覺釋放出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提不精神來,而且他居然會感覺很孤單寂寞。
他已經獨自在墓室裡不是一天二天了,足足三十餘載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寂寞過。
即便是當初他剛入陵墓連一點點意念都使用不了的時候,他也未曾如此的恐慌寂寞。
那時的他也許有過急躁,有過對國家社稷的擔憂,但卻從來沒有感到過孤單寂寞。
今天他才明白這幾天自己是怎麼了。自己已經不習慣沒有這傻東西存在的日子了。
他怕十八不再來,他是在想她,也許是自己孤單太久了。
也許這時的姬琞還是過於自負了,他並沒有深想自己為什麼會想念一個小女孩子,可能是他自己都不願意深想吧。
“你怎麼這幾天都不來了呢,你跑到那裡去了?還有你怎麼總是穿得這麼破。衣服都是打著補丁的,而且補丁不止一塊。”
“一定是下邊的人及長家族長層層剋扣了公糧俸祿。等我出去了,一定將他們都嚴懲了。”琞帝無聲的說著。(未完待續)